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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art.2 ...

  •   现在诺特走了,我独自在荒原上散步。眼下是冬日,即使是正午时分,悬挂在白茫茫的天空中那个微弱的太阳也不能带来丝毫温暖。
      我的“家”就孤零零地矗立在这片光秃秃的荒原上——那是一栋非常古朴的宅子,深灰色的斑驳石墙上覆盖着厚厚的已经枯萎的常青藤,周围一丝生气也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未来要买这样的破房子作为家,这儿的生活环境还不如孤儿院呢。
      我在阴沉的乌云下走了约莫两英里,连棵树也没见着,只有乱七八糟的野风吹得我的眼睛直发涩。不过戴尔菲这时追了过来,于是我结束了散步,和她一块返回。
      “你们聊了些什么?”我问。
      “他接纳了我,并且我们接下来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她的眼里闪着光,现在看上去和那些傻乎乎的小姑娘别无两样。
      呃,说实话,我真是不愿意认清自己在未来像个普通人那样生育的事实,我不是已经实现了长生不死么——说起来,我到底有几个魂器呢?他们都能像我现在这样重新拥有一具身躯吗?不过我接着转念一想,我应该会阻止其他的灵魂碎片也从魂器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威胁我的统治——假如同时存在七个我,那可真是灾难!
      “那你母亲呢?”我接着问。
      另外,关于这件事,我认为最稳妥的方式是让我最好的朋友科沃斯的儿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因为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光彩。
      “她很高兴能在将来拥有我,她也知道了你,不过,她和未来的你看上去才是真心相爱的!”戴尔菲亢奋地说。
      “很遗憾,这不太可能。”我试图让她被喜悦冲昏了的头脑镇静下来,“第一,我不会喜欢比我小25岁的女人;第二,假如他们在1980年就相爱,不会等到1998年才生下你,那时我都72岁了。”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搂住了我的脖子:“别误会,我绝不会抛下你的,你当然也是我亲爱的爸爸!”
      她又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嗯?我想是她误会了什么。
      我们回到了那栋被枯萎常春藤覆盖的石头房子,食死徒们都不在了,大厅里空荡荡的。我们又在房子里找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
      戴尔菲轻轻叩了叩会客室的门,里面安安静静的。我则上前一步,猛地将黑色大门推开,想不到屋子里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一片,热闹极了。
      我露出了一个真诚而灿烂的笑容:“你们好,朋友们——”
      未来的我不动声色对我用了一道噤声咒,不过我即刻就给自己解开了。戴尔菲跑去了她母亲身边,而我在食死徒们目光的注视下大步朝未来的自己走去。
      “抱歉,我们去外面吹了吹风,不知道你们已经开始聊正事了。”我将手放在他右手边的男巫肩上,示意他给我让个座,可这个不识相的男巫一动不动地僵在那,仿佛被施了石化咒一样。
      他瞟了男巫一眼,后者才魂不守舍地起身跑到了后面的空座上去,而我用魔杖拂去椅子上的灰尘后在这坐了下来。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你一个也不打算接受。”他盯着我,用蛇佬腔嘶嘶地说。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校服,讪讪一笑:“不,你的建议很好,我只是没找到这里哪儿有卖衣服的地方。”
      他面无表情地挥了挥魔杖,我身上的霍格沃茨长袍瞬间变成了黑色的斗篷,脸上也多了一块银质的面具。
      “多谢。”我说,可我发现我的声音因为被面具遮住而听不清,于是将它摘了下来。
      刹那间,我感觉到一股杀气,我抬起头,紫杉木魔杖的杖尖已经在不知何时朝向了我。
      “别误会,我只是希望它可以更舒适一点——”我施法去掉了面具的下半部分,再重新戴上,“现在好多了。”我朝他轻松地笑了笑。
      我相信他已经在心里使用了那道咒语,然而不可饶恕咒必须得念出声来才有效。与此同时,我也很好奇如果我真的被索命咒击中后我们俩会发生什么?活下来的会是我们中的谁?还是出现第三个我自己?
      他结束了我们旁若无人的蛇佬腔交流,转向那些食死徒们用英语道:“想必大家也看见了,这是我们的两位新朋友,戴尔菲和——”
      “海德拉。”我说。
      我留意到坐在贝拉身边的我最好的朋友科沃斯的儿子、她的丈夫罗道夫斯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非常不自然。我想一会得私下跟未来的我聊聊这事,最好早点跟这对年轻夫妻做个了断。
      他点点头,重复道:“海德拉。”
      哈,我就知道我们都会喜欢这个名字。
      “接下来会出现一些有趣的预言——要是你们中的谁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带回来,伏地魔大人自然是有赏的。”
      我和戴尔菲同时惊讶地望向他。难道戴尔菲的神谕不是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不去管那个预言才是正确的吗?
