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成立史》劣品

171、请不要合上双眼三十五

　　她靠近镜子手放在右侧那一片眼睛的下面，那些眼睛不大，其中最大的也就勉强有人的小手指的指盖那么大，她看着那些眼睛，那些眼睛也在看着她。
　　那些眼睛能动，但是时未己的视觉却没有受到那些眼睛的影响，正是因为这点，她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脸上多长了眼睛。

　　多长出来的眼睛并不是人的眼睛，时未己很确定这一点，她仔细地看，不错过一个细节，在其中一只眼睛通过镜子和她的视线对上时，她猛然意识到这是鱼的眼睛。
　　她不确定，这些都是什么鱼的眼睛，她并不了解鱼类，也从没有仔细地观察过鱼的眼睛，只是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意识到那些眼睛是鱼的。
　　放在那些眼睛下方的手抬起来，慢慢朝着那些眼睛靠近，眼睛闭上时就像是人的脸皮一样，眼睛闭上时，她的脸上多出了一道又一道像是刮伤，又像是早就好了的伤疤一样的痕迹，有的像是凹进皮肤里的伤疤，有的像是留下淡淡黑印的伤疤。
　　手从那片皮肤上划过，摸起来和她的脸皮无异。
　　只是这片长着眼睛的地方变得比其他部位的皮肤要敏感得多，只是用手轻轻抚摸就敏/感地流出了血。
　　时未己把手放下，小眼睛的‘眼皮’掀起，一颗眼珠掉了出来。

　　她低下头盯着那颗掉出来的眼珠看了许久，血从脸流到脖子上，又流到衣服里，黏稠的，冰冷的。
　　那颗不大的眼珠就像羽毛一样无声无息地掉在了洗手盆上。
　　时未己眨眨眼睛，血也滴落在洗手盆上，只是有那么几滴落在了白色的洗手盆上，大部分的血都顺着她的脖子滑了下去。
　　怪不得会流血，原来是眼珠掉了。
　　不过这么敏感的眼珠要是碰到了大风天，那不都得都掉啊。
　　但还好她许了不会疼痛的愿望。

　　眼珠在脸上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掉下来了，时未己才发现眼珠的颜色和人眼睛的颜色并不一样，再伸出手想将眼珠拿起，但这东西又滑又脆弱，黏糊糊的黏液混杂着血，小心翼翼、不用力地拿根本拿不起来，只是稍微多用用了一点力还爆开了。
　　时未己看着彻底脏了的手，沉默片刻，“十五，把这个世界的信息直接传送进我的脑袋里。”
　　［好的，宿主］十五这次没说废话，应声后，就干脆利落地将这个世界的信息传送进时未己的脑袋里。

　　她一边消化信息一边往外走，温今芊一抬头就看到了脸正在流血的她。
　　一个问号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这是什么情况？
　　温今芊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时未己脸上多长出来的眼睛掉了一个，“为什么要挖眼睛？”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种挖自己眼睛的人？”时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问回去，问完她深吸口气，算是耐心地解释道：“我没有挖眼睛，是它自己掉下来的，我只是在它……它们闭上的时候摸了一下那部分的皮肤，然后再睁眼它就掉下来了。”
　　“虽然都流血了，但只有一个眼珠掉下来了。”
　　“是它们太脆弱了，不中用，不是我的问题。”

　　“好吧。”温今芊观察了一会儿说：“有别的眼睛在往空了的地方挤。”
　　“你的皮肤里面有备用眼睛还是新长的？”
　　温今芊总能让时未己沉默，她并不是一个爱沉默的人，可面对她，她经常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她和温今芊之间，比刚遇上的时候好多了，温今芊说话变得通顺，也不经常说噎人的话了，但也有可能是她已经把噎人的话说得差不多了。
　　现在换了新地方，时未己身上有了新的变化，所以又有新话题了。
　　时未己想抬手摁摁额头，但因为那两片眼睛就在额头旁边，她只能打消这个想法，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现在她该把脸上的血迹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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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海岸旁，两个女人坐在岸边，听着海浪的声音。
　　谢芸看着这片大海说道：“时未己来了。”
　　“另外半个你也来了。”一条巨大的鱼一跃而起，谢芸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说：“温今芊，你到底想做什么？”
　　“把我带到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
　　‘温今芊’静静地看着那条跃出海面的鱼，大鱼将太阳遮挡，朝着她们露出锋利的牙齿，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阳光重新照耀她们，她闭着眼睛享受阳光，“我打算在这个世界结束。”
　　“之前她说过想看末日，所以就来这个世界了。”
　　“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结束，但显然结束不了，就算我死了也结束不了。”
　　谢芸有点眉目了，“你是说上一回……”
　　话未说完，‘温今芊’打断道：“也不全是因为上一回，也不全是为了她和你，我也有私心，但我们三个人最大的私心都实现不了。”
　　“要是真论起来时未己是最大赢家呢。”
　　“啊，有点嫉妒了。”‘温今芊’睁开眼睛，说：“突然不想在这个世界结束了。”
　　“再折腾折腾她好了。”

　　［宿主，另一半温今芊与谢芸正在往这边靠近］十五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疑惑。
　　时未己喝了一口有污染的水，细细体会水的味道，“靠近就靠近吧。”
　　“大概多长时间会到这里？”
　　十五［十分钟］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宿主，我们最好赶紧跑，她们的身后有一大批变异生物］
　　［其中最大几个能一个触手把这栋楼压平］
　　十五这个系统在有用和没用之间，虽然她能弄来星际时代的高科技防护屏障，但是因为世界限制，那层屏障只能抵挡数量不多的变异生物，要是一次性来得多这层屏障也不起什么作用，就图一个心理安慰吧。
　　可现在有一批变异生物正往这边来。
　　就算不用脑子，时未己也能猜到是谢芸她们故意的，“所以她们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折腾我吗？”
　　［可能？］十五犹豫不决地回应。

　　时未己转头看向温今芊，“另外半个你带着一大批变异生物过来了，你去把那些变异生物都搞死。”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她的话，片刻后她站起来说：“我去试试，十分钟后要是没回来不用等我了，赶紧跑吧。”
　　“你十分钟后没回来，我就可以死了。”时未己如实告诉她。
　　“你不会死，你只是会被弹出这个世界，我会到别的世界找你的，放心。”温今芊一本正经地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