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watertree

3、初次

　　吴秘书给了方漓山一个地址，是于泓峥的住宅，位于僻静的别墅区。
　　周三晚上小杨开车载方漓山前往于泓峥的别墅。别墅区安保很严，门卫看见有陌生车辆驶来，对小杨做了个停下的手势，于泓峥事先打过招呼，门卫确认眼前这位是于泓峥的客人后才肯放行。
　　别墅区很大，每栋都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每栋别墅之间相隔很远，保证独立性与私密性。
　　许多院子外边都停了豪车，小杨没见过这么多豪车，心里感叹有钱人真多。
　　方漓山没有心情欣赏别人的房子和别人的车，心中有些忐忑，今晚即将怎样度过尚且未知。
　　“漓山哥，到了。”
　　方漓山向窗外看去，于泓峥的房子没什么不同，从外面看很低调，二楼亮着暖色的灯。
　　“你回去吧。”方漓山解安全带下车。
　　“哥，你需要我接你的话，随时联系我。”小杨也希望方漓山发展更好的，他的心情大概和周茹虹一样。
　　“嗯。”

　　方漓山按了门铃，门很快开了，一个穿围裙的中年女人给他开门。方漓山猜她应该是于泓峥家里的保姆阿姨，微笑说：“您好。”
　　“是方先生吧，请进。”保姆也对他笑。
　　于泓峥家里布置简约，灰白色为主调。因为有保姆定期收拾，房子里并不乱，只是还能看出一些生活痕迹，比如茶几上快用完的纸巾，没来得及或是忘了盖上笔盖的钢笔，餐桌上还有几张零散的文件纸张。
　　这一切都是方漓山端坐在沙发上观察出来的，看来于泓峥回家之后还在处理公务。
　　保姆上楼跟于泓峥说方漓山来了，然后下楼脱掉围裙对方漓山说：“方先生，我先下班了，冰箱里有饮料和甜品您可以自己拿。”
　　“好的，谢谢。”方漓山点头。
　　方漓山喝不下饮料也吃不下甜品，望着茶几上刚才保姆给他倒的热水出神。热气逐渐消散也没见于泓峥下楼，难道他还在忙？或者自己应该主动上楼找他？方漓山拿不准主意，不好轻举妄动。
　　又过了十五分钟，方漓山面前的热水变成了温水，楼上才出现下楼的声音。
　　方漓山的心瞬间提起来，腰背绷得不能再直。

　　于泓峥走下楼，他穿着衬衫和西裤，衬衫上面两颗纽扣解开，好像回家之后还没来得及换舒适的衣服。
　　于泓峥手搭在脖子上，活动脖子，看见方漓山正襟危坐的样子笑了一下，说：“久等了。”
　　“没有等很久。”方漓山说。
　　其实两次见面都让方漓山等了很久。
　　于泓峥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喝，喝完在冰箱旁边看着方漓山说：“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既然吃过了，于泓峥就不再客套什么，又走向楼梯，路过方漓山说：“跟我上楼。”
　　方漓山机械似的站起来跟在于泓峥身后上楼，一楼客厅的灯自动熄灭，方漓山被突然的黑暗吓了一下。

　　二楼的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亮着一盏台灯。方漓山以为于泓峥要带他去书房，没想到于泓峥直接路过书房，带他走进主卧，
　　主卧很大，窗户占了一整面墙，天太黑看不到窗外的景色，窗户只能作为镜子，方漓山在窗户上看见自己有些怔愣的表情。
　　于泓峥随手按了一个开关，窗帘自动拉上，他走进衣帽间拿出一件浴袍给方漓山：“你先洗澡。”
　　就算做好了准备，方漓山的心还是剧烈震动了一下。但是，他人都到这里了，再犹豫迟疑未免太装。
　　方漓山让自己平稳地接过浴袍，对于泓峥点头，转身进了主卧的浴室。
　　于泓峥看了眼紧闭的浴室磨砂门，走出卧室。

