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猫之荡乾坤》笑刀子

19、银甲猫，盗罗盘

　　长乐已到步宗，那个所谓的做宗京剧猫到了宗城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他将此人的异样告诉了风无忌。

　　风无忌安排人盯着他，二人则开始密谈。

　　古阳藏在步宗宗城的一角，成功甩掉了跟踪的猫，看着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找他步宗弟子，冷笑一声，“笨！”

　　难怪会被师公玩成那样！

　　在幽暗深邃的角落里，古阳伸出虚空取出一个闪烁寒光的银球。

　　他将银球向身后抛出，瞬间，原本小小的球体在半空中迅速膨胀变大。

　　随着体积的增大，光滑圆润的球面竟然出现无数细密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的缝隙。

　　它从一个球伸展变化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机器猫，这只机器猫头戴半凤戏冠，无论立凤、珠凤、绒球还是挂穗，竟然统统都是由银铁精心制作，栩栩如生。

　　银甲猫身上还披着一件由冰冷的银铁制作的华丽水袖女披，看起来美丽，却失飘逸，更像是铠甲。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只机器猫的脸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块平整的铁皮。

　　再加上那僵硬笔直垂在身前的水袖，使得这只机器猫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的美丽。

　　今夜的荒漠，注定不安宁。

　　星罗班一行人在夜幕之前来到清水村。

　　看到清水村，铁面兴高采烈，“清水村是靠近督宗边界的村子，我们已经到督宗了。不过，这里怎么建起了这么多墙？”

　　清水村附近有条清水河，现在的村子就在墙内，还有村民正在修补破损的高墙。

　　为了掩盖身份，铁面和追命戴上了面具。

　　铁面看到一个正在指挥村民的猫，莫连刚动，精力旺盛的铁面已经跑上去。

　　“师叔，您小心啊。”小青武崧他们紧随在他身后，星罗班觉得师叔不太成熟，没有韵力还乱跑。

　　“好了，今天先这样吧，大家回家休息吧。”感受到有猫靠近的气息，察诀悲壮地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转过身来看也不看就恭敬地俯身拜礼，“罪猫察诀恭迎督察司大人。”

　　铁面连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在，那他怎么认出的他？

　　等等，督察司，他早就卸任了，“呃……那个……阁下，你要不看看我是谁？”

　　“嗯？”察诀这才发觉不对，抬起头来看到带着面具的铁面和两个孩子，紧张的他暂时松了一口气，尴尬地笑道，“抱歉啊，我以为是……哈哈，我认错猫了。那个……您是……”

　　铁面认出了此人，督宗弟子察诀，“哦，我叫无名，我和家人路过此地。”他侧身让他们看其他人，“想要在这里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察诀友善地邀请他们进村，“在下察诀，各位请。”

　　“这是我大哥无氏，这三只猫是我二哥的孩子，武崧、小青和大飞。这是我好友砚寒泓，这是我徒弟莫连。”铁面指着他们一一说出早已经编好的身份。

　　“小友好。”

　　“前辈好。”

　　察诀看了一眼大飞，一脸骗他也别这样骗的表情，“这个也是孩子？”

　　“俺十四岁了。”大飞对此已经习惯。

　　无氏笑呵呵地说道，“哈哈哈，这孩子长得着急些。”

　　察诀上下打量着大飞，惊讶地感慨，“这长得也太着急了。”

　　他把他们一行人带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不好意思地说道，“地方小了点，辛苦你们凑活一晚吧。”

　　“哪里的话，我们还得感谢你呢。”

　　就在此时，一群村民簇拥着老村长来到门前。

　　村民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村长，察诀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村长名叫木赢，他颤颤巍巍地将一封厚厚的信件递给察诀，浑浊的眼中充满感激和担忧，沧桑嘶哑的声音充满敬意，“察诀大人，这是老朽所写的民愿书，村中的男女老少都已签名按爪，希望这封民愿书能够帮到您。”木赢和村民向察诀深深地鞠了一躬。

　　察诀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看着眼前那封满怀情义的信，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他闭上眼睛，压下泪水。伸出双手想要接过这封信，却在即将触碰到信封时想到了什么，又将手缩了回来。他摇了摇头，极力压制哽咽着的声音说道，“未能保护好大家，让魔物闯入村庄，此乃察诀失职，理应受罚。”

　　“魔物入侵村庄，怎么可能完全避免损失呢？正是因为有您的保护，村子才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坍塌几间房屋。我们都自愿不追究，难道督宗就不能放过您吗？”木赢话里充满了对督宗的不满。

