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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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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尘睁开眼时，阳光下沉，天边被染红一片，绚丽但不刺眼。对面肖苒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反倒是一旁的视线实在令牧尘无法忽略。转头对上她视线，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你别盯的这么直白，帅哥也是会害羞的好吗。”
乔敏嗤了一声，将手边的咖啡推回牧尘面前，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你知道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牧尘却明了，他垂眸拿起一旁的咖啡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杯壁。
“不知道，这不等着你讲呢。”
许久，牧尘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气，乔敏终于开口。
“你觉得忘记痛苦是一件好事吗”
“总归都是一段经历，何必专门去记得或遗忘，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是关系到一个很重要的人呢？”
牧尘没有说话。
“小苒刚刚说的那个声音，我想…可能是林斐。是她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很好，但前年林斐出了车祸，没救回来。那段时间小苒很消沉，可有一天醒来，她就不记得林斐了，忘记了和他的所有事情。原本我们担心是出了什么意外，可这么久了，小苒的生活一切正常。所以慢慢的，我们也就没有再去纠缠着一定要找个原因，并且在肖苒面前绝不提起林斐以及其他相关的。免得她想起来，更难过了。”
牧尘想起那个已经半透明的魂体，伤的那么重，怕是想要豁出命去救她吧。这种程度的重伤，怕是极阴体也救不了他，就剩下这么一口气，也不知道能吊多久。
“她的体质还挺特殊”
“嗯，她是极阴体质。因为迷信，她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是被一位疗养院的阿姨捡到抚养长大的。因为她的体质问题，阿姨经常会去我家请我母亲看看，所以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小孩子本就容易看到这些，我母亲给了她一块坠子护着她这些年来平安长大。这么多年的平静，我们都以为她不会再出事儿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怀疑……？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况且，母亲的坠子还一直在她身上。”
“以前没出事不代表未来也不会。这种体质难得，对那些东西来说，始终是个诱惑。而且…刚才我在她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灵气，那个坠子如果还在，可能也快被消耗完了。”
牧尘背过身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不多时，一个盒子出现在乔敏面前，那盒子古朴，精致，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
“让她放在床头，睡前一定要记得戴上，对她有用。再让她格外注意一下这几个晚上的梦境，我猜…她的噩梦快停止了。”
“下次来的时候带上之前从栗城拿回来的东西。”
肖苒悠悠转醒时，天已经黑了，白日的城市喧嚣皆归于平静。霓虹灯光给这座城市的夜晚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牧尘已经走了，乔敏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身旁衣物和座椅的摩擦声才回过头，将一个盒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牧尘留给你的，说是对你有用。”
“是什么？”
“他没说，就是让你睡前记得戴上，还让你注意一下最近的梦境。”
肖苒接过盒子，虽然是木质的，但并不沉重，反而是那股淡淡的独属于木质的清香让人感觉十分舒服。肖苒低头摆弄着盒子，想要将其打开。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个小小的锁扣始终未曾移动半分。
“肖苒”
肖苒应声抬头，对上乔敏担忧的眼神。两人相对无言，肖苒苦笑一声，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夜风呼呼的吹着，参杂着冬季的寒意肆虐着街道，人们将门窗紧闭，街道上偶尔有几个人，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步履匆匆，漏在外面的半张脸都已被吹的通红。
“乔敏，我知道你担心我。可当年你妈妈送我那个坠子时不也说了吗，那个坠子最多只能保我十年平安。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很感恩了。原本我也不信命，他们说我出生克死长辈，可明明在我出生前他就已经重病不治，只不过刚好在我出生时他去世了，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怪在我头上。所有的这些不过是因为我是女孩子，不想要我，找个借口方便扔了我而已。”
