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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一拳,是替鹤年打的” ...

  •   “公子,小王爷来了”

      萧远疏一惊,“璟逸回来了?快,快请”

      说着,便放下手里的书,从软塌上下来,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一人身披深蓝色披风,快步朝他走来。

      “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外面冷”,楚其琛扶着他往屋里走。

      萧远疏哭笑不得,“我好好的,又没事,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楚其琛执意将他拉回软塌上坐下,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好几遍,这才解下披风交给正阳,自己坐在他对面。

      萧远疏给他倒了杯热茶,“看你这样子,怕是一路回来连家门还没进的吧”

      楚其琛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看着他道:“我刚出淮阳,便接到你昏迷不醒的消息,一路快马加鞭,若不是前几日的大雪,昨日我便能回来,鹤年,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了”

      萧远疏笑笑,重新把茶水添满,“这么说,你是一人回来的?那王妃呢?”

      “母亲和宁儿坐马车,还要晚几天才到,宁儿听说后,本来也非要同我一起回来,我怕带着她,路上再耽搁了,就先一人回来了”

      “倒是让宁郡主记挂了”

      “鹤年,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体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凡有一丝,我都要去拆了余召林那个混蛋”

      萧远疏失笑,“好了,都是老毛病了,你找人家余公子作甚?”

      “那个王八蛋就是被陛下宠坏了,半点儿铁血男儿的血性都没有”

      “璟逸慎言”

      楚其琛气不过,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同样是皇室血脉,可他怎就如此不堪”

      “璟逸”,萧远疏加重了语气。

      楚其琛看着他的脸色,“好了,我不说他便是了,你真的没事了吗?”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嗯...”,楚其琛打量他半天道:“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我又说不上来,反正你没事就好”

      萧远疏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便问道:“你们呢?这次陪王妃回淮阳省亲,可有什么趣事,说与我听听”

      “趣事啊,那可多了......”

      “哎,对了,我在淮阳城内见到一名大夫,妙手回春,医术十分高明,可惜第二天我去寻她的时候,她已离开,不然我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回来给你看看的”

      萧远疏自是知道他这名挚友这些年为了他的身体也废了不少心思,当即道:“若是有缘,定会再见的,你先回府换身衣服,午饭我们去饕餮居吃,听说新出了几样菜品,还不错,我就等着你回来一起去尝尝呢”

      “好,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接你”

      “不必接,一个时辰后,饕餮居见”

      “也好”

      楚其琛这边出了太傅府,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道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正在监督余召林看兵书,好多年没督促过这孩子的功课,今日一督促才发现,这孩子连正经的字都写不出来,那一手字迹,活像是被狗啃了似的,再度后悔,当初就应该态度强硬些,不让皇兄将他接回来,留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不至于如此难登大雅之堂,可皇兄把他接走的用意,她又怎会不知……

      “夫人,楚小王爷来了”

      长公主正在头疼,忽然听得下人来报。

      长公主府的下人,按规矩来说,应该称长公主为殿下的,但长公主与余庆忠十分恩爱,便下了命令,无论在何处,都只能称呼“夫人”

      “请去前厅”,长公主道。

      “小王爷说他是来找少爷的”

      被点到名字的余召林从一堆兵书里抬起头,有点儿迷糊,“楚其琛?他来找我干嘛?我和他又不熟”

      长公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楚其琛的父辈是当朝开祖皇帝的结拜兄弟,后来成为了南鸿第一位异姓王,一直沿袭至今,但手里的实权却是越来越少,等到楚其琛的父王去世之后,他们也只剩下了潮州的封地。

      而他们长公主府向来和楚王爷没有什么交际,如今小王爷怎会来呢,不过倒是听说这位小王爷和太傅府上的公子交情甚好......

      长公主想明白了,瞪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还不快去,人家是来找你的”

      管他来找我干嘛呢,只要不看书,打架都行。

      余召林当即扔了书,跑到前厅,还没等站稳,就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这一拳快到在一旁陪着的管家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听见楚其琛说:“还请告知长公主殿下,今日是璟逸在府上唐突了长公主殿下,虽是事出有因,但也多有冒犯,他日,璟逸自当前来赔罪”

      余召林吐掉嘴里的血水,“楚其琛,你发什么疯?”

