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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金大腿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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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做到,”张经理说道:“你知道你哥今年在在荣华之城设的旗舰店吗?”
柯寻点头,“听他提起过,可是我没有去过。”
唐茶插嘴:“荣华之城,你家在荣华之城那么牛逼的商城里都有店啊。”
“柯总之前说为了提升品牌价值,花了很多钱入驻那里,光保证金就有一百万,加上租金之类的,我们在荣华之城里至少投入了七八百万,”张经理拍了拍柯寻的肩,“现在公司经营不下去,吃饭都有问题,还要什么虚假的品牌价值,现在是年中,如果能从荣华之城把下半年的租金保证金要回来,再你家里凑凑钱,或者能解了燃眉之急。”
柯寻擦了把脸,“我现在就去!”
“但是当初合同是签了一年,不知道荣华的人会不会通融,那种大企业几百万倒是看不上,就怕不肯破坏规定,所以我才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况你毫无社会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荣华那边,”张经理摇头,“去试试可以,不要报太大希望。”
他这样说,已经让柯寻感到希望渺茫,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房子会不会被收走都成了次要的事,关键是眼下的难关。
白天在公司里过,连饭都是外卖解决,晚上时唐茶给他们叫了一辆车,把母子两送回家,临走时还劝道:“想开点,没过不去的坎,你好日子也过了这么多年,到头也值了。”
这种劝人的方式相当直男,不过柯寻仍然感到温暖,这是一天来难得的善意,他的朋友放弃面试来帮他,这是理应让他感动的事。
“嗯,我会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柯寻说道:“我晚上再仔细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
唐茶又说:“还有你哥,到现在还没联系上,要不还是报警?”
“我晚上再继续联系他,今天太累了。”柯寻揉了揉手臂,“还麻烦你也累了一天。”
“好说,大家朋友,你什么都不会需要有人帮忙。”唐茶爽快地说:“好好照顾你妈,有需要打我电话。”
柯寻说哦,和朋友挥手告别,心想你们每个人都盖章我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学啊……
他回到家中,家里灯大亮着,照出无所遁形的空旷,他哥哥不在,他才觉得家里太空了。并且今天发生的事,可能这个房子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
柯妈妈不在客厅里,柯寻去了她的房间,看到摊了一床的亮晶晶的首饰包包。
“有值钱的先卖了。”柯妈妈边收拾边说:“首饰、手表、包、衣服,明天我再去典卖行问问哪些其他东西能卖,不管怎么说,欠别人的工资要先还上,人人都要过日子,都要钱,这是我们应该给的。”
柯寻默默地听,走过去拉住他妈妈的手。
柯妈妈愣了一下,停下动作,她看着这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小儿子,“没事,妈妈能渡过难关,能养你。”
柯寻摇头,小声说:“我都这么大了,该我养你了……”
“你能干什么啊,什么都不会,先渡过眼下再说,说不定你哥哥过几天就回来了。”柯妈妈笑,拉着柯寻坐在床上,“首饰手表妈妈本来也不喜欢,卖了就卖了吧,你别真觉得是天大的事,别怕。”
柯寻低着头说:“我也有手表和包,能卖的话一起卖了吧,我也不喜欢。”
柯妈妈拍拍他的手背,“你那小男孩子的东西能卖几个钱啊,自己收着,其实也没那么难,就是实在没想到你哥哥会把这房子给抵押了,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要真被收走了还舍不得。”
柯寻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天被人凶被人吼都没有想过要哭,现在回到安安静静的家里,反而受不了。
他抽出手,掏手机打柯珉的电话,一样的无法接通,没有变过。
“算了。”柯妈妈把手机抽过来,“现在先忙眼下的事,你哥哥快三十的人,有分寸不会乱来,不会有事。”
柯寻连忙往好了方面说:“大概是他工作上不顺心,想出去走走,妈妈你别担心。”但他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明天还不回来,他会去报警,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不管发生什么总要去面对,才能解决。
柯妈妈又把家里存折拿出来,其实钱大多在柯珉那边,无论是她还是柯寻手里都没有多少钱,接着是房产,除了这栋家住的别墅,柯寻上大学时家里给他买过一套小公寓,预备给他工作后不想住家里住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只有六十平米,但位置非常好,在市中心的地段,这边房子就算真的要收回也不至于无家可归,母子两盘算着算钱,又折腾到半夜。
