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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姐姐,也许我的理由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是不亲一下我真的会死。”
      “姐姐,你便可怜可怜我吧......”
      云霄抬眼,眸子潋滟,这次倒不像是演的。

      你还知道荒唐。
      乐禾哼了一句,“人命攸关,我若不答应你,倒是害你性命了。”

      小绿茶臭不要脸地点点头。

      乐禾气笑出声,“非要是我吗?”
      “只能是你。”云霄撇撇嘴,掩下唇齿间的杀意。
      “为何?”

      死渣女!屁话真多!
      云霄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瞎编道,“姐姐的冰灵根,能压制我体内的煞气。但之前抱一下已经不管用了,要亲一下才行。。”
      这在理论上十足地真。
      冰灵根难寻,就算在地大物博的万重山,也只有沈舒玄和乐禾二人是冰灵根。
      云霄找她亲,天经地义。

      乐禾垂着眸,盯着一旁的虚空,不想再被那张极具诱惑的脸牵着鼻子走。
      “这种事太亲密了,你不好女风,我也不好女风,你觉得这样好么?”
      云霄:......
      真会拿乔啊!死渣女!

      云霄眼里淬了毒一般,说出了重生后最不要脸的一句话。
      “我们,可以心无杂念地亲。”

      心无杂念地亲。
      亏你想得出来!

      乐禾气恼地瞪她一眼,“心无杂念?这种事怎会有心无杂念?”
      “那姐姐刚才,心里生出杂念了?”云霄眯起眼,紧紧相逼。

      乐禾:......
      “没有。”
      “你说得对,救命善举,我不该计较太多。”

      她说出这句话时,掌心几乎被指甲嵌出血来,火辣辣的,又莫名被一股压制不住的酸涩覆盖。
      默念了几遍清心诀,乐禾平复大半心绪,淡淡瞥了云霄一眼,绕过了那只磨人的妖精。

      月影消疏,海底辨不出时辰,出了这般插曲,云霄也没了继续闯关的心思。
      似乎已经过了该睡觉的时间,损耗过多的魂体开始坠坠昏沉,拉扯着她意识都不似先前清明。
      红衣和绿袍很有眼力,称为两位客人准备了免费的上房,再度幻化出小轿来,引了二人去休息。

      云霄与乐禾如今是貌合神离的“道侣”,不仅被安排在一间房里,那房间的陈设还极为暧昧。
      柔软的床榻上撒满了花瓣,榻边的小案上、浴桶边上都摆了几样助女子欢好所用的小物什,昏黄烛火映着其间几杆光洁通绿的玉笔,也映出了少女脸颊上的绯色。
      模糊又朦胧的光感之下,沐浴后的女人眉眼湿润,更显柔情,美得虚幻。

      如此妙不可言,可惜两人如今“都不好女风”,也当真貌合神离。

      乐禾似乎真的生气了。
      她嘴上不说,神色淡淡,可莫名冷得像一方万年的冰窟,看一眼都想打寒颤。

      要不要哄一下?
      云霄蜷在床榻上,望着在桌前擦头发的乐禾,心里蹦出了这一个十分窝囊的想法。
      亲的话,乐禾答应了大抵不会食言。可她还要徐徐图之,报前世背叛之仇。
      这么僵下去,并不好。

      但是怎么哄呢?
      像那些男人一般送花送首饰?好像有些蠢。
      道个歉?好像更蠢了。

      云霄对这方面没有任何聪明才智。
      重生后她总是哭唧唧地求这求那,但直觉告诉她,这次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管用了。

      视线随着困顿慢慢下移,云霄望着身侧那条被子搭起来的三八线,抿了下唇,轻手轻脚地把那道障碍移了个干净。

      乐禾对着铜镜,将小绿茶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清楚她在做什么,可惜她没那么好哄。

      擦干了头发上的水迹,乐禾缓缓起身而来,她的面容配着一身洁白中衣,看起来极为冷淡。
      云霄下意识怯怯地望着她,只见移开的那床被子又被这不识好歹的死渣女堆了回来,比先前更高,她躺在这座小壁垒之中,被掩盖得严严实实。

      好在魔不曾有委屈,只有满心的幽恨。
      云霄顶着困倦坐起身来,对上乐禾清冷的眸,眼圈随着老本行通红一片,“姐姐,你嫌弃我吗?”

