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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顾小公子误入屋内,一见误终身 ...

  •   正看的入迷时,门口突然被人推开。
      叶月娩抬头望去,门口站着一月白色锦衣少年,玉冠束发,手里拿着一柄荷花,看起来才从荷花池中采下来。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个屋子一直是只有我在的,所以……”声音越说越小,叶月娩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我要道歉才对。”叶月娩起身行礼,道歉,“我在院中逛得有些热,就让丫鬟带我进屋子歇凉,竟忘了问这屋子有没有主人,倒是我的错。”
      顾凌听完,连忙摆手,“不,不是的。”脸色有些红,紧张得一脚踏进屋子里,“这屋子也没有写上我的名字,姑娘想坐着便坐着吧,我,我去其他屋子就好。”
      顾凌转身要走,叶月娩喊住他,“这位公子。”
      顾凌闻言转过身,叶月娩走到他面前两三步的距离,手里拿着她刚刚看的书,说:“不知这屋子里的书都是公子的吗?”
      顾凌点头,“是,是的。”
      叶月娩笑了笑,将书名露出来,“那我可以将这本书先借阅吗?”怕顾凌警惕,“我十分喜欢这本书,想带回家去看看,如果公子不愿,那便算了。”
      顾凌看着叶月娩手中的书,见是他前年看过的,是他誊抄过一本孤本的仿本,点头,“姑娘想看就拿去吧,这个只是仿本,不碍事的。”
      叶月娩行了行礼,“那多谢公子了。”
      顾凌回礼,然后退出房间。
      顾凌重新回到后院时,正巧与出门的叶延意碰见。
      “仲衡兄长。”顾凌行礼。
      叶延意点头,“小凌,你哥哥正在找你。”
      “对了,不是说去找书吗?”叶延意看了眼他的手里的荷花,“怎么采了一朵荷花?”
      顾凌说:“方才屋内有一位姑娘在,不好进去找书,便没找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荷花,“我在路过荷花池的时候见这朵荷花开的正好,就……给摘了。”
      叶延意点点头,与顾擦身而过时,突然问了一句,“可是位穿着苍葭色襦裙的女子?”
      顾凌回想了下,“正是。”疑惑地问,“仲衡兄长知晓?”
      叶延意点头,“是舍妹月娩。”
      顾凌有些愣了,连忙行礼,“原来是仲衡兄长的妹妹。”
      叶延意点头,笑着道:“好了,快进去吧,不然你哥又要催你了。”
      顾凌再次行礼,然后赶紧进屋。
      “怎么去的这么慢。采荷花了?”开口的是顾凌的二哥顾源长,匆匆从顾凌手中的荷花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赶紧坐下吧。”
      顾凌闻言坐下,把荷花插进桌子上的花瓶里,给沉重的屋内增添了一点色彩,“方才出了点事,是有些慢了。”
      顾源长立马焦急起来,“可是遇上了麻烦?”
      顾凌摇头,“并未,让二哥担心了。”
      顾源长松了口气,继续和身边的人探讨文章。
      听着耳边说话的声音愈演愈烈,顾凌突然想到自己误入屋内见到的少女。
      少女着绿色衣裙,发丝用发带挽起,娇嫩的面容,眉如弯月,眼眸宛如湖水清澈,让人一眼能望到底,一颦一笑就像人人心目中所想的小仙子一般美丽。
      莫名地,顾凌的心悸动了下。
      “月娩。”
      屋外响起叶延意的声音,叶月娩抬起头,合上书。
      “大哥!”
      叶延意:“走吧,天色不早了,家里应该在准备吃食了。”
      叶月娩点头,和叶延意一起回府。
      刚坐下没一会儿,叶织雪也过来了,和之前的一样,坐在叶月娩和叶延意的中间。
      吃饭间,叶父询问叶延意今日有什么收货,叶延意一一回答。
      问完后,叶父依次问叶月娩和叶织雪。
      叶月娩倒是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说出,叶织雪却是在外面摆摊。
      叶父和叶母皱眉,虽说对外把叶织雪收为义女,可叶织雪还是在外摆摊,有损叶家颜面。
      叶织雪像是知道叶父叶母心中所想,说:“周爷爷临走前让我务必把摊子摆到下个月的中旬,这是他老人家的遗愿。”
      叶织雪顿了顿,赶在叶母开口前说道:“况且,周爷爷的遗愿若是不完成,怕是会给叶家带来埋怨。我平日里也会带着下人出门,不会有事的。”
      叶母看了看叶织雪和叶月娩,沉默不语。
      叶父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办法。
      半晌,叶父开口道,“那你找个由头把书摊撤了,让书店的人替你去卖,倒也不会被人埋怨。”
      叶织雪抬头看向叶父,见叶父面上有些不耐烦,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喉咙间酸涩,“好的,父亲。”
      吃过饭后,叶父把叶延意叫到书房。
      “爹,是为了织雪的事吗?”叶延意聪慧,来的路上便知道原因。
      叶父坐在书桌前,神色凝重,“延意,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叶延意想了想,摇头,“爹,织雪在外十三年,能够活到今天是周老先生的照顾。于他而言,周老先生比我们还要重要。”
      “再说了,织雪他是为了完成周老先生的遗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于爹和娘而言,不是什么不重情义的白眼狼就好。”
      叶父沉默不语。
      很久,叶父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对叶延意说道:“延意,你先回去吧。”
      “是。”叶延意离开书房。
      关上门,叶延意转身抬头望去,本来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一轮皎洁无瑕的明月,现如今却被黑云完全遮住,没有一点光辉,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一不小心就会走偏方向。
      叶织雪回到房间里,拿出一个有些破的本子,里面记录的全是这些年卖书的钱。
