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中 ...
-
“降谷先生，这是您的检查报告。”穿着白大褂的医师将几张薄薄的纸交给降谷，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警//察厅所属私人医院，在卧底结束后降谷被强制要求去做身体检测，与之伴随的也有心理鉴定，按照规定一月一次，来保证他的状况足够担任与完成他所属的职位与任务。
降谷零接过报告：“谢谢。”他看着上面的指标，大多数都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有关于Omega信息素的那一栏与上月相比有了明显的起伏。
医生显然也注意到了一点，他的口气甚至有些欣慰，“降谷先生，听说您已经有了Alpha，看来对您的帮助很显著哦。”
“您的信息素之前很紊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一团毛线，而现在却是被梳理了一样开始变得平稳而富有活力。看来您们感情很好呢。您的腺体部分也有修复的痕迹，照报告来看，等您下次来检查的时候，或许就能完全恢复了。”
“是吗……感情好吗？”降谷看着数据处于正常状态的检查报告，他们甚至并未有太多亲密的举动，却给降谷带来了如此之大的帮助，白马探真是……有点可怕呢。
医生将降谷送出门，突然想到什么提醒他：“降谷先生，虽然您之前因为滥用抑制剂的原因发//情期错乱，但是现在您的发//情期应该恢复正常了，下次发//情期应该就在不久之后，您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哦，既然您已经有了Alpha，抑制剂当然是不用最好，我就不帮您开了。”
发//情期……吗？之前因为激素水平过低而导致已经半年左右未经历发//情期，降谷对这个词都有些陌生了。他当然知道发//情期意味着什么，只是……白马他……会愿意吗？或者如果只是临时标记咬一下他的腺体的话，也不是不能度过发//情期。
只是他还是小瞧了发//情期，大概是因为半年未经历过，这次发//情来势汹汹，像是要把之前没来的补上。好巧不巧，降谷还在警//察厅，他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发//情状态。
幸好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会影响到别人。降谷想到抽屉里应该还有几支之前未用的抑制剂，翻找后发现竟然都已经过期了，让下属去买抑制剂显然并不是什么现实之举，毕竟这属于处方类药物，而一般药房也并不会被允许贩卖。他忍着身体的不适感，给白马发去了消息。
“可以来警//察厅接我吗，现在——Rei”
他无暇去想收到短信的白马会是什么想法，只是想到或许白马是目前为止对他的最优解。白马不会过多过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降谷并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个性，既然是这个要求，就代表降谷一定发生了什么，因此他一定会来接自己。
降谷在等待期间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发//情期让他觉得浑身燥热，而柠檬味的信息素也因为得不到与之相融的另一半开始变得又酸又苦。他不愿意将自己交给这种被本能支配的欲//望，但大脑却开始变得困顿又模糊，为了保持清醒，降谷来到窗边，解开了自己衬衣上的两颗扣子，让冷风吹过他的胸膛。
而白马这时正好到来，因着他并非警//察厅的常客，他被拦在了楼下，此时白马已经靠推理以及常识推断出降谷正在经历发//情期，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的Omega，他难得无法保持住自己一贯的绅士作风，请出了自己作为警//察厅长官的祖父。
在那些难掩震惊的面孔中，白马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公安部门，但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他并不知道降谷所在的位置，于是他拦下了一位公安警//察，询问他是否知道降谷零目前在哪里。这位公安看上去十分诧异，又十分慎重地询问他找降谷是有什么事。
白马听着这些话有些烦躁，却突然闻到了很浅的一股柠檬香气，他顾不上回答那位公安，通过信息素他已经知道了降谷的位置，于是径直走向香气散发的地方。那位公安在白马要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阻拦他道：“未经允许，禁止打扰降谷先生。”白马语气有些硬邦邦地：“我是零君的Alpha。”他没有去管那位先生会想什么，只在一进去之后便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了降谷来安抚他。
白马关上门和窗户，降谷此刻已经难以再思考别的，“探君，请咬我的腺体，求你……”白马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降谷，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发//情的Omega，本质上还是个纯情的男高中生的白马难得开始脸红，但也知道Omega发//情期得不到抚//慰会如何之难受，于是他凑近降谷的脖颈处，轻轻用牙齿摩挲了一下他的腺体，“零君，我们先回去。”他把降谷裹得严实，抱起降谷，顾不了旁人的想法与目光，带着他下楼来到车里。
“青木先生，请开回白马宅。”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青木点点头，用帘子隔开前面与后面，平稳又迅速地起步。