      “现在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
      我没心思听这些啰里啰唆的废话了,待那些食死徒走后,我便急切地开口问:“梅林的胡子!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那个预言?”
      “你当然不会明白,小子。因为我们中只有我才是黑魔王,而你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他讥讽道,“在那座小小的城堡里,诽谤的声音到不了天明就会自动消失。然而现在不一样,任何不利于我们的言论随时都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变成一场轩然大波,所以对待它们绝不能放任自流——”
      “可是父亲,正是因为你试图杀死那个男孩所发出的杀戮咒被他母亲的牺牲保护咒反弹回来,才导致了你的失败!”戴尔菲的脸颊急得通红,“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如果不管那个预言,我们会成功控制整个魔法世界!”
      “而你也说了,那是牺牲保护咒——这个古老魔咒的前提是牺牲。如果我决定杀死那个女人,她是无法实现牺牲的,自然没法完成这个魔咒。”他说。
      “不是,有没有这个魔咒你都你压根儿没有必要去杀那个男孩。”我说。何必去冒险呢?好好做正事,解决掉最大的麻烦——魔法部才是正道。
      “当然有必要。”他傲慢地说,“我的计划拖得太久了,久到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滋生了一批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死灰复燃的顽固敌人。‘击败黑魔王的男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家会下意识地期冀这个男孩身上的法力比黑魔王更强大,而这种念头会给我们的敌人打上强心针,让我们的食死徒心生动摇。但这个预言可以为我们所用,因为预言的本质是虚假的,世界上根本不会存在能击败我们的人,我们却能利用它——一举两得——消灭抵抗分子的最后一丝希望、向全世界证明伏地魔大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
      梅林的胡子!我的耳畔仿佛响起三姐妹的纺车转动起来的声响,嘎吱嘎吱,永不停歇……

      我和戴尔菲逃离了那栋阴森的石头房子,并肩坐在山坡上。到了下午,那个软弱无能的太阳已经彻底躲藏到厚厚的云朵背后去啦。
      我浮躁地用手拔着地上干枯的草根,一边对她说:“戴尔菲,现在完蛋了,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心要成为那个狗屁预言的牺牲者。”
      戴尔菲双手抱膝,将脑袋搁在膝盖上,过了一会才开口:“实话告诉你吧……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前往1992年把你一块带过来——如果无法阻止1981年会发生的事,你要继续带领食死徒完成黑魔王的事业。”
      什么?原来我只是个备选品?我拔草的手停在空中:“你自己做不到吗?”
      相处到现在,我觉得戴尔菲全然继承了我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将来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女巫——就凭这,我开始相信我会在72岁时剩下她了。
      “改变时间会付出代价。”她平静地说,“你知道我出生在1998年,而现在是我出生的18年前,所以从现在开始的任何差池都有可能导致我无法出生。可你不一样,你实际上来自1943年,不会受到现在的影响。”
      梅林的胡子!这些线团又变得一团糟了!
      “这么说,你现在随时都会消失?”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无声地笑了笑,伸出手和我十指紧扣着。
      “不,爸爸——你也能够让我出生,不是吗?”
      我的脸颊忽然变得滚烫,我已经停留在十六岁太久太久了,而在十六岁以前,我天天和沃尔帕吉斯骑士团的男孩们在一起忙着学习魔法,从来没思考过恋爱生子的事。可现在的贝拉29岁,正和我最好的朋友科沃斯的儿子宜室宜家,呃……无论如何,眼下最首要的事是阻止1981年的灾难,等统治了整个巫师世界后我们再行商榷黑魔王是他还是我还是我们俩。
      她从胸前取下时间转换器,挂到了我的脖子上,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为了伏地魔和勇气。”
      我和戴尔菲回到室内,没想到正好遇见了莱斯特兰奇夫妇——我还以为食死徒都走了呢。他们像对角巷大街上的任意一对普通的纯血巫师夫妻一样挽着手,不过贝拉特里克斯比罗道夫斯高许多,像在搂着他的胳肢窝。
      贝拉用古怪的眼光看着我,我则看着她的丈夫对他用摄神取念。我们四个中没人打算告诉可怜的罗道夫斯这般复杂的真相,所以他沮丧地认为自己在不久的将来牺牲了——我觉得他这样想也不错。
      我停止了窥探他浆糊般的脑子,热情地打招呼道:“嗨,罗道夫斯。你想一块去走走吗?”
