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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徐老将左夜亭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连书页缝隙中都找过了,但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算是明白,只有左夜亭开口,他才能拿到那样东西。

      当徐老返回左夜亭房间时,左夜亭已通身发颤,气喘得很厉害,却死死闭着唇,连一点细碎的痛音都不肯发出来。

      徐老朝他走近,心生不忍:“王爷究竟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左夜亭勉强扯出一抹笑:“你猜。”

      徐老彻底没了耐心,将左夜亭手脚之间的连接索猛地收紧,缩得极短。

      左夜亭瞬间痛呼出声,只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废掉,简直生不如死。

      “终于笑不出来了?”徐老冷冷道,“只要你说出东西在哪里,老夫马上给你松开。”

      左夜亭道:“我不会说的。若是我遂了你的愿,你会更加无所顾忌。”

      徐老把语气放软了些:“将东西交出来,老夫不会害你。”

      左夜亭全然不理会。

      徐老一时没了法子,气道:“老夫看你能撑多久!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回遂州,等回了遂州,老夫有的是时间跟你磨,不怕你不说!”

      “除非杳杳回来,否则我死都不会跟你回遂州。”

      “杳杳是哪个?”徐老发出疑问,又倏然反应过来:“就是那个野人?”

      左夜亭默然不答。

      徐老眼皮跳了跳,又想起萧择曾在信中言之凿凿地告知他,说左夜亭被那个野人给睡了……
      登时气得连胡子都炸开:“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野人?!你是被他喂了毒吗!这般高贵的血统难道还愁娶?随便挑一个也比那野人强啊!老夫真后悔没早点儿找些漂亮姑娘给你开荤,才使得你的眼光如此低俗,路子走得这么歪,先帝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老夫告诉你,就算那个野人敢回来找你,那也是死路一条,我非得当着你的面宰了他不可!”

      左夜亭道:“那我便和他一起死。”

      “……”
      徐老噎住,只因他看出左夜亭说话时的目光有多坚定。

      一个丑陋的野人而已,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徐老不能理解。

      左夜亭也不屑得到徐老的理解。
      毕竟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对杳杳的那份喜欢,后劲可以这么大。

      自从杳杳离开后,他时常半夜惊醒,怕杳杳挨饿受冻,怕杳杳没有地方住,怕杳杳被人排挤、欺负……他快怕死了。

      对于逼走杳杳这件事,左夜亭悔恨至极。
      如今他醒悟了。
      杳杳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照顾好杳杳……哪怕杳杳和他一同死了,他也认为是很好的结果。

      ……

      徐老静默无声,心情复杂地盯着左夜亭,都忘记左夜亭已经被放置了很久。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

      左夜亭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徐老没太在意,只当左夜亭痛得咬破了嘴皮,却没想到——

      他竟是咬了舌头。

      很快就有大量的血液往外涌。

      徐老慌忙钳住左夜亭的两腮,用力一掐,迫使左夜亭的两排牙齿分离,立即给他止血。

      好在徐老制止得及时,左夜亭虽把舌头咬伤,却没咬断。但糟糕的是,左夜亭短期之内可能连说话进食都困难了。因为他的舌头被严重咬伤,在伤口愈合之前,不管他说话还是吃东西,都会导致舌头产生剧痛。

      徐老又气又怒,痛骂:“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浑!受不住却不吭声,就直接咬舌头想去死?张嘴说句软话就这么难?”

      边骂边取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徐老将止血的药末洒在了棉布上,而后将棉布裹成条状,紧紧地勒入左夜亭口中,既隔开了左夜亭的两排牙齿,又死死压住左夜亭的舌头,而棉布两端则拉至后脑处打上死扣。这样一来,左夜亭再无寻死的可能。

      徐老揪着衣襟将他拽起来:“还能咬吗?有本事再咬给老夫看看。”

      左夜亭狠狠瞪着徐老。

      本以为徐老要继续折磨他,没想到很快他就感到手脚一松,徐老竟将他放开了,并且还离开了他的房间。

      缓了两刻钟的时间,双臂刚恢复灵活,左夜亭便要伸手去扯口中的棉布,可手未触及棉布,就已被人抓住。

      左夜亭抬起头,就见徐老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纱布,以及两指粗的缚索。

      “王爷明日必须随老夫回遂州,此事不可能更改。”

      左夜亭下意识就想跑,但明显无路可逃。

      重新在左夜亭身上走完一遍绳,徐老抖开被子给他盖好,并说道:“未来很多天都要在马车上度过,王爷先好好歇一歇吧。”

