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缉捕司大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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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晴朗的一天
“石心大人回府！”
判官石心一袭黑衣，面容冷峻，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是无情座下的弟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更得无情真传，处事公正，手腕了得，如今在宗内的能力和地位仅次于三大判官。
“绝影呢？”刚跨进宗宫大门，石心没看到绝影的身影，便又怀疑他惹事。
“启禀大人，绝影大人应宗主传唤离宗。”
雷厉风行的石心听闻奏报不禁停下脚步，怀疑地问道，“是师父召他，还是他伪造传令？”
“是……”
“石心大人，刑天大人在等您。”
石心暂时放下这件事，赶去见刑天，“下官石心参见刑天大人。”
正在打瞌睡的刑天突然被石心的声音惊醒，他茫然地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给，大人让我交给你。”刑天将一个小盒子递到石心面前。
石心连忙伸出双手接过盒子，同时开口问，“大人，师父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刑天憨憨地回道，“大人在督宗，他得了感冒。”
听到这个消息，石心心中一紧，现在判宗和督宗的关系十分紧张，那里本就危险，师父还病了。
石心忧虑地问道，“不知师父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刑天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石心便悄悄安排起刑天来，“既然这样，刑天大人就快回去吧，好好保护师父。”
“好。”刑天转身离去。
望着刑天逐渐远去的身影，石心的思绪回到十一年前的猫土大战。
这么快，就过去了十一年。判宗，在混沌中等了十一年。
那年，混沌大军如滔天巨浪，兵临城下。围困判宗，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断绝，陷入绝境。
面对邪恶的混沌，所有弟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然而，师父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她永远记得，师父身着一袭红色宗主衣袍，打开城门，为了判宗和百姓向混沌屈膝跪拜臣服。
她亲眼看着混沌将师父吞噬，原本尊贵而明亮的红色逐渐被神秘莫测的青绿色取代，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不可捉摸。
石心吐出一口浊气，将脑海中的杂念压下，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内铺着一层柔软的红色棉布，一枚水滴形状的黄色玉石静静地躺在正中央。
那块黄玉散发着让人感到温暖的淡淡柔光，仿佛天上温柔的明月。
然，石心却感到这玉石内有着似有若无的韵力，她伸出手去触碰那块神秘的水滴玉。
就在她的指尖触及到玉石表面的刹那间，一道小巧玲珑的令牌突然从玉中飞出，冲进她的眉心。
石心毫无防备，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恍惚。
片刻之后，无心空洞无神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恢复清明地同时神情凝重地将小盒子重重合上。
随着“啪”的一声响，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惊的沉寂。
“师父。”石心握紧小盒子，抬头望着湛蓝宁静的天空，她又看到了十一年前张狂暴虐的混沌，“山雨欲来风满楼。”
元海并没有与其他人一同行动，至于他究竟要去哪里，又想做些什么事情，铁面对此毫不关心。
星罗班倒是问了一句，可元海没有告诉他们，道别之后他便抽身离开。
铁面归心似箭，他奋力推动着追命的轮椅，和星罗班、砚寒泓以及莫连一路狂奔。
由于路途颠簸，追命不得不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手臂由于过度用力曝出条条青筋。
轮椅速度极快地滚动，遇到崎岖不平的道路，它还会突然跃起。
无所谓，即使没人在意他的死活，他也会坚强地活着。
