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虞攒功德》半山青黛

65、第 65 章

　　“交州人少，有能力的女子也少，但是其他地方有学识的女子可不少。”萧瑾与季珝达成共识后，略微想了想便说出了这话。

　　“但是很多人与我并不相识。”季珝犹豫，她不是没有想过可以从其他地方招揽人手。

　　但是就如她说的那般，她所认识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交州地偏，多毒障密林、蛇虫鼠蚁，是整个大虞最不讨人喜欢的地方之一。

　　便是她认识的那些人也不定能够过来。

　　“公主，您莫不是忘了您是公主，普通女子还好说，那些有学问有才学的女子哪个不心高气傲，以往她们没得选，因而只能结婚生子，在家事中操劳一生，一身的学识本领无发挥之地。”

　　“但是你现在给出了另一条路，给了她们选择的机会，那么自然会有人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

　　“你大可以以九公主的名义写信给那些女子，信中稍微透露一些打算，有兴趣的人自然会过来。”萧瑾胸有成竹道。

　　季珝想了想，觉得萧瑾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而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这件事还有个问题没解决，那便是整个大虞有才学的女子到底有哪些？

　　不过这点也很好解决。

　　顺京周报已经由一开始的顺京蔓延到大虞大部分的州了，程溪这个总管也通过报社收集了许多的信息。

　　因而这名单找他要准没错。

　　因而还在报社忙活的程溪就被季珝叫了回来。

　　程溪听到季珝的问话，想了想道：“公主，这方面我只知道几个，您稍等些时日，我让各个分社收集下这方面的信息。”

　　季珝点点头道：“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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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萧瑾又告知她，工坊里面的白糖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份量，可以安排售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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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通是个商人，他时常于梧州、鄞州、敏州这几个地方来回奔跑。

　　梧州盛产奇珍，鄞州和敏州靠海，又是江南鱼米之乡，经济发达，因而他常将梧州的奇珍带到鄞州和敏州，又将鄞、敏两州的新鲜玩意带到梧州。

　　就这样靠着倒买倒卖十几年过去，他由一个小小的货郎成为了三地都颇有名气的行商。

　　去年十月他再次来到了梧州，那日天热，他在一个摊子上买到了几样东西。

　　一种是名为西瓜的水果，西瓜的好吃程度，让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那被称为水果罐头的东西。

　　作为一个商人，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二者的商业价值。

　　西瓜固然好吃，但是水果这东西能放的时间短，但是那水果罐头就不一样了，密封好的水果罐头据说可以保持半年不坏呢。

　　当即他便将那摊子上的水果罐头都给买了下来。

　　只是那些水果罐头着实不多，便是全部也拢共才一百来罐。

　　当即他便向那摊贩打听这罐头的来源，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问不出什么话的打算。

　　奈何他不过刚开口那摊贩就告诉他了，西瓜和罐头都是交州的特产，还说若他感兴趣可以亲自去交州看看。

　　当时刘三通就心动不已，但是算了算时间，若他现在再拐去交州，怕是要赶不上回鄞州过年了，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回到鄞州后，那些水果罐头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买的很好，尤其是桂圆，这东西只在交州那边生长，交州离着鄞州远，根本就吃不到新鲜的。

　　这做成罐头的桂圆虽然也不新鲜，但也要比干巴巴的桂圆干好上不少。

　　因而那些罐头非但卖得好，还卖上了个好价钱。

　　看着那些罐头给他带来的收入，他是一半欣喜一半懊悔。

　　早知道就别怕赶不上过年了，怎么都要往那交州去上一趟才好。

　　眼下这水果罐头的名声打出去了，来年便会有不少商贾去往那交州买卖，想来就卖不上这个价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也并不是说这笔生意就不能做了。

　　只要他能强的先机，那么还是能够赚上不少。

　　因而才过完不能出门的年初二，年初三刘三通就又组织商队开始出发了。

　　好在要带去交州的商品年前就准备好了，这会儿也就不需要将时间花在这上面了。

　　商队紧赶慢赶，花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赶到了交州。

　　“东家，交州到了。”

　　刘三通掀开车帘，看到了交州城上方城墙上写着的三个字，连着赶了一个月路的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好在朝廷修了这般好走的水泥路，他们才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赶到。

　　若是按照以往，最少也要两个多月才能抵达这交州，比起这些时间，朝廷所要收取的路面维修费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在城门□□了入城费和路费，刘三通的商队就进城了。

