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难开》呆弱目机

3、第 3 章

　　白朗找出王瑾弋的号码拨过去，王瑾弋没接。

　　“还没出道就耍大牌？”

　　白朗再拨，对方还是没接。

　　徐嵩想起王瑾弋说的有事：“中午再拨。”

　　“好。”白朗应了一声。

　　中午，徐嵩和白朗正在餐厅吃拉面，白朗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对徐嵩说了句“王瑾弋”，接通：“喂，王瑾弋吗？”

　　“是。”王瑾弋说，“上午在忙，没接到电话，不好意思。”

　　“哦，没关系。”白朗说，“我给你打电话是通知你，你通过面试了，下午过来签合同。”

　　那边安静下来，王瑾弋貌似在思考，好一会儿后才又有声音：“好的，下午几点？”

　　“四点。”白朗说，“记得准时到。”

　　“好。”王瑾弋回答。

　　挂断电话后，白朗问：“你打算怎么报复？”

　　“让他拍那种视频。”徐嵩说，“你整理点素材出来，先让他照着练。”

　　“好。”白朗搓了搓胳膊，“我有点期待他的表情。”

　　徐嵩也挺期待。

　　下午的面试，徐嵩没参加，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养生息。

　　越躺，心里越气。

　　他觉得仅仅让王瑾弋拍那种视频还不够，必须再加点料。

　　面试结束后，白朗带进来一个男生。

　　男生个子中等，皮肤很白，五官精致柔和，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一个如清风似的清爽少年。

　　白朗介绍说：“贾宁，十七岁，职高在读，之前拍过杂志，你看怎么样？”

　　徐嵩站起来，走到贾宁旁边，和对方并排站着。

　　办公室有一面落地镜，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贾宁，端详片刻，问：“能接受亲密戏吗？”

　　贾宁脸颊泛起红晕，短暂地沉默后，回答：“能。”

　　“行，回去等消息。”徐嵩说。

　　贾宁朝他弯了下腰，笑笑走了出去。

　　徐嵩和王瑾弋差不多高。

　　“身高差可以，面相也和王瑾弋的互补。”徐嵩重新在沙发上躺下，“很有CP感。”

　　“而且啊，特别贴合我这次剧本里的零，脊背削瘦，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保护他。”白朗在电脑前坐下，打开新剧本，翻看起来。

　　白朗这次的剧本讲的是富二代攻拯救苦逼受的温暖治愈故事。

　　徐嵩思考一会儿，说：“就定他了，过两天再通知。”

　　“好。”

　　白朗刚应完，外面有人喊：“白总，王瑾弋来了。”

　　白朗扬声说：“让他进来。”

　　王瑾弋走进办公室，还是早上那身黑T恤黑休闲裤，头发有些塌，应该是被头盔压的。

　　他跟着外面的工作人员一样称呼：“白总。”

　　视线移到沙发的方向：“徐总。”

　　态度不卑不亢。

　　徐嵩没应，斜着眼睛看他一眼，转而去看手机。

　　“嗯。”白朗应了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王瑾弋坐下了。

　　白朗把准备好的合同和保密协议推过去：“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王瑾弋拿起合同，一页页翻看，神情好像正在参加考试，严肃认真。

　　他指着其中一个条款提问：“请问，这个'拍摄内容不限'是什么意思？”

　　白朗解释说：“因为你的形象实在太好，我和徐总商量，除了正常的剧情拍摄，再单独给你拍一些别的内容。”

　　“具体什么内容？”王瑾弋问。

　　白朗从电脑中调出一个短视频，把显示屏转个面：“类似于这样的。”

　　视频中的男人没有露脸，斜躺在沙发上，黑色衬衣解到胸前窝，边缘恰如其分地掩在粉红色的凸起最边缘。

　　两条长腿随意地岔开着，一条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条垂在地上。

　　骨节分明的右手手掌贴合在右腿内侧，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

　　视频的配音是纯音乐，语调缓慢且极其暧昧。

　　看完视频，王瑾弋说：“没问题，钱是额外付，对吧？”

　　白朗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有出现预想中的难堪，仍旧平淡似水。

　　这人的脸皮……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了。

　　这种报复方式貌似根本没起到作用。

　　白朗朝徐嵩看一眼，对方紧盯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前一秒拧眉，后一秒瞪眼，表情变幻莫测。

　　“对，钱另外付，这样的视频，一条一千。”白朗说，“既然没问题，签字吧。”

　　王瑾弋拿过笔，在合同末尾签字盖印，又拿起保密协议看，看完直接在最后面签了字。

　　他把东西推回白朗那边：“拍摄什么时候开始？”

　　“两天后。”白朗拿起手机，“加个微信，我发些素材给你，你照着练。”

　　加上微信后，白朗发了十多个视频给王瑾弋，王瑾弋都保存下来。

　　“行，先就这样。”白朗点了下头。

　　王瑾弋正要站起来。

　　徐嵩突然开口：“白朗，你出去，我还有话要说。”

　　“好。”白朗出去了，顺便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徐嵩先把门反锁，再将百叶窗拉严实，他在办公椅上坐下，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略微躬身，表情冷峻。

　　他问：“我这里还有一个赚钱的工作，你要不要？”

　　王瑾弋将椅子转个方向，与他面对面：“说来听听。”

　　徐嵩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给我口，一次一万。”

　　王瑾弋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平静一点点皲裂，露出难以言喻的斑斓璀璨。

　　徐嵩非常满意他的反应，闲适地靠着椅背：“怎么样，要做吗？”

　　王瑾弋的眉毛竖起来，怒目瞪视着他：“你他妈真是个贱种！”

