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婚事受阻 ...

  •   马文才将杨昭托付给祝英台,让二人一起回祝家庄,自己则先回马家——马太守知道马文才的任令后很是高兴,催着他归家说有要事相商,而马文才也已拿定主意不日就要上祝家提亲,可谁知马太守早已安排程家令的女儿程灵儿与马文才相看。
      马文才刚归家,还没来得及说要去祝家提亲的事,便被下人伺候着更换衣裳,等晕乎乎的换完衣裳人已经被簇拥着上了马车,“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马太守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爹约了位好友相聚,一同为你庆贺。”
      马文才这才松了口气,恭敬道:“爹,阿昭已经认了上虞祝家庄的干亲,对外她已是祝家的小女儿,过几日便有良辰吉日,还请爹能为儿子去祝家提亲。”
      马太守沉声不语,马文才抬眼一瞧,见自家父亲满脸严肃,不由紧张起来,“原先您嫌弃阿昭出生不好,现下她已是祝家的女儿,祝家对她视如己出,祝伯父更是将祝家商牌送与阿昭,现下您没有借口再反对了吧?”
      “文才,爹只答应你,杨昭可与你为妾,我马家的正经少夫人,自然要出生正统,只有真正的高门贵女才配的上你,配的上马家。”
      家令官居五品,除了掌管谷货饮食外,还兼管刑狱,比起祝家,自然是与程家结亲更好。何况杨昭是干亲又不是祝家亲女儿,再加上之前马文才为了维护杨昭与自己作对,杨昭还当众驳了自己面子,于情于理,马太守都不会让杨昭嫁入马家。
      “儿子此生只认阿昭一人!若爹不愿意去祝家提亲,儿子自己去!”
      “放肆!”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家族死绝了,提亲也会寻长者帮忙,马文才此言便是当马太守没了,这怎么不让马太守生气,“为父已为你相看过钱塘程家的女儿,是个顶好的姑娘,若你们能结秦晋之好,以后对你仕途大有帮助!杨昭算什么东西?无权无势的孤女罢了,能与你做妾都是前世积了德!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可不要犯浑!”
      “爹!”
      见父亲不再理会自己,马文才叫停马车就要离开。
      “文才,你若现在就走,爹保证杨昭的身份立马被天下人知晓,到时谁也救不了她!”
      “爹!你!”马文才无言,他还以为自上次的事,父亲是疼爱自己的,可没想到父亲竟对自己这般无情,马文才扯出一个讽刺的笑,“若阿昭有事,我绝不独活!爹爱如何就如何吧!我只要阿昭!”说完不顾马太守制止便独身一人而去。
      回了马家,马文才收拾细软便要离开,被赶回家的马太守强硬的命人给关进了房内,“你何时醒悟了,为父何时放你出来!”
      这边马文才与自己的父亲顽强抵抗,那边在祝家的杨昭心里也很是不安,她知道这次马文才回家定会和马太守说提亲的事情,但马太守是个阶级观念很强的人,她想这亲事定没有想的那么容易,在祝家住了五日,终于在这天傍晚收到了马元的来信,信上提到马文才被马太守关了禁闭,马文才已经绝食七天了。马元怕马文才出事,这才不得不写信给杨昭,求杨昭回马家解决这件事。
      杨昭看完信就要回杭州,只说有些急事要回杭州处理,正巧祝英齐要去杭州的商铺巡视,二人正好同行。
      “阿昭,是马公子出了什么事吗?”此次杨昭随祝英台回家,便恢复了女儿身,毕竟马上就要办嫁娶之事,为减少麻烦便彻底抛去男子身份了。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杨昭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她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祝英齐有些心疼杨昭,从小被当做男子教养,又没了家人,如今看样子婚事也有可能告吹,真是个苦命的女子,“阿昭,不想笑就不笑,咱们也是兄妹,你不必假装坚强。”
      “英齐哥,我没事。”杨昭压下心中担忧,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想他了……”
      半日时间,二人从上虞到了杭州,杨昭邀请祝英齐在杨府落脚,自己只稍作休整,换上男装前往马家。
      待小厮通报过后,马元急不可耐的冲到门口将杨昭引进府内,嘴角因为着急长了个水泡,“杨公子,您可算来了!我家公子他……”
      “阿念怎么样了?”
      “他还昏迷着,嘴里一直念叨您!”
      “难道这几日他什么都没吃吗?”
      “是啊!连水也没喝!老爷吩咐小的强行给公子喂食,公子全吐了出来!大夫来看了也没办法!”
      “那你怎么不早给我写信!”杨昭又急又气,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马元也有些委屈,“本来一早小的就给您写信了,只是被老爷截了下来,也是现在实在没办法了,老爷才允许小的给您送信。”
      “你家老爷呢?”
