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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罢工风波 ...

  •   “同学们,书院为大家请到了才女谢道韫来为大家授课,谢先生就快到书院了,咱们准备一下去山门迎接!”
      “什么!谢道韫!”杨昭虽然没有很崇拜哪些古人,但是谢道韫是有名的才女,能见到真人,她还是很兴奋的,雄赳赳的赶在前头看热闹去了。
      “太好了山伯!没想到书院能请到谢先生来教书!我对她特别崇拜!真希望以后我也能像她一样名扬天下!”祝英台显然是谢道韫的小粉丝,听见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欢快起来,也是拉着梁山伯往山门冲。
      梁山伯对有学识的人一向尊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高兴的,一边叮嘱祝英台跑慢点,一边跟着跑出去。
      “切,不就是个女人吗?”王蓝田并不觉得谢道韫有什么厉害之处,“她不就是因为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扬名天下的吗?说不定就是凑巧的,估计没什么真才实学。”
      秦京生附和着说道:“就是啊!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真不害臊。”
      魏晋时期对女人的要求其实并没有特别封建,女子出门讲学也是被允许的,因为巩固政权,讲究联姻,所以对于世家大族的女性还是很宽容尊重的,但是对于普通女子来说,和奴役的地位差不了多少,王蓝田等士族子弟平时多接触的是比他们低等的平民女子,因此说话间对谢道韫很是不尊重,马文才虽然也不认同女子做先生,但谢道韫是陈郡谢氏的贵女,因此他并没有说什么不合规矩的话。
      祝英台不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你们别胡说八道!谢先生才高八斗,能来教书凭的是真才实学,不许你们言语侮辱她!”
      “嘿,祝英台,你这小子这么维护她,难不成你们有什么私情?”王蓝田不正经的调笑道。
      “你胡说八道!”祝英台最恨别人造谣,“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王蓝田,谢先生是我们的师长,你不应该这么说她。”梁山伯也不赞同王蓝田的话,出言反驳。
      荀巨伯,“你们说的太难听了,不敬师长,小心被山长听到。”
      王蓝田不理会他们的警告,继续说道:“我听说这谢道韫都二十七八岁了,还没嫁人,说不定她长得特别丑!”
      祝英台自觉外貌乃身外之物,才情人品才是最重要的,“王蓝田!你还敢胡说!”说着又要撸袖子干架了。
      杨昭汗颜,这祝英台怎么比她还不淑女,她不是深闺小姐吗?怎么动不动就要干架的样子,真不怕自己身份败露啊?这边厢他们还在争执,那边汤励提醒道:“谢先生到了。”
      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身穿浅蓝色齐胸襦裙的美人儿,“哇!好美!”不知是谁呼出一声惊叹,杨昭也讶于谢道韫的美貌,没想到她不仅文采过人,还长得这般貌美。
      “谢先生远道而来,辛苦了。”山长一向礼贤下士,并未因为谢道韫是女子而有所轻视,规规矩矩的向她行了一礼。
      谢道韫也回了个礼,而后众学子向谢道韫拜礼。
      山长夫人亲切的向前一步,“谢先生,请移步客房。”
      “多谢。”
      祝英台见谢道韫温和大方,气质卓然,容貌上乘,与有荣焉般反驳王蓝田的话,“瞧见没?谢先生学识过人,是天仙般的人物,岂是你这种小人可以嚼舌根的。”
      王蓝田被反驳的说不出话,只秦京生在一旁帮忙,“就算如此,他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没人理会他的话,大家各自散去了。
      ……
      杨昭很显然没有认真听讲谢道韫授课的内容,只花痴般的躲在书本下露出一双杏眼盯着谢道韫看,沉迷于美色之中,“……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一介女流之辈,有何颜面端坐其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不改色呢?”角落里王蓝田找事的声音传来,惹得大家都瞧着他。
      【这死家伙,又找事!】杨昭恨恨的想,这狗屁王蓝田总是闲着没事找事,没一天安生。
      谢道韫放下书卷,微微一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课堂之上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所以我能端坐上位而面不改色。”
      【绝了!谢姐牛逼!】杨昭忍不住在心里给谢道韫称赞,呲着白晃晃的大牙骄傲的看向上座,和马文才打了个照面,马文才见她那傻样,忍不住鄙视了她一番,往梁祝杨和谢道韫几人眼神流转几番,计上心来。马文才站起身恭敬的对谢道韫行了一礼,温润的模样俨然不似找茬,说出的话却针对的很,“学生常闻女子遵循三从四德,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从天理、从国法、从人情,此乃三从,执礼、守信、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这三从四德难道你没听过?”