      “没。”
      乐禾背着她躺下,语气平静,“不这般隔着我也会死。”
      “都是救人善举,不该计较太多,不是么?”

      云霄:......
      行,真行。

      她恶狠狠地捏紧了那堡垒的一角,心中杂七杂八的阴暗情绪走马灯似地过了一遍又一遍,方才重重地砸回床榻之上,憋了一口闷气,憋得梦都离奇。
      梦中,她把死渣女锤得连连求饶,好不解气,正打算一举剁了她时,那女人却忽然强大了许多,一身伤痕全然不见,仙法力道超群,她全然不是对手,被那女人禁锢住,堵上了唇......

      云霄暴怒着惊醒,只见死渣女姣好的面容近在咫尺,唇间温热未散,以为噩梦不退,当即就要动手。

      但她现在根本不是乐禾的对手。
      乱挥的拳被重重按住,手腕间侵入的寒气愈发汹涌,她头脑不得不清明了几分。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没情绪一般,好像轻轻揭过了,又好像怨气更重。
      云霄死死咬住唇,呢喃几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放开?你刚刚在干什么?你亲我了?
      好像都不该说......

      乐禾瞧着她那副被糟蹋了的模样,冷冷移开目光。
      “今日你算是死不了了。”

      云霄:......
      看来是亲了。

      “谢谢......”
      除了这虚伪的窝囊话,她还真说不出别的。

      “时辰尚早,我去练剑,你接着睡便是。”
      乐禾说了这话,便不再看她,起身出了房间。
      这女人向来如此,不让她练剑和杀了她一般。

      海中日月朦胧,又无鸡鸣市喧,浅眠呼吸之间,只有房间外轻飘飘的剑吟声。
      今日的裂空声极轻,似乎是因为那人失了剑,只能舞些竹条木枝的缘故。
      早上被偷亲,云霄横竖是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去看死渣女的笑话。

      那道翩然于珊瑚树下的雪白身影,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正道之人大多喜爱白衣,但同样苍白寡淡的衣衫,旁人穿着只如同刚从灵堂扯下来的缟素,乐禾穿着却像是浑然天成的玉、万里无垠的雪,晕着点点微光,熠熠生辉。
      与她同住的这些日子,乐禾似乎怕吵醒她,晨起舞剑时腰腿动作总是很轻,手上的力道却精准无误,从前的雪剑今日成了细竹条,在她手中仍与名剑无异,前刺、挽花、后收、侧荡之中,隐隐散出剑意。
      剑意由心生,死局之下,这微弱的剑意已是乐禾拼死挣扎的全部。

      若是手上能有把好剑,兴许这微弱的剑意能强势许多......
      啧啧啧,真惨。

      云霄眯起眼,盯着乐禾手上结霜的竹条,不轻不重地叩响了窗框。
      “唉,天骄当配名剑,我实在替姐姐可惜。”

      乐禾闻声瞥过,还是坚持舞完了手上这一式,方才正经对上云霄的眼。
      她轻轻拂去竹条上的霜雪,好像那是一柄仙神赐下的灵剑。
      “名剑可遇不可求,有能用的就好,总不能一直空等着。”

      “姐姐这般想,太无欲无求,怕是要等上一辈子。”
      云霄说着,懒洋洋地活动了下筋骨,“这地方家大业大的,定有剑修的专场,姐姐失了那把便宜货,也算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今日去碰碰运气便是。”
      乐禾“嗯”一声,“行动时还是小心些,我总感觉这黑市之中有另一股势力。”

      “姐姐为何这样想?”
      “红珊双童忠心耿耿为黑市引客数百年,从无谋财害命的前科,想找他们引路的人趋之若鹜,可我们昨日遇上他们时,这双童似乎看起来很闲。后面你先行一步,我欲快些赶上你,便去寻他们引路,但这两个妖物却偏偏罢工,宁可动手也不接受威逼利诱。我想过这可能是黑市的授意,但前来协调的鬼面人不似有谎,他也觉得双童罢工动手十分稀奇。”