　　一只壮年男子说道，“是啊，大人，我家的房子被毁了，我不怪您，督宗有什么理由罚您？”

　　“就是就是。”村民们群情激奋。

　　“大家冷静，冷静。”察诀高声安抚他们，“各位的心意，察诀心领。感谢大家的关怀，然宗法严苛，不能儿戏。”他劝说村民们回去，“大家今日重修村庄都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回去吧。我没事的，回去吧。”

　　木赢看着手中的信件，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回去。”

　　“村长？”村民们不赞同，不明白村长怎么就放弃了。

　　“不要给察诀大人添麻烦了，我们走吧。”木赢这么说，大家只好散了。

　　武崧走上前，明知故问道，“这位大人，您是京剧猫？”

　　察诀收敛起心中的情绪，“是，是督宗派来保护清水村的京剧猫。”

　　小青又问起，“刚才他们来做什么？是有什么冤情吗？”

　　追命看着这两小只滴水不漏地打探消息，眼睛里充满骄傲和夸赞。

　　察诀看向西方，太阳已经彻底落下。

　　他家里的食物不够吃，众人便来到清水河旁现抓现烤，烤鱼的间隙，察诀细细说起这十一年来的督宗。

　　“十一年前，黯进攻督宗，我不知道嘉石城发生了什么，那场战役我们败了。后来我才知道判宗毁了明珠塔，打乱了所有的部署，铁面宗主失踪。半个月后，巡防司司正言朔煽动弟子叛乱，掌控督宗，意图坐上宗主之位。还好，无心大人他们及时阻止了他。那之后，两方势力开始争权夺利。”

　　“五年前，在无心三位大人的支持下，督宗弟子循序任督察司司正，压制言朔。这位新任司正一上任，雷厉风行，整顿督宗，严行宗法，甚至到了极度苛刻的地步。”

　　察诀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惊慌失措的他立刻捂住嘴，四处看生怕被别人听到，随后又紧张地叮嘱众人，“你们就当没听过这句话啊，忘了忘了，忘了啊”

　　铁面瞅了追命一眼，追命冷冷地撇回去，看他干嘛？那小子是他教的没错，但他可没教他这个。

　　察诀又说起村子里发生的事，“明珠塔被毁，整个督宗自此失去保护结界。从那之后，督宗派了京剧猫驻守村子。我奉命保护清水村，几天前，打宗那边发生韵力异动，不少魔物被惊扰失控，闯进了村子。虽然我及时赶走了它们，但还是被毁了几间屋子。我将这里的事如实上复督宗，想必督察司很快就会派人来捉我回去治罪。”

　　“罚你，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砚寒泓问起所谓的苛刻宗法，“你会被怎么责罚？”

　　想起宗法，察诀害怕地咽了一口气，“杖二十，监十年。”

　　“啊？”杖二十，真的不会死猫吗？

　　铁面倒抽一口冷气，面具下的脸色难看至极，“疯了！”

　　追命更是青着脸，“那小……循序是这么制定的宗法？”

　　察诀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年来，大家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武崧紧皱眉头问他，“如此酷法，那三位大人不知道吗？就没人管他吗？”

　　察诀苦叹一口气，“怎么会不知道，不是没人向三位大人表达过不满，但他们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循序几句。而且这些年来，那三位大人越来越少露面，督宗如今几乎全由循序和言朔二人掌控。他们两个更是斗得如火如荼，真是宗主不在，虾米当家！”

　　铁面站在河水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追命心痛地叹了一口气。

　　一片寂静，“来，鱼好了。”莫连将烤好的鱼分给众人，武崧、小青和大飞倒是没心没肺地吃得开心，有什么可担心的，督宗宗主就在这儿。

　　就算没有师伯和师叔，他们把那个循序净化了，一切就解决了。

　　看这群孩子无忧无虑的模样，察诀也深受感染，忧郁情绪一扫而空，跟他们一起吃起来，“今晚我要吃个畅快，回了督宗，二十板子下来，不知道我的屁股还在不在。”

　　吃着吃着，察诀情绪难忍，许是太久没说过这么多话，既抱怨又委屈，“也不知道宗主在哪儿？”

　　铁面的身体顿时僵住，放在身前拢在袖中的双手颤抖着，师父的模样出现在眼前，他不禁闭上眼睛，好似这样就看不到铁心失望的眼神。

　　莫连拿着烤鱼递给铁面，劝他道，“师父，用膳吧，这几天事情还多着呢。”

　　“嗯。”

