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死去知己的弟弟》咬虫子的桃花

24、吸引

　　十天半个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现在天没那么热了，池明珏点点头，嘱咐道：“过来时把睡衣穿好。”
　　路醒阳问：“我不穿衣服让哥哥不舒服了？”
　　肖博士的建议是，脱得越光越好。
　　“没有。”池明珏没怎么犹豫地回答。
　　“那为什么？”路醒阳这一刻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但硬要问，池明珏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想到了，就那么说了。
　　“我要跟上次一样。”路醒阳像个倔强的小孩，不肯被大人糊弄。
　　“为什么？”问答的双方转换。
　　路醒阳拉住他腰上的衣服晃了晃，仰着脸回答：“我觉得那样——舒服。”
　　“那好吧，还跟上次一样。”池明珏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屋外的光线逐渐变暗。傍晚时洒了点小雨。晚饭时分两人对坐在餐桌前一如往昔的安闲。
　　睡觉时，池明珏背靠在床头看书。浴室里传来水声。路醒阳今晚要霸占他一半的床，浴室当然也征用了。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拧开，年轻人顶着一头刚被吹好显得蓬松又凌乱的头发，只穿了个宽松的睡裤，一声不吭地爬到床上，然后凑过来看他看的什么。
　　池明珏抬手顺了几下他的头发。刚洗过的手感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年轻人身上的气息随着靠近无形中缠绕住他。他感觉再也无法继续进行睡前阅读，就把书搁在床头柜上，然后推开那颗试图贴得更近的脑袋。
　　“洗个澡就现原形变猫了？”他把灯灭了，躺下时还是一件没少地穿着睡衣。
　　他看起来就像是忘了。
　　昏暗中路醒阳仅安静了片刻，就再度翻身去贴旁边的人。如果他有尾巴估计都恨不得缠到对方腿上。
　　池明珏察觉到他的躁动，伸出手先是摸到了他的脖子，血管有力地跳动着，触手的肌肉紧绷，顺着往上摸是耳朵，再往一边抚过脸颊，再往上他的手覆盖再额头上。
　　稍微有点热，却不是发烧。
　　池明珏扭身要去开灯，腰被抱住。
　　路醒阳心中似有把火在烧，他需要能够解救他的清凉。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从睡衣边缘钻了进去，没有半点阻隔地触及到那腰腹，他感觉到肌肉颤动一下收紧，脑子里顿时有点清醒。
　　他立刻就松开了手，翻身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声有点重。他低低道：“哥哥，我心跳得厉害，还有点喘不过气。”
　　池明珏这会儿也心跳得厉害。他记起肖博士的话，脑海里各种记忆像海浪般翻涌，但又不得要领。
　　思绪不太能灵活转动时，就只能凭借本能行动。他脱了睡衣，把人搂到怀里，像哄孩子的拍着。
　　路醒阳终于如愿以偿，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体内仿佛新开辟了一道无底的沟壑。上一次能够让他得到满足，这一次却隔靴搔痒似的，令他越发不满。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安地扭动，忽然一瞬间，他猛地从怀里挣脱，几乎滚到边缘背对池明珏。
　　池明珏人也懵着，眨了眨眼，揉了揉脸，嘴里还有些发干。强烈的想喝水的欲望催促着他起床，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四肢说不上是软绵绵还是懒怠动。他重重呼出几口气，心下有点茫然，可理智正在叫嚣着让他别一动不动地趴着，有一种近乎危险正在靠近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砰的一声，像是重物坠地。
　　这如雷惊耳，池明珏开灯，就见路醒阳正从地板上爬起来往厕所去。
　　随着厕所门拉开又被关上，池明珏的呼吸也渐渐平复。这时候他才留意到空气中有股迷人的香味。
　　他多吸了几口，片刻前那种诡异的感觉像是要卷土重来。他立刻屏住呼吸，跳下床开了屋内的换气系统。
　　迟钝的大脑终于能够快速地转动。池明珏意识到什么，一时冷汗涔涔。
　　他来到厕所门前，咽了口唾沫才敲门问道：“阳阳，你……你怎么样？”
　　路醒阳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厕所跟浴室是相通的。他几番努力无用，就去开了冷水。冰凉的水从头淋下，宛若水滴在猩红正炙的火炭上，身体仍在沸腾，脑内不受控制地在迸发各种幻想。
　　那些幻想的中心，全是围绕一个人。
　　他的双手紧紧地扣在墙壁上，手背手臂上青筋暴起，坚硬的墙壁一时都成了豆腐做的，被他抓出了道道裂痕。
　　分不清脸上流淌的多少是冷水多少是汗水，他突然在水幕中睁开眼，赤红的眼球像是能淌出血色，瞳孔扩大宛若一片极度浓缩的深渊。
　　他脸上蔓延开无数细而浅的分叉青筋，似乎下一刻他就要变身怪物。
　　“哥哥——”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听到门外那人担忧又紧张的呼唤，身体内的猛兽像是遇到了天敌，再也翻不起滔天巨浪。
　　只是身体的昂扬，仍旧让他不能立刻出去。路醒阳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动手。
　　等回到洗手池的镜子前，他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自己，心内忽然生出一股自我厌弃。
　　一开门，就对上守在门边的池明珏。明明已经长得更高大的人，这会儿反而更柔弱——他腿一软倒入了后者怀里。
　　池明珏搂着人，被开门后里面直面扑来的气息搞得也差点腿软栽地上。
　　他把路醒阳扶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然后跑来跑去，将对方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包括头发吹好，再喂了些水。
　　把人安抚着睡过去后，他绷着脸也不管两地是什么时刻，联系肖博士。
　　被他骚扰的肖博士一听他那描述，没着急反而笑了：“我跟你说过，你自己总是觉得我胡说八道——你们之间存在吸引，而他被改造得本就不太像人，他现在成年了，他会本能加强这种吸引，寻找各种方式！你说你被一种香味迷得思维混沌身体无力，那就是一种信息素。虽然你没说，我猜你肯定表现出了一些想跟他拉开距离的行为，让他不安紧张，所以他的身体下意识反应分泌一种信息素，希望你没了理智，不能反抗他的靠近……”
　　几乎在幸灾乐祸的肖博士的话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池明珏恼火又头疼。
　　……想跟他拉开距离的行为。
　　他想起自己当时好像脱衣服晚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