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端午出游 ...
-
转眼时间就到了端午，书院放假三日，离家近的例如汤励已经收拾包袱回家去了，梁祝二人家乡不远不近，但三日的时间回家太赶，他们便约了荀巨伯和杨昭一同下山游玩。下山前夜，杨昭一人独占宿舍心里快活的很，晚上终于不用裹着熊睡觉了！虽然这幅身子年纪不大熊也还没完全发育，但她平时不敢松懈都是裹得紧紧的，现在能放松一下是再好不过了。
刚过戌时，杨昭还没有睡意，在床上躺了会儿又起身出门散步去了，放假回家的人不多，旁边的宿舍都亮着灯，杨昭慢悠悠的散着步，脚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小石子，吹着夜风倒也惬意的很。
回房的时候经过马文才门前，恰巧遇到他出门，杨昭好奇地问：“文才兄，你不回家过节吗？”
马文才好像有一些不开心，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自顾自地坐在廊上吹风，杨昭自觉无趣就回了屋里，谁知屋里茶水用完了，她只好再次出门取水，出去前瞧了一眼马文才还是一个人坐在那，等她取水回来，马文才还是一动不动的。杨昭瞧了他一会儿，想了想回屋煮了茶后端到马文才身边坐了下来。
“文才兄，这是你喜欢的桂花糕，吃点？”
马文才回过神来，眼神清明多了，见杨昭指着桂花糕，旁边还放着一壶热腾腾的茶，觉得自己心情似乎回升了些，盯着杨昭双眼，轻声换道：“杨昭。”
“嗯？”杨昭也盯着马文才，一双杏眼清澈无比。
马文才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右手握拳有些尴尬的压着嘴角轻咳一声，“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好，就想着陪你坐坐。”杨昭说话诚恳。
很久没人这样关心马文才内心的感受，说实话他有一些感动，又沉默了半晌，就在杨昭以为他不想说话准备起身时，听见马文才声若蚊蝇说：“五月十六，是我母亲的忌日。”马文才从来不和外人说自己母亲的事，他也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就和杨昭说起了自己的母亲，说起来，母亲去世十年了……
“你母亲，是个怎样的女子？”杨昭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沉默了一下才问出这句话。
“她……很温柔。”马文才晃神，陷入了回忆里，“她很爱笑，小时候，她总爱做糕点给我吃，晚上也总是抱着我哄我入睡，我记得有一次调皮，我爬树摘果子摔了下来，半夜生病发高烧，她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一整夜，为了安抚我，唱了一整晚的歌曲哄我，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母亲。”说着说着，马文才不禁流出眼泪，“但是在我六岁那年，她自尽了。”
杨昭不禁张大了嘴巴，她万万没想到马文才的母亲是自尽的，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好不可怜，听着马文才的话，她也忍不住流起了眼泪，嘴上不忘安慰道：“你知道吗？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他们会在天上看着自己心里挂念的人，默默地守护他们。”抬手指了指天空，此刻满天繁星，“你母亲肯定也在天上看着你呢，她看着你肯定觉得很安慰，自己的宝贝平安长大，还这么优秀。”
马文才抬头望天，眼里噙着泪花，看起来像一个脆弱的娃娃，杨昭默默陪着他也不再多言。不多时马文才擦干眼泪，定定的看向杨昭，“杨昭，谢谢你。”
杨昭冲他温和一笑，马文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四处张望，“今晚的事，你不许往外说。”
“什么事？”杨昭不怀好意的笑道：“哦！你哭鼻子的事呀？放心吧！我肯定不往外说。”嘴上打着包票不外传，但是语气揶揄的很，悲伤的气氛一下消散了许多。