      云霄若有所思,“姐姐的意思是,那红珊双童背叛了黑市?可这对那两只小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乐禾摇摇头,“猜不透。”
      “但我与红珊双童动了手,怕是已经与那不同于黑市的背后势力牵连不清了。今后,须得更加谨慎。”

      云霄想起之前冷嫣然丢蛇的事情,细眉微蹙。
      如果真是有圈套,她们五人如今四散各处,怕是被算计好的。
      但云霄并不能把坑冷嫣然的经过讲出来,只好提议先和顾西辞甜枣二人汇合。

      乐禾以为云霄要依靠和甜枣之间的妖兽契约来定位,不予苟同。
      “这海底能屏蔽玉简和妖兽契约,你如何要寻得?”

      云霄歪着头,满不在乎地笑,“只好用控魂术呗。”
      趁着乐禾像老妈子一样开口前,小绿茶赶紧落下两行清泪来,眼眶红了半圈,极为怜人。
      “情况危急,这当真是最后一次,姐姐就依了我吧。”

      乐禾:......

      “最后一次。”
      清冷的女仙黑着脸,只觉得身上被夜游小疯子锤出来的淤青更疼了几分。

      因着魂体脆弱,此次御魂时,云霄专门燃了一些安神的香,剂量不小。
      香烟袅袅盘旋,像一只刚出世的好奇精怪,飘荡于房间各处,摸摸这,贴贴那,把身上的香气留在每一个角落,盈满屋内人的鼻腔。
      云霄在床榻上行了个小周天,体内气息渐稳,呼吸也逐渐深沉。

      乐禾盘坐在床榻下的小铺团上,静静护法。
      云霄这次遣散出体的魂魄相当多,就连乐禾这种不精此诡道之人,都能感受到魂体穿行的动荡。
      黑市很大又溺于深海,云霄与甜枣之间的契约如蛛丝般脆弱,仅仅是细微的牵动,便断成了一缕残丝。

      三天三夜过去,云霄都没有动静。
      乐禾感受着榻上那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一颗心遥遥提起,几乎殚精力竭。
      她不懂控魂术,却也知肉身和魂魄不能相离太久,约莫着第四日清晨,乐禾终是担心不过,熄了那炉安神香,咬牙上榻晃了晃那死气沉沉的小绿茶。

      许是她力道重了些。
      那仿佛凉透的人重重跌落一侧后,忽地呕出一大口血来,淋淋染洒在床褥之上,蔓延至乐禾的指尖......

      “尸狗......伏矢......鬼市主......”
      云霄呢喃出几个词,再无声息一般,只痛苦地蜷缩在一处,口中鲜血不断。
      她意识不在体内,身体上每一个轻颤抽动,都全凭生理的本能。
      小绿茶从前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好像没什么能伤害她,没什么能让她为难,如今她脆弱不堪地挣扎在鬼门关前,像一朵被扯碎在风暴中的玫瑰,从前引以为傲的尖刺再不能保护她一般,看得令人触目惊心。

      乐禾慌忙把芥子袋中的物品倒了个彻底,叮叮咚咚的声响此起彼伏,许久,她才在一片狼藉中摸到一颗丹药。
      这丹药没有名字,是很早很早前沈舒玄送给她的,说是由草木之长与万灵之华所炼化,世间唯此一颗,能在任何时候保她一命。

      乐禾迟疑地捏着那颗丹药,并不是心疼什么,只是在想沈舒玄那厮忽悠她的几率有多大。

      云霄难捱地□□出声。
      血气的甜腥愈发浓烈。

      犹豫的时间不能再多,乐禾横下心来,学着画本子里的场景,将那丹药放入口中嚼碎,随后捧住了小绿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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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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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选手,祝点收的宝宝暴富暴瘦~ 下本戳专栏《恶毒系花今天也在拆CP》~ 一键收藏,送我出道(搔首弄姿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