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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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分来到16:1，再次进入技术暂停时间，这分数除了及川彻发球得到的3分，剩下的13分都来自于渡久地郁谷的发球，哪个球队能否胜利似乎无关紧要了，大多数观众仍在回味感慨刚刚见证的新纪录诞生的场面。
“好小子！”
“真的破纪录了！”
岩泉一第一时间跳上及川的背抡锤以表示热情的庆贺，而松田和小仓则是趁机在及川的头上作乱，实在是刚才的扣球太帅气了，但他们看着及川一幅疼得龇牙咧嘴也要维持得意笑容的表情就来气，少点偶像包袱吧，臭屁及川！
福岛亮着眼睛，满是佩服， “渡久地你太厉害了，居然破了纪录。”
“那记录里面可有本大人的一分功劳。”及川颇为自喜，恰巧身后不远处的后援团非常给面子的送上热烈的掌声，他的尾巴顿时翘到天上去了。
郁谷没有过多参与庆祝，刚才的耳鸣仿佛一段放完的录音带挣扎地延续波长，回响耳畔间久久未散，他微微晃了下脑袋，来缓和这种不适感，及川瞥见他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敛了笑意，递上水壶。
郁谷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多停留了两秒，眼里闪了闪，略心虚地转开身子，但他忽觉脸上传来一阵热意，郁谷警惕地抬眸，发现及川正一脸认真的帮他调整头上的发带。
对方的动作轻巧，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郁谷耳上的绑线，末了嘱咐道， “不要勉强。”
他意有所指，郁谷眼皮一颤点了点头。
观众席上，鹫匠锻治眯起眼睛， “这种发球还只是未完成品，山形，回去好好琢磨应对方法，必要时让濑见配合你练习。”
他问道身边的助理： “确定这名18号不是我们之前名单上的选手？各大学校也没有他的名字？”
助理肯定地点点头： “都没有，已经派人去问情况了，不过有认识的青叶城西老师说过他好像是从东京转回来的。”
“去了青叶城西……”鹫匠抱胸沉吟， “今年县内的集训名单，不，之后的练习赛，可以考虑邀约他们。”
助理惊讶，白鸟泽一直有着自己的排球联盟，但并不包含有独立选拔机制的青叶城西，尤其是最近的两年，青叶城西几番与他们争夺出线名额后，更是少了来往。
除了每年集训邀请的选手，两校人员基本没有赛前碰上的机会，鹫匠教练居然愿意主动联系？
“很意外？”鹫匠不言苟笑的表情让人寒颤， “若是派上你们，三年又三年都不能破个记录出来！”
“发球是最直接的得分手段，也是最难得得分手段，既然遇见了好的种子，就要见证它的成长。”
“不然等对方到三年级，白鸟泽的出线席位，就只有拱手让人了。”
比赛继续，郁谷的发球持续到第十五分，泉石中学的自由人石原不负所望接起后由山下再度进攻，以一发超小斜线球结束了他的发球轮。
几乎是在球落地瞬间的同时，泉石中学众人不住地畅喊着抱在一起，场内逐渐响起一波波掌声。
他们坚持到了现在，值得赞赏鼓励，哪怕双方有着巨大的分差，但只要不失斗志，比赛仍有其他的可能性。
轮转攻防，山下原拼尽全力夺取分数，二传高桥串联起攻势，渐渐地连带泉石中学的一传整合起状态，温田、岩泉以及小仓的扣球一一被针对。