下半夜柯寻才爬到自己床上,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其中滋味都是之前根本没有体验过的,他躺到床上只觉得身心俱疲,但偏偏无法入眠,一件件的事情在他脑海里回想,无处着落的钱,作为抵押物的家,下落不明的哥哥,都是他无法解决的事,他心中焦虑,又毫无办法解决,担心地睡不着,翻来翻去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做了短暂的梦,柯珉在开车,带他从外面回家,头也不回地说,【你和妈妈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你们受苦……】
他说:【真的吗,那你回来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也很难过。】又认真地说:【钱以后再赚,公司破产也不要紧,你不能有事啊,你要回家啊!】
柯珉没说话了,他伸手去摇柯珉的肩,【哥哥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害怕……】
他摇他的肩膀,车子就发生了剧烈的摇晃,这时对面一辆大货车冲过来,瞬间已至眼前。
柯寻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头顶的吊灯,后背一身冷汗。
还好是梦,哪怕是个噩梦,只要醒来了……可是他的哥哥,却是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柯寻慢慢地移动身体,扶着床头坐起来,窗外天空已经亮了,他没时间再耽溺于恐惧中。
柯寻起床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下楼时他妈妈已经走了,留了张纸条说去亲戚家借钱,她辞了钟点工,让他自己点外卖解决吃饭。
借钱,就像张经理说的,哪有什么那么容易,柯寻捏着纸条看了一会,决定去荣华之城。
不管对方会不会冷漠地拒绝他,他总得试试,他也许以后会碰很多壁,该早点习惯这件事。
柯寻出了家门,走了半个小时到公交车站,他没吃早饭,也没心情吃,他像昨天一样后悔没有学会开车,所以不得不等车——对了,他可以把车卖了换钱,下午就去找车行问问。
公交车等了很久才到,时间还早,车上人不多,他坐在车窗边查地图,荣华之城在市区最繁华的地段,是最高档的商场之一,他去过几次都是哥哥开车送去,自己不知道路,以后也要学会自己走到那里去了。
公交车比私家车慢很多,走走停停,到市区又遇到上班早高峰堵车,柯寻突然想起他可以转地铁,他之前没有换乘公共设施的概念,家人把他保护得太好了,现在才想到,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不过已经上了车,就不想换了,他两天没有正经地好好睡觉,现在十分疲乏,昨天没胃口吃饭,今早还没吃,胃里饿得痛,浑身发冷,下车时一晒太阳又感到头晕,眼前一阵阵发黑。
可是,他妈妈都能坚持,他二十出头的大男人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柯寻打起精神,荣华之城是非常醒目的建筑,下了公交车一眼可见,他抬起头看到那座庞然大物冷色调的外观,各色奢侈品广告像一个繁华耀眼的外壳,巨大的广告屏上年轻貌美的金发女郎轮番上阵,柯寻听不到那些喧嚣的广告声音,只深吸口气,朝它走去。
早上商城里没什么客人,一层是轻奢快消,二层是珠宝手表,沿着电梯走过三层四层的女装之后,五层母婴区的玩具公司旗舰店安静地布置在电梯附近,木可木可的LOGO拱门醒目而多彩。
柯寻父亲在做玩具厂时只是代工,到柯珉起才有品牌意识,注册公司建立品牌时直接将家姓拆开为木可两字,倒也符合儿童玩具的定位,柯寻想着这个品牌名字的由来,走近了店里。
作为品牌旗舰店,布置也是花过设计和心思的,看上去充满童真童趣,货架上的玩具摆得错落有致,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整理着货物。
“你好。”柯寻走过去,鼓起勇气叫他。
那男人回过头,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毫无疑问,柯寻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既然在整理货物应该就是店里的员工,也就是他家公司被拖欠了薪水的工人,是他哥哥的下属。
他现在心情焦虑,更没有心思关心这个人的长相和衣着,只觉得有点太高了。
“你好。”他又重复了一遍,局促地看着这个下属。
男人低头看他,“有事?”
“你、你是这个店的……负责人吗?”柯寻结结巴巴地问。
他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这个玩具旗舰店的店长,但在这个男人听起来,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在问他是不是这个荣华之城的负责人。
男人说:“是。”
荣华之城是雍氏商业集团下属的一个大型商城,作为集团总裁,雍睿有时也会视察下属子公司的经营情况,甚至偶尔会深入到卖场中查看工作细节和不足,现在时间还早,他本来是随便走走,看到这间店里非但没人还有几个玩具还一头栽了在地上,十分不雅观,他有轻微的强迫症和洁癖,于是随手捡起来放回货架上,只是举手之劳,但却被人叫住问是不是负责人,自己这么明显地贴上总裁标签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金大腿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