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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他自得的收起了刀,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玩闹】

      .........

      凡人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仓皇举起刀阻挡接下保罗的攻击后,略发麻的手腕让帕特终于意识到了公爵继承人的成长。

      这是握剑姿势不对的结果。帕特将刀背对外举起。

      “帕特.斯洛克,谁告诉你收刀就是决斗结束的标志?”

      哈,小公爵把这场松垮的切磋称为了决斗。他干净的刀面上还没有溅上过血,生命的流逝尚不会出现在他那白净的手掌下。

      佯攻,反佯攻,保罗是位好剑士,他没有放过帕特此时暴露出的疏漏,下一秒红光嗡鸣,锐利的轻剑形成一道弧线划向他的脖颈。

      帕特在这慢动作中后退几步,直至被缓慢退步至角落。冰冷的金属悬在蓬勃的血管之上,萦绕上了皮肤的温热,明明只需要继续下定决心顺着力道一划,便能摘得胜利的果实,但——

      “你认输吗?”

      帕特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了颈旁横立的刀刃上,进而凝视上保罗的眼睛。里面最深处盈着什么,但并非是被小瞧的不甘——保罗.厄崔迪很好地控制住了这惯常掌控人体的争斗情绪。他眼里没有将他人生命攥在手里的,那种灵魂深处的自得感。

      但也许仅仅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而已。他并没有夺走帕特.斯洛克生命的念头,这场被他称作为“决斗”的切磋结束后,他会笑着收起刀刃,调侃起帕特的失误。

      这可不行,帕特收起了微笑。

      他没有回应保罗,反而选择停止后退示弱的脚步,开始缓步向前,用喉咙抵向了刀刃,像是对峙一般送上自己那声音颤抖根源的涌动生机。

      他看出了保罗的不解,动摇。他按常理应该屈服于此,告诉对面的胜利者赢得了争斗,而不是现如今这样....

      赤裸裸的,一个抉择。

      [哒..哒]

      ......屋外似乎开始下起了雨,卡拉丹的堡垒弥漫着水汽渗入到石缝中,洇湿了深色的木板,又裹入现如今训练场的空气中,拂去了曾经盘踞于此平和的干燥。

      ————

      见起到的效果差不多了,帕特选择重新拉开了距离,解下了身上的屏蔽带,顺势将其解下扔至一边。

      “不难想见哥尼都教了你些什么——”帕特抬了抬手里的短刃“不过我在他的教导下半年来面对巴厘琴还是像第一次那么笨拙”

      “在战斗中放弃屏蔽带从不是个好选择,你想干什么?”

      保罗因为帕特自嘲的话笑了下,刚才凝重的气氛被打破了,空气重新流动了起来,他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像这样”帕特咧嘴一笑“吸引敌人的目光。”他趁着保罗为此困惑的间隙而靠近了。

      “在屏蔽场的情况下,攻击缓慢,防守迅速才是正道。那假如没有了屏蔽场这个好东西呢?”

      “你是要继续用有效的快速防守——”帕特猛得上前一个冲刺“还是跟继续用‘缓慢’好冲破我?”

      缺少了屏蔽场的对撞,保罗堪堪举起了轻剑,格挡住了这次攻击。

      “这可不公平,帕特.斯洛克。你总是在切磋上弄出新花样。”他的目光并没有盯着帕特,反而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也许这就是公爵大人把和你切磋的荣幸给予我的原因,因为我不走寻常路的头脑?”

      保罗继续和帕特绕着圈对峙着,他似乎把这次当成了不严肃的“玩闹”——这的确称不上严肃的切磋。他俩都把刚才抵住脖子的决斗架势给忘了。

      “等等等,摘下屏蔽带可不是个好决定”

      见面前的保罗抬起手,也取消了屏蔽场,帕特应和般的出声了。

      “戴上屏蔽场赢你好像我胜之不武一样——”保罗答话,他话音未落,就迅速地发起了进攻,身形一转攻击起帕特的下路。帕特下意识地斜身一躲,但同时因为手中尚锋利的兵刃而舍弃了迅猛还击的机会。

      “我要这样,转移你的的注意。”

      ……等帕特低头再看向保罗时,已经又被刀刃抵住了脖子。

      ……被自己的话怼了嘴巴,又再次落于下风的帕特有点郁闷。

      看着保罗胜利的笑容。帕特无奈地举起了手指,抚过了面前刀刃与刀把的衔接口,将颈上横过的锋刃轻轻推开,保罗顺势将轻剑收起。

      “我得为自己辩解一下。”他说。

      “刚才那一下,我是可以成功反击的”

      “但是?”

      “但是——”你是保罗.厄崔迪,我不能像面对邓肯或者哥尼那么做。帕特把这些话吞进了嗓子眼里。

      “我被‘敌人’转移了注意力”他选择用了这个轻松的解释。

      “看来你的注意力可真不集中。两次,帕特,我赢了两次。”

      “...我估计是派来给你助长信心的。”帕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为三番两次被人抵住,喉咙的吞咽自然而然产生了凝重的阻塞感。

      “告诉我还有谁输的次数比我多,我去找他决斗”帕特说着重新举起剑转身冲向远处的人形靶进行了激昂的宣言。

      “我猜是它对不对?这个无礼的家伙?”

      “哈哈——”在远处的保罗停下了收拾武器袋的举动,撑着桌子笑得厉害。

      和屋内欢快氛围形成明显对比的,是窗外的雨。它在环境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地大了,厚重的水帘牢牢覆住了掺着花纹的玻璃。气氛逐渐随着那惯常冰凉的渗入变得阴冷。

      “嘿,一会儿你的按摩师要来了,我先走了。”帕特再打开门时,发现按摩师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有些歉意地冲按摩师笑笑,身后的保罗冲帕特挥了挥手告别。

      .........

      或许迎着雨去悬崖边看看海是不错的选择,但现如今的帕特只能暂时将这些藏在心里。

      脖颈处细微传来刺痛。手指抚上喉咙,帕特意识到冰冷的刀刃仍留下了痕迹。

      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他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屏蔽带扔在了训练场。

      ........

      至少得等岳医生上完课再去取了。

      帕特伸了伸胳膊,他准备去图书室借阅弗拉曼的书籍,为明天彻底的远行做准备。

      他会怀念这里的雨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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