      说完,徐老就走出了左夜亭的房门。

      左夜亭哪里还睡得着。杳杳多半还在京城附近,他不能把杳杳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于是,他一直挣扎到天亮。可笑的是,他所有的挣扎都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就连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都保持着原样,纹丝未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徐老将他重束过后,虽然姿势与之前没有太大区别,但他一点也不觉痛苦,与先前的感受大为不同,只是全身使不上力气,无法动弹罢了。

      左夜亭正在琢磨该怎么逃,徐老骤然推门而入。

      见左夜亭呆呆睁着双眼,眼眶发黑,徐老内心又是一阵恼火,忍着脾气松了左夜亭的嘴,灌他喝下一碗流食,又更换了新的棉布,撒上药末,像上次那样勒入其口中,并在后脑处打了死结。

      随后,徐老便一掌劈晕了左夜亭,明目张胆地扛着人走向王府正门。他此前派来协助萧择的那群影卫自然也跟在他后头,却独独少了萧择。

      毫无意外地,徐老等人行至门口便被守兵拦住。又见徐老肩上扛的人是遂王左夜亭,守兵更觉莫名,不晓得这个人高马大的老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在王府把守了这么多天,压根没见过这个老头。

      眨眼间,门口便聚集了大量的守兵,将出口堵死。守将又喊人去通知秦羽。

      秦羽一接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他只跟了左夜明两年时间,不曾见过徐老本人,以至于二人碰面后,秦羽对徐老很不客气,直道:“哪里来的老匹夫?连王爷都敢绑,我看你是活腻了!”

      徐老也不动怒,仅回了一句:“老夫姓徐。”

      秦羽闻言色变,立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粗犷老头就是那位与先皇称兄道弟的风云人物,他是惹不起的。

      “卑职见过徐老。”秦羽不情不愿地躬身行了一礼,又看向徐老肩上扛着的左夜亭,表情逐渐困惑:“敢问徐老,您这是做什么?您想把遂王绑到何处去?”
      “皇上曾下令,遂王府所有人不得离开王府半步。卑职不知您老是何时进入王府的,但我现在仍将您划归为王府之外的人。您想离开王府,卑职不会阻拦;但若您想带走遂王,这是绝对不行的。”

      徐老沉着一张老脸:“若老夫一定要带走王爷呢?”说着,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提在手中晃了晃。

      秦羽低着头垂着眼,没去看他手里的令牌,只苦笑道:“若您老不讲道理,那卑职只能得罪了。来人——”

      徐老打断道:“抬起你的头,睁大眼睛看看老夫手里拿的什么!”

      秦羽抬眼一看,看清之后,瞬即屈膝跪地。

      “这块令牌是先帝临终前赐给老夫的,依先帝所说,只要没有改朝换代,老夫便可拿着这块令牌走遍天下,哪怕到了皇宫都可畅行无阻。见此令牌,如见先帝,你还敢拦老夫的路?”

      秦羽咬了咬牙:“不敢。”

      徐老厉声吼道:“那还不让你的人滚开!”

      秦羽无可奈何,只能起身,挥退拦在门口的守兵,任由徐老扛着左夜亭走出了王府。

      只见远远驶来一辆宽敞的马车,正好在徐老跟前停了下来。徐老把左夜亭放上了马车,自己也坐进车厢内。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涌现大批人马,马上之人均是黑衣蒙面,个个手持刀刃紧靠在马车周围,护送马车前行。

      秦羽没想到徐老能在城内调来这么多人,忙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我先带人跟上去盯着,你二人快去将此事禀报皇上。”

      两个手下领命,各自骑上一匹快马奔向皇宫。

      左夜明收到消息,一怒之下将御案上的奏折掀了满地,当即下令封锁城门。又喊来一个小太监,命令道:“速去通知太后,就说遂王被人五花大绑扔上了马车,让太后尽快赶往城门。”

      小太监快步跑去永寿宫,将左夜明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太后听。

      太后得知左夜亭被绑,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忙出了宫,赶往城门。

      就这样,秦羽将消息传给左夜明,左夜明又将消息传给太后。左夜明和太后一前一后地奔出皇宫,都乘着迅疾的马车,朝城门方向赶去。

      ……

      徐老撩起车帘,望着紧闭的城门,心中甚是窝火,又想拿出令牌逼迫守城的将领打开城门。

      就在徐老准备下车的那一刻,秦羽笑脸迎了上去:“请徐老稍作停留,皇上想见您一面,他一会儿就到。”

      徐老哼了一声,放下帘子坐回车厢内。

      秦羽敛去笑意,赶在左夜明到来之前,命人清退了周围的百姓,不许任何人驻足观望。

      左夜明到达时,徐老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车外。

      “老臣参见皇上。”

      说是参见,可徐老实际上只是略一低头,哪有什么尊敬可言。

      左夜明眸色冰凉:“徐老不必多礼。”

      “听说皇上想见老臣,不知皇上此番追过来有何指示?”

