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删减版)》淼之越

7、终章：他和他们

　　一汽缸中……A、B的体积均为V，压强……隔板两边压强差超过0.5……始终保持不变……我喜欢你……苏爻，我喜欢你。
　　欸，kao，写作业呢。
　　我对迟舟是怎么想的？
　　苏爻借着余光偷偷瞟迟舟，这么好看的男生就看上我了？果然爻哥的魅力啊。见着迟舟要抬头，苏爻忙把目光移回来。
　　原来是看黑板啊，迟小舟现在总躲着我，不是正经事就无视我，害。话说同桌是比我小的吧，叫迟小舟是没问题的吧，看着比我小好多，管它呢，反正是自个儿在心里叫，谁叫某个负心汉告完白就不理人了。
　　苏爻扒拉扒拉自己碗里的饭，他到底是单纯喜欢逗迟舟，还是喜欢迟舟？怎么也没见着自己这么喜欢逗隔壁家的萨摩，至少不会赶趟儿上去。
　　苏母敲了他筷子，“你自己碗里我倒是随便你作，筷子怎得还扒拉到盘子里了？瞧给你惯的。”
　　“妈。”
　　“哎，坐这么近还喊这么大声，你妈我还年轻，没老到耳朵不好的程度。”苏母虚掩着耳朵，“就仗着你爸不在，倒腾我。”
　　“没，不是，我亲爱美丽善良的母亲，我错了。”苏爻倒腾了两下自个儿的筷子，“我想事儿呢，你给我吓着了。”
　　苏母看了眼他眼睛，“谈恋爱了？别影响人家女孩子学习就行，还有你那成绩别往下掉太严重，你爸最近敏感着呢。”
　　“哦，”苏爻低头扒拉口饭发现不对，“怎么就我耽误人家了？这事儿都还没成呢！”
　　“哟，人把你拒绝了？”苏母调侃道。
　　“有您这样说话的亲妈吗？”苏爻垂眸，“不知道怎么办。”
　　“这么在意啊，”苏母小声嘀咕。“喜欢就努力去追，追不到就是自己没本事，认命呗。被拒绝也无所谓，能让对方知道你的想法，至少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在默默烦恼，两个人以后才能更恰当地相处嘛。”
　　“话说你和我爸……”苏爻说一半被他妈塞了口排骨。
　　“小孩子要听话，食不言寝不语啊！”
　　靠……只会说的妈。
　　但是问题还在这儿啊！我对迟小舟怎么办？来个人告诉我，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啊？迟小舟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我的？还是那种喜欢。想亲我？想抱我？不会是……！
　　我不也有过想亲迟小舟的想法，难道我们是一样的！那我得怎么把人追到手啊？刚拒绝人家。
　　……
　　我生日不是被考试周冲掉了嘛！一年就一次，这不得补回来，周康轩李一洋他们都来的话，迟小舟肯定不会不合群，到时候……，是时候发挥一下爻哥强大的厚脸皮了。
　　〈一班F6〉
　　[错上加错：周末爻哥生日party，铁子们来的举个手。]
　　[胖子：肯定去啊！]
　　[胖子：给你准备个大礼物。]
　　[猴子：喉喉喉，我也去，我也去。]
　　[楞次定律：加一。]
　　[CZ：去。]
　　[错上加错：@胖子别又给我整个惊吓。]
　　[错上加错：全到齐，那我定个包厢。]
　　迟舟拿着手机，看着窗外恩素，礼物，送什么？
　　胖子他们一个接一个都来了，迟舟还没到，他说了来就一定会来的。
　　周康轩：“班长怎么还没来？我发个微信问问。”他刚准备拿手机，迟舟就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迟舟把手上的袋子塞给苏爻，"生日快乐。”
　　见状，李一洋他们四人纷纷给苏爻礼物， “生日快乐！”
　　苏爻把礼物放在桌上，“谢啦，胖子送的 还真是最大的，什么啊？”
　　周康轩竖起大拇指，“你回去拆了就知道，美死你。”
　　“哟，期待被你吓死。”
　　众人火速地解决完正餐开始了重要环节，蛋糕被推进来，苏爻点蜡烛，程彦去关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前三句一群人还十分正常，最后一句周康轩开始扯嗓子后，其他五个人都被他带偏掉进沟里，开始飞调了。
　　“吹蜡烛。”
　　“不是得先许愿？”
　　“对对对，许愿许愿。”
　　“希望爻哥成为国篮之光！”
　　“祝我明年脱单！”
　　“ 暴瘦十斤！！”
　　“成绩刷刷涨。”
　　“哎，不是，抢我愿望呢！“苏爻打断他们，“我许愿你们许愿？”
　　“你许你许。”
　　“开个玩笑。”
　　“好，到我了。”苏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希望未来有你，你们，少年永不老，春春永在。
　　苏爻睁眼吹蜡烛，蜡烛灭了，苏爻的头紧接着就被摁进了蛋糕里。
　　苏爻：“我kao！”
　　灯被程彦打开了。
　　苏爻抓起一块蛋糕丢向最近的卓嘉成，卓嘉成跳着逃开：“胖子先动的手！”