发//情期的降谷与平时有所差别，如果说平时的降谷是严肃的、游刃有余的，此刻的降谷则显得有些软绵绵的，可能是因为接触到了熟悉的红茶味，他安分地窝在白马的怀里，头靠在白马的肩膀处。
【这段发不了】
“乖，我帮你清理身体。”被标记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产生了天生的信赖，他迷迷糊糊“嗯”了一下，接着就失去了意识陷入睡眠。Omega被标记后需要一周时间来休息调理，而最重要的是需要Alpha的陪伴，白马明白接下来的一周他都需要在Omega身边安抚对方，学是肯定无法去上了，而降谷也应该请假在家。白马其实不太愿意联络自己的祖父，但是目前而言除了祖父他并不认识其他降谷的直系上级，自己父亲虽然是警//视总监但并不能管到警//察厅，他给祖父发了消息让降谷休息一周，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羞耻。
降谷这一觉睡了一天，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白马并不在旁边。刚刚被标记过的Omega很难不会患得患失，但是空气中属于白马的信息素味道依旧十分浓郁，这代表着对方只是刚离开没多久。
醒了一会降谷总算是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之前那些都意味着什么。今年三十岁的Omega迎来了他姗姗来迟的“标记”，对方是他签署过婚姻届的合法伴侣，即使他一开始只是拿这个当做“协议婚姻”，甚至早早为这场婚姻下达了结束的日期，但是最后他们却依旧有了“婚姻之实”。他感受到自己信息素发生的变化，柠檬的清香中掺杂了红茶的微苦气息，这样的味道是谁都能意识到他已经是个“有主”的Omega。
他起身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衣服，能料想到是白马为他整理的，而除了身上隐隐的酸痛感以外，并没有其他地方感觉不适，这位高中生Alpha的作风确实是面面俱到绅士风度。
白马正在吃饭，他与降谷发生的事显然宅子里的人都已经知晓，当玲子婆婆端上一碗豇豆饭的时候，一直在英国留学生活的白马对日本习俗并没有如此熟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也只当是换了口味，直到玲子婆婆摆放完吃食又笑眯眯地说着“恭喜少爷”的时候，他才略显疑惑。
“请问'豇豆饭'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白马盯着做得精致的那份饭，十分好学。“这是'红豆饭'，少爷对日本习俗不太熟悉，但是这是在发生值得庆祝的事情的时候的一种习俗哦。”
“值得庆祝的事情……吗？”白马正在思考，没有意识到降谷来到了餐厅。“少夫人，”玲子婆婆迎上去，“少夫人先以流食为主调理身体，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再给少夫人补上红豆饭。”降谷显然是十分了解日本习俗，听到要吃红豆饭之后，脸红得很明显。“哦…好的。”
这一周多亏白马宅的无微不至以及白马的陪伴，降谷休息得很好。他难得体会到一种名为“轻松”的情绪，而他也能感受到，在标记过后，他与白马的关系显得更为亲密，像是真的产生了名为“爱”的那种东西。但也可能只是被信息素影响了罢了。
降谷在恢复上班的那天准点醒来，在床上理了个思绪，他看着旁边依旧安睡着的白马，他们之间的距离已不像一开始那般泾渭分明，降谷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白马看了一会后，在他紧闭着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亲上去的同时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双红棕色的眼睛是怎样的。
然后，降谷感觉到唇下细微的颤动，他被醒来的白马捞进怀里，交换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吻。“还早呢，探君再睡会吧。”白马又轻轻亲了一下对方，“你之前不是已经不这么叫了吗……”可能是还没太清醒，白马的语气中难得充满了撒娇的意味。“嗯……Sagu，”他看着白马满意的表情，“我先走了。”
那份迟来的红豆饭总算在早餐时见面了，他又回想起一周前发生的事情，心下羞赧，表面故作镇定地用完了餐。临走之前他意识到他自己的车当时并没有开回来，于是难得拜托了白马家的司机送他去警察厅。在路上时他抽空看了看下属们的报告，幸好这一周以来都没发生什么紧要之事，倒是工藤给他发了消息，见他没及时回复还慰问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回复道：“没事，休息了一周。”倒也不算骗人。
降谷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他和白马究竟算是什么关系，他们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做过了，连证都领了，但是他们之间到底算不算，或者说有没有“爱情”，降谷想不明白，他想他是有点喜欢白马，可他不知道那是否可以被归类为爱情，而白马，他看不出对方对他到底是因为Alpha对自己标记过的Omega的责任感还是因为他对他产生了感情。
降谷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少，之前只有“艾莲娜老师为什么要走”“Hiro为什么要选择自s”“赤井秀一为什么对Hiro见死不救”，但这些他到现在都已经想明白，只是现在这个，他连一些头绪也无法摸索得到。