　　长乐和风无忌谈得并不愉快。

　　散白不敢相信，“宗主，怎么步宗宗主也这样？”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出兵？

　　“唉。”长乐仔细想了想，“我想，身宗和步宗一定守护着什么东西让他们俩不肯离开。”

　　散白表示不明白，“可是有什么东西比打倒黯更重要？”

　　“比黯的更危险更重要的东西。”长乐这样猜测道，“猫土的秘密，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很多。”

　　“这……那，宗主，我们……”

　　“抓刺客！”

　　散白和长乐对视一眼，两人出门察看。

　　发现步宗弟子正和一只诡异的猫缠斗在一起。

　　那并不柔软的银色水袖像折纸一般变化，通过折叠伸展回缩，水袖上布满了尖锐密集的倒刺。

　　以致于没猫敢靠近，只敢远攻，同时万分谨慎地躲开它的攻击。

　　一身银甲，叮叮当当，随着它那僵硬却流畅的舞动，在月色下寒光闪闪。

　　“宗主，它好像是个傀儡。”

　　既是念宗法术，散白准备上前出手时，却被长乐伸手拦住。

　　长乐眼中闪烁着银芒寒光，这只猫，他很喜欢，“这不是傀儡，是手宗的杰作。”

　　“您是说，这是武器吗？”散白震惊地看着那充满倒刺的水袖，这要是挨一下，不敢想猫皮还在不在。

　　“嘶！”散白倒吸冷气，“把武器做成这样，这也太狠了！”

　　步宗弟子的攻击打在它身上，全数消失，没留下半丝伤痕。

　　那银甲猫将铁袖收在身前，安静地站着，包围它的京剧猫警惕心拉满。

　　骤然之间，它身上韵光闪烁，步宗弟子的招式被它还了回来。

　　“快躲开。”

　　“小心。”

　　尘烟四起，长乐猫耳微动，听到什么东西发射的声音，立刻使用韵力保护其他猫。

　　尖细绵密的针雨被控在空中，步宗的猫睁开眼就看到近在眼前的针尖，瑟瑟发抖，麻溜地跑开。

　　喵！差点变成刺猬猫。

　　长乐挥手把细针全部还回去的同时正面迎上，“让我来试试手宗的武器。”

　　“宗主，小心。”

　　银甲猫一个旋身把针全部回收，自身韵力显现，附在水袖变为的盾牌上挡下长乐的攻击。

　　瞬间，韵力激荡！

　　在得到刺客闯入宗宫的消息之后，风无忌立刻下令全力捉拿。

　　他本人竟然往自己房间跑，关上门后从床下取出生肖罗盘，见它还在便放心了。

　　他骗了星罗班，说不知道此物用法，其实他一直都在找这个东西。

　　为了保护它，师父没将它藏在宗宫，但他也不知道罗盘下落，更不知它是否还在步宗。

　　风无忌将罗盘藏回去，安心地离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跟着他的古阳在房梁上显出身形，原来在这。

　　古阳轻盈地落地，刚拿到罗盘，风无忌的攻击已至。

　　他连忙闪身险险躲过，看着衣袖上的半块脚印，他夸赞道，“不愧是步宗宗主。”

　　“不过。”古阳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也不差，来比比速度吧。”

　　他晃着罗盘向风无忌挑衅，“奖品就是它，哈哈哈。”

　　说着，他跃出房间，只留一阵狂笑在空中飘荡。

　　“休跑！”风无忌踏空追去。

　　速度，古阳自然不及这方面的巅峰风无忌，眼看就要被风无忌抓住，古阳可不想跟他多有牵扯，开口喊道，“银美人。”

　　长乐和银甲猫展开了激战，最令长乐惊讶的是它竟然有韵力。

　　他见过手宗的机器，变化和功能多样，可这有韵力的机器还是第一次见。

　　这只机器猫阴招很多，身上的银甲好像装满了发射孔，随时能向任何方向发射暗器。

　　水袖中的双臂一个是弩箭，一个是长剑，脚能变成螺旋刃，真是防不胜防。

　　长乐用虚空操控收了它的攻击，经过观察，它的招式之间有片刻缓冲期，趁机近身将它暴打一顿。

　　然而，就在长乐把它打倒在地，它那被打瘪的银甲竟然肉眼可见地恢复如初，“这是什么？”

　　长乐对它的兴趣越来越大，它的傀儡被星罗班打坏了，这只很不错。

　　就在长乐打算用傀儡丝把它收为己用的时候，银甲猫突然跳到到空中。

　　脚底出现喷射飞行器，留下一大群烟雾干扰之后飞走了。

　　“宗主。”散白担心地迎上去，看到长乐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才放下心来，“刚才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