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啊月亮》王临水

56、喝酒吗？

　　“你紧张什么？”崔望舒开口。

　　李智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开口：“我，我没有。”

　　“那你发什么呆？”崔望舒也没有反驳，自己自顾的吃了起来。

　　“晴晴呢？还在睡？”

　　崔望舒抬眼看着从刚开始就不自在的李智开口：“刚才被她‘亲爸’接走了。”

　　“啊？哦！”李智的眼睛也不敢跟崔望舒对视，他拿着筷子先吃了一口米饭，然后崔望舒就夹了一个鸡翅放到李智的碗里。

　　“吃菜。”

　　“谢谢。”

　　崔望舒听完李智的道谢笑出了声：“小智，你怕我啊？”

　　“不，不，没，没有。”李智说了两次都没有说清楚，就瞪着眼睛提高声音：“我怕你干什么？”

　　“吃饭吧。”

　　李智的拳头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上，刚才的勇气已经用完了，这会儿让让他说一次他是说不出来了。

　　想了半天，总觉得自己在崔望舒这里抬不起头，是因为俩人不欢而散前的那个吻，和告白。崔望舒跟自己告白了，自己没有接受。

　　自己这是对他的愧疚感，对，就是愧疚感，不是害怕。

　　只是愧疚感。

　　想通以后的李智就感觉顺畅了很多，才感觉到自己是有些饿，开始大口的吃起来，土豆丝还是之前吃到的那个味道，可乐鸡翅也很入味，最后还喝了一碗鱼汤。

　　两个人把这么多东西都给吃了个干净。

　　李智把最后一口米饭扒拉到嘴里，满足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把这最后一个吃了。”崔望舒把盘子里面剩的最后一个鸡翅夹到李智的碗里。

　　李智不敢，也不是不敢，反正是没反抗的，低头吃了。

　　“我做饭你刷碗，有意见吗？”崔望舒看似商量的语气，但其实里面可没有商量的成分。

　　“没有。”

　　“好，去吧。”崔望舒还在一旁的围裙递过去，李智接过来穿上，把这些盘子摞到一起端进厨房，开始刷碗。

　　李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崔望舒站在阳台抽烟。

　　李智故意发出声音，想引起阳台上的人注意，李智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

　　“刷好了？”

　　“嗯。”

　　崔望舒把烟摁灭到一旁的烟灰缸里面把阳台上的门关上开口：“要喝点酒吗？”

　　“不喝了，吃的太多了。”他刚才是真的吃的有些多，实在是喝不下去。

　　“不喝就算了。”崔望舒说完李智有些愣，不喝酒也要生气吗？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李智说完，站在冰箱哪里拿酒的崔望舒没有给他回应，李智以为他没有听见就又开口：“我就先……。”

　　“真的不喝一杯吗？这是朋友送的，听说还挺贵。”崔望舒把头露出来又问了一遍。

　　李智摸摸鼻子开口：“下次吧，今天就不喝了。”

　　“好吧。”崔望舒把冰箱从新关上，他自己也没有拿酒。

　　“我就先走了。”李智脸上的笑展不开，听完崔望舒说完，脸上的笑更挂不住了。

　　他说：“你今天到底在怕我什么？”

　　“我，没有。”李智嘴上说着没有，但是眼睛是看向一旁的。

　　崔望舒这个时候已经走到李智的面前了，实在是离的有些近，李智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就被人拉着胳膊甩到沙发上了，头也磕到沙发角上面，晕晕的。

　　崔望舒俯身上去，抬手摸摸李智被撞到的那个地方开口：“对不起。”

　　“疼不疼？”

　　被李智躲开了。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李智躲着崔望舒的气息。

　　崔望舒没有起来，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们都三十了。”

　　然后就吻了上来，李智怔了片刻，就没有躲。除了闷哼声，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李智是被太阳晒醒的，脸上太热了，躲都躲不掉的那种。

　　“哼……。”身体先比意识先归位，疼，这是进入脑子的第一个字，骨头和肉都疼的那种，眼睛也是干涩的，应该是肿了，因为他昨天一直在哭，都哭到没声了，那现在他嗓子应该也是哑的。

　　“醒了？”

　　李智实在是没有力气回应他，但是感受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才强撑起上半身看过去，崔望舒在给自己后面上药。

　　“别动。”崔望舒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腿分开。”然后又用手背拍拍大腿根部，看李智没有动开口：“昨天流血了，必须上药。”语气里面倒比刚才温柔。

　　李智艰难的撑起腿，眼睛一闭开始装死，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还有触感，冰凉的药膏涂上去的时候，还缩了一下。

