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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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补，佐藤美和子。”
“东京都警示厅搜查一课巡查部长，高木涉。”
来到现场的两名警察例行公事，拿出了带有银色警徽的证明。
在向大众说明情况之后，那名留着干练短发的女性警察拍拍同行人的肩膀，示意他带着身后的警员开始保护和勘察现场。
与此同时，她率先走向自己熟识的人面前。
“柯南君。既然你在这里的话，毛利侦探应该也在吧？”
真理转过头，看着佐藤美和子将双手置于膝盖处，微微放低了身体与名为柯南的孩子对话。
——对于这个男孩在现场的出现，甚至就站在死者身边，女警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态度。
“是的，佐藤警官。”被唤作柯南的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像是明白女警察意有所指，“安室哥哥已经和大叔打过电话啦——”
下一秒，咖啡厅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没想到是在自家楼下发生了命案啊。我就说小鬼头买个饭而已，怎么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他这么说着，一面大踏步迈进门，“具体情况安室和我都说过了。断案的事情就尽管交给我毛利小五郎吧！”
他非常的自信。
与此同时，真理也发现在这名男子宣告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咖啡厅内不少人的表情都明朗起来。
靠内坐着的几名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对他开始议论纷纷，临近坐着的几人也像是看到了什么熟识的人，先前那恐慌不安的样子都一扫而空。
真理：“......?”
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啊。毛利小五郎，是电视里的那个人吧？”
Caster思索半天，终于对上了号。
英灵笑的眉眼弯弯，“津美纪带我一起看的综艺节目里，这个人类在那里面有出现过。”
被点名的伏黑津美纪早已精神奕奕看向了毛利小五郎那边。
“被叫做......‘沉睡的小五郎’什么的？总之，是这个社会中的知名人吧。说起来，津美纪应该对这些更清楚吧？”
“如果是名侦探的话。”被Caster所称呼的小姑娘眨眨眼，微笑着说道，“我更喜欢‘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大人！”
更加不能理解对方这突然冒出的名词的真理：“福尔摩斯我知道......但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指谁？
“应该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她听见夏油杰的声音。
真理转过头，发现一旁少年拿着手机这么说了。
“听着有些耳熟。”他说，“就搜索了一下。我记得理子妹妹之前在我和悟面前提过他。”
“破获凶杀案件多起，享誉全国。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另外，网络上另外一个称呼，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少年停顿了片刻，随后像是诧异地轻轻挑眉。
“......救世主啊。”
“.......听起来，倒是显得‘日本警察’们好像能力过于不足了。这种既视感......”同样听到了这样可怕称呼的月野真理这么小声地吐槽自己不由自主地联想，“啊，对了。夏油先生和五条先生是不是也可以叫‘平成年代的咒术师’‘咒术界的救世主’？”
听硝子的叙述咒术高层也相当陈腐，现有人手明显不足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压榨未成年学生。
而五条悟、夏油杰这样空前强大的咒术师可不就成了香饽饽，哪里出现重大险情往哪里跑。
说是“救世主”，完全不过分。
自从与硝子聊过“咒术高层”这个话题，真理就一直对这一群体保持着这样的印象。
比如，一味消耗养料而不在乎今后如何的家伙们。
——就是这样她才感到奇怪啊。
因为离得近而听到了她这么吐槽的夏油杰：“......”