“你要是敢外传，你就死定了！”马文才恶狠狠地放下一句狠话，飞快的躲回了屋里，杨昭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失声一笑，慢悠悠的喝完茶吃完糕点才收拾了回屋。
第二日杨昭还在赖床，梁祝荀三人在她宿舍门口使劲敲门，等到她收拾好一起出发也不过辰时四刻。眼见梁祝荀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杨昭打着哈欠眼里还噙着泪花跟在后面。
“哎呀！杨兄！你倒是走快一点呀！”祝英台是个急性子，见杨昭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催促。
梁山伯关心道：“杨兄，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还有些不清醒，等会儿就好了。”
荀巨伯很是兴奋，“听说扬州城过端午节很是热闹，咱们走快些！”
祝英台：“对对！听说‘聚香楼’的粽子是杭州一绝，咱们快点去排队才能买着呢！”
听到有粽子吃，杨昭也精神起来，“那确实得走快些！”
……
四人快马加鞭，到杭州城内时间尚早，街边巷尾一片叫好声、叫卖声，摊贩们卖力的叫卖着，年轻的姑娘们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喜气洋洋的挑选着心爱的首饰、手帕之类的物件，风流的男子们有买字画的、有喝酒吟诗的，孩童们成群结队的在大街上玩闹，老人们也都在街头巷尾慢悠悠的闲逛，热气腾腾的食物飘起了好看的白烟，好不热闹！
“赛龙舟要开始啦！咱们快去看看！”荀巨伯高喊一声，扯着杨昭袖子就往河边人群里挤，差点把杨昭摔了个跟头，祝英台没好气的拉住杨昭，“巨伯兄，你仔细点，别把阿昭摔了！”自从上次罢工风波过后，他四人的感情深多了，言语间也亲密起来。
梁山伯占据到一个好位置，朝他们招手，“快来快来！”三人欢快的向梁山伯处挤去，四个人整齐的趴在桥边石墩子上，这时河上传来“咚咚咚”的敲鼓声，龙舟手们听见开赛号令，全都标着劲‘chua’的一下向前使劲划桨。
“加油！加油！”百姓们欢欣鼓舞的为龙舟们打气，一时气氛到达了顶峰，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不多时便胜出了冠军。
“哇！赛龙舟真有意思！”比赛结束，杨昭还意犹未尽，嘴里叽叽喳喳的和荀巨伯、祝英台谈论着比赛过程。三人讨论的热切，全然忘了之前说的要去‘聚香楼’排队买粽子，经过卖玉器的小摊，祝英台还停了下来仔细挑选，杨昭以为小摊卖的玉器都是假货，毕竟现代社会谁会拉着一小货车卖玉器呢？任谁要买金银玉石都是去大商场呀，“英台，这玉好吗？”
祝英台手上拿着一个玉佩摩挲着，他手指修长，即使手很瘦，但是十六岁的男子，手也是很大的，骨节分明，杨昭盯着他的手有一些恍神，“勉强算好。”
“这位公子，这可是上好的暖玉！您怎么能说勉强算好呢？”摊贩有些不赞同的为自己的好玉辩解。
祝英台见惯了好东西，即使这玉本身好，但是做工粗糙在他眼里也是不够好的，“玉本身是不错，就是可惜这雕玉的功底不太好。”杨昭听了这话没想到小摊贩卖的居然还都是真玉，她哪里想得到现在年代早没人造假。
“这玉多少钱？”
摊贩嘿嘿一笑，“二十两银子。”
祝英台眉头都不眨一下，掏出二十两银子付了钱，杨昭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钱真好！
祝英台喜滋滋的收了玉佩，转头送给了梁山伯，“山伯，这玉佩送给你。”
祝英台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待人接物是个直性子，他喜欢一个人就会用实际行动表示出来，但是玉佩贵重，梁山伯自是不肯收的，“英台，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玉如此贵重，我更是不能收了。”
“山伯，我们是结义兄弟，做弟弟的送哥哥一块玉佩怎么了？”祝英台已经有一些不高兴了，“何况入学以来，你照顾我良多，我心里感激你。”