　　刚将行李放下，他便着人出去探听消息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被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侍从就一脸高兴的跑了回来。

　　“东家，东家，找到了。”

　　刘三通因着舟车劳顿正在客房中歇息呢，正要睡着之际，便听到了侍从的呼叫声。

　　他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当即也顾不得身体的劳累，就要跟着侍从出门。

　　“东家，东家您别急，我听人说那些罐头和果脯都是官府的工坊生产的，要买卖这些罐头的话，少不得与官府打交道，今日还是好好歇息一番，明日再上门去吧！”

　　刘三通听到侍从的话只略微惊讶了一番，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与官府打交道，还是得体面些，那便先送上拜帖，明日我们再去拜访。”刘三通吩咐。

　　“东家放心，这就交给小的吧！”侍从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二日，刘三通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全身上下都打扮的有模有样的，便去了交州府衙那边。

　　因着昨日就递上了拜帖，所以此去通行无阻。

　　在府衙内，他与程溪见了面。

　　萧瑾来到交州后只想管工坊的生产，售卖这方面最开始便是交给程溪做的。

　　三人的分工具体算下来就是：季珝管开发、萧瑾管生产、程溪管销售。

　　这么多年的历练，程溪已经是个再合格不过的生意人了。

　　刘三通与他相谈甚欢，程溪还带他去工坊那边看了看库存，以及一些生产流程。

　　刘三通状似开玩笑道：“程老弟啊，你就不担心老哥我将你这做罐头的方子给学了去，然后撇开你单干？”

　　程溪笑的一脸亲切：“刘老哥，这交州的水果数不胜数，每年都有大量的吃不完腐烂在枝头树梢，便是开了这罐头工坊，那么多的水果我们一个工坊也是处理不过来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若是老哥你真有意，我们府衙还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只是需要你与府衙签订一份合约。”

　　刘三通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刚开始季珝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程溪也十分不解，他们大可以扩大生产，何必让外来人赚这笔生意？

　　季珝就给他解释。

　　府衙这边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处理一州政务，这类的商业活动可以有但是不能太多，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

　　且若是他们在这方面招商引资成功了的话，那么愿意来交州的商贩就会越来越多。

　　商贩多了，便能够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百姓也能从中获利。

　　到时候各行各业蓬勃发展，那么交州的商业就被盘活了，就会有其他地方的百姓闻声过来。

　　这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听了季珝的解释，程溪恍然大悟，因而在刘三通试探着问话的时候，他一点儿也遮掩的将府衙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而这边刘三通听了程溪这么直白的回答，倒是犹豫了许久。

　　倒不是担心程溪骗他，好歹也是府衙那边的人，若是要骗他也不至于拐那么大的弯。

　　只是在交州建造工坊生产罐头这是件大事，他还是得再认真琢磨一下，因而便暂时推拒了程溪的邀请。

　　程溪也知道这事关重大，便也没再多说 ，只是让刘三通想好后去府衙找他。

　　建立工坊可以往后缓缓，但是订货水果罐头这事却缓不了。

　　从水果罐头的工坊出来后，刘三通便向着程溪下了大批量的订单。

　　工坊去年冬制作的罐头自然都卖出去了，毕竟这东西虽说能放半年之久，但到底是水果，肯定是越新鲜越好。

　　但是交州气候温暖，一年四季都有水果成熟。

　　没了桂圆、橘子，一月份还有荸荠、木瓜、红枣、藤梨等可以制成罐头的水果，因而开年后工坊便开始运转。

　　这一个月下来也积攒了些许存货。

　　刘三通又是第一个找上来的商人，那些存货不算特别多，他便一股脑的包圆了。

　　便是如此，还差一小部分才能够凑齐他下的订单。

　　刘三通想的很好，工坊那边给了他确切的时间，也就是二月初七可以将他的订单都给完成。

　　那么二月初八、初九出发回鄞州，回去是三月上旬。

　　鄞州那边的三月可还是冷的很，也没什么水果，那么他这些罐头便能再卖上一笔。

　　加上他知晓了自己是第一个来到这里订罐头的商人，那么他这单生意定然能给他赚笔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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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刘三通和程溪签订好契约后，又有其他商人赶了过来。

　　这些商人同刘三通一样都是在梧州得到的消息。

　　奈何他们来的不凑巧，现有的罐头都被刘三通给买走了。

　　想要东西的话，那就只能再等上一个月了。

　　“一个月！这么久，这可等不了！”