他莫名感觉这话好像不怎么违和。
如果是五条悟在这，保不齐还会拍手叫好。
“这样的名号感觉会是少女们喜欢的类型呢。”一边Caster已经这么断言了，“有着代替一个群体能力的头脑的孩子吗？放在过去，应该能获得雅典娜大人的青睐吧。”
“若是这样，那这位年长的‘小五郎’，也会很厉害吧？毕竟听名字‘沉睡’，这两个字好像不简单哦。”
Caster这么笑着假设了。
没有多想，一心只想着快些结束好离开这里的真理也放下心来。
不过这份放心在之后被完全推翻了。
——因为在提取各方供词后，经过一番“推理”，这位毛利小五郎雄赳赳气昂昂地指向与真理她们隔着死者坐着的一位女学生。
“嫌疑人就是你了，灰原夏梨小姐。”
被指着的少女在那一瞬，连表情都忘了摆。
似乎是未被预料到自己会被点名，她甚至短促地发出一阵气音来。
大概几秒钟过后，反应过来的少女急的涨红了脸。
“我、我不是啊。我都不知道他会突然就......我根本就没注意过那边啊！”
少女的长相文静而随和，看上去并不怎么擅长言辞。也因此在被点名之后，她焦急得连话也不能够完全说清。
真理对灰原夏梨有那么一些印象。
刚进入咖啡馆的时候，她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个穿着学生气的少女。
她在人声喧闹的咖啡馆里独自一人坐在两人位的桌子前，安静阅读着一本书。
《Tain Bo Cuailgne》。
那上面的烫金字体真理再熟悉不过。
一本讲述凯尔特英雄的史诗。
而其中的主角之一，便是曾经与她共同经历过圣杯战争的那位“光之子”，亦或者，“库兰的猛犬”。
在看到书名的时候，真理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没有再注意她。
而如今，少女这么为自己申辩的时候，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那本书。
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放弃，而是站起来与毛利小五郎对视。
灰原夏梨的态度也令毛利小五郎先前的底气削减了不少。
男人伸手遮掩住嘴巴，清了清喉咙，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但是，灰原小姐，你是离死者最近的一名顾客。”他这么四下看着，最终与真理四目相交，“在死者毒发时，我听到其他人的证言表示你仍然在翻阅着书籍。——毒发时候坐造成的声响和动静，就算是那边坐着的小孩第一时间察觉到也知道要往旁边躲开。”
“距离如此之近，你说你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没有发觉呢，这一点很奇怪吧？”
“那是因为我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我看书的时候经常没办法顾上其他的......”少女这么说着在他人听来显得不太可信的话语。在感受到周围人逐渐变得怀疑起来的视线时，她开始微微颤抖，声音也小了下去。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月野真理，在看到毛利小五郎伸手指向自己试图做证明时，抽了抽嘴角。
借着他们问话的间隙，她动用了一些微量的魔力，借助魔术刻印看了一眼灰原夏梨，在捕捉到某些“碎片”后便关闭了术式的发动。
她伸出手轻轻向着Caster示意。
英灵取消了暗示魔术。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有没有可能，她说的就是真话呢？我在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也会完全注意不到身边的动静。”
“就像运动员进入到‘ZONE’的状态之中，有些人的确可以轻易被某种爱好或者兴趣带入‘心流’里。”
“人本身具有不同的行为特质、个性与天赋。您可以说您没有见过，但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肯定地说‘这种事不存在’。因此在我看来，您主张‘很奇怪’的这一点，只是以您的阅历和见解来得出一个主观的结论。”
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咖啡馆内安静了一瞬。
在他人的视角中看来，红发的女孩语出惊人，用那张尚且年幼的面庞冷静地这么反对了。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番话是无法想象会出自这样一个年幼孩童之口的。
“如果仅仅凭借这样的几句话断言嫌疑人。”真理将目光从愣住的侦探脸上挪开，转移到同样看向她，带着些感激的灰原夏梨身上，“我想，很抱歉。您的结论站不住脚，也不会令所有人完全地信服。”
此言一出，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也开始变得难堪起来。
他甚至有些冒出冷汗来，眼睛开始乱瞟。
“啊？这个.......哈哈哈那个，怎么说呢——你这个小孩......”
