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死去知己的弟弟》咬虫子的桃花

26、旅游

　　肖博士回复以大惊：【当年那个人的实验室都被你的小宝贝夷为平地，怎么还有跑出来的？】
　　池明珏：【是一对双生子，可能是最开始是一个放在外面正常养，一个放在实验室观察。】
　　肖博士：【造孽。那人死了都还麻烦不断。】
　　池明珏：【你赶紧派人过来把人收了。】
　　肖博士：【出什么事了？】
　　池明珏:【实验室里的那个犯案了，而且还盯上我了。要是一直搁在我这里，容易被人发现，还可能给我带来麻烦。】
　　肖博士：【……你的小宝贝不知道你在外面招惹了这么一个，呃，麻烦？】
　　池明珏：【……既然你明白，就动作快些！外面养的那个现在在警方手里，不过他没犯事，就是精神不太正常。你自己找人把他收走。】
　　肖博士：【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却要给那个王八蛋犯的错擦屁股？】
　　池明珏：【当出你们一起学习的时候，要是你把他宰了就没这些事了。】
　　肖博士：【……】
　　池明珏：【你把人弄过去好好查查，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博士：【你在怀疑什么？】
　　池明珏：【他们出现得太凑巧，我怀疑这里面还有些猫腻。】
　　肖博士：【……我的提议，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像你这种招怪物的体质，隔绝人群遁世隐居，哪里不好？】
　　池明珏：【如果到必要的情况下，我会考虑。】

　　肖博士手底下的势力有多大，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
　　如果不是他做事还坚守一些原则，怕是早就疯狂，彻底丢掉了为人的道德和良心。
　　池明珏与肖博士之间的关系，主要的维系是信任。以他们的经历和身份，这种信任似乎潜藏着无限危险。这或许就是选择的代价。
　　肖博士的人找来时，夜已经到了凌晨。
　　池明珏把人交出去，踩着深沉夜色回家，发现路醒阳还坐在客厅里等他。
　　没追问他在外面干了什么，路醒阳只问他：“晚饭吃了？”
　　说起来，他这一天出去，基本没怎么吃东西。他不觉得饿，为着柳阳那回事，他起了很多思绪，根本顾不上肚子。
　　但眼下，池明珏有些微妙的感觉。总觉得眼前一幕跟儿时看的某些家庭伦理剧中的情景相似。
　　深夜归来的丈夫，在黑暗的客厅中枯坐干等的妻子，双方一见面，妻子忍耐的嘘寒问暖，丈夫的不耐烦……
　　池明珏挑眉，赶紧驱走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联想。他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我没什么胃口。”
　　路醒阳起身去给他下了碗面。
　　或许是家里的气氛，等待的过程中，他竟然有了饥饿的感觉。在路醒阳捧着面给他时，嗅到面的香味，饥饿感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在路醒阳的注视下，将整碗面吃光。
　　这时，路醒阳才跟他道：“再过两天，学校要开始放暑假，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
　　之前他们也谈过如何过暑假。
　　往年，池明珏自己不愿出去，路醒阳也很少暑期出去玩。他怎么劝年轻人应该去大好的世界撒欢，都不管用，只说跟他一起去才有乐趣。
　　长长的旅程，只有他们两个人——比孤独的一人游多份陪伴，比一群人组团少了许多吵闹。
　　这段记忆在以后的人生中将会弥足珍贵。
　　“好。”池明珏同意了。
　　颜姝接到池明珏的电话，被告知他即将携弟出游放松，心中既感到突兀，又感到荒唐。
　　“凶手还没抓到，你这意思就是跟我打招呼说——你要中途退场了？”
　　做人要有始有终，她脑海里甚至还记得某人在不久前曾经说过。
　　池明珏有自己的理由：“我认为我已经发挥完了我的用处。”
　　颜姝试图道出她心中难以言说的微妙感：“明珏，我总觉得，你像是有什么瞒着我。”
　　池明珏闻言倒是笑了：“我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了——这世上谁没点秘密。”
　　颜姝努力拽住话题：“你别模糊中心！”
　　“颜姝——”池明珏长叹一口气，打起了感情牌，“我已经很久没有陪着阳阳出去长期旅游，他现在放暑假——正是好时候，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知道，他现在只有我一个亲人，如果我忙着其他事，将他扔在一边，我不忍心。”
　　孩子一天天长大，终有一日会成家离他而去。那么当下的陪伴就值得珍惜了。
　　颜姝当然能明白那些言外未尽的意思。
　　“好吧。”她无法强求让别人牺牲陪伴亲人的时光来追凶。纵然是非常正义的事。人性本就自私。道德协调人之间的关系，她不能随意用道德去强迫他人。
　　电话挂掉后，池明珏离开阳台，来到客厅看正劲头十足收拾行李的路醒阳。
　　他们打算自驾游。那么衣物、日常用品等等必需的东西，就要精心准备一下。这种事，他不及路醒阳仔细和耐心。如果让他收拾，那就是随手收拾点东西，路上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他都不会多费心。
　　大概是看他懒洋洋地袖手旁观，路醒阳喊他过去帮忙。
　　东西不少，路醒阳仿佛要把他们的车子装成个有求必应的百宝箱。
　　他听弟弟指挥，很乐意纵容弟弟的兴致。偶尔他也会提点儿无所谓的意见。
　　路醒阳再挑要带的衣物，池明珏瞅着年轻人拿起一件又放下，搭配来搭配去，大量心思都是落在他要穿的。
　　“阳阳，不用那么劳心，哥哥的衣服随便塞几件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路醒阳丝毫不妥协。
　　“你把我打扮得那么俏，想让我一路顺便给你找个嫂子？”
　　路醒阳一听这话手就顿住了。他抬头盯着人，眨了眨眼：“难道哥哥不能穿给我看么？”
　　这语气。
　　池明珏一时间语塞，垂眸见对方的手伸向了他的内衣内裤——都是些没穿过的。
　　男士的那类衣物，正常情况下款式、颜色远不及女士的多姿多彩。
　　他心下莫名有点庆幸，幸亏他不是女人，否则阳阳刚才那句话，可真容易引起人误会。
　　路醒阳对旅程的期待，溢于言表。他摆弄着相机和他的画笔，说不仅要把沿途的美景留在记忆中，还要保存在纸上。他打算做个册子，以备将来回忆时翻看。
　　“想想当我们头发都白了，两个老头凑在一起坐在花园里一边看一边忆往昔。”路醒阳两眼弯弯，嘴角勾着，目光放远似在展望未来的图景。
　　池明珏摇摇头。年轻人就是畅想得远。
　　出发那天是个艳阳天。路醒阳放好最后一件东西，将汽车后备箱拉上，手搭着额，仰首望了望那蓝天白云。
　　“好兆头。”他道。
　　池明珏戴上墨镜，坐进驾驶室。一路上，他会和路醒阳轮流开车。
　　家里的水电气和门窗都检查过了，该关的也都关上。
　　他们的车启动，沿着小区树荫蔽日的绿化道驶去，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