　　“对啊，这时间也太长了些。”

　　其中两人听到程溪的话就急了。

　　“程先生，既然这罐头没有了，那你们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又有一人道。

　　他们大老远的跑过来，总不能空手而归。

　　程溪正等着他们发问呢。

　　于是他便将白糖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展露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罐雪白的东西。

　　“这是盐？不对，不是，这是糖！”其中一人伸手拈了一点放入口中，而后发出了这般感慨。

　　“程先生，这雪花样的糖，你们怎么卖，有多少，有多少我都要了！”尝了一点儿味道的商人立即目光灼灼的看向程溪。

　　奈何他这话一出，其他两人不干了。

　　“王老三，你这就不厚道了啊，说好我们三人一起的呢？”

　　“就是！”

　　被称为王老三的人听了质问也不慌张，只扯出一抹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一时激动，断然没忘记两位兄长。”

　　程溪给出了个价格，三人十分爽快的接受了。

　　那白糖产出并不多，饶是如此，也被分成了三份，三人一人一份与程溪签订了契书。

　　这些事情程溪事无巨细都告知了季珝。

　　季珝十分高兴，虽然在任用女子方面进度不妙，但是在解决交州贫困方面却是肉眼可见的做出了成效。

　　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季珝最大的安慰了。

　　“萧瑾，你说会不会没人来啊！”

　　一月中旬的时候，程溪就将大虞有学识有才能的女子名单都给收集好交给了季珝。

　　收到名单后，季珝和萧瑾一起花了三天的时间写信。

　　而后信件便随着报社的消息通道传到了大虞各地。

　　如今已是二月中旬了，便是距离最远的女子应当也收到信件了。

　　有那住的离交州近的，不管愿不愿意，信件应该都快要抵达交州了。

　　因而这些日子以来，季珝是又想收到信件，又怕收到信件，心情复杂的很。

　　然而对比她寝食难安的样子，萧瑾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季珝问他，他只说肯定会有人来的，让她也放宽心。

　　季珝：“……”

　　她没有萧瑾那么好的心态。

　　萧瑾见劝不动她，便也不再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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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六，一辆简朴的青衣马车驶进了交州城。

　　马车车夫进城后朝着路人打听了一番，而后略过府衙，径直朝着公主府去了。

　　“姑娘，我们到了！”

　　随着车夫的话，车帘被掀开，车上下来了一主一仆两位年轻的女子。

　　“这便是公主府了，真好啊！”年轻的女子眼中闪烁着光芒，脸上有期待有迷茫，但最后都化为了坚定。

　　“香儿，去送上我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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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季珝并不在公主府中，梯田那边已经快到尾声了，为了防止这最后关头出意外，她现在是每日都要去梯田那边巡视。

　　因而等她回到公主府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刚下马车，碧荷就上前将有人前来拜访她的事情给说了。

　　“……沐子晴？”季珝立马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她记得这人是兵部侍郎之女，很有才华，还在顺京报社任职许久，奈何当初远嫁了出去。

　　因而在写信邀请人的时候，她便也想到了这人，便也写了封信出去。

　　广撒网嘛！

　　她邀请了那么多的人，也曾猜过谁会第一个到来，却没想到竟然是沐子晴。

　　但是不管是谁，她都十分欢迎。

　　“她人呢？”季珝加快了进门的脚步。

　　“沐姑娘听闻您不在，就说明日再来拜访。现下在客栈呢！”碧荷回道。

　　“那行，明日我便不出门了，对了记得把这事告诉萧瑾和刘大人，让他们明日一起过来。”

　　季珝又吩咐道。

　　沐子晴能力、才学都不差，只要让她熟悉下府衙的运转，那么便能够从中选取合适的职位。

　　如果是其他人，自然不能这样做，至少也要考验一番。

　　奈何沐子晴在顺京周报那会便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因而季珝才会毫不犹豫的让她直接上任。

　　第二日，四人齐聚一堂，就着这事商议了一天，最后定下了沐子晴的差事。
　　招揽女子的事情有了个好开头，季珝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虽然后面连着许久都再未有人上门，但是季珝一点儿也不担心，或者说她无瑕担心了。

　　因为梯田修好了。

　　在将山顶上的溪水引入沟渠，在溪水流淌过那一亩亩阶梯般的梯田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喜悦的欢呼声。