——谁家的孩子啊？怎么砸场子啊？来个人管管啊！脸都要丢没了啊！倒是给个台阶下啊！
如果真理能够拥有读心术，她大概就能听到这位“沉睡小五郎”在内心疯狂呐喊的声音。
而站在真理不远处的那个叫柯南的小男孩，背对着他们露出一副“真受不了”的表情抬手按了按眉间。
“毛利师父也真是的。”在侦探身旁的侍应生摇摇头，主动缓和气氛，“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
“缓解大家紧张的情绪也得在合适的时候才行。这不是完全适得其反吗。灰原小姐看起来可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啊。要好好道歉才是。”
“啊，啊哈哈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毛利小五郎当即快速回应，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开始大笑，“是我开玩笑的时候不太对。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半途被抽走了力气，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整个人靠在了吧台前慢慢滑落在地。
毛利小五郎低着头。
真理：“......”
这是昏过去了？
“原来——‘沉睡’是这样的沉睡呀。”对面的Caster倒是笑意吟吟地，一脸新奇的样子。
“没错。其实犯人不是灰原夏梨小姐。”
她听见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响了起来。
靠在吧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侦探一动不动，但奇怪的是，他发出了声音。
“在揭晓真相之前，我要先向灰原夏梨小姐好好道歉。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另外，我也希望大家不要过度恐慌。”
“首先，杀死犯人的毒素不存在于其它任何物品或人的身上，而在受害人本身。——请佐藤警官重点关注死者的手指。”
在听到小五郎所述的第一时间，佐藤美和子便指挥着两名警员开始着手调查死者。
“我想，毒物也许还残留这上面。也许你们可以提取一些进行鉴定。”
——与之前不着调的声音不一样，这次的毛利小五郎显得格外冷静和理智。
这一点让真理只觉得无端违和。
而在那之后，有人为她提供了答案。
“那个男孩躲起来了。”
她听见身后夏油杰轻声这么说了。
“现在正蹲在吧台内侧，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他制造出来的。”
真理往少年所述的地方一瞥，看见一只小型咒灵浮空在那边，唯一占据着身体面积的巨大眼球朝下注视，无声标记着目标的位置。
没有人注意到那咒灵，也没有人注意到男孩不见踪影。
“在得到结果之前，我们先来谈谈嫌疑人吧。”那边的毛利小五郎继续“侃侃而谈”。
“从在场各位的口供上看来，死者与餐厅内的大多数人没有直接联系，自然也找不到下毒的理由，但是，也许有人隐瞒了和死者相识的事实。”
“死者时年三十一岁，就职于米花大学，担任两年左右的学生助教。来到这里的原因，应该原本是要与某人见面并交谈些有关学校的事情。”
“安室先生证言过，死者算是波洛咖啡厅的常客，来到咖啡厅的习惯是外带一杯卡布基诺。而今天他却堂食，且点了两人份的三明治......”
听着“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真理只明白了一件事。
所谓的名侦探，似乎并非是这位中年人。
如果要把这个名号给予谁，也许吧台之后的那名男孩更适合。
那个孩子的思维缜密，有着大人所不能及的头脑。
只是，为什么要借助他人之口去叙述，而不是自己说出来？
她只能想到只是，“孩童的外形也许说话没有人当真”这一点。
这么沉思着，有人移动到了她的视线之内，从直线距离截断了她望向吧台的注视路线。
真理抬起头，侍应生正微笑着站在她面前。
“事情结束后，请允许我再次致歉，卡斯特小姐。”
他的声音缓慢而柔和。
“耽误了你们的时间，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哦。”英灵弯起眼睛来，摆了摆手，看得出来心情愉快，“看着‘断案’的过程，还挺有趣的呢。”
“那就好。”金发的男人这么回应着，随后又看向真理和在她身旁的夏油杰，“毕竟我也不想让你和学生们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在问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控制在了只有这里能够完全听到的程度。
而被问到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
真理：“......诶？”
夏油杰倒是表现得很淡定：“......你说什么？”
“啊。我知道了，不能太明显了。”金发青年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甚至故意放低了声音，彻底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就是那个在山麓上的宗教学校。你们来自那里吧？”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三十四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