“英台，我们的情谊是相互的。”梁山伯觉得兄弟之间互相顾着彼此很正常，他对祝英台好也收获了祝英台对自己的情谊，因此坚决不肯收玉佩。祝英台见梁山伯拒绝自己，心里不痛快起来，自顾自的跑了，街上本就人多，三人一下就瞧不见祝英台的身影。
“英台！”杨昭和荀巨伯也帮着找人，但是人实在太多，荀巨伯建议道：“咱们分头找吧？”
梁山伯心里担忧祝英台安危，点点头快速的跑开了，荀巨伯本来叫杨昭跟着自己，可是人多拥挤，两人很快就走散了。
杨昭没来过杭州，加上今日过节人实在太多，好在之前他们说好要去‘聚香楼’吃饭，她问路人打听着，很顺利的就到了‘聚香楼’，她身上钱不多，怕过节涨价，因此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五月的太阳晒得人头晕脑胀，现在又将近午时，附近没有阴凉的地方，就在杨昭被晒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杨昭？”
杨昭回头一看，是王蓝田，“你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呢？”见只有杨昭一人，王蓝田好奇的发问。
“我和梁山伯祝英台他们走散了，说好要来这里吃午饭，我就先过来等他们了。”
王蓝田看傻子一样看她，“那你进去等啊！”
杨昭才不肯说自己没钱，不然肯定要被耻笑一番，“我这不是没想到吗！你是来这里吃饭的？”
“不来这吃饭难道来这找姑娘吗？”王蓝田嗤笑一声。
杨昭此刻也肚子饿了，厚着脸皮嬉笑道：“杭州这么大咱们还能遇见，真是缘分！你一个人来吃饭？”暗示的有些明显。
王蓝田约了三两好友，都是和他们家有往来的生意伙伴，见杨昭一人，想到他之前老是和梁山伯等人一起，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既然遇见了，一起吃个饭？”
“行呀！”杨昭自觉和王蓝田没有太大的冲突，除了之前自己不小心撞到他一次，但这也是小事，王蓝田平时欺负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那些行为和以前学校里青春期的男生差不多，在她心里，两人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也没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这具身子有些娇弱，她真的被晒得有些不舒服，因此欢欢喜喜的跟着王蓝田进了包厢。
“王兄，你怎么才来？咦？这位是？”说话的是李家的公子，他与王蓝田私交甚好。
王蓝田随意的落座，“这是我书院的同学，杨昭。这两位是李少爷、刘少爷。”
“二位好！”杨昭向两人行了礼，顺势坐到王蓝田身边。
“杨兄。”两人回礼。
不多时饭菜都上满了，王蓝田介绍道：“杨兄，这‘女儿红’出了名的好，你尝尝！”
杨昭啃着大鸡腿，吞下一口肉，心想好小子你在这等着我呢！虽有些为难，但是她举杯闻了一下，古代的酒可能因为工艺的问题，酒精度不高，她轻轻抿了一口，算是喝过了。
“杨兄！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王蓝田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什么，“哎呀，我忘了，杨兄还小呢，现在才十三岁吧？想来是喝不了酒呢！”
杨昭被他浮夸的表演惹笑了，就这厮还想用激将法呢？她又不是祝英台，被人说两句就上头，“是呀，王兄，我年纪小不能喝酒，你们喝吧！”
刘家少爷瞧见王蓝田使了个眼色，笑道：“今日过节，咱们来玩行酒令吧？”
“怎么个玩法？”众人来了兴致。
“捻头续尾如何？”大白话就是词语接龙，“杨兄也来吧？今日能遇见，也是有缘。”
对方温和有礼，杨昭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好，我先来！”李家少爷兴奋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刘少爷：“醉里挑灯看剑！”
王蓝田：“剑外忽传收蓟北！”
“北雁思归向南飞！”
“飞流直下三千尺！”
“尺书春寄忽惊秋!”