      “可你们不是刚刚从室外回来吗?”贝拉抢先说。
      我留意到奇怪的事,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她的丈夫。戴尔菲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没错,今天天气好极了,而我正是想将外面的风景和我的新朋友共同分享呢。”我微笑着说,“罗道夫斯,你愿意和我去看看那些灿烂的金雀花吗?”
      “好啊,海德拉。”罗道夫斯应道。
      我又折返回荒原上,显而易见,这里压根没有金雀花,可罗道夫斯就算是满腹疑虑也没胆子提出来。
      我的脚步轻快,而罗道夫斯慢吞吞地跟在我身后,他显然是不大喜欢运动的。但我最好的朋友科沃斯可不一样,在学校的时候我们还结伴去黑湖游泳呢。
      想到这里,我愉快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罗道夫斯,我问问你,科沃斯·莱斯特兰奇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他气喘吁吁地回答,“不过他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你认识他?”
      “我从我的弗朗西斯叔叔那了解过他的事,他们以前是挺要好的朋友——都是黑魔王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吧?他们都属于光荣的沃尔帕吉斯骑士团。”我说。
      “诺特先生的确是我父亲的朋友,但我从未听父亲说过他与黑魔王的友谊……”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疑虑,“噢,请不要误会,我父亲也是黑魔王的追随者,不过我的确不知道什么骑士团……”
      啊,这消息真让我伤心,难道现在的巫师社会已经不需要骑士了吗?
      “……而我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你,海德拉。”他继续说。
      “唔,或许弗朗西斯羞于在你们面前提起我,因为我是混血。”我不介意告诉他这个机密,反正他即将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茔之中,我的手已经在斗篷下握住了魔杖。
      罗道夫斯愣了一下,又急忙赶上我的脚步。
      “海德拉,可是你和主人看上去很熟络……”
      “我们的确挺熟悉的。”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斜坡下的罗道夫斯,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因为,伏地魔,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阿瓦达索命!”
      然而一道石墙倏地在他身前升起,硬生生挡住了我的索命咒。
      “住手,你不能杀他!”
      戴尔菲瞬间出现在我身侧。
      “为什么?”我诧异地问。我的女儿如今已经拥有两个父亲了,不需要再有个继父,复杂的家庭关系可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罗道夫斯是个非常忠诚的食死徒!你不能杀他!”她突然抬起手,用魔杖指着我。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戴尔菲,你竟然要为了这个无关竟要的家伙朝自己的父亲举起魔杖?”
      “无关竟要的家伙?他从阿兹卡班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是他告诉了我我的身世,是他教给我魔法——而你们呢?”她愤怒地朝我吼道,“你们为我做了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古怪的老太婆尤菲西娅·罗尔家长大?我从来没见过同龄人,从没接触过其他巫师,更没法去霍格沃茨上学——都是因为我有个失败的黑魔王父亲!”
      可这他妈又不是我的错!
      没有孤儿会想让另一个孤儿来到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上!
      我没把这话说出口,而是直接幻影移行去找了最近的罪魁祸首——1980年的我。
      他还在那颇有闲情逸致地独自摆弄一副巫师棋,我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一把将棋盘掀翻了。那些黑白棋子飞到空中,在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后又整整齐齐地回到了桌面。
      他平静地给我变出了一把椅子:“看起来——有人惹你生气了。”
      我没选择坐下,而是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按在棋盘上:“不是‘有人’,我在生我自己的气——你必须放弃那个该死的预言,否则我无论如何都要在你前往戈德里克山谷前把你杀了!”
      “我认为关于这件事我们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说,“而现在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原来我在16岁的时候有这么愚蠢——”
      我倾身凑到了那张苍白的扭曲面孔前:“是吗?可我反而觉得我的聪明才智随着时间的增长在消逝,所以才会蠢到在54岁一意孤行地选择自杀、72岁愚不可及地选择生子!”
      “我明白了,是因为戴尔菲?”红色的蛇眼眯了起来,“亲爱的自己,我以为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值得信任,我们不应该听命于一个凭空出现的‘女儿’。”
      “你不相信她是我们的女儿?”
      “她的话疑点重重。”他说,“不仅是16岁的你难以理解,我也不认为我会在18年后突发奇想和贝拉生一个女儿,更何况——”他轻笑一声,“她长得并不像我们和布莱克的结合,不是吗?”