　　周康轩嚎道：“帮凶也有罪！”好好吃蛋糕是不可能的，扔蛋糕大战才是生日聚会的正确打开方式！
　　鬼哭狼嚎，煊城此夜依旧喧闹。人去楼空，灯火阑珊。苏爻一众人散了，各回各家。
　　离西巷近，迟舟就没打车，徒步走回去，到拐口的时候被人拉进了巷子里。
　　那人接住了迟舟挥向他的拳头，开口道：“是我。”
　　苏爻？
　　“你没…唔！”
　　不等迟舟说完，苏爻低头吻住了他，青涩的试探，也想要进入更深的地方，缠绵而小心翼翼。灯光照不到这个黑暗的角落，没有人会注向到这两位热烈的少年。
　　苏爻放开迟舟，“我想明白了，我也喜欢你！懵懵懂懂的，在你和我都不知道的时候。”
　　迟舟抬头看着苏爻，他的眼睛里映着他。
　　苏交搂住迟舟，”只是我发现得有些晚，现在的迟小舟还要我吗？”
　　“不要，“迟舟故意停了一下，他感觉到苏爻明显地僵了一下，“但也舍不得让给别人，还是收着吧。”
　　“cao，"苏爻抱紧还舟，“你还吓我。”
　　“有种你揍我。”
　　“…我揍我自己，舍不得揍你。”苏爻道。
　　“我也舍不得，”迟舟推了一下，推不开爻，”放开，回家。”
　　“我不，就这样挂着回去。”
　　迟舟：“…”幼稚鬼。
　　苏爻真说到做到，就挂在迟舟身上一路跟回去。
　　“我要坐着。”迟舟说。
　　“哦。”苏爻坐到沙发上，手带着迟舟坐到他的腿上。
　　这人真的是没法交流了。
　　“起来。”
　　迟舟走进房间拿衣服，在卫生间门口顿：“我洗澡，还不放开？”
　　“我也要洗，正好一起。”
　　“啪” “咔嚓”，苏爻被锁在门外，迟小舟的忍耐是有极限滴。
　　迟舟边擦头发边问：“你不回去？”
　　“刚和我妈说了住朋友家里。”
　　“嗯。”
　　“还没打算和他们交代，我爸因为上次体考的事火还没消，我怕速心丸都救不了他。”
　　“嗯，我那边无所谓，不用说。”
　　苏爻开口想问，但看样子还不是时候。
　　“胖子他们要知个声不？我听你的。”
　　“先不。”
　　“也是，都快放假了，说完就溜，搞得咱俩跟怂b似的。”
　　正事儿聊完，迟舟赶苏爻去洗澡，身上还有蛋糕残渣。
　　“衣服啊哥哥，我待会儿出来裸奔吗？”
　　迟舟去翻自己衣服，“你可以试试，谁稀罕，你有的我没有？”
　　苏爻撑着衣柜门，低头咬迟舟耳朵，”不一样，我的更大。”
　　迟舟把衣服往苏爻脸上甩，“滚，自个儿去洗澡间骚。”
　　翌日迟舟刚醒就迷迷糊糊地看见苏爻“唰”地往卫生间钻，他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忙跑到卫生间，锁了。
　　“苏爻？”
　　“我，我马上就好。”
　　迟舟脑子这才开始转动，“不行啊，这么快？”
　　苏爻咬牙，“以后让你知道爻哥的厉害。”
　　“十七岁的小屁孩。”
　　“你不也是，未成年。”
　　“两个月。”迟舟道。
　　“嗯？”
　　“我成年。”
　　“ 诶？”
　　七月十五，煊城附中补课结束，终于放学子们归巢。苏爻趴在桌子上迟舟整理书本，“你放假去我那儿呗。”
　　“不去，有事。”
　　“干嘛？背着你男朋友去偷情啊？”
　　“滚。”迟舟拿书拍苏爻的头，“ 去找暑假工，没钱。”
　　迟舟拎着包，朝苏爻伸手道：“走了。”
　　苏爻笑着拉迟舟的手起身，“走。”
　　暑假迟舟抽了天时间请假，毕竟是某位天天宅家里的苏某约他去音乐节。天气依旧炎热，迟舟还是扯了件薄外套出门，苏爻戴着个黑色棒球帽在车站等他，像是有心灵感应般，转头过来向迟舟伸出手，“出发，音乐节！”
　　迟舟手搭上去，“傻逼。”
　　夜幕降临，音乐会到了高潮，众生欢跃。苏爻在一片喧闹中轻唤了一声迟舟的名字，他自以为迟舟会听不见，但隔着周围的嘈杂，迟舟应了他一声。
　　苏爻把帽子摘下来戴到迟舟头上，扯着迟舟的外套挡住他的脸，低头亲了下去，这是个浅辄而止的吻。
　　音乐、灯光伴着星月，人世喧嚣，时间却仿佛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半刻。
　　回学校的时候，苏爻是牵着迟舟的手，并且很认真地和程彦、周康轩他们几个人说了他和迟舟谈恋爱的事。
　　周康轩：“WC，放个假你俩就搞一起了？”
　　迟舟：“放假前。”
　　周康轩：“不仗义啊，这么久才和哥儿几个说！”
　　苏爻：“这不是怕刚说完就放假，怕你们以为我俩挑准时间准备逃避你们的攻击嘛。”
　　李一洋：“别的先不说，祝百年好合。”
　　卓嘉成：“长长久久。”
　　周康轩：“别打架啊。”
　　程彦：“时光荏苒，少年依旧。”
　　哪怕是过去了很多很多年，哪怕是年华逝去得太快，我们不再青春，哪怕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们依旧是我们，少年依旧是少年，敬青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