      “朕哪敢指示徐老。不过是母后想见您,让朕先过来替她跟您打个招呼。”

      徐老:“……”

      秦羽:“……”

      徐老愣了半晌,笑言:“老夫现下可真有些糊涂了,到底是皇上要见我,还是太后要见我?你们一个攀扯一个,老夫着实看不懂。”

      “是哀家要见你。”

      没等老太监喊出“太后驾到”四个字,太后就已同徐老对上了话。

      直到刚刚那一刻,太后才知道,原来绑走左夜亭的人是徐老。

      老太监将太后扶下马车,随太后一步一步走向徐老。

      徐老方要行礼,便听太后道:“都是故人,这些虚礼大可免了。夜亭人在何处?”

      扭头看了眼车帘,徐老恭敬道:“回太后,王爷在车内。”

      太后心急上前,掀起帘子往车内看去,瞬时泪盈满眶。
      她看到左夜亭被面朝下平放在坐席上,眼眸闭合,头侧着,单边脸颊贴着软枕,口被棉布紧紧勒住,手脚均被反缚,准确地说……是从颈部到脚腕全都被极粗的麻索拴住,大臂、小臂以及膝盖附近都有额外的绳圈进行加固,徐老甚至还将捆好的两个脚腕连接到背部的绳柱上。

      太后看得心如刀绞,她的儿子被如此对待,该有多难受?

      “你……你大胆!”太后双眼怒红,转头指着徐老,连连发问:“你敢这样对他?你怎么敢这样对他?当真是因为你孤寡一人,膝下无儿无孙,便能做到如此冷血残酷,毫不留情地苛待哀家的儿子?纵是押往刑场处决的死囚,也不曾遭到如此对待……徐老,你下手未免太狠!”

      徐老听得皱起两条粗粗的眉毛:“请太后稍稍息怒,听老臣解释。”

      太后怒吼:“哀家不想听你解释!你速速将夜亭解开,立刻让他醒过来,哀家要带他回去。”

      “带他回去?回哪里去?回那座王府去吗?”徐老反问,又凛眉道:“太后若是觉着让王爷留在京城比回到遂州更好,老夫无话可说,这就把人交给你。但请太后想清楚了,不要后悔!”

      太后顿时陷入两难之境,她实在不知道该把左夜亭安放到何处才好。

      见太后稍微冷静下来,徐老辩解道:“老夫不会害王爷。之所以如此对他,也是为了防止他在途中耍花样。老夫既然走了这一趟,就必须保证王爷毫无差错地随我回到遂州,望太后理解。”

      听完徐老的话,太后又回头掀开车帘,仔细去看左夜亭。

      徐老顺着太后的视线瞧了过去,道:“凡是用绳之处,老夫都已提前缠了纱布,不论王爷如何折腾,都不会磨伤皮肉。太后这下该放心了吧?”

      太后滞滞地点了头。

      站在不远处的左夜明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当场,这件事发展到这儿,已大大偏离了他的预期,他没有想到,太后居然会倒向徐老。

      左夜明正要开口,便被太后抢先道:“夜明,让人将城门打开。”

      “母后——”

      太后一再掐断左夜明的话:“闭上你的嘴,不许多话,即刻放行。”

      左夜明看看太后,又看看徐老,一时不敢妄动。倘若先帝遗旨果真在徐老手中,且如今太后又偏向徐老,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想将左夜亭留在京城,面临的风险太大了。加之徐老在京城有不少势力,双方一旦交起手来,他根本不能确保在短时间之内拿下徐老……稍有不慎,他便会让自己跌入绝境,一败涂地。

      略带凄凉地笑了笑,左夜明面向太后,道:“母后宁愿将弟弟交到一个外人手上,也不愿把他放在我的眼皮底下……看样子,您对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指望了。”

      太后道:“你已杀过夜亭一回,母后怎还敢对你有所指望?”