      翻到新的一页,叶织雪记下今日卖书的钱。
      记完后,叶织雪从桌子下抽出一本书,静静看着,神色晦暗,让人看不清真切。
      自从周一先生去世后,叶家收他为义女,叶月娩就没有来找过他了。不过,叶月娩之前也没找过他几次。
      想起自己上次慌乱的把叶月娩抱回到她的闺房,属实有些唐突了。
      虽然在叶月娩和其他人的眼里,他也是女子,只是力气大了点,可叶织雪知道,他是男子,正儿八经的男子。
      现在的他也知道,自己好像很在意叶月娩,在意抢走了他的身份和家人的这个“小偷”。
      所以当那天看到叶月娩痛苦的样子,他只想让叶月娩能够从痛苦中逃离出来,而忘了自己该不该做这件事。若是日后他是男子的消息被透露出来,那天的事情可能会被人提出来,到时候,叶月娩该如何自处。
      因此,他这些天除了卖书,也在暗自打听那天来参加宴会的大户人家,打听他们是否进入到了内院,看到此景。
      幸好,当时虽然人很多,但内院却几乎没有人过去。
      巧的是,叶月娩和喻言莉当时走的路有点偏,更偏于叶织雪当初回叶府住的院子,没有人会去,所以也没有人看到。
      有几个下人看到了,叶织雪自会想办法处理掉。
      喻言莉和叶月娩是闺中密友,自然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因为有损她的“颜面”。
      双熹和听春就更不用说了,她俩是叶月娩的贴身丫鬟,自然是以主子为重,更不会向外说。
      叶织雪想着,决定明天去百货铺,用这些天卖书的钱给叶月娩买见赔礼的礼物才好。
      叶月娩早早地洗漱睡觉,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准备。只是在入睡前想着明早还要跟着夫子上课,要是睡的太晚,课上睡觉,夫子是会生气的。
      第二天一早,叶织雪来到百货铺,挑选礼物。
      “这位小姐,可是要挑选什么?”店小二见叶织雪衣着华丽,知晓是大户人家,赶紧上前问道。
      叶织雪想了想,“有玉佩吗?”
      店小二一听,正要带他去看玉佩,却又听见他说,“算了,有没有什么女子所用的物品。”
      店小二明白过来,“小姐是送密友还是送给家中姐妹的?”
      “家中姐妹的。”
      店小二把叶织雪带到后院的一个房子里,里面摆放着全是女子所用之物。
      叶织雪看了一圈,眼神定格在一玉簪上面,通体淡蓝色的双玉簪,顶端雕刻着一朵硕大的昙花和一小花苞,昙花栩栩如生,下面挂着玉坠。
      店小二注意到了,连忙把玉簪带着盒子一起拿过来,“小姐眼光真好,这可是本店新进的玉簪,在月城仅有一簪。”
      叶织雪看着玉簪,知道这玉簪很贵重,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不了,帮我拿一下那边的簪子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把叶织雪看的簪子拿过来。
      簪子是羊脂白玉的,上端刻着桃花。
      店小二:“小姐,这个簪子可是用鹿角做的,不像其他的玉簪冰冷,握一下便会感觉到暖意。”
      叶织雪仔细看了看簪子,点点头,“那帮我包起来吧。”
      店小二应下,给叶织雪包起来。
      “居下而无忧者,则思不远;处身而常逸者,则志不广。”林夫子说出书上的一段话,“月娩,你来回答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月娩想了想,起身回答,“居于下位而无所忧虑的人,是思虑不远;安身处世总想安逸的人,是志向不大,怎能知道他的终始呢?”
      林夫子点头,让叶月娩坐下。
      讲得太久了,林夫子也没了再讲课的意思,“月娩,休息会吧。”
      叶月娩点头,“多谢林夫子。”
      双熹和听春纷纷给林夫子和叶月娩倒茶,端上点心,让两人暂时填一填肚子。
      “小姐,二小姐在门外说有事找你。”双熹悄声在叶月娩说道。
      叶月娩起身,对林夫子说:“林夫子,我有事要暂时离开一会儿。”
      林夫子摆摆手,“去吧。”说罢,端起茶杯。
      叶月娩走出屋子,一抬眼就看到了现在树荫下的叶织雪,
      一身青色长裙,身姿高挑,发带束发,面容比之前要圆润了许多,眉眼也与叶父叶母更加的相似了。
      “织雪姐姐,你有何事?”语气梳离,叶月娩有些不想到叶织雪。
      叶织雪低声说道,清脆的声音在叶月娩耳边响起:“上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从身后的丫鬟芙菲手中接过一红色木盒,“这个是赔礼。”
      叶月娩没有反应过来,怔瞬之后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叶月娩伸手接过木盒,脸颊上有些微热,“嗯,没事的。”笑了笑,“我也知道织雪姐姐不是故意的。”
      叶织雪见她接过,又听她说这一番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叶月娩见他离开,也转身回到屋子里,正巧林夫子也要开始讲下一轮的课程,叶月娩只得先把木盒交给双熹,上完课再说。
      林夫子只讲了小半节课,剩下的时间让叶月娩自有作画。
      不过半个时辰,一副少女在庭院内抬头望星空的画便画好了。
      林夫子看了看,点评道:“嗯,作画的手法有进步了。”
      “再画一篇看看。”
      叶月娩拿出新纸,忽然想起那天跟大哥去郊外看到的情景,顿时灵感来袭。
      不一会儿,一副日照青山图跃然纸上,在画的一小角落上,有一人骑着马,吹着柳笛,悠悠扬扬的漫步在草原中,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
      林夫子看着,惊叹不已,提笔给这副画提了一首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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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顾小公子误入屋内,一见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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