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魔法师师

8、还好，我们还是我们

　　一年后，文舒河登上了前往英国的航班，她谁都没告诉，连家人也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一个连字，其实她什么也不会告诉家人。
　　她告诉爸爸只是和朋友去外地旅行，爸爸连忙往她银行卡里转钱，她的眼眶又湿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样真没出息，别人对她好点她就感动的热泪盈眶，她觉得自己像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是，这是她的家人啊。
　　血浓于水。
　　她不曾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却时时刻刻践行着它。

　　飞机起飞，她的心里充斥着史无前例的幸福感。文舒河悄悄地告诉自己，舒河，你自由了。
　　你终于揭开了枷锁，去追寻自己所渴望的。你自由了。
　　这一个月，她漫无目的地充当一个游客。参观大英博物馆，趴在大本钟前的围栏发呆，在剑桥顺着沿路河流听听歌看看风景。
　　最后几天她索性坐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发呆，翻看着她在书店买的一本英文书。她看的不明不白，但是好自在。
　　她心里似乎没有一点着急，明明快要离开了，却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她就这样默默的等着。感情的遇见与离别都是命运，她甚至思考着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从何而起，最后的结论只是一眼，令她沉沦的穿着肥大军装的那一眼。
　　仔细想想称得上荒谬。
　　她因为一眼，对一个人执着了那么多年。

　　最后一天，文舒河拖着行李箱坐在咖啡厅里，仍然翻着那本令她云里雾里的英文小说。
　　这没什么，她做的事情并不是看小说，而是等待。
　　将完整的自己交出的，彻彻底底的等待。
　　她在心里悄悄地想，钥匙在你那。

　　手机屏幕亮起，十点了。
　　她没有半分留恋，起身推门。约的车刚好停在门口，司机没有下来帮她放行李，她艰难的打开后备箱，放好钻进车里坐下。
　　车子在机场前停好，文舒河久久的站在那，望着暖洋洋的天空，不肯走。
　　车子的门又开了，文舒河以为自己忘了东西，连忙上前。只是那眉眼甚是熟悉，她的呼吸停滞。
　　“文舒河。”
　　对面的人儿眼泪流了满脸，她颤抖着替他擦拭。她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心跳加快，还和上学时的自己一样。撞上他，就止不住的心脏加速，好踏实。
　　“别走。”他嗓音微哑，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文舒河不断地点着头。
　　“好。”
　　“好。”
　　好好。

　　她踮着脚，环住他的脖子。
　　“你傻不傻，哭什么，矫情死了。”
　　“文舒河，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找我了。”
　　文舒河把手伸到他面前，戒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你是对我求婚了吗。”
　　他摇着头，想开口说，这不算，可眼泪还是往下落，他难言一个字。这个从小到大的常胜将军，第一次为自己的胜利如此开心。他赌赢了，哪怕他放开手，对面的人也是会向他走来的。他不想欢呼雀跃，不需要奖杯和证书去证明这个荣誉，他只想珍藏着一份喜悦，放在心的最尖尖，每天舔舐一遍。他想向世界宣告他的成功，看啊，我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为了我来到了我的国家，并柔软的躲在我怀里。可现在，他只能抱着她，默默地落泪。

　　文舒河本来也想哭，但看着他啪嗒啪嗒落泪的脸笑了出来，轻轻地笑着。
　　“我可是第一次看你哭啊，”她作势拿出手机要拍照，“把帅哥的落泪瞬间记录下来。”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机，连同她的手一起，放下胸前。
　　“我等你好久。”他小声地说，“我真的等了你好久好久。”
　　文舒河仍然笑着，也小声地应和着，“我知道我知道，我来了。”
　　“我从到英国的第一天就在等你。我每天下了课就会在街上绕会路，我知道你如果来了也不会说，我想尽全力去碰见你。”
　　“舒河，这是我做的最没把握的事情。我丝毫不知道它的意义在哪，但是我想碰到你。”
　　“英国真美。看了这么多街景，你没遇见我也赚了。”
　　“我有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