      “这一拳,是替鹤年打的”,楚其琛说完,便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打了小爷,就想跑,来人,给我拿下”

      “住手”

      长公主走了进来。

      楚其琛附身行礼道:“长公主殿下,璟逸多有冒犯,还请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看了眼自己儿子嘴角的血迹,虽是心疼,却也知道必须得让他疼上一疼,方能长记性,“无事,此事本就是我们对不住萧公子,素闻小王爷和萧公子交好,此举倒也合情,还请萧公子放心,我定会备好厚礼,去太傅府上赔罪”

      余召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娘,记忆里,他娘就算是和陛下说话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心里难受的要死。

      “长公主殿下不必如此,我今日来此,鹤年并不知晓,我只是不想让小殿下做了那杀人的刽子手,自己却全然不知,甚至知道了,还有些不以为意,璟逸言尽于此,告辞”

      长公主看着楚其琛离开的背影轻声道:“不愧是楚王爷的孩子,有其父之风”

      “娘”,余召林捂着半边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你呀,什么时候能有楚小王爷一半就好了,娘也就不用整日发愁了,去备些东西,明日你同娘去太傅府上走一遭”

      “还要去啊,萧鹤年不是已经醒了吗?”

      “要去的,不只是明日要去,以后日日你都要去”

      “什么?”

      饕餮居桃源间里。

      “来,鹤年,你身体刚好些,先喝点儿乳鸽汤”,楚其琛盛了一碗熬的浓白的乳鸽汤放到萧远疏面前。

      萧远疏无奈,“我都说了已经没事了,你还非要点个乳鸽,不只是乳鸽,就咱们俩人,你还点了这么多菜,吃不完就该浪费了”

      “我这不是几个月没吃过饕餮居的菜了,这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道新菜品,我不得都尝尝”,楚其琛不住地给他夹菜,“你且吃你的,剩下的一会儿打包带走,绝不浪费”

      吃到一半,突然听见外面热闹非凡。

      “这是怎么了?”

      楚其琛打开房门,随手招了个店小二问道:“下面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他是这里的熟客,小二自是认识的,“回小王爷的话,晟文侯出了一个对子,只有上联,若是有人能对的出来,就能去他的马场赛马了,所以来吃饭的各位客官都想试试”

      “晟文侯啊,这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

      晟文侯已不理朝政多年,整日里就爱些诗词歌赋,常常以文会友,以酒会友的。

      “什么对子?上联是什么?”,萧远疏也出来了。

      小二道:“上联是海底月,心上人,可见可惜不可触”

      “鹤年也有兴趣?”,楚其琛问道。

      萧远疏笑了笑,“我对晟文侯的马场可是神往已久”

      “杯中影,檐上雪,动身动心不动拂”

      楚其琛没有丝毫意外,毕竟鹤年就是这么优秀。

      店小二一愣,然后立马喊道:“这位公子已经对出来了,他的下联是杯中影,檐上雪,动身动心不动拂”

      “谁,谁对出来了?”

      “谁啊?”

      下面的人纷纷抬头看过来。

      萧远疏摇头笑了笑进屋了,楚其琛心情甚好的扔给小二一锭银子,跟着进去。

      “鹤年怎么对晟文侯的马场那么有兴趣?”

      萧远疏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饭菜,闻言顿了顿动作道:“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儿郎不想体验在马上纵横人生、恣意生活”

      “可你的身体”,楚其琛有些担忧。

      “无事,我此次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已是明白了许多,若是注定好了的事,非来不可,那便不必怕它,更不必避着它走,我当迎面而上、让它好看”

      “好一个让它好看”,楚其琛倒了两杯茶,“今日我以茶代酒,敬鹤年的这句‘让它好看’”

      “璟逸莫要取笑我”

      这边喜乐万分,皇宫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陛下,郓州大雪,房屋尽数倒塌,百姓伤亡无数,等不了太久了,还请陛下早日定下赈灾之人”,户部尚书李言真道。

      亓官复自知百姓是等不了,但他心里却在犹豫此事该派哪一位皇子去。

      中书令洪源看出来他的犹豫,主动说道:“年终祭典就快到了,太子殿下此时离开京城怕是不妥,剩下几位皇子中,三皇子还需几日才能到达京城,四皇子前些日子才生了一场大病,五皇子年幼,陛下不如就派二皇子前去”

      亓官复也是这个打算,但是老二那脾气他也知道,需得找个稳重的人来震一震他,心思在朝中想了一圈,然后问:“璟逸是不是已经从淮阳回来了?”

      “是,小王爷得知太傅大人府上的公子出了事,已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于今日上午到达”

      “那便让他和若风一同去郓州吧,那孩子做事稳妥,颇有楚王叔当年的风采,有他跟着,朕放心”

      李言真和洪源对视一眼,“陛下圣明”

      东宫里,太子翻书的动作一顿,问道:“你是说父皇定下了二弟和楚璟逸去郓州赈灾?”

      三清道:“是,圣旨约摸着晚间便下了”

      亓官铭放下书,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的一株腊梅,“父皇的心思近来是越发的难以琢磨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这一拳,是替鹤年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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