肖苒声音越来越低，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侧过身，避开乔敏关切的目光。
她还是不习惯展露脆弱。
“这么多年，无论我遇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都选择用这个借口来逃避，可我不能永远逃避下去啊！”
“如果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那你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坠子，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会越到各种危险，为什么啊”
“这次探索是我们一起去的，可现在我们探索队好几个学长学姐都自杀了，我没办法不把这些联系起来，没法不想到这个我一直背负着的诅咒。”
“我不知道牧尘能不能信，可现在他是个机会，我想试一试”
肖苒声音很轻，但乔敏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她从包里拿出一颗薄荷糖，递到她面前。
“吃颗糖吧”
“其他事情我可能也没办法给你解释，但母亲没有将这些传授给我的原因与你无关，只是因为我体质太差了而已。”
“我记得小的时候，你还经常因为我失约闹脾气呢。”
像是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气呼呼地站在她面前，因为生气，脸涨的通红，堵着门口不让她出去，但又别扭，明明有话但就是说不出口的样子。乔敏走到肖苒面前，学着记忆里那个稚气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肖苒被这突然的一下吓的一哆嗦，未落下的眼泪还垂挂在睫毛上，她眨了眨眼，有些莫名的看向乔敏
“明明约定好了，你老是不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噗…”
“什么啊…这就是猛女撒娇吗！”
久远的记忆又一次袭击了肖苒。抬手作势想要打她
“我才没有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起来了啊”
乔敏抓住她手腕，在她后脑轻轻拍了一下。
“就是这样。那个时候我体质差，时不时就要请假回去。慢慢长大以后，体质也比之前好很多。只不过妈妈担心我，所以就没有带我学这些。”
“所以…每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你可能只看到了结果，知道有自己的参与，可你没看到前面的原因。不要把它归结到自己身上，那与你无关。”
肖苒沉默的看着乔敏，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谢谢你乔敏”
叹了口气，伸手将肖苒整个人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她。
“你只是体质特殊，没什么诅咒，不要乱想。至于那个坠子，只是母亲担心你体质特殊，怕你被不好的东西吓到而已。但我没有接触这一行，所以没法帮你。既然现在有一个机会，那就试试吧。”
肖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能是因为刚刚在咖啡厅里睡了一会儿，所以现在并不是很困。她将自己整个缩在沙发上，仔细回想着自考察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当初，他们要去的地方其实并不是栗城，是被临时通知去栗城的，说是因为栗城那只考察队被喊回去了，但栗城的考察还要继续，所以才让肖苒他们那一队补上。
但…那只被喊回来的队伍呢？！
肖苒猛然意识到，似乎从未有人提起过这个队伍，从栗城考察回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没有见到过那只考察队里的任何人。
他们还活着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被骗了？并没有被喊回来的队伍，栗城只有他们去过。可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要骗他们过去呢？
肖苒百思不得其解，抬手揉了揉眉心，身体放松下来之后，一直刻意忽略的疲惫感涌了上来，肖苒起身走到厨房，想给自己倒杯牛奶。却在路过客厅时被桌上的木盒吸引了目光。
是牧尘给她的那个盒子，肖苒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盒子的，结果想着栗城的事太入迷，反倒忘记了这个盒子。伸手一拨，锁扣掉落，盒子应声而开。
盒子里放着一块绢布，绢布上有一条手绳，手绳上串着一个古铜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镌刻的花纹看着和梦灵村拿回来的那个铃铛上的花纹相同，但肖苒隐约觉得，这两种花纹表达的内容绝不相同。
她将手绳穿在手上，再看向箱子里，那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火折子？可是，这火折子能有什么用。难道那个屏障还能直接用火折子烧穿吗。肖苒试着吹了吹，并没有燃起什么火苗。又将火折子仔细看了一遍，也没看见别的机关。正准备把它放回箱子里，指尖擦过锁扣，肖苒忽然收回了手。
“这箱子之前在咖啡厅根本打不开，但刚刚只是轻轻一拨便打开了。大概这个火折子也是一样，只在特定情况或者环境下才会被打开？”这么想着，肖苒盖上箱子，将火折子放进了口袋里。
将东西收拾好后，肖苒突然有些犯困，在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肖苒看见一串风铃，无风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