      马文才嗤笑一声,“先生明知三从四德乃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为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先生身为女子,又岂能不遵循女子的三从四德?”此话一出,饶是谢道韫才思敏捷也无法反驳,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梁山伯不忍谢先生为难,起身答道:“此言差矣,山伯认为德言容功不仅女子要遵循,男子也是一样要遵循的,更可况世人皆知谢先生家中双亲已故,且如今还是待字闺中,无父无夫无子,又让谢先生听谁的呢?马兄,若你是女子,你又该当如何呢?”梁山伯向谢道韫行了一礼,“学生莽撞,还请先生见谅。”谢道韫颔首表示并不介意。
      “梁山伯,你岂能拿女子与我比较?!”在男尊女卑的社会,将一个士族公子比作女子在人看来是一种侮辱,马文才脸色一冷,袖袍一挥,“本公子不屑与尔等为伍,是男人的就跟我走!”呼啦啦一下,除了梁祝杨荀四人,其他学生全都跟着马文才走了,在这个时代能接受女子做老师的毕竟在少数。
      “谢先生,都怪学生莽撞。”梁山伯见人都走了,心里自责起来。
      祝英台安慰:“梁兄,是他们心胸狭隘,这不怪你。”
      荀巨伯:“是啊。”
      谢道韫倒是宠辱不惊,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妨,只要还有一个人听课,我都会继续授课的。”
      杨昭忍不住在心里生气,这马文才还真是小男生脾气,顽劣不堪,这般不给先生面子说走就走。
      ……
      “马兄,不好啦,谢先生他……”秦京生边跑边说话,“她非但没有下课,还叫了书院的奴仆们去听课。”
      “什么?”蓝天文闻言腾的站起身,“岂有此理,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是明晃晃的侮辱我们。”
      马文才带头,“回去瞧瞧。”
      众人才走到课堂外便听见夹杂着女人声音的读书声,往里一瞧,不仅书院的杂役们在上课,就连那些做工的女人也在。
      “岂有此理!”马文才带头进了课堂,“谢先生,您怎么能让这些奴仆坐在我们的位置上?”
      王蓝田直接上手巴拉人,“都给本大爷起来,这是课堂,是你们这些庶民能来的地方吗?”愤怒的转头对上谢道韫,“谢先生,你明知只有士族子弟才能上学,怎么能叫这些下贱的人坐我们的位置?!”
      秦京生和一众狗腿也在扒拉着人,吓得那些书院的工人全都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谢道韫平静地抬头,宁静的双眸宛如星辰,“只要一心向学,不管是士族、还是平民,我都一视同仁,一样的倾囊教授,在我眼里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马文才恶狠狠地掀翻了书本,“先生这么做,就是侮辱士族子弟,若是我们联名上告……”
      “文才兄!”杨昭蹭地站起,她不想马文才说出不可挽回的话,连忙打断他,“你这话严重了!”急忙走到他身边,“谢先生不过是有教无类罢了,你不能……”
      “有何不能?!”马文才一眼不眨的对着她,一副要争个高低的固执样,凭什么?他们这些平民凭什么能坐在课堂听课?
      看着马文才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杨昭觉得心头一窒,这人太在乎权势地位,语气也不禁冷了,“是你们自己不听课在先,你们若是真这么瞧不起平民,那又怎么能吃得下苏大娘做的饭?怎么能让洗衣房的人清洗你们的衣物?你们一边瞧不起平民,一边又享受着平民的服务,又当又立的做给谁看呢?”
      “你!”从没人对马文才说过这么重的话,马文才被她气的红了眼眶,右手忍不住高高抬起,汤励离得近,深怕他会打杨昭巴掌,一眼不错的看着马文才的动静,梁祝荀也赶忙近二人身边,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将杨昭护在身后,祝英台朗声道:“马文才,你想做什么?!”
