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好色之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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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碧和蒋升躲在暗处品评谭景之的剑术，蔺明月则倚着窗户光明正大地看谭景之舞剑。
她房间有扇窗户是正对着前院的，她本来是想来关窗户，没想到看到谭景之在院子里练剑。
谭景之给她的感觉是很温和沉静的，蔺明月没想到他舞起剑来是这个样子。人和剑都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野性和呼啸而来的欲望，像是蛰伏在草叶碎石间对着猎物闪电出击的斑斓毒蛇，危险，但是美丽。
蔺明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谭景之练剑，整个人都燥动起来，心跳似乎也越来越快。蔺明月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去了卫生间，发现自己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热得通红。
她掬起水不住地往自己脸上，期待可以压一压这种仿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燥热。但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越来越红，甚至叫脖子都变成了粉色。
她有些害怕自己发烧了，搭了根湿的凉毛巾在脖子上，想出去在京东上下单退烧药。但是才走到窗边，几乎拔不动脚步。
院子里的谭景之已经练完了剑，这会脱了上衣，正在井边冲凉。谭景之是那种典型的中国武人身材，肌肉并不过分健硕，但是线条优美，充满了力量。他搬起水桶，从头上倾倒而下，水流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脊背还有腹肌一路蜿蜒向前，在月光的映照下流入衣服里面，变作了深色的水痕。
蔺明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变得好色起来。她的目光贪婪地落在谭景之光：裸的脊背上，像变：态一样在他的□□上逡巡。
谭景之察觉到这股如有实质的目光，倏地把湿衣服披上，敏锐地朝着目光来处望去，就和面带潮红的蔺明月对视了个正着。
谭景之愣了一下，拿上剑几乎是有些慌不择路地离开了蔺明月的视线，连被绊倒的水桶都顾不得扶了。
蔺明月把毛巾盖在头上，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内心社死的咆哮已经突破天际。想要活过来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早日交够科技税，离开大盛朝。
蔺明月关上窗，尸体一样倒在了床上。那种火烧火燎的反应因为皮肤和床有些接触，稍稍减轻了一些。蔺明月闭上眼睛，一边抵抗着这种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一边在心里大叫着救命。
大抵是情绪波动太过，蔺明月的精神很快陷入了一种疲乏当中。所以哪怕身体上有点不舒服，蔺明月也还是渐渐睡着了。
江澄碧半夜是被一阵叫救命的声音吵醒的，声音也不是很大，模模糊糊的，好似梦呓一般。只是江澄碧睡觉时向来警醒，这声音又是从他房间上方传来的，他想不注意也难。
蔺明月就住他楼上。这是做噩梦了？
江澄碧枕着手躺在床上，幸灾乐祸地欣赏了一会儿对方压抑又痛苦的声音，到底有些好奇，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懒得走楼梯，直接从自己窗户出去，翻身上了二楼。蔺明月的窗户是关着的，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手贴着窗户稍稍使了些力气，里面的窗栓便被震开了。
江澄碧推开窗户，闪身进了蔺明月的房间。这是江澄碧第一次来蔺明月的房间，月光很盛，屋子里的一切一览无余。里面的陈设看上去和他房间似乎别无二致。蔺明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江澄碧觉得这样的蔺明月有些违和，好像她不应该躺在这样一个房间里[1]。
“救命……”蔺明月又小小声地叫了起来，像呜呜咽咽委委屈屈的小狗。
江澄碧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想走近看看情况，突然发现脚下的触感有些异常，他往下一看，发现自己踩到了一张毛巾。他把毛巾拾起来，感觉到靠近地板的那一侧还有一点冰凉的湿意。
江澄碧朝着床上的蔺明月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她的额发已经汗湿了，脸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江澄碧顺着床和毛巾所在的位置看了出去，发现正是他进来的那扇窗——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前院的场景。
江澄碧突然有了一点不妙的联想，他执起蔺明月的手把了下脉，发现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蔺明月体内气机鼓荡，相火妄动，仿佛中了情药一般。
灵蛇剑法是灵霄派的师祖所创，灵感据说是来自他游历苗疆时见过的一种鸣蛇。剑法中有不少招数模拟鸣蛇交尾的情态，谭景之练得不错，剑招中已经有了七八分剑意。
普通武人会调息，感受到谭景之的剑意完全可以用内力平复，但是蔺明月是普通人，悟性又不错，被谭景之的剑意影响，导致体内情潮涌动，自己又没有办法缓解。
这剑意勾起的欲望不像是情药，可以用凉水浇灭，而是要将体内气息梳理平顺，把心火泄掉。
“好色之徒。”江澄碧看着昏睡中也不大安稳的蔺明月，笑骂了一句。手指搭在蔺明月的脉门上，将一缕真气缓缓输入蔺明月体内。
睡梦中的蔺明月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感受到那股让她舒服的源泉，蔺明月抓住江澄碧的手，下意识地抱在了自己怀里。
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柔软，江澄碧脸上浮现出忍耐的神色，眼里的笑意也渐渐散去，化成了冰凉的杀意。
江澄碧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他决定数到十，如果蔺明月在那之前还没有放开他的手，他就亲手拧断蔺明月的脖子。
江澄碧心里才数到五，蔺明月似乎就觉得侧着睡不是太舒服，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自然而然地放开了江澄碧的手。
江澄碧看着她安稳起伏的胸膛，自言自语道：“但愿你一直这般识相。”
第二天蔺明月起床，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神清气爽，好得不能再好。先是十分惊喜，然后就是发愁。
人没有死，就要面对社死。怎么死真的是个问题。
蔺明月也不敢下去吃饭，洗漱完了就坐在房间里装死。等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狗狗祟祟把头伸出门外，结果就看到李淼在二楼给花浇水。
她连忙把人叫了过来，小声问道：“谭景之他们走了吗？”
“走了。”
蔺明月顿时松了一口气，结果又听李淼道：
“不过谭少侠走的时候拜托我给姐姐带句话。”
“什么话？”蔺明月的心又提了起来。
“夏日蚊虫繁多，晚上要关好门窗。”李淼看着蔺明月道。
蔺明月自然不会以为谭景之真的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蚊虫，不过他能保全自己的脸面没有“直言不讳”已经让蔺明月心存感激了，当即表决心道：
“他说得很对，下次我一定注意！”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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