直到他被叫去理事官办公室。理事官先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感受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后又以一种欣慰的眼神对他点头。“降谷，我们追查到了一些组织残存的势力，他们最近可能会有所行动，虽然你已经不再负责行动组，但是这个任务可能只有你才能完成。”理事官推给他一份文件，降谷看了一下点头道：“没问题。”
他许久没有收到需要他亲自动手的任务，因此久违的觉得有些兴奋。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不算太棘手，只是还是需要先做前期准备，他分配给部下一些任务后，自己也开始搜查资料。等到他被白马发来的消息唤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沉浸在资料中很久了。
“不要忘了吃饭——Sagu”
“探呢？有没有好好吃饭——Rei”
“有时间的话，给你做便当——Rei”
上面那条消息他未经思考便发了出去，但是白马却没有很快回复，降谷意识到这条消息是如此——如此的暧昧而熟稔，他又开始患得患失。直到白马回了他的消息。
“我很期待，零——Sagu”
说是有空给白马做便当，没想到降谷这次一忙起来便是一个月，连例行检查也是匆匆忙忙，虽然看医生的表情，他的身体并没有毛病。
因着他的发//情期，降谷得以得到了一周的休假，这次发//情期比上次温和许多，降谷很清醒，与白马温存了几天便结束了发//情期，而剩下的假期，降谷便给白马展示了一下他的厨艺，说来，这应该算是他抛去“安室透”这个身份后第一次给别人做饭。在波洛咖啡厅的时候他的手艺一向是广受好评，只是在面对白马的时候他难得产生了一些不太自信的负面情绪。
降谷紧张地盯着白马开动餐食，等到他对餐食发出赞叹的时候，降谷才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看重白马对他的看法，或许白马对他而言确实有那么点不一样。
他站在白马旁边，向下看坐着的白马时，听到对方说：“零，靠近一些。”降谷不明所以，凑近了对方，结果被白马迅速地偷袭亲了一口，他愣了一下，嘴微微张开，然后被塞了一口自己做的食物。降谷瞪圆了双眼，白马倒是像个小孩子那般发出愉悦的声音，“零也一起吃吧。”
他想，他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协议婚姻”的对象。
结束休假过后，降谷又投入进了那个任务之中，快要收尾了，但是最后一击果然还是需要自己去收尾。他穿戴整齐，全身上下除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以外没有其他武器，对方是个狡诈的家伙，如果武器携带太多，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惕。一起行动的部下则是在躲在暗处作为保障，以防万一在五百码外还有狙击手随时待命。
但是降谷还是差点出了意外，可能是太久没有行动，他竟然被对方抓住了漏洞，被袭击了腹部之后，他觉得小腹有一种沉沉下坠之感，来不及抓住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反身将对方打晕在地，拿出手铐把对方铐牢后，他发现自己周身竟然流着不少的血迹，但是他确信这位“漏洞”并没有被他打出血，所以这些血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他的腹部好痛……降谷弯下了腰，一只手抚上小腹，然后发现那些血迹正是从那里流出，不会是……他倒下的瞬间，隐藏在暗处的下属们叫着“降谷先生”接住了他。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病房，降谷睁眼便看见正在填写表格的护士，以及正在沉思的白马。病房外面还有他的下属们的交流声。“我……”降谷隐隐有些猜测，而护士则坐实了他的猜测，“怀孕七周流产，幸好月份小，对身体影响不大。”
七周……也就是他和白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果然进入生//殖腔的话，怀孕的概率会变高，“但是Omega本身身体有隐疾，对生育方面的影响是无法磨灭的，这位降谷先生，您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了。”
“好，谢谢护士小姐。”说实话，对于降谷的职业来说，可能怀孕了才是一件麻烦的事，他觉得这样的影响并不算是坏消息，只是不知道白马是怎么想的。他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马，对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护士换完药之后便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零，对不起。”白马握住了降谷的手，他在课上收到了降谷进了医院的消息，在老师惊诧的眼神中匆匆来到病房，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为什么要道歉？”
“是我害你……”
“这并非你的错。”降谷叹了口气，“你凑近些？”他亲吻着白马凑近的脸颊，安抚着这个早熟却又带着少年气的高中生。
而在病房外与护士交流完毕的下属们得到护士允许后，打开了病房的门。
虽然结婚的时候已经得知降谷的那位Alpha是个未成年，而意外发情的时候已经见过面，但亲眼见到这一幕果然还是让降谷的部下们感到心碎。
——那位，那位降谷先生，竟然被……呜呜呜……
一位不知名的下属发表了自己的感言，获得了其他人的点赞。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