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竟是他自己》饿果

25、情敌竟是他自己

　　再看过去，便发现书瑶虽嘴上说着喜欢他之言，但眼神懵懂。那这份喜欢在她心里，又是何份量。喜欢之言说的这般轻易，可见没有几分真心。

　　“你觉得我会信吗？莫要把我当傻子，也不要用这种事愚弄我。”

　　“谁愚弄你了，喜欢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说出来也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自是有拒绝的权力。”

　　“不过，我不会轻易放弃就是了。”

　　燕川猜不出书瑶心里到底是何想法，只觉得心中郁气难消。不是说喜欢他吗，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太过轻易被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只有看得见，吃不着，被勾着，才会使人抓心挠肝。

　　此刻，燕川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既是喜欢他，又岂能只是嘴上说说。

　　“是不是一定要跟着我。”

　　“是。”

　　“随你。”

　　转过身后，燕川轻轻扯动唇角，转瞬即逝的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燕川就似故意的，一会快，一会儿又慢。这走路方式让书瑶的心跳一直处于过山车状态，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有氧。

　　“我走不动了，能不能休息一下。”

　　“你可是打算在这处过夜，坚持一下，前面就是镇子。”

　　燕川没有停下脚步，但却将行走速度放缓了些。两人距离不远，书瑶的呼吸声，喘气声他听的极为清楚。

　　几乎下意识他就想将人带过，这是身体留下的记忆，若是以往他恐怕已经蹲身要做这马夫了。

　　现下他要忍住，不能让书瑶发现他的心思，否则他又将成为被拿捏的那一个。

　　强忍着双腿不适，书瑶跟了上去，赶在天黑之前进了镇子。

　　此时镇子上还多有摊贩叫卖，想来夜市也当十分热闹。

　　食物香气吸引了书瑶，眼里都是馋意。

　　书瑶试探性问道：“你饿吗？”

　　腹中虽有饥饿，但也还能忍耐。不知为何，燕川现在就想与书瑶唱反调：“不饿。”

　　“可是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似是怕燕川不答应，书瑶还刻意睁大双眼望着他，末了又补充道：“求求你了。”

　　对此，燕川并未言语，只是迈向了前方面摊。

　　老板速度很快，两碗面条很快端上了桌。

　　吃面期间，书瑶也不忘四处看瞧着，她就喜欢观察来往的人。

　　“走开，别跟着我。”

　　“三娘，你别离开我。”

　　短短两句话勾起了书瑶的八卦之魂，循着声音，书瑶很快锁定了争吵的主人公。

　　女子小家碧玉，作妇人打扮，男子瞧着面嫩，年岁不大。

　　书瑶只觉有故事，下饭菜啊。

　　燕川就坐在书瑶对面，书瑶观察旁人时，他就瞧着她。

　　自不会错过书瑶那双冒着精光的眼，还有那跃跃欲试之态。

　　见她停下了吃面动作，燕川不免出声提醒。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我去那边等你。”

　　说完也不等燕川答复，就自顾自跑进了人群里，与众人一道看着那对闹别扭的男女。

　　“三娘，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只求你别离开我。”

　　“你没有做的不好，是我们缘分已尽，既没有缘，自是不该在一起。”

　　女子用平淡语气说着无情话，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眼光和议论声。

　　眼前情况，书瑶看出是主人公要分手，但她不知他们为何要分手。只将目光投向正在指指点点的几位大婶，书瑶去到她们身边，开始光明正大地听。

　　“这李三娘本是王家下堂妇，名声没多好听，这好容易张家小儿子瞧上了她，两人之前好的那叫一个什么。”

　　“谁说不是，有人要她就不错了，她倒好现在还不要人家。”

　　听到这里，书瑶不免发出疑问：“敢问婶子，这李娘子为何不要张家公子？”

　　“姑娘外地来的吧？”

　　见书瑶点头，大婶开始激动讲述：“嘿呀，这怪不得你不知道。”

　　“李三娘未出嫁前在我们镇上也算被哄抢的花儿，后来因她爹欠债就把她卖给了王家，给王家那短命儿子冲喜。可谁知嫁过去没多久，王家害病的儿子就没了。”

　　“王家便觉得是李三娘晦气，给了休书就把人赶了出来。李三娘那个爹也不是个好的，还想将她卖进消金窟，行事前被发现了。后来李三娘将她爹告了，送她爹吃了牢饭，这一下镇子里的人都不敢惹她，见着她跟见着瘟神似的。”