      “好!你们好得很!”马文才一个个指过去,“咱们走着瞧!”说罢拂袖而去,学子多以马文才马首是瞻,见他走了也都追了出去。
      书院的工人哪见过这种大场面,一个个默不作声,见人又呼啦啦的走光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是好?”荀巨伯挠了挠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先生,对不起,我……”杨昭情绪激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被谢道韫打断,“无妨,我说过只要有一人听课,我都会继续教授。”
      祝英台见自己崇拜的人被这样狠狠地下了面子,心中也担忧,“如果大家一直不来上课的话……”
      “我有一个办法。”梁山伯心生一计,将计划娓娓道来。
      以马文才为首的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各自向饭堂走去,却被告知今日食堂停工,没有餐食,王蓝田不满道:“怎么搞的?为什么突然停工?我们吃什么?”
      秦京生:“对啊,怎么回事?”其他学子也交头接耳的表示不满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急冲冲向饭堂跑来,“洗衣房的女人也停工了,大家的衣服都没洗呢!”
      “不仅如此,澡堂的杂役也停工了,说今天不烧水,咱们没水洗澡了。”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
      “一定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搞得鬼!”马文才略一思索就想到是谁的手笔,阴恻恻道:“这两人非要和本公子对着干!好!好得很!” “祝英台这厮贵为士族子弟,却整日和梁山伯为伍,还有那个杨昭!这三人简直是书院的耻辱!”王蓝田本身就瞧不上祝英台和梁山伯,尤其是祝英台,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他心里早就记恨上了,见马文才对他们有意见,他顺势添油加醋,“文才兄,祝英台老是帮着梁山伯和咱们作对,咱们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否则他不知道谁是书院老大!”
      马文才斜了一眼王蓝田,嘴上挂着笑意,眼睛里却全都是冷意,“哦?那你倒说说要怎么做?”
      “哼哼。”王蓝田冷哼,“这些杂役敢罢工,肯定是受祝英台指示,依我之见,咱们只要……”悄悄地凑在马文才身边耳语几句,马文才听完只挑了挑眉看着他,用劲的按了按王蓝田的肩膀,“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王蓝田挂上讨好的笑,“文才兄,你就瞧好吧!”
      汤励有些担心冲突会升级,提醒道:“咱们这么和谢先生作对是否不太好?不说谢先生能评定大家的品状排行,更何况她是山长专门请来授课的,咱们罢课就是不给山长面子。”
      秦京生:“汤兄此言差矣,谢先生让仆役和女子上课,真闹到山长那儿,她也占不了理。”
      王蓝田非常赞同,“没错!较起真来,她也占不了理!”
      第二日,除了梁祝杨荀四人,其他学子依旧没有来上课,书院的工人们因为畏惧学子们,也只来了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听课,见此情景,梁祝心里都忍不住替谢道韫担心,杨昭也是抿着唇心里不高兴。
      谢道韫却一点不受影响继续授课。
      课讲到一半,众学子涌进课堂,马文才闲适自在的撩开衣摆坐了下来,王蓝田带头欠扁地说道:“谢先生,如果你执意要让仆役上课,那我们就一直不上你的课!”
      “没错!与仆役一起上课,简直荒唐!”
      祝英台急忙站起来维护谢道韫:“孔子道:‘有教无类,’尔等读圣贤书,怎么这些道理都不懂?”
      “祝英台,你要和女子一起读书是你的事!可别拉上我们!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是的,我们绝不会和你们一起做这等荒唐事!”
      三个小姑娘被吓得眼泪汪汪,梁山伯和荀巨伯将她们护在身后,“王兄……”
      “别叫我!”王蓝田夸张的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我可不与你们称兄道弟!有辱斯文!”