　　“有你贱吗？”徐嵩的语气里带着极大的优越感，“别他妈装纯情，裤子说脱就脱，那种视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拍。老实说，你的口技是不是很不错，做过很多次吧？”

　　王瑾弋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没做过那种事，别他妈血口喷人！”

　　徐嵩和他对视一会儿，抬手挥了挥：“算了，不勉强，老子有的是钱，可以找别人来做。”

　　徐嵩确实有钱，他爸基本不管他，但每个月固定给他打一笔金额不小的钱。

　　他平时花销也不大，除了买房用了些钱，加上工作室每个月可观的收益，他卡里的余额相当庞大。

　　徐嵩拿起手机，点开社区的领优惠券群，故意动作很大的在群里发了几个表情包。

　　王瑾弋微微扬着头，面上寒意深重，但并没有起身离开。

　　徐嵩按下语音键，在群里发语音，他边掀起眼皮看王瑾弋边说：“我在办公室等你，半小时内必须到。”

　　说完，他再次挥手：“怎么，想留下学习？”

　　“去洗。”王瑾弋两只手紧紧攥了一下，面无表情道，“我帮你做。”

　　“呦，您愿意啊？”徐嵩嗤哼一声，“行，看在同学的份上，让你插个队。”

　　他顿了顿：“但是，价钱降到九千五。”

　　“可以。”王瑾弋板着棺材脸。

　　“能屈能伸，佩服！”

　　徐嵩朝他竖了下大拇指，放下手机，去了卫生间。

　　王瑾弋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了两圈，然后按原样坐回去。

　　清洗之前，徐嵩在镜子前站了好一会儿。

　　他完全感觉不到胸口的疼了，不仅感觉不到，他甚至能不带喘息地蹦上三天三夜。

　　仇人就要对他俯首，叫他怎么不兴奋！

　　清洗完，徐嵩甩着手走出卫生间，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

　　王瑾弋走过去：“出来点，不够蹲。”

　　徐嵩不动：“瞎吗，桌子底下那么宽！”

　　王瑾弋默了两秒，贴着徐嵩的腿钻进桌子底下，他貌似想蹲着，但身高在这种情况下是拖油瓶，最后，他只能跪下。

　　徐嵩拿起手机，点开跳一跳，指尖先在屏幕上停留两秒，接着抬起。

　　方块起跳的瞬间，他的心脏也跟着跳起来，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徐嵩啧了声：“小心点，磕到老子了。”

　　王瑾弋一手压着皮肤，一手撑着地，回答不了话。

　　徐嵩朝他看一眼，王瑾弋脸颊红鼓鼓的，粉润似蜜桃，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闷热的。

　　徐嵩把脚岔得更开些，继续玩游戏。

　　心脏跟着方块上上下下，血液随着分数越来越高而沸腾起来，抓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几乎变形。

　　在连续几个正中跳后，徐嵩险些掉下去，他紧紧咬着牙，想再坚强一会儿。

　　“故意的是吧，又磕到了。”

　　徐嵩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战栗，他怀疑王瑾弋在伺机报复。

　　刚怀疑完，外面不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砰的一声。

　　王瑾弋貌似紧张了，口腔内的嫩肉把徐嵩的忄生汽死死裹住。

　　徐嵩最后的坚强立刻崩塌，溃成了汪洋。

　　王瑾弋捂着嘴唇跑去了卫生间，徐嵩搓了搓脸，仰着脖子瘫在椅子上喘粗气。

　　喉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他感觉自己差点溺毙。

　　清理好现场，徐嵩脸上的红潮快要消失时，王瑾弋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徐嵩翘着二郎腿，竖起全身的汗毛，表情相当不满意：“一共磕了三次，扣五百。”

　　王瑾弋的嘴唇通红，像吃了十斤干辣椒，眼尾也有些泛红，脸上挂着几颗水珠。

　　他眸色冷淡，开口时声音略带沙哑：“没服务好，该扣。”

　　徐嵩竖了个大拇指：“真懂事。”

　　王瑾弋调出微信二维码，递到徐嵩跟前：“徐总，请转账。”

　　加上好友后，徐嵩给他转过去九千。

　　王瑾弋收款：“徐总，以后有需要尽管说，我随叫随到。”

　　“好说。“徐嵩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王瑾弋往门口走，拉开门。

　　白朗端着咖啡立在宣发的工位前，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

　　王瑾弋的膝盖处还残留一些没拍干净的白灰，他皮肤很白，红肿的嘴唇在白色中尤为明显。

　　王瑾弋朝白朗点了下头，然后离开了。

　　白朗立刻走进办公室：“你逼他下跪，还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对。”徐嵩语气骄傲得不行，“我还踹了他好几脚，狠狠出了口恶气。”

　　“他没还手？”白朗上下打量他，除了空气有些怪异外，徐嵩没有任何异常，“你用的什么方法？”

　　“钱。”徐嵩言简意赅道，“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使年级第一放下尊严。”

　　白朗问：“爽不爽？”

　　“爽到爆炸。”

　　王瑾弋的微信名叫糖糖，图片是一堆大白兔奶糖。

　　徐嵩刚把“糖糖”改为“钱奴”，就看见王瑾弋发了一条新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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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嵩：“……”

　　徐嵩问：“你喝了几杯咖啡？”

　　“刚泡好，一口没喝。”白朗贴着杯沿吹了吹，小泯了一口咖啡，“真香。”

　　徐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二十五。

　　王瑾弋是四点准时进的办公室，看合同收素材大概用了十分钟，谈判估计用了两分钟，发呆加清洗可能用了五分钟。

　　也就是说，王瑾弋十分钟不到就赚走了他九千块钱，还他妈在朋友圈里内涵他快！

　　徐嵩满脸腥风血雨：王瑾弋，下次老子呛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