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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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telephone you d……”
手机信号也没了。
林寂想打电话给天明法师求助，根本打不通，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么多天攒下来的灵力居然会消失。
天黑得像是世界末日，虽然经历过一次瘟疫异变和史无前例的洪水，但永寂的黑夜远比洪水猛兽更让人恐慌。
他强迫自己冷静，盘腿坐下打坐了两个多小时，睁开眼睛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林寂的修为不够，刚练习辟谷，一两天不吃饭还行，如果一直被困在这树下，虽然安全，但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咚——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树上掉下来了一个果子，林寂捡起来看了看，是个苹果：“……”
这种时节怎么会有苹果？而且还是不产苹果的南方…
林寂靠着树啃苹果：“喂，是你吧？”
风声吹过，无人回答。
林寂吃完了苹果，用手心触摸着背后的树，低声说：“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知道是你。”
“啾——”一声悲鸣传来，像是什么巨大的飞鸟扑齿而来。
“唔？”林寂突然被一片树叶捂住了嘴巴。
他没法说话，刚想用手把树叶扯下来，就被一根藤蔓裹住了腰提起，一阵晕眩间他居然被绑在了树冠里的枝干上动弹不得。
无数的树叶把他像蚕茧一样包裹着，完全隐蔽在了繁茂的枝叶里，只能从隐隐绰绰的叶子缝隙之中看外面，他心里抱怨着东方序乐在搞什么鬼，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阵飓风。
羽翼声近在咫尺，绝美的白羽金翅的飞鸟落在了他不远处的一根粗枝上。
它的翅膀合拢再展开，化作了美貌的白衣少年，浑身发着淡淡的微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如同天使一般轻轻抚摸着树枝：“大人，我又给你捉了些养料。”
果然，这棵树就是东方序乐新的本体。林寂心里一颤，又是悲伤又是欣喜，紧接着就是惊愕。
那少年袖子一挥，一个人落在了地上，居然是之前被林寂用斧头砸晕了的那个岳辰！
现在的岳辰看起来极其凄惨，赤着身不着片缕，身上皆是鞭痕，血肉模糊的指甲都被挨个敲碎了，不停地在向树上的少年求饶：“主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要逃跑的…”
林寂瞬间明白了，原来岳辰不是自己逃跑的，而是被这个东方序乐的式神抓走了，他好像叫做羌若鸿决？是东方序乐的指示吗？
“我本想多玩玩你的，可惜你不够听话，自己想找死。大人，可以享用了。”羌若鸿决飞身落在地上，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岳辰吓得颤抖着逃跑。
结果被无数条从地下抽出的根蔓刺破了胸膛，那些根系吸收了岳辰流下的血液，紧接着把肉也吞噬了，只剩下了一滩沁着血色的白骨。
东方序乐…难道被这个式神以人类的血肉喂养？林寂突然想到刚才掉下来的苹果，恐怕也是在这遍地白骨的滋养下长出来的，他只好努力忍住反胃想吐的感觉。
“大人，你也吃饱了，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羌若鸿决说着，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俯身捡起来了被丢弃在地上的那个果核：“……”
他脸上的盈盈笑意霍然消失，神色阴郁地看向树冠，
林寂感觉身周一冷，像是被他隔空看破了藏身之处：“……”
东方序乐不会害他，把他藏起来必然是有道理的，所以…林寂开始有些心慌意乱，不知道被羌若鸿决抓住会怎么样，会不会像岳辰那样被虐的惨不忍睹？
然而下一秒树上落下来了更多苹果，紧接着，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来吃水果的黑色鸟儿盘旋在树冠上空。
羌若鸿决眯起眼睛看向空中的鸦雀。
那些鸟儿绕了几圈，见没有危险，缓缓振翅飞了下来，啄食地上的水果。
“哗啦——”
树叶如箭雨唰唰落下，把那些鸟儿尽数击杀，如同肉酱一般喷溅四处。
很快就被极速伸出泥土的树根吸收干净了，连落在地上的枯叶上面的血迹都没有放过。
一切又归于寂静。
树身上萦绕着挥之不散的红色雾气，一股浓厚到甜腻的铁锈味把原本清透的木质香完全遮盖得丝毫不剩了。
林寂心脏砰砰跳动着，他连咽口唾沫都不敢，这样的东方序乐让他太过陌生，如同血腥地狱生出的恶魔之树。
羌若鸿决看着一地同类的尸体被吸收干净，抬手鼓了鼓掌，温和地笑着说：“原来大人没有吃饱，居然还让您亲自狩猎，是属下无能。大人，您的灵力还是留着吸收阳光，莫要用在此等小事之上。”
红色树叶无风自动，纷飞如玫瑰花瓣，在空中组合成了一个大字：“滚”。
羌若鸿决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轻咳一声：“那属下告退了。”
他说完便化作飞鸟，张扬地扑朔着洁白的羽翼如同天使一般飞往天空，一如来时。
片片飞羽缓缓落下，刚触碰到地上就被落叶卷起火焰烧成了焦灰，转瞬就散在了风里。
确定羌若鸿决走后。
林寂身上覆盖的树叶才缓缓退开，藤蔓托着他的肩膀和腰侧将他放回到地上：“东方序乐…是他把你变成这种样子的吗？”
等了很久，树叶才组成了一行字：“不是。”
林寂抬手想碰那些飞起的树叶，可树叶却倏然而逝，他抓空了。
那些飘远的树叶又组成了另一个字：“走吧。”
下一秒凝在半空的文字化作万千纷飞的红色枯叶之蝶落在了眼神悲伤的青年周围，像是下了一场红色的大雪。
林寂看着翻飞盘旋的树叶和面前安静如止水的树：“我后悔了…不该言不由衷，我宁可自己去祭天道，也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
他痛苦地伸手触碰上血迹斑驳的树身，突然发现树像是被净化了，树身发出淡淡的淡绿色微光，树叶也慢慢褪去了血色。
“为什么？”林寂惊喜地仰头看着绿意点点参杂着血色的树叶。
冥冥中他再次听到了久违的那来自虚空的低语：“林寂…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