      “他在花厅,说等您见过公子后再去见他。”
      “好!好的很!”杨昭脚下走的生风,嘴上却咬牙切齿。马致远这老匹夫好狠的心,连自己亲儿子的死活都不顾!她杨昭只是出生不够高贵,对马文才仕途没有帮助罢了,便因为这样就要逼死人吗?
      说话间,二人到了马文才卧房。
      “阿念!你醒醒,我来了,你的阿昭来了,你快醒醒好不好?”
      马文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开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洁白的里衣变得宽大无比,感觉风一吹就能散。杨昭一见就忍不住落泪,“阿念,阿念……”此刻她好想趴在马文才身上大哭一场,可她不能,杨昭一把擦干眼泪,忍着心疼用手帕沾了茶水一点一点湿润马文才的嘴唇。
      好一会儿马文才终于有了些意识,他嘴里低低呢喃着,杨昭趴在一边凑近了听,是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阿念,我在!我在!”见人终于有些反应,杨昭喜极而泣,紧紧握着马文才的手,“你快醒醒好不好?我好想你,每时每刻每分都在想你!我回来了,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滚烫的眼泪顺着杨昭的脸颊而下,一滴一滴地打在马文才的手背上,马文才似乎心有所感,他听见他的阿昭在一声声呼唤自己,只是自己很累,真的很累了,他似乎挣扎了许久才从深渊之中破网而出,“阿昭……”
      “阿念!”看到马文才终于清醒,杨昭兴奋的朝马元喊道:“快去请大夫!”
      “诶!诶!”马元愣神片刻急忙去寻大夫。
      “阿昭……真的是你……”马文才强忍不适,但他实在太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
      “别说话,先喝点水。”杨昭小心翼翼的给马文才喂水,等马文才喝了几杯茶后,这才又哭又笑的,“阿念,你吓死我了!你以后万不能这样损伤自己的身子!我担心死了……呜呜呜……”最后杨昭还是没忍住大哭起来,天知道她刚刚看马文才形如枯槁的样子有多担心他会撒手人寰!
      马文才想伸手抱抱杨昭,可没力气抬不起手来,“阿昭……别哭……”
      “好!我不哭!”杨昭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喝点粥好不好?”桌上有一直温着的粥,杨昭扶着马文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扶起坐好,随后一小口一小口喂着马文才喝粥,马文才则是一眼不错的瞧着杨昭,深怕人跑了似得。
      等马元托着大夫,后头跟着马太守到房间的时候,只见杨昭温柔的给马文才喂粥。
      似乎是这几天马文才的昏迷让马太守终于有些松动了,他好似一下老了十岁,白发都出来了,“文才,你终于醒了。”
      “爹……”
      “你醒了就好,爹再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爹……多谢爹……”听见父亲终于松口允了二人婚事,马文才心里松了口气。
      杨昭撇撇嘴,觉得马太守自作自受,喂了半碗粥,怕马文才一下吃多了不好消化,便请大夫先给马文才看病,她自个儿站在一边,完全没给马太守让位的样子。
      “马公子身体有些虚弱,草民开一些补气血的药,吃个两天就可以。只是近几日饮食要清淡些,不可吃太过荤腥的东西,也不可饮酒。”“多谢大夫。”
      马太守差马元送大夫出府,房内只留下他三人。
      见杨昭守在马文才身边,深怕自己接近的样子,马太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这样子好像自己要害自个儿孩子一般,马太守尴尬的咳了咳,这才说话,“文才已将你二人的情谊与老夫说了,此事是老夫不对,待文才身体好了,老夫便携他上祝家提亲。”
      “杨……杨姑娘,你且陪着文才,老夫让人去给你收拾屋子。”
      杨昭心里翻了个白眼,忍着怒气送了马太守出门,关上门便迫不及待的扑到床边轻轻抱住了马文才。
      “阿念!你要担心死我是不是!”杨昭忍着气,恨恨道:“你怎么能绝食呢?万一……那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你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有多担心?!”
      “对不起,阿昭,对不起。”马文才虚弱的由杨昭抱着,“我不想被爹安排着过完这辈子,我只想要你,爹将门窗全都封死了,我出不去,这才……我以后都不会了!”
      “你这个傻子!你就不会假装答应你爹,再找机会跑吗?”
      马文才不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又素来直来直往的执拗性子,年轻人直白又热忱的只想证明自己的感情,又哪里会如杨昭这般想的迂回,他恨不得把心剥开让世人都瞧见自己的一片真心。
      ……
      马文才身体虚弱,不多时又沉沉睡去,杨昭由马元引着去了马太守的书房。
      “杨姑娘,请坐。”
      “马大人邀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你如今和上虞祝家结了干亲?”
