《夜来香》李淡水

35、八节：星尘披靡 阴灵洞窟

　　星宿法阵之大杀阵法，在莫尘的操控下，慢慢向外展开。所到之处，所有活物，必被绞杀！

　　夜直一行，站在杀阵中，时时会到远处传来的哀嚎惨叫声。
　　大杀阵向外扩展的非常迅速，眨眼之间，便把整个桃林全部笼罩。从远处看到的是，是一个正在不断与星辰相辉映之，金纹运转大阵。
　　桃花林，桃花深处，桃花秘地，均被笼罩在了运转之下的
　　星宿大杀阵，传闻中之大阵，瞬息间，因跑得慢而被杀阵绞死了上百只鬼蜮生物。

　　闻香站在杀阵边缘，看着杀阵的金色阵纹慢慢旋转，又看了看法阵边缘处斑斑血迹，忍不住一阵“啧啧”！
　　“莫公子，你何时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莫尘听了闻香之问，不由一尴尬，咳咳了两声。
　　“还在学习，学习！”
　　“唉，有此等驾驭星宿法阵之能，我等直接闯到劳什子鬼域之主那里，去丢个大杀阵过去，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不管闻香如何喋喋不休，也无法让莫尘在瞬息间成为星宿法师。能够把几个阵法中所藏的星宿法力，全部吸收，也是极不容易的。
　　夜直留下了闻香与莫尘作伴，带着苏凉、鬼魅儿以及巫姬，朝着秘地里面而去。

　　整座秘地之中，越是朝里去，越强的阴盛之气扑面而来。
　　只走了一小段路，前路越来越窄。
　　巫姬，已经无法再跟进了。
　　夜直忽觉，竟把巫姬是鬼域之中出生的事忽略了，本身惧阴盛之力。夜直便朝着鬼魅儿讲，你与她去陪着闻香吧，免得闻香与莫尘生事。

　　鬼魅儿无奈，只得陪着巫姬回到秘地入口处。
　　入口处正是杀阵之中心位置，星宿之力亦强，挡去了不少阴盛之力。闻香摇摇扇子，与鬼魅儿道：
　　“那，你且看护他俩，我去去便来！”
　　言语刚毕，人也瞬间无了踪影。早已，朝着夜直与苏凉的方向追去。

　　鬼魅儿只得留下陪着两人，一个是面无表情，一个是闭目中。
　　莫尘，掌中放着一块阵法石，正是在刚才解开的封阵。在封阵中的阵法石，同样藏有浓烈的星宿运力。

　　与此同时，整座“羊拔镇”上，早已被不断从各处赶来的鬼蜮生物，团团围住。
　　在城镇之外，可目视到“羊拔镇”之时，便会看到金纹闪烁的星宿阵法。
　　在鬼域当中，再一次出现了，运转之时的“星宿大法阵”。

　　有的鬼蜮生物是惊恐之，而有的则是兴奋之，其他则是不明所以然。

　　之前离开的羊族高手羊砣，与狸族之狸路，亦又聚于一起。
　　“这个杀阵，果然厉害，我们狸族跑得慢的，被瞬间绞杀成一团血雾。一丝肉骨都无存，想想可怕！”
　　羊砣心有戚戚焉，不禁佩服老羊怪的敏锐。

　　狸族，一贯最以为傲的便是奔走之速，如今，却因行走之速不够快，而变成一摊血。

　　狸路热闹看够了，便与羊砣告辞。却被羊砣拦住了。
　　“你这是？”
　　“你既与这一带族中之势不合，不若与我同行！”
　　“同行去哪儿？”
　　“离开这里，到族地去！”
　　“你们羊族要放弃这里？”

　　“羊拔镇”虽是羊族统下外围之地，却一直归属于羊族。如今，狸路却惊异。而羊砣，却只是单单地摇摇头。
　　“老族叔已回到族地，我想此事应是超出我等能力范畴！倒不如，回到族中，与各族老，甚至是老族长问询一二！”
　　“倒也是个法子，你羊族可谓是足智多谋！”