      “不,她会蛇佬腔、有那样强大的法力——除了我们还能有谁能给她这样的天赋?”我反驳道。
      “所以你凭借这些就轻信于她?”他大笑起来,“小子,再提醒你一次,我们中只有我才是黑魔王,而你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好啊,容我也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在1981年失败了,就只有我是黑魔王了!”我气愤地说。
      突然之间,我被一股力量弹开,撞到了墙上。
      “永远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块灵魂碎片——”
      “你也不过是一块更大的灵魂碎片!”我迅速伸手去斗篷下抽出魔杖,向他发了一道昏迷咒。
      只见他后退了一些,那双蛇眼变得更红了。
      “钻心剜骨!”
      我敏捷地躲到一旁,那道钻心咒打在了墙上。
      “钻心剜骨!”我回报一道钻心咒,却只击中了一片黑雾,他又消失了。
      我迅速转身,地上的碎石汇集到空中形成一个盾牌,挡住了预料之中的进攻。可让我出乎意外的是,那是一道绿色的索命咒——梅林啊,他对自己也下得去死手?噢,答案是肯定的,因为第二道绿光立马自他杖尖发出,击碎了我的石盾。
      “现在有几个魂器?”我后退着挥舞魔杖,从一旁的书架上招来书本为我挡下又一道索命咒。
      他从容地朝我逼近,一边悠悠地回答:“很多——像天上的星星、沙漠中的沙子一样多,所以消灭一个叛逆的碎片是无伤大雅的——”
      耀眼的绿光从紫杉木魔杖中发出,在我身后的石墙上炸开了一个大洞。我瞬移到了窗户边,顺便朝外面瞟了一眼——戴尔菲就在拐角处,正朝着大门走去,不,她可别在这时候回来!
      两道绿光在空中相遇,爆发出一场声势不小的湮灭,室内遮天蔽日的灰尘让我看不见他的身影。我又胡乱发出了几道霹雳爆炸,然后幻影移行到了门厅。
      戴尔菲看见灰头土脸的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抓住她的手,再次幻影移行。
      你知道,我对外界的印象停留在1943年,而整个英国在这四十年间可谓大变样,所以我当下所能想到的并且唯一可行的目的地只有霍格莫德村。
      可我早上并没有注意到今天正正好是个周末,中午过后,霍格莫德村里挤满了来度假的霍格沃茨学生。在魔法部纯属污蔑的所谓由我引起的黑暗战争的阴霾下,这些被那座城堡所庇护的孩子们脸上依旧洋溢着天真烂漫的光彩,而我和戴尔菲逆行在这群纯洁的小羔羊中实在过于醒目了。
      我拉着她一头钻进了猪头酒吧,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向她简明扼要地解释说:“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不信任你,而且想消灭我。”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你做了什么蠢事?”她惊讶地问。
      梅林的胡子!我做了蠢事?要不是她非要保护罗道夫斯那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哪会弄成现在这样?
      “不是我做了什么,戴尔菲。”我有些生气,“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那个残缺的自己,其他的任何人都可以是棋子。他根本不可能爱任何人,包括你母亲,你只是他的一个野心计划——永生、武器、无论是什么——的产物!”
      戴尔菲一动不动地怔在那。直到猪头酒吧的店主给我们端来两杯黄油啤酒——我蓦地又看见了那双之前让我吓了一跳的蓝眼睛。我紧盯着那双眼睛,试图找到些什么,然而他抵御了来自黑魔王的强大的摄神取念——显然,他并不仅仅是个卖黄油啤酒的男巫。
      猪头酒吧的店主低下头,转过身去,我则站了起来:“我们最好先离开这……”
      她忽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她的声音沙哑、颤抖。
      我低头看着她,她也有一双像蓝宝石一样美丽的湛蓝色眼睛,在猪头酒吧昏暗的灯光中依旧那么清澈、明亮。
      “不。”我说,但除了否定之外我说不出别的话来。
      她松开了我的手,湛蓝色的眼睛垂了下去。
      “可我爱你们。”她小声说,“我甘愿做你们的棋子,爸爸,我一直就是为了你们而活的啊。”
      刹那间,我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这种疼痛比遭遇钻心咒更甚,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我整个人仿佛要被活生生地撕碎开来。
      “你怎么了?”她惊叫起来。
      我重重地跌倒在地上,耳边传来遥远的惨烈的尖叫声,随后我眼前一黑——在昏过去前,我看见那双可恶的蓝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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