　　方漓山站在浴室花洒下，静静冲洗自己的身体，像在清洗祭祀用的贡品，全身上下都认真洗干净。
　　于泓峥浴室的洗漱用品是淡淡的木质香，方漓山洗完澡身上留有低调的香味，浴袍上也是同一种味道，这是于泓峥的味道。
　　丢掉自己的第一步，是允许别人的味道入侵。
　　方漓山穿上浴袍，在镜子面前吹头发。他的发质细软，吹完头发很乖顺地向下垂。
　　方漓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头发一样，温顺，具有较好的服从性。
　　打开浴室门，方漓山心中一惊——于泓峥已经洗好澡，穿着睡袍坐在床边等他。
　　于泓峥看到方漓山出来，两只手指对他勾了勾，让他过去，评价他：“你洗澡很慢。”
　　方漓山下意识地想说抱歉，两个字卡在嗓子眼没有说出来，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太像办公事了。
　　于泓峥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卧室灯光瞬间熄灭，只剩床头一盏昏暗的灯，气氛骤然变得暧昧，方漓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灯。
　　于泓峥注意到他的变化，问他：“你不喜欢关灯？”
　　“呃……”如此直接的问题让方漓山措手不及。
　　“你喜欢开灯做？”
　　“不是！”
　　“那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要我请你上床？”于泓峥话音带笑，不知道是调侃还是讽刺。
　　于泓峥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模糊，方漓山走近他，在他面前解开睡袍的带子。因为没有带换洗的衣物，脱下这一层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于泓峥抬手，手背沿着方漓山的腰侧向下抚摸，方漓山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竖起，他可以闻到于泓峥身上的气味，和他身上的木质香一样。
　　“躺好。”
　　方漓山乖乖上床躺着，于泓峥分开他的腿时，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于泓峥停下动作，问：“没经验？”
　　这声音听不出喜怒，方漓山在于泓峥停下动作时暗骂了自己一声，这样下去真像是他方漓山被于泓峥强迫的，哪个金主愿意看床伴这副不情愿的模样。
　　方漓山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于泓峥的脖子，眼睛却不敢看他，声音低低的：“和男人是第一次。”
　　肌肤大面积触碰到一起时，似乎能感受到彼此血液的流动。
　　于泓峥被方漓山的动作取悦到了，就由着他箍着自己，手游走到方漓山的腹部，说：“意思是和女人有过。”
　　这个问题是过不去的，方漓山想，早些交代清楚也好，毕竟很多人在意。他说：“还是大学的时候和女朋友……”
　　“谁？”于泓峥的手继续向下寻找。
　　方漓山是科班出身的演员，大学时期的女友大概率也是演艺圈的人，演艺圈就这么大，说不定于泓峥还认识。
　　方漓山担心他介意，赶紧解释：“她是学话剧的，毕业在话剧团做幕后，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意思是那段感情已成为过去，影响不了现在，人也不在演艺圈，不必在意。
　　……

　　方漓山在健身房锻炼也没有如此疲惫过，一场做完便昏睡过去。但潜意识知道知道躺在于泓峥家里，所以当第二天一早于泓峥起床时，方漓山的意识也逐渐清醒。
　　方漓山没有睁眼，感觉到于泓峥穿好了衣服，不久后坐在床头牵起他的手，一个冰凉的金属环套在方漓山的食指上。
　　是戒指。
　　方漓山猛然睁眼，于泓峥正在欣赏他那戴着戒指的手，见方漓山醒了，捏着他的手背给他看：“好看吗？”
　　方漓山下意识收了一下手，昨晚刚做完爱，今早就给他戴戒指，像一个玄幻故事。
　　于泓峥笑：“怎么，你以为我在求婚？”
　　“没有。”
　　“让你看戒指。”于泓峥指指他的食指。
　　方漓山看见自己食指上戴的戒指，很美，简单大方，方漓山手指皮肤白净，戒指在他手上更加优雅素净。
　　于泓峥又拿出一条手链戴在方漓山手腕。方漓山手腕白，腕骨刚柔，手链好像一条银河回归到自己的宇宙。
　　“果然是给你定制的。”于泓峥轻笑，他要好好想想于蔚岐应该怎么谢他。
　　“什么？”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于泓峥站起来扣好衬衫最后两颗纽扣，“于蔚岐会找人联系你。”
　　方漓山还是懵的，于泓峥又想起一件事，说：“你上次说你能给我你的一切？”
　　方漓山立即转换了表情，诚挚地点头。
　　于泓峥穿上西装外套，方漓山下床帮他系扣子，于泓峥挡开他的手：“不用你做这些。”
　　那要他做什么，方漓山眨眨眼，等待于泓峥下文。
　　于泓峥看见全身裸露的方漓山身上还有未消退的痕迹，喉结动了动，在他耳边说：“你的技术很差，先找几部GV学习一下，我会检查。”
　　轰——
　　方漓山的耳朵红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