入畑伸照的预感没错，泉石中学触底反弹，山下原现在的位置准确来说不再是主攻手，更倾向于全面的接应，既承担网前的防守还配合二传作为主要进攻点。
担任过攻手的山下原在拦网上对付扣球的思路更加清晰，不多时接连封死了好几个青叶城西的进攻。
他的行动简单高效，不让青叶城西轮转，此时在对方的弱轮，是最好追回分数的机会。
不过及川的状态也好得出奇，带领球队扎扎实实地拿下一分又一分。
最终，第二局以岩泉一的打手出界得分结束，比分25:14（青叶城西在前）。
双方换场，郁谷喘着气跟随队友移动，他身后的福岛微微纳闷，渡久地今天出汗频率比以往的高啊，莫非是正式比赛紧张？
福岛正准备问些什么，郁谷却有预感似地拿上毛巾擦汗躲开他的靠近，末了欲盖弥彰地也递给他毛巾， “擦擦吧，待会就靠你了。”
“什么？”福岛被他的话带得转移注意力，他们队现在不是在大优势吗，怎么就靠他了呢？
郁谷隐晦地瞥了眼及川的背影，见他还在跟岩泉说话，回道， “第三局，发球无用，我们要打拦防战。”
哈？福岛大感不妙。
哨声响起，两队就位，第三局开场依旧是延续了上局的站位阵容，轮到泉石中学率先发球。
高桥来到底线发球，他跳跃扣手时故意利用手腕给球来了点旋转，过网的球扑向守着场地边线附近的小仓。
不好接，小仓判断球路不是正前方，不得已扭身展臂垫球。
接下球的瞬间他就意识到一传太糟， “抱歉，救球！”
球飞向场外，速度很快，及川彻跑动半场抵达位置垫球不得已给泉石留下充足的应对时间，网的另一面，山下原和副攻土
屋紧紧随着球的轨迹移动，蓄势待发。
右面对方的防备很重，中路的松川瞬时起跳，吸引了石原的注意，有诱饵在前，及川趁机托球给此时位置更好的温田兼生。
山下原却早有预料，落地后立即补跳，球直接撞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弹回来路。
“我来！”福岛大喊着鱼跃接住。
“接的好！”及川径直托出一个稍远点高点球。
山下和土屋迅速跑位，没有早早起跳，前一局的暗亏山下还记得清楚，他得盯防在后排的18号，对方果然已经做出预备姿势，他心顿时一凝，难道真是后排进攻？
土屋按下蠢蠢欲动的山下， “等等！”
别被带偏了，及川传球还有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是及川一直信任的王牌！
想法被看穿，郁谷积极的预备仍然给岩泉一的扣球争取机会，强大的滞空能力让他能够及时调整，岩泉一翻腕一抹，瞄准的前场的空隙扣下。
可恶，石原咬牙鱼跃，扑腾地救起球，二传高桥差点没赶上，只能将球尽力托高。
松川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联合温田封住山下原直线球的攻击路线，起跳前比出一个暗号。
拜托了，福岛，你一定要接住斜线球啊！
“我来！”山下原一跃而起，高桥托起的高点球对他简直是最佳助攻，一眨眼，松川视线中多出一双手臂，对方扣点完全超手了，而福岛正站在斜线球的封锁位置上，不好，直线！
“砰。”
及川离球只差半个身位，这球还是落地了，记分员翻过一页，泉石中学终于再次领先。
松川懊恼： “抱歉，我只顾着他的斜线球了。”
“没事，”岩泉一摆摆手， “别在意，你的思路也没错，下一球一定拦下来！”
山下原已经完全打起精神来了，拦网扣球都插一手，这家伙是八爪鱼吗这么难缠！接住了说不定能创造转轮的机会，及川彻对刚才的漏防超级不甘心， “回去就吃章鱼丸！”
在场能明白及川莫名话的人不多，岩泉一眼角抽抽， “那你就给我拿出点认真的干劲啊，混蛋川！”
及川彻缩了缩脖子， “是...”
