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之词话》第一人称同人

18、胡姬酒肆灯花泪

　　我找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表达我当时的震惊，我简直以为自己穿越后的眼睛出现了毛病。

　　我见到了李寻欢。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见到了女装的李寻欢！

　　他，还是她，全身被丝绸的斗篷包裹住，看不出内里的身段，可是一双眼睛柔情似水，斗篷下现出冰山一角的云鬓风鬟上分明缀满了钗环。

　　他，还是她，斜靠在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满身的绫罗绸缎，挺着个啤酒桶似的大肚子，十个手指头有八个戴了硕大的各色宝石戒指，祖母绿，猫儿眼，红玛瑙，天青石熠熠生辉，都比不上他脸上的油光。

　　我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李寻欢”柔若无骨地靠在那人身上，只抬头瞄了我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

　　那一眼云水不惊，我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怒了，将手中金盏一掷，冲着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胡语，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说什么？”我侧身询问杜蕲月。

　　杜蕲月捻了捻山羊须，面色凝重：“他说你不尊重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偷窥他的所有物，他要跟你决斗。”

　　我忙低下了头，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

　　可是那男人的度量显然和他肚子的体积不成正比。我眼角余光瞄见他对着主人叽里呱啦比划了一堆，主人便走下座位，直直向我走来。

　　“李公子，库勒少爷与你同为本王的贵客，你们有了纠纷，本王也很为难。依本王的意思，不如就赌上一局。一个美人而已，谁赢了就归谁，不知此举是否可行？”

　　想也知道，这主人家如此征询我的意见也只是摆个姿态而已，哪轮到我说不行的？不过这也正中我下怀，于是我点了点头。

　　穿着薄纱，曼妙肌理若隐若现的舞姬很快为我们取来纯金的骰盅，盅身雕龙绘凤，眼珠鳞片缀满各色宝石，细节之处彰显精致，端的是巴洛克风格的华丽。
　　舞姬跪在案前，柔若无骨的纤手解开盅盖，里面三颗水晶雕琢而成的骰子就暴露在我面前。

　　她端着骰盅在我眼前晃了一圈，示意我检查赌具有没有机关，而后同样走到那库勒少爷一边，做了番同样的动作。

　　主人操了一口流利的汉语，对我道：“库勒少爷提议赌大小，李公子可有意见？”

　　见库勒挑衅地冲我扬着下巴，化名李志远的我点了点头。

　　我对自己听声辩位的功夫以及手腕的灵敏程度，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库勒先摇。

　　揭盅时，他一眼瞧见三个骰子五五六朝上，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将骰盅交予舞姬手上。

　　我淡淡笑着，看似随意地晃了几下骰盅，揭开盖子。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观望。

　　赫然是三个六。

　　我面色恬淡。雕虫小技而已。

　　库勒的脸色顿时就精彩无比，猪肝色里面透着酱紫，酱紫里面还泛着黑。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拉不下那个脸来赖账，于是拉起身边的女子，将她一把推向我。

　　力度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将“她”推得踉跄了几下。

　　我跨前几步扶住“她”，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因为，我接触到了她袍子底下柔软的两团。

　　显而易见，她确实是个女的。

　　我想，我的笑容定然变作了苦笑。

　　她抬起脸，面上两道泪痕，水迹犹新，楚楚可怜。

　　我只能摸着鼻子，将苦水往肚中咽，揽着她回座。

　　库勒火辣辣的眼神简直想把我射穿，偏杜蕲月还开我玩笑：“小李，艳福不浅啊。”

　　我默默饮酒，只盼着宴会早日结束，好跟这胡姬问个明白。

　　方才指尖拂过她面上风府风池两处穴位，指尖的触感告诉我，她易了容。可是我抓住她的脉门查探，又探不出一丝练过武的征兆。

　　库勒也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里面一定有个阴谋。

　　可是我名不见经传，没有理由针对我。

　　只有一个可能性，将龟兹贵族牵扯在内的这项阴谋，针对的是李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