“秋水日潺湲！”
“湲……”杨昭接不上来了，李、刘两人好笑的看着她，杨昭只好喝一口酒，王蓝田见她慢吞吞的，手一伸灌了她一杯，杨昭瞬间被酒辣的眼泪都出来了，怒道：“王蓝田！你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不尽兴帮帮你吗？”王蓝田歪着身子，一副调笑的样子。
杨昭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起身就要走，却被王蓝田的随从挡了下来，“杨兄，酒没喝尽兴就要走？”
“不喝了！”杨昭伸手去推随从的手，“你让开！”
王蓝田收起扇子，正色道：“杨兄，我的场子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想干什么？”杨昭此刻有些后悔跟他进了包厢，他们几个男人，就算打架自己也只有挨揍的份。
“哼哼！”王蓝田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成日和梁山伯祝英台等人厮混，他们几次三番落了我面子，今日你倒霉，一个人被我碰上了，你们感情好，就算替他们受过也是应该的吧？”
杨昭只想着自己和王蓝田没有大冲突，却真不知道梁祝和王蓝田私下有过节，再加上王蓝田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平时在书院没什么机会报复梁祝二人，现在给他碰上杨昭，这就想着教训教训他，“来人，给我灌酒！”
随从们听着主子的吩咐，拿着酒壶就要灌酒，杨昭死命抵抗，奈何手脚被人压制，嘴巴被捏的张开灌了不少酒，“咳—咳—咳……”杨昭被欺负的眼睛、脸颊都红了，咳嗽半天才平复气息，“王蓝田！你太过分了！”
先前还知书达理的李、刘二人此刻也露出了富家公子玩世不恭的模样，其中一人猥琐的调笑道：“王兄，你这小同窗长得还挺不赖呢？”
王蓝田心领神会，“李兄若有兴趣，可以试试，说回来，我也还没尝过男、宠的滋味呢。”反正杨昭无权无势，就算真的把她怎么了，也不过小事一桩。
杨昭在书院养了一阵子，现在已经比刚上山时白嫩多了，虽说她还是一副小小少年的模样，但长得不可谓不标志，晋朝一向民风开放，达官贵人有不少人喜好男风，喝过酒后，几人言语放肆起来，眼神下、流的往她身上扫，让人觉得恶心想吐。
杨昭面色一白，心想难道这几人要猥、亵自己不成？一着急，不知哪来的力气趁压制他的人不注意夺门而出，谁知还没完全跑出去，衣领被人揪住就要往里面拖，此时正好有人经过，杨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握住来人的胳膊不放手，慌乱求救，“救命！救命！”
马文才刚上楼正要前往预定的包厢用餐，只是经过就被杨昭抓住了胳膊，见她一副慌乱无措、涕泪横流的模样，立马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将人拉到自己胸前，再往她身后一瞧，只见王蓝田与其朋友颠三倒四的坐在一边嬉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不知道男子与女子的滋味有何不同？”
“你今日试试不就知道了？”
“哈哈……”
杨昭还未看清拉自己的是谁，但知道对方愿意出手相救，心下一松，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房内传来王蓝田等人的嚎叫声，她小心的趴在门外往里瞧，马文才此刻正怒气冲冲的教训王蓝田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几人打的头破血流！
“文才兄！文才兄饶命啊！”王蓝田挨了马文才的打，此刻酒醒了一半，他不明白马文才怎么突然就冲进来揍自己，但是先求饶肯定是没错的。
马文才恶狠狠地用脚踩着王蓝田的手，虽然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王蓝田！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也敢碰！”
“文才兄！我、我不知道……”此刻王蓝田痛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他那两个朋友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马元见自家公子这么气愤，在一旁恨恨地扭着另外两人的胳膊，都是这些人不好，害得他家公子生气了！
“你给我记着！杨昭是我罩着的！以后若再敢动他……”马文才眼里都是怒火。
王蓝田惊恐地睁大双眼，“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再不会动杨昭一根手指！”
“最好记住你的话！”马文才松开脚，整了整衣领，好像刚才打人的根本不是他一样，抓着杨昭的手臂离开了。
“文才兄……”杨昭虽然刚刚被吓着了，但是现在在马文才身边觉得安全了不少，心里一怔松，觉得委屈，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马文才带着杨昭进了自己订的包厢，一回头见她哭了，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最后只好无奈的轻轻的用手帕给她擦眼泪，温柔安慰道：“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吗？”
“呜呜呜！”人就是这样，本来可能觉得没什么的事，一有人安慰哭的就更大声了，“我刚刚好害怕，呜呜呜……幸好、幸好有你。”刚刚马文才就犹如神兵天降，救了自己一命，杨昭顿时对他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涨，全然忘了之前马文才指着自己鼻子鄙视自己庶民的事。
马文才按着她肩膀坐下，“好了，不哭了，你怎么会和王蓝田在一起？”