      “是。”
      “老夫已经替文才和钱塘程家的女儿相看过了,程家姑娘端庄大方,颇有才情,是由程家老夫人一手调教长大的,且程家为五品家令,与马家门当户对,若文才娶了她,想来仕途一片大好,老夫才对得起马家的列祖列宗。”
      杨昭静静地看着马太守,并未接话,马太守又道:“祝家虽也是士族,但与程家相比便不值一提了,但文才既钟情于你,你便入府做个侍妾,程姑娘心胸豁达,你们定能融洽相处。”
      马太守一心要为马文才的仕途铺路,见马文才对杨昭这般死心塌地便想从杨昭入手,他心里想着若杨昭真心为马文才,自然不会妨碍马文才的前程,只要杨昭松口愿意为妾,此事便能这样过去了。
      “为表诚意,老夫愿将城东的五家商铺并城南的一个庄子送与你做私产。”
      杨昭轻轻看着马太守,眼里却犹如深潭,“马大人难道没听过,宁做寒门妻,不做贵门妾。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杨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事我不会答应,我爱阿念,但我也爱自己。待阿念痊愈后,我自会离开!”
      “杨昭,你可知道,你女扮男装入书院读书,这件事会牵扯到多少人?”
      杨昭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马太守正襟危坐,一根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的事若东窗事发,王山长会被治审查不严之罪,祝家会被治包庇之罪,你们杨家族人更会被下狱严惩!”
      马太守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物,一下便抓住了杨昭的软肋,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前程,但又怎么能不顾他人的死活?杨昭喉咙一紧,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笑道:“马大人真是好算计,以为用此事威胁我,我就会就范?若我女扮男装的事被捅了出去,你的好儿子第一个难逃干系!”
      “你敢威胁老夫!”
      “是你先威胁我的!对了,阿念还不知道你和玉无瑕的事吧?你觉得若他知道了,他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
      “杨昭!你!”马太守气急,从未有人敢这样反驳他,这杨昭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马大人,我要的不多,若不能和阿念结为夫妻,我只想离开,若你想强留我,只怕最后会两败俱伤!”杨昭愤然甩袖,“与其逼迫我,不若助我离开,也好全了你们父子情谊!”
      杨昭深知自己是绝对无法忍耐马文才另娶她人的,若要自己留在马家看着她人做马文才的妻子,只怕自己会变成怨妇,到时候别说马文才对她还会不会有感情,她自己都会恨那样的自己,还不如现在离开,好过自己被蹉跎一生。
      ……
      “阿昭,你在想什么呢?”几日过去,马文才身体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杨昭无事的时候便会坐在矮塌上看书,只是常看着就发起呆来。
      “没想什么,你要出去走走吗?”杨昭合上书,走到床边为马文才宽衣,“今日阳光正好,适合出门走走。”
      马文才总觉得这几日杨昭话少,一个人的时候常呆愣着不知道想些什么,但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的情谊又是那么热切浓烈,他总觉得杨昭怪怪的,“阿昭,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杨昭眼皮一跳,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笑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似得,所以才晃神了。”
      这话说到马文才心上了,他握住杨昭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很快我便能娶你进门了,到时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杨昭笑的勉强,牵着马文才的手出了房门,二人在院子中走走停停,“阿念,明年你上任后要记得多关注鄞县的情况。我虽然已经提点过大哥和二哥,但总归有些担心。”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你要答应我,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自己为重,万不能让自己受伤。”
      马文才直勾勾的盯着杨昭,一双桃花眼此刻却沉如沼泽,“阿昭,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你是不是……要走?”
      杨昭这几日实在太过反常,饶是她已尽力遮掩,但马文才对她的事一向心细,又岂会发现不了?
      杨昭低下头沉默不语,马文才突然发起狠来,抓着杨昭手腕不禁用力,“回答我!”
      杨昭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笨阿念,你在想什么呢?我们都快成亲了,我还要去哪?我只是在想着,你身体也快好了,我也该准备回祝家,等你来提亲了呀!只是现在天寒地冻,我担心你身子罢了!”说罢还娇娇的白了他一眼,全然看不出其他情绪。
      “真的?”马文才不安的将人拥在怀中,双眼诚恳的看着她,“你曾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是啊,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杨昭抬头靠着马文才的肩,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明天我便要回祝家了,我等你来提亲。”
      “好!”