接连几个回合，泉石中学丝毫没有给青叶城西进攻机会，0:4之后，小仓扣球打手出界，打断了对面的进攻攻势，队伍开始轮位，及川和郁谷的发球再度给泉石带来巨大的压力。
“去吧！”副攻土屋配合高桥背飞快攻，一击贯地。
“好！”山下原大喊。
松川烦躁， “跟进拦网总是慢了一步，发球轮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度过去了，嘁。”
福岛轮换郁谷上场，听到松川的话哽住了，说不赞同吧，及川和渡久地一个拿下4分一个拿下8分，已经是发挥得很好了，但要说赞同吧，想想上局的破纪录发球，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不行，不能飘了。
突然，一记迅猛飞驰的直线球打断了他的想法，福岛惊得后背冒汗，接球的手一阵青痛，嘶，山下原是吃炸药了吧，这是扣球还是要命。
球高高弹飞，落点赫然是泉石的半场，糟了，福岛大喊， “注意！”
“直接扣！”高桥大喝，山下原一跃而起。
松川恼了， “休想得逞！”
他眼一转，弓步并跨，整个人瞬间移位，场边的花卷被他这个快速走位帅得一惊， “啊...阿松的胜负欲来了。”
那双越网的双臂携带着巨大的威胁，直线不行，山下原在半空中冷静的改变策略，手心微动，视线里斜线球的路径上却多了个福岛——联合拦防！
青叶城西的一传跟他杠上了，山下心焦，被迫提手顶球，质量稍差的吊球被福岛立即鱼跃化解，及川跟上，垫向左路，这下山下赶不及拦网了！
“我来！”岩泉一冲跳大力挥击，结果球正撞上土屋的手心间。
花卷惊讶， “还以为对面的拦网一定会慢一步。”
“前面两局土屋的存在感就很高，”沟口贞幸皱眉， “能接替山下成为队伍的核心副攻，能力不容小觑。”
更何况经过前面一局，泉石中学被刺激集体狂化，全力放开殊死一搏，招架他们可不容易！
福岛跨了半场鱼跃伸手也只能不甘心地看着球落地，渡久地先前说的话他总算体会明白，发球得分的作用终究有限，想拿下泉石中学，拦防对面的每个扣球才是硬道理。
裁判鸣哨，泉石中学继续得分，现在比赛的形势让很多观众都看蒙了，怎么回事啊，第三局青叶城西明明和泉石有大分差，感觉却落了下风？
“呜哇！”及川痛呼一声，山下的又一记扣球砸中他的手反弹出界。
砸中手指了？郁谷脸色一沉， “手没事吧？”
“没事，”及川还有心情开玩笑， “最后关头我华丽的避开了~”
“别咋咋呼呼的叫人担心，”岩泉一皱眉， “真的没事吗？你要是隐瞒我就揍你。”
岩泉前辈的话听起来及川是有前科？郁谷抬眸，细细打量了及川的手一圈，红印子在大拇指侧边的虎口，及川后背发凉，赶紧否认， “真的！我不会再乱来了。”
虽然保证了，但球不落地才有机会，岩泉一心知肚明一传不到位的情况，及川会试图补上后排的短板，每一球及川都不会放弃的，他越想越不爽，自己身为王牌，没能攻破那堵墙。
“可恶，比分咬得太紧了。”岩泉一咬牙。
没错，泉石中学正一点点的将发球得分的差距咬回来，12:5,12:6,12:7——现在已经到了13:10，郁谷此刻也轮转到前排。
要给后排缓解压力，郁谷回想上场前教练给他的任务，彻底封死或是触球，一定得打断山下的攻势，他朝后排比出暗号。泉石副攻土屋发球，福岛后撤接住垫给及川，这球偏高，泉石的自由人石原将球的落轨看得很清楚，可他拧着眉没动。
18号轮到前排，而王牌在后排，他没有忘记郁谷的那发扣球，及川的想法太难参透，传给谁还真的说不准。
排球与那双手触碰的瞬间他简直是屏住了呼吸，突然，球仿佛被按下快进键，一闪而过！快攻？果然是要投给18号！
“山下！！！”
几乎是石原呐喊的同时山下就启动了，他并步横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蹬地而起，手掌张开，用力下压，简直就是在网带上再横亘一道巨大的鸿沟。
18号！再对上你的扣球，我绝不会输！
来吧！往我这扣！不要逃避！
发球的仇，我要用拦死每一个扣球来回敬你！
山下原咬紧后槽牙，眼底涌动着不甘的火焰，向郁谷无声宣言。
而郁谷的视线径直掠过他延伸至网后的后排场地，若关键时刻无法克制情绪，拦网可是会漏大洞的，单人拦网，仅凭高度的你可实在不够格，他冷冷地闪过这个念头，挥击的手臂上顶用掌端把球一搓。
吊球？！
“可恶！”山下不可置信地扭身侧抡手臂，指端与球一擦而过，他落地时险些趔趄摔倒，转头看去，就像是嘲笑他一般，石原趴伏的身前黄蓝排球已然落地悠悠滚动一旁。
他们被晃球得分了。
山下扭过脸，死死地盯向网对面的郁谷，赫然发现对方居然面无表情地也在看着自己，恍惚间，他好像读懂了这人未言的回复。
扣球无法一决胜负，但球落地，就能决定输赢。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