　　大家都知道，他们再也不会缺少田地耕种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因着季珝经常来往于梯田，又经常慰问修筑梯田的百姓。

　　久而久之百姓们对季珝便也不再那么畏惧，有那胆子大的就开口了。

　　“公主，这梯田什么时候可以售卖？”问出这话的人是一个山民。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对这梯田半信半疑，但是为了一家人能够拥有户籍，不再挨饿，他咬咬牙带着家中的壮丁便报名了。

　　然后越是修筑，他就越觉得这梯田可行，想着到时候一家人就可以搬到山下来了，干活都有劲不少。

　　现在好了，梯田修好了，但是他又担心官府那边说话不算话，或者有别的想法，因而这下便鼓足了勇气问出了声。

　　季珝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道：“明日就可以了，不管是买耕地还是上户籍，明日便到府衙那边去登记，只是记得若是要上户籍记得一家人都得来。”

　　“太好了！”

　　“公主仁善！”

　　“谢过公主殿下！”

　　人群中声音一波高过一波，最后竟是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朝着季珝拜了一拜。

　　他们不傻，自然知晓这梯田是谁提出来的，也知道官府根本没钱，工钱是公主出的私房钱。

　　此外，那水果罐头的发明也让他们家中那些不值钱的果子卖了个好价钱。

　　因着果子卖了钱，交州百姓去年着实是过了个好年。

　　还有城中新建的那些工坊，能够进入其中的人，哪一个的月钱不让人羡慕……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个不是在九公主殿下过来后发生的，他们心里门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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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梯田修筑好后，季珝并不打算将所有的梯田都售卖出去。

　　交州多崇山峻岭，山多代表着植被多，植被多也就代表着植物的种类丰富。

　　植物的种类丰富，那么适合入药的植物便也多，因而这边也十分适合种植药材、茶树。

　　只是这边的百姓连粮食都不够，自然也不会有人拿出土地去栽培这些填不饱肚的东西。

　　但若是梯田修筑好后，百姓们就不会缺少田地耕种，也就不会缺少粮食了。

　　而且在季珝看来百姓的贫困不单单只是耕地少，更是因为他们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

　　在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季珝便打定主意等梯田修筑好后，一定要留一些梯田来栽种药材、茶叶。

　　这些东西的经济作物极高，先让官府牵头栽种上一些，待来日这些茶叶、药材卖出好价钱后，不需要官府劝说，他们便会主动跟着栽种。

　　而对于百姓来说，粮食还是首要的，所以季珝也不怕他们将田地全部改种经济作物，只是为免有人昏了头，到时候这方面还是得有所限制才行。

　　也因此，五座梯田，季珝留了其中一座，专门用来栽种药材和茶叶。

　　整个梯田的设想都是季珝提出来的，其中花费的银钱也全都是季珝出的，在这点上自然没有人反对。

　　只是剩下的四座梯田也不够百姓们分的。

　　季珝在说完那话之后，第二日半夜便有山民从山上赶了下来，在府衙门口排队等着了。

　　住在交州城内的百姓也来的特别早，梯田是大家一起修筑的，哪里好些，哪里差些心中都有数，来的早也是怕自己心仪的地块被人抢了去。

　　索性，这次售卖，只开放给他们这批修筑梯田的人，这才让他们欣慰些许。

　　只用了三天时间，所有参与修筑梯田的人们都买到了自己心仪的地块，无户籍的山民也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户籍。

　　为了减轻山民下山的负担，季珝还圈了一块地出来，免费划给了他们，让他们在那块地上建房子。
　　目前那块地上只住了十来户人家，由刘大山担任村长，因这地方挨着梯田近，暂且被任命为梯田新村

　　这一做法自然是刺激了那些还未下山的山民，但是懊悔无用，于是有那胆大的便去到府衙询问，官府是否还要修筑梯田，山民若是下山能不能也分到一些田地。

　　四座梯田显然是不够百姓们分的，修筑梯田的那批人选完田地后，自然便轮到了其他百姓。

　　只用了五天的时间，那些梯田便都有了归属，便是如此还有许多的百姓没有买到。

　　因而梯田还是要修的。

　　只是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三月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哪里能抽调出人手。

　　因而季珝让人张贴公告，告知大家下次梯田的修筑会在农闲的时候再次开始。

　　这公告一出，不管是山民还是百姓都放下了心，一个个铆足了劲的打算等下次修筑梯田的时候一定要提前一晚在府衙排队，就不信这样还抢不到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