　　狸路随羊族之羊砣，以及羊族几个好手，一同离开“羊拔镇”，朝着羊族族宗之地而去。

　　羊砣离开时，不自主地，回身望向隐隐阴盛之气向外蔓延的桃林之处。此时，在星宿金纹杀阵笼罩之下。
　　不由地，摇了摇头，满心的遗憾与不甘。
　　此时，不由想到老羊怪，在看到星宿运转下的金纹杀阵时，感叹一言。
　　鬼域，万来年来暗流，终是要掀起巨风。

　　在被羊砣暗念的夜直，正一脸肃然地看着面前的“鬼”门。
　　又是一个门，而与秘进之外的“鬼”字门，甚是相似。
　　同样是甲骨“鬼”字门，同样阴盛之力不断从门上渗出。
　　夜直，又拿出了他的武器，图狼。
　　夜直轻抛“图狼”，又见阴魂连环兵，在停在离“鬼”字门只有寸许时，自己停了下来。

　　“图狼”突然，又朝着“鬼”字门冲了过去，直接穿门而过。而在“图狼”穿门而过时，不知何材料而制的“鬼”门完全碎裂。千百块小碎石，刷啦啦全部落于地上。
　　本以为“图狼”会直接向前冲去，却在“鬼”门碎裂时，并停了下来。原是横着的平向前的“图狼”兵器，竟然竖立，像一面矮墙般，挡在了夜直与前路的中间。

　　夜直深知“图狼”有阴灵，却不知竟然灵气如此之高。看来，前面，应是有什么危险！

　　刚刚尾随而来的闻香，也不禁新奇。夜直的武器，竟是内有乾坤，懂得护主。看得闻香，一阵心痒痒。
　　“前面到底有什么？不会又是阵法吧？”
　　夜直从“图狼”的中间位置空隙中向前看去，一直朝前看，看到一股股的蓝光。
　　环环围绕，像是鬼火，又不太像是。

　　阴灵！
　　充满阴盛之气的阴灵，若是死状惨烈，阴气更盛！

　　闻香听夜直提到了阴灵，不由自主的地感叹言道。
　　“若是猜想不错，这些阴灵是赤女或是巫咒带来的！”
　　“这又是为何？” 夜直的确想不通，放阴灵于秘地之中，目的何在？
　　用阴灵守护这里的某些东西吗，阴灵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哈，夜大公子，当然是欢迎你回来呗，还能有他想不成？”

　　只见，一大片的蓝色之阴灵之体，在空中来回飘荡。像是在寻找，能回去的路样。
　　无法想通，可是阴灵之阴盛之气，夜直魂魄再受损，还不至于夺取阴灵之阴盛之气，断了这些惨死阴灵的来生路。
　　“收了吧！”
　　夜直对着闻香说，闻香不由撇嘴。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飘荡在空中的阴灵而去。
　　数量有些多，至少有上百只阴灵。团团淡蓝色阴灵，一只只均被闻香收在了瓶中。
　　闻香把收了阴灵的“索灵瓶”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禁皱起了眉头。
　　“索灵瓶”是如鬼魅儿般的索魂女鬼所有之物，之前闻香因好奇，硬是与鬼魅儿要了一只。
　　可是，如今“索灵瓶”收的阴灵的味道，不对，很是不对。

　　“这些阴灵，都还是孩童？夜直，这是在造孽呀！”
　　夜直在让闻香收起阴灵时，也已发现了阴灵的灵体年纪甚是小岁，应都不足一十，还在幼子段龄。
　　“夜直，这些童子幼儿，都是从凡世间带来的吧！”