杨昭将上午和梁祝等人出来玩走散的事如实告知，马文才听了满头黑线，他就知道祝英台不靠谱！
“马元。”马文才吩咐道：“去给杨昭买一身干净的衣裳。”
杨昭前面被粗鲁的灌酒，胸襟前都被酒给弄湿了，一身的酒味，也不推辞，“谢谢你了，回去我还你钱。”
“不用你还钱！”马文才倒茶的手一顿，只觉得自己要被杨昭气死了，忍着气说话，“只要你以后聪明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杨昭自知理亏，讨好的朝他笑笑，此刻她脸上还有一些红痕，眼里泪花未干，看着特别柔弱可欺的模样，马文才想着刚刚抓着她的手腕，心里一动，他的手腕怎么那么细小？又转念一想，肯定是杨昭没好好吃饭，所以才长得那么瘦小！可谁不知道杨昭长身体，每餐要吃两大碗饭呢！
待马元买回衣裳，杨昭在屏风后换好后，就听见荀巨伯大声嚷嚷的声音，“阿昭！阿昭！”闻言，马文才不禁嗤之以鼻，叫的可真亲热。
“巨伯，你们终于来了！”杨昭开心的笑着，她此刻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看着很是亮眼。
“马兄。”梁山伯先和马文才见了一个礼，扯了扯祝英台的袖子示意他行礼，祝英台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马文才懒得理会祝英台的无礼，也不瞧他。
梁山伯见状不好意思的朝马文才笑了一笑，“刚刚听马元说了，幸好马兄你出手相救，否则阿昭他就……”又转头看向杨昭，“阿昭，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梁山伯最为年长，杨昭最小，他自觉有愧，人是他带下山的，却差点出了事，幸好最终虚惊一场。
“没事了。”杨昭摆了摆手，请大家入座，笑嘻嘻道：“今天是端午节，是个好日子，咱们不提让人不愉快的事。话说回来，杨昭初来乍到，得各位哥哥照顾，今日便由我做东，不知各位哥哥能否赏个脸？”
马文才轻嗤一声，“这好像是我定的位置哦？”
“我借文才兄的光行不行？”杨昭也不害臊，笑眯眯看着马文才。
“好吧！”马文才见她憨态可掬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装模作样的想了一想，“那就让给你吧！”
“多谢文才兄！”众人见她搞怪的模样，均是忍俊不禁，五人一起用了餐，祝英台和马文才也算是第一次和平共处，饭桌上梁祝二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添茶，好不亲密，瞧着已经和好如初了。
酒足饭饱之后，马文才与众人分别回家去了。祝英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马文才相处。
荀巨伯提议道：“听说城里来了个戏班子，咱们去听戏如何？”
大家都同意这个提议，杨昭没听过戏，兴致高昂的跟着大家一起去听戏，可惜她实在听不懂咿咿呀呀的戏文，早上赶了山路，上午又游玩了一番，中午还出了事故，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杨昭被叫醒的时候，天色渐晚，祝英台提议宿在山下，第二日还可以游玩一天，之后再回书院。
第二日因为杨昭起不来，荀巨伯被留下看着她，梁祝二人便自行约会去了，大家约好各自回书院，等荀巨伯出去一趟回来，杨昭才迷迷瞪瞪的起床收拾。
“你早上去干嘛了？瞧着这么高兴。”杨昭啃着个包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荀巨伯乐的嘿嘿一笑，“早上我本来想再去听会儿戏，正好遇见王兰姑娘下山买东西，我便和她约好下午一起回书院。”说完催促起来，“你还有什么想逛的吗？咱们赶紧去。”
荀巨伯喜欢王兰，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杨昭忍不住取笑道：“看来是我的不是了，若非巨伯兄要留下照顾我，想必此刻定陪着王姑娘逛街呢吧？”
“你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不要胡说八道！”荀巨伯害羞，假意斥责。
“哈哈~”杨昭乐的很，“趁着现在还早，你快去找王姑娘呀！看看她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地方，好好表现一下！”
“你、你这小子！”荀巨伯不知道说杨昭什么好，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
“哎呀！你放心啦！”杨昭心有计较，她可不愿拖着别人谈恋爱的时间，“你就去吧！你们大概什么时间回书院？我到时候在北城门等你们一起回去。这期间我就在客栈休息，就算去街上，街上人那么多，不会出事的，你放一百个心！”
荀巨伯被杨昭说的心动，在她再三保证之下，出门寻王兰去了，二人约好未时四刻在北城门相见。
吃完东西杨昭又回房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到了中午，她又买了一些糕点就出门逛街去了。杨昭漫无目的的走着，瞧着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还不错的样子，心头一动走了进去。
心里想着昨日马文才救了自己，于情于理也该买一份谢礼才像样，杨昭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只上好的狼毫笔，一支笔花了一两银子，杨昭不可谓不心痛，但想着马文才的家世什么好东西没用过，说不定还瞧不上这支笔呢？怀着不知什么样的心情将笔买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端午出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