中午，该用膳了。
这不要命似的赶路终于停了，追命脸色很不好，他想吐。
“师兄，你怎么了？”
铁面竟然还敢问，追命乏力的手臂摆摆手，“让孩子们推我吧。”
“为什么？你是觉得不够快吗？那我下午多用些力气。”
够快的了，他的命都追不上！
追命不停地深呼吸，告诉自己他现在是宗主，督宗名正言顺的宗主，他不能像从前那样收拾师弟。
追命用力挤出一抹笑容，“让大飞来就好。”那孩子力气大，还心疼长辈。
铁面还以为他顾及自己宗主的身份，不禁严肃起来，“师兄，你不要跟我那么客气。”
追命忍住不了，他怒道，“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边儿去！”
被凶了，铁面低声嘟囔着，“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就不带你出来了。”
追命：……他的命，又被气没了几个月。
督宗
“宗主大人。”言朔今日来到无情面前，“大人，下官首告，督宗一清、五能、二娘、循序和逆风私藏叛猫铁面、追命，公然违抗黯大人。”
“哦？”无情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如此，他们被藏在哪儿？”
“还请大人移步缉捕司，再传唤循序、逆风，以防万一这二人闻风而逃。”一想到这五人很快就要倒台，督宗即再次回到他手中，言朔就激动。
看着言朔藏不住的野心和愚蠢，无情心中直摇头。铁心宗主的儿子竟然是这等品性，“烛龙，句芒，带循序、逆风。”
“得令。”
无情站起身来，已经准备好看戏，“移驾缉捕司。”
督察司，逆风、踏雪、渐安等人站在堂内，循序满脸怒容，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听着这动静，众人低眉敛目，不敢言语，堂内一片寂静！
“逆风！你即刻前往清水村，将察诀带回来接受惩罚！不得有误！”循序的声音掷地有声，严酷冷峻。
逆风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恭敬地领命，"逆风领命！"
正当逆风转身离去准备出发时，烛龙和句芒突然来到督察司。
烛龙昂首挺胸，志高意满，洋洋得意，"循序大人，逆风大人，无情宗主有请二位。"
句芒抱臂，高傲地觑着他们，“两位，快点，判大人正等你们呢。”
敢在他们督宗宗宫如此放肆，众人俱都心生不满。
他们纷纷交换眼色，目光全都落在循序身上。只要他一个眼神，他们立刻将这个两个胆大妄为的判官拿下。
然而，循序镇定自若，他紧盯着烛龙和句芒，一言不发，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烛龙与句芒毫不退缩，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有些督宗京剧猫，已经拨出了刀柄，只等令下。
循序突然笑出声来，轻松愉悦的声音让紧张的局势一消而散，“既然如此，渐安，你去捉拿犯猫。逆风，随我去见判大人。”
“渐安遵命！”
“是。”
循序和逆风来到缉捕司，只见站在堂中的言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扮做烹茶猫的纳兰上了茶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摸摸地留在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
循序看着言朔那模样，怎么也想不明白，铁心宗主的儿子怎么是这副模样？
“不知判大人找我二人有何贵干？”
各位判官还没说话，言朔就先开口呵斥，“放肆，没规没矩！”
循序嫌弃地撇了他一眼，真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无情给了绝影一个眼神，这个程度的戏本，不值得他亲自下场。
绝影表示明白，他正正衣冠，轻咳一声清嗓，“督宗巡防司司正言朔控告督宗督察司司正循序、督察司官员逆风，伙同缉捕司司正一清及捕头五能、二娘公然违背黯大人的追捕令，藏匿叛猫铁面、追命。你二人有何话说？”
面对指控，循序淡定一笑，“证据！”
他戏谑地笑道，“难不成如今的判宗，不看证据了吗？真是日新月异，沧海变桑田啊。”
烛龙和句芒很生气，二人异口同声，“大胆！”
无情伸手示意他们冷静，“本官传讯你们二位，就是为了找到证据。谁控告谁举证，言朔大人。”
“请判大人稍等。”言朔冷着脸向循序走去，逆风见他来者不善，上前意欲拦住他，却被循序伸手拦在身后。
言朔阴冷的目光宛如一条剧毒无比的蛇，死死地咬住循序，势要将他生吞活剥。
循序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目光相接，火花四射。
言朔毫无征兆地猛然出手，如闪电般的速度夺走了循序腰间所佩戴的印章。
