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旧事 - 三国吕蒙相关》老牌同人女

7、第 7 章

　　建安十一年，吴主孙权率韩当，黄盖，吕蒙和甘宁等部三征江夏郡太守黄祖，留都督周瑜镇守巴丘大营。

　　吴主的步兵正在岸上二十里外遥遥与水师齐头并进。吕蒙站在前锋船队的旗舰上，略有些遗憾的看着西边孙皎的船队：甘宁还是被划入孙皎的麾下。这样也好，若是兴霸跑到他船上，还不知他和凌统怎么个闹法。凌统虽然年幼，但也是行伍中的烈性孩子一个，又无端命苦：杀父之仇不得报，憋屈得要死。连自己都不知如何解决这麻烦。

　　行至离沔口五里地，有小船载探子回报，长江口有蒙冲战舰两艘，用小儿臂粗的大棕绳系巨石为锥以固定舰位，上有数百人架□□严阵以待，封锁江面，把江面堵得严严实实。

　　妙啊，果然好计。吕蒙暗叹一声，命令董袭率百人死士批重甲，乘着舸船冲入蒙冲之间，断开两船的联结。

　　董袭的小船尚未接近蒙冲，突然从江边巨石上闪出无数弓箭手，点燃火箭一起迸发，一时间火飞上风，兵激烟下，□□齐发，流矢雨集。吕蒙一看不妙，急忙令船头直对江口，左右两侧各自回击江边的箭雨，再调后船弩兵到船头与蒙冲之上的弓箭手对射。

　　吕蒙犹豫了一阵，最后一咬牙，命人招司马凌统上来。

　　凌统几乎是窜过来的，身后跟着一批盾牌兵。他跳到吕蒙身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吕蒙拽到了两层盾牌之后。“都尉小心流矢！“

　　“看到那两艘船了？“吕蒙指着上游处的一片厮杀水域，“带上一百个不要命的，跟着董袭，把那根绳子给我砍了！有退后怯阵者，也给我砍了！“

　　凌统已经看到董袭的人在箭雨中难支左右，顿时眼红了。“都尉放心！“他转身就跑。

　　“穿两层甲！“吕蒙看着他的背影，忙不迭大吼一声。

　　此时江面上吴军的位置很不利，顶风逆水，前面又有狭窄江口堵截，动弹不得。水随江风扑面而来，丝毫不见减缓的势头。吕蒙算到硬拼无望，只有联系孙权的步兵作应了。他正想叫董袭和凌统撤回，就听的船头弩兵们一阵欢呼：两艘蒙冲不知什么时候掉转了船头，被湍急的江流冲得乱晃。原来系在船间的粗缆竟散开了，两舰依然各自被固定在岸边巨石椎上，船体被粗缆勒得嘎吱作响。

　　吕蒙大喜，命传令兵向丁奉的船队发信：收帆，改用桨划，提防蒙冲漂流而下。

　　不一会儿工夫，不出吕蒙所料，两舰的缆绳终于不堪重负绷断了。没有起帆的两艘船斜了船身，被江流推涌到吴军方向来。吴军因为改作桨划，速度慢但控制灵动，要避开失去控制的敌舰也不是很困难。但万没料到，敌舰上的□□手们虽失了立足之地，但居然是抱了拼死的决心，在掠过吴军战船时仍然乱箭齐发。吕蒙一不留神，腿上一软，竟是中了一箭。

　　众人上来抢吕蒙，被他一把推开。若是敌水军大寨就在沔口之后，吴军连舒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不料黄祖的水师都督陈就在此失算一着，把大营设在了江口上游的几里栅栏之内。吕蒙的前锋冲过沔口，居然没有遇到阻截的大军。当日让吴军一筹莫展的风势水势，就这么被浪费掉了。

　　传令兵报上董袭和凌统均平安无事，吕蒙这才松了口气。他十五岁从军，也不是没派过少年兵将去执行死士之令。董袭凌统也没犹豫半分。但现在他不由想到，自己怎么会因为都督的一句话，心就软了？

　　次日，陈就打开水寨门迎击吴军前锋。吴军大捷之下，士气高昂。吕蒙瘸着一条腿临阵督战，三日内便阵斩了陈就。此后各部水师与岸上孙权的步兵水陆并进，吴军趁势包围了夏口城。孙权意气风发，亲自督军猛攻，破了夏口。黄祖逃出城外，最终被吴军骑兵追斩。此战，孙权大获全胜，一举歼灭宿敌黄祖，占领了江夏地区。

　　孙权通令全军上下，吕蒙因为“事之克，由陈就先获也“的原因，成了第一功臣，晋升横野中郎将。另一大功臣为甘宁。但甘宁在朝堂之上，恳请吴侯用自己的赏赐换黄祖手下苏飞一条命。孙权感其对旧交情深意重，当场应允。各级将士皆有封赏，皆大欢喜。

　　拔营返回巴丘前一日为庆功宴。当晚，孙权谢绝所有文士笔吏，身着粗布箭袖端坐酒宴首席，与将士们推杯换盏，欢闹至通宵，众将士无不尽兴。吴侯的恣意欢愉众皆所见。韩当黄盖等人心下都明白，江夏一役，令年轻的主公更加踌躇满志，宏图大展指日可待。

　　酒宴勘勘至半，孙权携吕蒙手退席，大笑曰“今夜与子明同榻抵足而眠“，摇摇摆摆来到寝帐歇下。

　　出乎吕蒙意料之外，进得帐后，孙权突然安静下来。他虽然喝得面红耳赤，但眼神清澈，心底澄明，并没有大醉的样子。只见他抓着吕蒙的手，十指纠缠梳绕轻握，浅笑道：“想不到子明…骨质奇清明朗…”

　　然后他不再多言，和衣倒在榻上，拢着对方的一只手沉沉睡去。

　　吕蒙想把手抽回，但心里毕竟不忍，只好躺下，小心翼翼的不碰到腿上的箭创。这一晚睡得拘谨难过，竟是大半夜无眠。

　　回到巴丘驻地，各部归营安顿下来后，孙权以屯所邻近为由，将战死的成当、宋定、徐顾等三将之兵尽数归并给吕蒙。

　　吕蒙惊骇，急忙上书孙权，言徐顾等三人生前皆勤劳国事，他们的子弟虽小，但不可就此废了他们的掌兵权，坚决不受兵马。孙权不许，两人书信争执几次，最后孙权还是让步了。

　　吕蒙长叹一口气，把吴侯的书简扔到案上，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孙权的恩宠来的古怪，却也堂堂正正，无可辩驳。此中不可言的隐意，他又不能求助于周瑜，心下说不出的惶然郁闷。

　　秋去冬来，尚未立冬，周瑜突然密令程普黄盖韩当等老将迅速整顿人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他自己则赶赴公安亲见吴侯。尚未等都督回营，水军上下已然从荆州的流民口中得到音讯：曹操挥师百万，南下荆州，向东吴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