      第二日一早,祝英齐到马家接人,马文才不放心的各种叮嘱,杨昭笑着一一应下,马太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嘱咐二人慢行。杨昭与马太守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清楚,这是杨昭与马文才的最后一面,前夜马太守已经将杨昭新的官籍册子给了她,上书祝朝阳,以后世上没有杨家阿昭,只有祝家小妹祝朝阳。
      杨昭深吸一口气,朝马文才露出最明媚的笑,而后一拉缰绳疾驰而去,祝英齐也与二人告辞驾马而去。
      可马文才望着杨昭的背影,内心却喘喘不安起来。
      “文才,回府,咱们该商讨一下提亲的事了。”
      马文才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父亲一脸慈祥的模样,他内心稍安,是啊,自己在担心什么呢?父亲已经做好提亲的准备了,过几日又能和阿昭相见了,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最近的一个好日子也要等到腊月二十,马文才心急难耐,可年关将至,若要提亲,未免有不足之处,是以马太守将时间定在了正月十六。马文才虽有微词,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最近这些日子家中事多,他不便离开杭州,每每想念杨昭之时便托人送信,只杨昭回信不多,到年后则一封回信都没有了。
      就在马文才准备动身前往上虞寻杨昭的时候,祝英台携杨昭的回信到了杭州,信上只简单一句话:马公子,杨昭已前往塞外定居,归期不定,勿念。
      马文才如遭电击,信纸被死死抓在手中,上前抓住祝英台的手腕,“什么叫在塞外定居?什么叫归期不定?”
      祝英台被马文才抓的手疼,却挣扎不开,龇牙咧嘴的,“我也不知道啊!阿昭给我留了口信,说这信要我亲手交给你,之后便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我把她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人的?”马文才急的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明明离开前他们还好好的,杨昭亲口说等自己去提亲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
      “文才兄……”祝英台见马文才如此失态,想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阿昭对你的感情,我看的清清楚楚,自上次回祝家后,她时常将自己关在房中,不然就是看着你送她的玉佩发呆,我也曾问过她,但她只字不提。”
      “她什么时候走的?往哪条路线?”
      “我不知道……”祝英台尴尬的挠头,“阿昭是半夜偷偷走的。”
      “就她一人?”
      “就她一人。”杨昭原本就是孤身一人,就算在祝家住了月余,贴身伺候的都是祝家的下人,她要走自然也是一人。
      “对了!我好像听到过阿昭说什么你要娶什么程家的姑娘?”祝英台猛然想起这事儿,这还是他半夜睡不着出来溜达的时候,正好瞧见杨昭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听到的,“你不是非阿昭不娶的吗?怎么又冒出什么程家姑娘了?难怪阿昭会走!”祝英台气鼓鼓的,他就想杨昭那样一个勇敢热烈的姑娘,怎么会不告而别!
      “你知不知道?阿昭第二日就病倒了,一连烧了几天,人都差点没了!”
      “她病了?”
      “对啊!人烧的迷迷糊糊,却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祝英台不满的指责,“你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真要娶什么程家姑娘?”
      “此事我全不知情!定是我爹!可是我爹明明……”马文才回过味来,想起什么似得急匆匆往外走,全然不顾后面祝英台的叫喊声。
      “嘭”的一声,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马太守不满的眯起双眼,“文才,你这是何故?”
      “爹,阿昭走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得?”
      “放肆!你便是这么和爹说话的?”马太守生气的将书卷仍在桌上,双手背在身后,“她一个大活人,要走要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爹又怎能左右?”
      “离开马家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还答应等我去提亲!可现在却下落不明,这其中真的没有爹的手笔吗?”
      “文才!”马太守头疼的闭了闭眼,“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子与爹离心不成?”
      “离心?”马文才苦笑,“自我娘死了,我的心就没有归处!难道爹以为这么多年,我们父子的心是在一处的吗?”
      “你!”
      “爹,你告诉我,阿昭到底在哪里?她……是死是活?”马文才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敢想杨昭是否真的只是出走,他怕啊!他真的怕杨昭已经……
      “孽障!难道你爹会滥杀无辜不成!”马太守自觉自己算个一个好官,怎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把自己想的这么不堪?
      “为父只是想劝她为你考虑,她的出生做派,担不起马家的少夫人,可爹也没逼她离开啊!是她自己想不开罢了!”马太守不明白,杨昭有马文才的宠爱,又有自己赠与的铺子田地,还不用掌管中馈,以后再生了孩子,日子要多好有多好,偏偏这丫头铁了心不愿做妾!
      “我明白了。”马文才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后日我便会启程前往越州任职,至于程家的婚事,父亲还是早日放弃吧,阿昭一日不回来,我便一日不成亲!”
      看着马文才决绝的背影,马太守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他喘着粗气瘫坐在椅子上,自己完全是为了他好啊!为什么马文才就是不愿意接收自己的好意呢?难道做父亲的为儿子铺路,是错了吗?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