      “你!”祝英台气的说不出话。
      从他们进来杨昭一句话没有说,她只看着闲情逸致的马文才,知道今日会闹这么一出,肯定是马文才搞的鬼,马文才自己一句话不说指使王蓝田带头闹事,只有搞定马文才才能平定这场风波,略一思索,杨昭和荀巨伯耳语几句,趁大家不注意溜了出去。
      杨昭怕冲突升级,跑着去请山长,等她带着山长前来时,双方已经从口头争执上升到手脚了,山长见状大怒,“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见山长来了,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人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无人做声,山长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京生在王蓝田的指使下上前道:“回山长,谢先生允许仆役和女子与学生们一同上课,学生们一致认为此举不可,无奈之下只好罢课,谁知祝英台伙同仆役们罢工以此威胁学生们。”
      梁山伯见秦京生把事情都归咎到祝英台身上,怕影响祝英台的名声,连忙开口:“山长明鉴,罢工一事是学生出的主意,和英台没有关系,还请山长切勿怪罪英台。”他一味将罢工一事归在自己头上,只字不提马文才带头罢课。
      “你们真是……”山长气不打一处来,如果秦京生所言属实,谢道韫此举确实有不妥之处,只是他与谢家有些交情,谢道韫又是自己专门请来授课的,此时若在众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自己脸上也是无光。
      杨昭见山长似乎有些为难,也想到了其中利害关系,直言道:“山长,恕学生直言,此事是马文才王蓝田等人鼓动众人罢课在先,无人上课,先生才让工人们来旁听罢了。”
      山长听杨昭所言,心里也有了计较,生气道:“你们罢课在先,是你们不对,谢先生贵为师长,你们怎能做出这等忤逆之事?!不说谢先生能评定你们的品状排行,便是不尊师长这一条,也该你们去戒律夫子那受罚了!”语气突然一转,“姑且念你们年轻气盛不懂事,每个人必须给谢先生请罪,若是先生原谅你们此事也就算了,否则……”
      山长此话一出,众人谁还不知他要保全谢道韫?马文才也知道这事自己占了下风,不待众人反应,转身一跪,态度诚恳,“文才少不更事、莽撞行事,还请先生原谅!”众人见他都下跪请罪了,谁还有不跪之理?顿时呼啦啦一片贵了一片。
      谢道韫施施然站起身来,“无妨,大家都起来吧。”
      马文才面上不显,心里却恨得牙痒痒,他动不了谢道韫还动不了梁祝等人吗?阴恻恻地瞧了他们一眼,正和杨昭对上眼,杨昭见他口服心不服的样子朝他做了个鬼脸,叫他狂妄自大!就该叫山长好好地治治他!
      山长见众人都重新落座,便亲自带着旁听的三个小丫头离开课堂,谢道韫重新开始讲课,今日讲的是《木兰辞》,“……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谢道韫:“大家对《木兰辞》有何见解?”
      梁祝二人同时举手,两人相视一笑,互相谦让,马文才对此嗤之以鼻,最后梁山伯先作答:“学生以为,《木兰辞》是男子所作,按诗中所写,木兰之所以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是因为‘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虽然歌颂了木兰的孝顺、勇敢、忠诚,但是没有写出女子的独立思想。”
      谢道韫点了点头,又让祝英台作答,“学生以为,木兰虽然做到了忠孝两全,但也是遗憾的。‘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木兰好不容易建功立业,却因为要恢复女儿身只能做回一个深闺女子。若是世道开明,女子也能做官,那定然有许多如木兰般有才能的女子能闯出一片天地,她们也就不用拘泥于一方后院了。”
      “!”杨昭被祝英台的话狠狠地震撼到了,在这个时代,祝英台敢当众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实在太有勇气了!
      “祝兄!谨言慎行!”汤励皱眉忍不住提醒祝英台。
      王蓝田嚷嚷道:“祝英台,你几次三番为女子说话,难道你是个女人不成?”此话一出,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杨昭顿时觉得头要大了,这祝英台虽然勇于反抗封建礼教,但是说话未免太不注意场合身份,这要是被人盯上了,暴露身份分分钟的事。
      祝英台被人嘲笑,此刻臊得脸都红了,斥责道:“王蓝田,你不要胡说八道!”
      王蓝田见他脸红,笑的更下流了,“难道不是吗?你瞧你那样儿……”话没说完被谢道韫打断,“安静!咱们讨论的是对《木兰辞》的见解,其他无谓的话不可再说。马文才,你说说你的看法。”
      “是。学生以为,木兰替父从军尽显孝道,‘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说明木兰军事技能卓越,确实是一位女中豪杰,‘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木兰不被官位迷惑,坦言自己女子身份,不畏生死,心怀初心,实实在在是一位让人敬佩的女子。”马文才此话真心实意,他虽一向看不起女子牝鸡司晨,但对于花木兰这种完全靠自身实力在战场能闯出功绩的女性,心里还是佩服的。
      这倒让杨昭对他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厮还有佩服的女子,看来还不是完全没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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