循序的反应也很快，他瞬间伸手紧紧握住了言朔的手腕，企图阻止对方抢走自己的印章。
两人互不相让，只能看到四道手臂残影相争，印章起起落落，不断易主。争斗愈发激烈起来，逆风意欲上前却被言朔的人挡下，就在他们要打在一起的时候。
无情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块惊堂木，“啪！”一声震惊四座，“肃静！”
趁循序被惊扰走神之际，言朔一脚踹飞他，快速转身单膝跪在无情面前双手呈上，“大人，这就是证据。”
逆风担心地来到稳住身形的循序身边，“师兄？”
“我没事。”他冰冷地看着跪在那里的言朔，挪开视线似乎认命般闭上眼睛。
其实是嫌弃！
无情伸手取来印章，长方体的印章上盘踞着一只猛虎，这是仿造乾坤箱功能的崆印，很多督宗弟子以此为武器，“此物能证明什么？”
言朔激动欣喜地伸出双手，谄媚至极，“大人，容卑职为您解答。”
无情还给他，就在言朔向猛虎下山座屏后的铜虎像走去时，循序突然说话，“且慢，敢问宗主大人，诬告司正该当何罪？”
烛龙看热闹不嫌事大，“依照猫律……”
然，“本官不参与督宗内务。”无情如此表态。
“啊？”烛龙不明白，但他没意见。
“好。”循序云淡风轻地看向言朔，竟然打起感情牌，“言朔师伯，作为晚辈，虽然对您多有得罪，可那也是循序身为督察司司正，职责所在。”
“切！”言朔冷笑，说得好听，不还是在骂他。
“纵您不喜弟子，败坏循序名声不要紧。”他举手向左上空中抱拳，声威音重，“然，循序乃是宗主亲设督察司司正，纠察督宗众猫。大人如此诬告，莫怪本官明正典刑。”
言朔对他的态度转变感到不妙，但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呵！”
言朔原本自信满满，可此时心里却没了底，他把虎踞印章插入铜虎象的嘴里，转动之后，一片寂静，无事发生。
言朔不可置信地又试了几次，“果然。”他怨恨地看向循序，只见他淡然地站在那里，果然被这小崽子算计了。
他怒而摔了虎踞印章，急火攻心地指责他，“竟敢骗我！”
循序看得直皱眉，虽然这场戏就是要演给判宗看得，但把家丑露出去还是不舒服，“来呀，拿下言朔，压往督察司。”
"谁敢？" 言朔气急败坏地看向上前的弟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上前的侍卫们犹豫地停下，他们陷入两难境地，不知该听从哪一方的命令，更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一方。
关键时刻，循序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罢了。”
言朔闻言，一时愣住，难以置信他竟然会在此刻选择退让。
不对，这小崽子他可清楚。
果然，循序继续说道，“念及言朔大人多年辛苦，本官网开一面。作为原告，我暂不追究此事。然，本官身为督察司司正，肩负监察督宗，整顿纲纪的重任，又怎能助长督宗不正之风。你屡次生事，德行有失。即日起，革除言朔巡防司司正一职，由本官兼任！以示惩戒！”
“你！”言朔没想到他玩儿了个大的，借由此事夺权，“休想。”
循序向前一步对着无情拱手，“不知判大人以为如何？”
无情随便地点了点头。
如此，形势大改，循序转头拿着无情和他背后的黯压他，“判宗无情大人都点头了，想必言朔大人也不会对黯大人不满吧。”
黯，有时候拉出来溜溜是真好用。
言朔气得嘴角抽动，他怒而反笑，拂袖离去！
循序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让列位判宗大人见丑了。”
“不丑不丑，挺热闹的。”
绝影这含笑的话，让循序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大人说笑。下官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再待下去，他怕他忍不住扒了判宗那小崽子的皮。
戏台落幕
无情余光略过候在角落中的纳兰，督宗好热闹，“起驾！”
纳兰抬头看着判官背影，今日这戏看得他直摇头。
宗主铁心之子言朔很优秀，他还记得当年那孩子眼神清明，只是争强好胜，凡事喜欢力争上游罢了。
然，那几年，督宗好似捅了天才窝一般，一个又一个天赋异禀的猫出现。
有时候，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这世上从来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言朔已经胜了很多人。但人的目光越向前，看得越远，有时候会越悲哀。
面对座座高山，这孩子心里失衡啊。
唉！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缉捕司大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