　　崔望舒在那一小块地方，轻柔的按揉，试图让药渗进去，立刻就恢复正常。

　　“好了没？”李智的声音实在是抖的厉害。

　　崔望舒把毯子盖上，抽一张纸巾擦手，然后抬起李智的胳膊把温度计放到腋下：“昨天有点发烧。”

　　“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崔望舒说完就又离开了房间。

　　李智没有回应，自己这个样子，纯粹就是自找的。

　　昨天一开始他就没有推开，俩人就是把彼此当成了仇人，连句话都没说，就进了房间，一个不问，一个也不说，疼的时候也就只是忍着。

　　关键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还折腾到后半夜。

　　澡都没洗，还是崔望舒拿湿毛巾过来擦干净的，这些李智是知道，但是他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一会儿崔望舒端着碗粥进来，先放到一旁，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还有点低烧。”

　　“等会儿喝完粥，再吃点退烧药。”崔望舒把温度计收起来，把一旁的枕头都拉过来，让李智靠在身后。

　　李智都快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了，也不敢发出声音。等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崔望舒的脖子和锁骨一片狼藉，红青一片，还有血痂，牙印。一看都知道是自己的干的好事。

　　特别是喉结哪里，根本就没眼看。

　　李智把头扭到一边，慢慢的把提着的那口气给松了。

　　“我自己喝。”

　　崔望舒躲开李智的手开口：“太烫了，我喂你。”

　　李智无语的扶额，发现额头上还有东西，崔望舒把他的手放下来：“退烧贴。”

　　“晴晴的。”

　　这两句话就是晴晴的退烧贴，现在贴在自己额头上。

　　因为刚才的动作，在身上的毯子已经滑下来了，李智低头一看开口：“借我一件上衣。”

　　崔望舒把碗放一边，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蓝色的纯棉格子家居服，李智穿上，扣扣子的手都在抖，还是崔望舒看不下去，帮着扣上去的。

　　粥是崔望舒之前做过的咸粥，还是之前的味道，李智也是饿了，一整碗都喝完了。

　　“锅里还有，还要吗？”崔望舒抬手擦了擦李智的嘴角。

　　李智点点头，他真的没有吃饱。

　　崔望舒这次端过来以后，李智坚持自己端着吃，放了一会儿，也不烫了，崔望舒就给他了，自己去客厅倒水去了。

　　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两次才没什么表情的进了房间。

　　李智接过崔望舒的退烧药开口：“这退烧药不会也是晴晴的吧？”

　　“不是，下楼买的。”

　　把药吃了，一个在床上坐着，一个在床边站着，一时没事干，就又沉默了，虽然发生了亲密的事，但是俩人毕竟是多年未见。

　　还算得上是半个陌生人。

　　“你还睡吗？”

　　李智摇头，他就是胸疼，腰疼，屁股疼，并不困。

　　“我手机呢？”

　　崔望舒从另外一边把手机递给他，看李智光顾着滑拉手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开口：“我得去公司一趟，忙完就回来，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嗯。”还是没有抬头。

　　崔望舒开口：“我先走了。”

　　“嗯。”

　　崔望舒走了一半就听见后面李智开口：“那个……。”

　　“什么？”满是期待。

　　李智没有想到崔望舒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开口：“你脖子，用衣服遮一下。”

　　崔望舒摸摸自己的脖子开口：“好像不好遮，你下次别咬这儿，要咬就咬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李智：“…………。”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崔望舒自己说完也觉得这句话好像现在说不是特别合适，就去扒拉衣柜的衣服，找了半天找了一个高龄打底。

　　这可是五月份啊，穿高领，有些不合适。

　　穿上以后，还走到李智旁边：“你看看，遮住了吗？”

　　李智头也不抬的开口：“你，你自己去照镜子。”

　　崔望舒站在门口又交待：“我走了，你在家等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李智听到关门声以后，才龇牙咧嘴的从坐着趴在床上，用拳头一直捶床，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草！草！！草！！！再多坚持一分钟都能哭出来，真他吗疼。

　　扭头一看，光滑的屁股蛋还漏在外面，抬手拎起一旁的毯子给盖住。

　　一下午收到崔望舒十来条：“有事吗？”

　　李智连游戏都打不成了，因为他不回，崔望舒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

　　“我没事，别耽误我打游戏，我三十了不是三岁。”可能是李智的语气不是特别好，电话那头的崔望舒愣了一会儿才回了一句：“好。”

　　李智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便又开口：“你上班吧，我挂了。”

　　电话挂了，游戏也输了，李智气的把手机扔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