      左夜明似有委屈,眼底隐隐浮现出泪光,他回味了一下徐老方才说的话,同样对太后道:“母后可要想清楚了,不要后悔。”
      “弟弟回到遂州后,未必会比在京城过得好。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他留在京城,除了皇位,我什么都愿意给他。”

      太后仅犹疑了片刻,便冲左夜明摇头:“你休想用言语迷惑哀家,你此时说得好听,只怕今日一过,你就会翻脸不认账,发难到夜亭头上。你这些年虚伪惯了,哀家已分辨不出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左夜明闭了闭眼,终不再多言,下令打开城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回到皇宫时,秦羽壮着胆子去问左夜明:“皇上,您对太后说的那番话……是真心的吗?”

      左夜明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一笑:“你信了?”

      秦羽点点头。

      左夜明道:“我骗过了你,却没能骗过我的母亲。我,就是个虚伪的人。”

      秦羽听得有些憋闷,只好转了话茬:“遂王回到遂州,这对您很不利。”

      “那有什么办法?”左夜明黯然道,“以刚才的情形,我只能放他走。”

      “不过无所谓了。我总觉得我这个皇帝做得悲哀,明明是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却只能以篡夺的方式得到,甚至还常常因此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为了保住这个皇位,我活得好累啊。”

      “直到把溪然带回宫中,我整个人才轻松了些。其实溪然带给我的快乐和满足,远胜于皇位。我最近老是回忆起当初,当初……溪然很喜欢我,在几乎所有人都轻视我的时候,他却比以往还要喜欢我。他什么都愿意给我,他说他要永远追随我。是我一心想要皇位,不仅把他从我身边推开,还借往日旧情利用他,将他对我的喜欢一点一点地消磨干净。”

      秦羽不知道左夜明怎么突然就扯到了齐溪然,只是左夜明所说的话令他颇为震惊。他一直以为,左夜明是一厢情愿喜欢齐溪然,对齐溪然求而不得,因此只能用强取的方式把齐溪然抓进宫里,以卑鄙的手段占有……却没料到,齐溪然原先对左夜明如此深情。

      暗暗审视了自己的主人,秦羽胸中生出义愤。他作为左夜明的心腹手下,此刻竟替齐溪然感到不值。
      秦羽不由得去想,左夜明过去究竟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才至于伤透了齐溪然的心,让齐溪然惧怕他,对他避之不及。

      左夜明没有留意到秦羽眼中的异样,接着诉说那些久积于他心底的话:“为了皇位,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溪然不再喜欢我,便是我最为惨重的一笔。事到如今,我也只对溪然一人怀有愧疚。”

      眉眼沉凝,左夜明话锋陡转:“可若一切从头来过,我还是会选择皇位,一样辜负溪然。”

      “溪然是我一生所爱,皇位亦是我命中的执念。从我亲生父亲舍弃我的那一刻起,我心中所有的不甘,注定要用皇位来填补。”

      “哪怕这个皇位给不了我任何的欢愉,我也必须得到它;哪怕有朝一日,天下人都知晓我的皇位是偷来的,我也不会羞愧;哪怕将来遂州大军攻入皇城,我也不会受降为俘,更不会跟任何人认错。”

      左夜明道:“等到哪天不能继续当皇帝了,我就去死。”

      说完,他淡淡看向秦羽。

      秦羽拱手表态:“无论来日是何局面,属下誓死效忠皇上。”

      顿了顿,秦羽又艰难启齿:“但求皇上善待齐公子。毕竟他曾对您情深义重,您实在不该伤害他。”

      自打齐溪然被抓进宫里,多数时间都被红索束着,只有左夜明亲自陪在他身边时,才有可能将他解缚。非但如此,左夜明还会时不时地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磋磨齐溪然,连秦羽都觉欺人太甚。

      左夜明有时会很忙,无暇陪伴齐溪然,便会让秦羽帮他照看着。秦羽天生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见不得齐溪然受罪,于是他偷偷地给齐溪然松过几次绑,又在左夜明回到寝宫之前把绳索原模原样地绕回去。但此事风险太大,很容易被左夜明察觉,秦羽做过几次就不敢再做了。因为左夜明从未准许他靠近齐溪然,只让他守在门口,隔着纱帘远远地盯着。左夜明若是知晓他曾近距离接触过齐溪然,定不会轻饶他。

      秦羽心思百转,转来转去,只剩下懊悔二字。他悔不该替左夜明抓了齐溪然。

      要是齐溪然没被抓进皇宫里,必然不会过得这么惨。

      见秦羽失神恍惚,左夜明探究地扫了他两眼,终是没往深处想,只当秦羽向来怜惜美人,不赞同自己对待齐溪然的手段。

      左夜明没有和秦羽计较,只道:“我有分寸。”

      话完,左夜明就一径朝着寝宫的方向去了。

      秦羽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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