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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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的存在是一个不可言说地秘密,奥菲和觉新是唯二知道的人。
觉新自打有记忆起就在修复所,但他所认识的第一个人是奥菲。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会跟着客人们叫“奥菲,奥菲",后来奥菲偶然听见了,才让他改口叫小叔叔。
关于自己的身世,觉新一无所知，因为儿时一直由菲照顾着。奥菲教他识字，教他说话，也从不让他去干什么活，自然也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其实觉新本来是在烟酒店的,后来才被奥菲送去了修复听。觉新几时曾听奥菲讲着他小时候的事情，奥菲每次情绪都不一样，一会儿觉得他爱到爆，一会儿又夸他懂事，他总是听奥菲讲述着。
他当时还小，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所以关于自己的从前都是经奥菲口述的。只有一次,奥菲将所有事情都讲清楚。
那天奥菲坐在柜台,觉新帮他摆弄着柜子上的烟盒子。
“小觉啊,修复所的工作怎么样了,听说乾林让你去修机器了？”
“嗯，还挺有意思的，在修一些零件，不过……我不太喜欢他。”他老对我动手动脚的。
奥菲并没有多想，“我也不喜欢他，穿得人模狗样的。就知道献殷勤。”他又感叹到，“想想啊，时间过的真快，你到那里的时候才七岁，小小的一只，还不到我腰呢。”奥菲语气惆怅了许多。
觉新听着却不安逸了，索性不摆了，转身有些生气地质问他“你为什么送我走？”
“哎，这还没摆完呢，算了算了，你快回去，别让别人起疑了。”说罢，奥菲就要把他推出去，觉新自然躲开，顺手把门关上，挡在奥菲面前“为什么？”他个头没有奥菲高，但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弄的奥菲有些走心。
奥菲“生气”了，抬手就要打他，“还问？再问我生气了。”到底还是舍不得，只轻轻在背上拍了一下。
觉新依然不为所动。
最终，奥菲还是败下阵来，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头。转身回到柜台。
“我当时想带他们出来一次的。”觉新觉得不可置信，“他们”自然指的是藏在下面的人，带他们出来不知道下场会有多惨。
“那他们不就……”
“我知道这太荒谬，我没想后果,就想做，但你当时还是个几岁的小孩，我不想连累你。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出不去了,我不想死的时候他们都不曾呼吸过外面的空气。”奥菲其实也没全说实话，他不仅要带他们出来，还想做一件事。他自然也略过了来自6年前压在书桌上的一封信，工整的字体写在破纸上——我看见了,女人。
党新深知他们的痛苦与无奈，自从发现他们的存在后,他用了很久的时间对诺德有了改观。这件事是他自己发现的。
之前就一直看奥菲搬很多吃的进地窖。因为想他了，所以10岁那年，他请了一天假回了烟酒店，趁奥菲进房间的时候溜进了地窖，以前奥菲从不让他靠近，说是怕他把东西砸坏了，所以那是他第一次进去。
进去后，觉新在黑暗中摸索着，突然踩到了什么,是个盖子。他小心翼翼地移步过去，慢慢掀开盖子，他看见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有长头发，有胸，身形娇小，长的很秀气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女性。
10年的时间，让他形成了个大家一样的认知。他见过汤介那样挺拔的人，乾林那样高挑的人。身边多是胡子拉碴，强壮粗旷的人。这人却瘦的可怕，那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那群人像是被触到了什么按钮，都不敢动了，他们扭头找着声音来源，惊慌又害怕。正巧，一个人正欲向上抬头，觉新突然被捂住了嘴巴，拖出了地窖。
重获光明后，他还没缓过神来，觉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等坐了一会儿，他扭头一看，是小叔叔！
小觉新的脸上浮现了喜悦，看见是小叔叔，危机感瞬间减半。下一秒，奥菲将门锁上，把他拉进房间，让他面对他站着，“谁叫你来的？我说过，不要再回来，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奥菲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可能多的是害怕。如果他刚刚看见了，明天……
小觉新被奥菲吼得失了神，吓得连连后退，反应过来后又吧唧吧唧开始掉眼泪。
看到他这副模样，奥菲才恢复了些理智，又伸手要去抱他。小觉新却恐惧倍增，又开始往后退。奥菲都要后悔死了，为什么自己不能好好说呢？觉新与他如亲儿子一般，自己已经抛弃了他一回，难道还要借此名义再伤害他吗？
他又有什么错，不过是想回来罢了，大家都没错。
奥菲蹲下,用衣袖给他擦眼泪,用郑重的气合诉他"觉新,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好。下面的人很可怜，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只能在下面生活，不能上来。同样，我们也不可以下去打扰他们，明白吗。你可以帮小叔叔保守这个秘密吗。”
小觉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用双手捂住嘴巴“不说不说"觉新小心扯扯他的袖子。“那我以后还能回来吗?就回来看看,我不乱走……”
两小眼睛对他眨巴眨巴，心要化了。他这幅样子,奥菲不忍说出狠心的话，只轻轻落下一个“嗯”字。
那天晚上,奥菲放弃了带他们去街上“游行”的想法。这么些年，他们试过从地下挖出去,怎奈挖到尽头是齿不开的钢底混泥土，因为氧气不足，也无法再往下挖了。
有人发现了他们，那离死亡会更近一步，所以他们打算我以游行的方式告诉众人曾经血腥。奥菲知道这样不过是多此一举，他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能引起一些骚动。但他还是把要剖出心的秘密塞了回去并打上了补丁。
觉新觉得他不应该问的,奥菲又难过了。本来奥菲不送走他,他也会是下一任老板。只是奥菲为自己不甘也为他们不甘。
他很清楚，不幸的遭遇连累了多少人。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缘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