　　闻香把刚才群群阴灵体飘荡的位置，走走看看，多遍来回。
　　又不嫌脏似的，从地上取了些土放在鼻间闻了闻，更是舔了两下。
　　一会儿，闻香从地上站起了身。

　　“果然，在此地屠杀这些幼孩的。却又是为何，为的是什么？”
　　闻香愤恨不已，更无法理解。跟在一旁的苏凉，亦是惊得不由地退到了门外。
　　“此事，定然是那二只歹毒恶徒所为，赤女与巫咒！夜直，不管如何，一定要让他俩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便宜他们了！”
　　阎王殿有的是法子，死去之魂，永生受刑罪与煎苦。甚至，有多的是使之活来死去之法！
　　夜直少有的情绪外漏，与此同时，夜直不由间，又摸了摸怀中那狐族幼子指骨。

　　“夜直，思究此事，巫咒只是帮凶，真正的罪魁定然是那赤女。巫族有一秘术，吸食美貌女子之血或是童子之血，可复往昔至美容颜！”

　　闻香所言甚对，之前，夜直更是闻到了巫姬身上带来的血腥味，而巫姬家中，正有一年轻貌美之女子！

　　“闻香，巫姬并未杀那女子！”
　　亦是因此，闻香对巫姬一直存于很强的敌意。
　　“以血养颜？我呸，这都是什么邪术，都是害人的东西！”

　　“闻香，这里是鬼蜮，没有法则，没有制度，只有强与弱，只有杀戮！”
　　夜直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可是，不管是闻香或是苏凉，深深觉得，夜直定是要在鬼域当中做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夜直并未收回兵器“图狼”，由“图狼”在前开路，甚好，走了一段，未再见骇人惊魂之事。
　　但是，夜直并未这个机会警惕，能由赤女与巫咒共同执掌之地，定然有不外道的地方许多。

　　长长的道路，阴风阵阵，越是走，越发觉得阴气越盛。不知道路尽头，会是什么宝贝，竟会藏在如此长的道路前头。
　　阴气扑来的道上，两边并无灯光，夜直、闻香与苏凉，夜视均是很好，越向前走，越是安静。除了苏凉一人的脚步声外，尤其是夜直，走于路上从不发出丁点声响。

　　“叭嗒”，苏凉脚下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似的。
　　此时的夜直三人，正好到了一个拐弯处。此处，拐弯之处，有一小方平台，而小平台之上，正被苏凉踩着。
　　闻香深觉有异，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打开后，吹了下，又朝地上照了照。

　　“闻香，墙上！”
　　经夜直提醒，闻香才看到此处墙的两侧，挂着几支火把。
　　不只是夜直，连闻香，都深有不好预感。有些事，去探究曾经，要经受起当时之苦。

　　是一种心苦。

　　夜直虽无更多表情，心里深觉苦得慌，嘴巴干涩。虽曾想过，他之亡死，定然不会轻松，哪想知竟是如此惨烈。
　　这样的死法，他之魂魄，定是被灭或被取用。
　　可想而知，叱诧万年前的鬼域之星宿之奇才，星宿阵法大法师，他之身骨，可为是一身碎骨，孤零零被扔于一地。

　　曾经的一代星宿之力继者，曾经的夜鬼之力将！
　　一只断骨之臂，白骨苍苍的手指，握着一只灰尘无光的暗色罗盘卦向：
　　“卦”

　　这个世上，能将此物握得如此之紧，死后骨肉分离，亦不曾松手。
　　除了最爱惜它之人，除了它之主人，不外其他。

　　闻香抖着手，握着点燃的火把，不停地颤抖！

　　如此的想像，与苏凉死处，如此想像。

　　同样一块在转弯处的四方祭台，同样是拐角之处的洞窟。
　　不同地则是，如今是一小洞窟，而苏凉因妖身之体庞大，被杀于一大洞窟中。

　　夜直心中说不出的痛，来自于灵魂之处的疼痛。世上任何一句语言，对于他而言，都是苍白如无言。
　　“扑！”
　　夜直一口心头血，吐在了地上。

　　此处，根本不是苏战半身妖血藏存之地，而是曾经的星宿大法师，夜鬼的力将，莫星，死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