　　“偏偏这张家小儿子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李三娘是性情中人，与一般女子不同，就对其展开了追求。烈女怕缠郎啊，李三娘跟了他。”

　　“可这张家不说在我们镇上是第一富户，就在县里也是资产万顷，张家主母岂会容忍小儿子找这么一个妻子。谁知这张家小儿子也是个脾气倔的，自己写了婚书，就在这镇子上与李三娘成了亲。”

　　“如今成亲不过一载，前日里张家来了人，说是给张家小儿子寻了门好亲事。这与李三娘的婚事就不作数，只因两人婚书未有官府盖戳，便是在官府没有记录。若说张家愿意认了这媳妇，不过补一次官府文书的事，关键这张家不认啊。”

　　故事听到这里，书瑶觉得李三娘没有任何错，反而那张家咄咄逼人。

　　“照大娘这么说，李娘子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什么，张家虽不认这媳妇，但也愿意让李三娘入府做良妾。李三娘这般女子，能进张家做良妾已是最好的出路了。”

　　大婶的想法书瑶不敢苟同，若李三娘一开始就妥协，那日后就有诸多苦日子等着她。张家公子若真非李三娘不可，就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纠缠李三娘。最后若真逼李三娘入府为良妾，那便是贬妻为妾，既辱没了以往情谊，也侮辱了李三娘。

　　书瑶正要上前帮忙，身后却有人将她圈住。

　　头顶传来熟悉之声：“旁人未向你求助前，不要贸然出手，改改你冲动的毛病。”

　　“先看看这女子如何解决。”

　　燕川的提醒，让书瑶止住了上前步伐。

　　“张郎君，你该知道我这人是受不了一点委屈的，而做妾我觉得委屈。良妾说的再好听，不也还是个妾。既你我的婚约从未被认可，那我同你也不该有关系。你自归家结亲，以后莫要再来扰我。”

　　“三娘，那都是母亲的意思，我不会同旁人结亲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你先同我归家，待有了孩子，兴许母亲就会放下对你的成见。”

　　“会吗？我妥协了这一次，你就会让我妥协第二次。最后我会不甘，会同你闹，时日一久你会觉得我不体谅你。等我成了旧人，张夫人再让你娶新人你还会同今日这般严词拒绝吗？”

　　张家公子面色凝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让我来告诉你，你会嘴上跟我说对不起，然后身体去娶新人。而我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怨念渐深，你会更加不愿意看到我。最后你和新人琴瑟和鸣，而我不过一个年老色衰，被人遗忘的良妾。”

　　“如果你真的想同我在一起，那就回家解决了你父母那一关，若解决不了便不要再来找我。”

　　“张郎啊，我不怪你，你是个很好的人。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

　　李三娘再度走到张家公子面前，将腰间绣着精致刺绣的荷包递给了他。

　　“张郎，回吧。”

　　两人眼中都有着强烈不舍，张家公子眼中还藏着一丝不确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去看李三娘的眼睛。

　　“三娘，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好，我等着你来接我。”

　　故事的主人公离开，人群自然散去。

　　再度走上长街，书瑶还在回味方才两人的对话。

　　“你说，张家公子会回来接李娘子吗？”

　　“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书瑶最讨厌负心薄幸之故事，都坚持那般久了，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凭人心，可敢跟我赌一次？”

　　“赌就赌，你输了这一路可就都得听我的。”

　　“行，若你输了亦然。”

　　有了约定，两人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便进了一处客栈。

　　“老板，开两间房。”

　　书瑶将散碎银两放置台前，活像要包场的大款。

　　“姑娘来得不巧，客房只剩下一间。”

　　书瑶正想走，老板又说：“镇子上就我这一家客栈。”

　　无奈只能给钱，总比没地儿住强。

　　简单收拾过后，书瑶又找店家要了一床褥子，回房后便将褥子搁置在地上。随后去到床前，将床上另外一床被子放到褥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正要躺床上休息，燕川便推门进来了。

　　两人视线交汇，书瑶坦荡：“我找店家给你要了一床褥子，你垫在地板上凑合下。”

　　见书瑶如此理直气壮让他睡地上，燕川内心的恶趣味被勾起。

　　“你是不是说，喜欢我？”

　　“是啊，怎么啦？”

　　“既然喜欢我，就合该对我好一些，怎么能让喜欢的人睡地上呢？”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书瑶不知如何回答。思索间，燕川已然来到了床前。

　　他这是铁了心要睡床，她不让都不行。

　　“好吧，床让给你，谁叫我宠你。”

　　燕川也不甘示弱：“当然，你若实在不想睡地上，我也不介意将床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