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官》太太

2、醒

　　秦官在李家村落户五个月，从一开始连粥都煮的半生不熟到现在勉强能吃，也不在和一开始一样手忙脚乱的哪哪不对劲。
　　他哼哧着帮皇帝陛下把前面的从头到脚连小龙龙都不放过的清理了一遍，又吃力的帮着皇帝陛下翻了个身，把他后面从后脑勺到脚跟连着股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您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力气大了些？”这五个月他不在张口闭口奴才了，在村里久了，差点就跟着动不动说“俺”了。
　　把皇帝陛下清理干净，虚虚的跨坐在龙身上，小手用力的给皇帝陛下按着大手，就这一手，清醒的时候一巴掌一个秦官。
　　也不知道是因为去势的原因还是怎么，秦官长的慢了些，十三往十四的娃儿，硬是才一米六，和接近一米九长手长脚的皇帝陛下一比，大概就是小娃娃和大人，好在他身材比例还不错，腰细腿长屁股翘，只这最近没养好，瘦了些。
　　“听说您唯一的儿子坐了皇位，陈相国和贵妃娘娘帮着他。”
　　他俯身贴在皇帝陛下耳边小声说这句话，皇帝陛下另一只没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手指动了动，他没注意到。
　　“您说您每天也吃东西，怎么就不出恭呢？”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个逻辑，想到哪说到哪。
　　“难道真龙天子都不需要出恭？！”
　　这话里的羡慕嫉妒溢满，他虽然帮皇帝陛下清理过股沟缝隙，却也不敢真的大不敬的去掰开了仔细瞧。
　　皇帝陛下的睫毛动了动，还是没醒过来。
　　“也不知道您为什么昏这么久，您在不醒来，您媳妇儿就要拿着您的银子嫁给别的男人然后打您的儿子了……”
　　他这话说的都不带喘气的，利索的换了另一只手按着，小肉屁股更是直接大不敬在龙肚上坐实了，小手按的疼酸了，恨不得上脚。
　　总归七年的规矩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也只敢心里想想没真付诸行动。
　　他来了半个月假意在山上好运气的捡了棵参子，卖了三百两银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拿了银子出来，屋子修理的牢靠些，两人的伙食直线上升，但是他年纪小，身子骨又比常人弱，每天就算没有大把的活计做，也存不住脂肪。
　　倒是皇帝陛下，除了头发有些干枯，身上的肉又养了回来，结结实实的，根本看不出他是个活死人。
　　“改明儿我去山上挖棵参子给您补补，您的头发就又黑又亮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去挖就有一样，他先是被自己逗到，“咯咯”笑了会，才结束按手转去推皇帝陛下上半身的肉。
　　冬季还没结束，天儿冷了些，他自己穿的厚实，却把皇帝陛下扒的□□。
　　迅速的捏了上半身，拿了厚被子盖好，才去按脚。
　　“等开春买两亩地佃出去，我也不会种地……”
　　忧愁的脸都挤成了一团，按着按着按到了小龙龙，也不知是吃的好还是怎么样，按理说该是活死人没反应的真空天子在他按揉周边时那坏人的东西就牛气冲天的怼着他脸立了起来。
　　秦官嫉妒的眼都红了，怒气冲冲的弹了弹如他手腕大小的东西，不无羡慕道：“若不是我去了势，我也能这般大！”
　　他也不去管它，转移了阵地。
　　“都成活死人了还不老实，就该割了喂狗。”
　　这话才落下，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剧烈跳动起来，不过秦官背对着没看到。
　　又按了会，他给皇帝陛下穿好衣裳，盖好被子，自己提溜着鞋子就去吃饭。
　　三两下吃好了，才端了饭菜进屋子里，仔细嚼碎了，小手捏着皇帝陛下的下颌强迫他张口，用舌头把嘴里嚼碎的食物顶进去，确定他咽下去了又重复嚼碎了喂。
　　他上午跟着去挖了两颗冬笋就手疼的停了手，拖到家里累的躺椅子上思考了半天奴生，认命剖皮留肉切块，这手嫩生生的，做了五个月的辛苦活也没见着半点茧子。
　　“吴小娘子，在家不？”
　　刚好喂完最后一口饭，秦官看了看身上没有不妥当的，连忙往外走。
　　“嫂子，你咋来了。”
　　他在皇帝陛下面前努力说官家话，到了村里人跟前学着说了客家话。
　　“家里明日小宴，叫你不用做饭，过去吃就行。”
　　桃花今年十四了，明日她小定，定的是镇上酒楼掌柜的侄子，夫家体面，桃花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秦官想起自己刚来时叫桃花“妹妹”，心里臊红了脸，面上一副老成的模样。
　　“成，我一定去。”他答应了这事，李嫂子还要去别家叫人，也不多留。
　　秦官回了院子继续晒煮熟的笋干，冬日里的太阳暖洋洋的，他边干活边晒着，一会就头一点一点的差点摔到笋干盆里。
　　屋外一阵狗叫，他惊醒过来，提了提神把笋干都晒了，才收了簸箕回屋里。
　　这会突然想起了什么，洗干净了手脚往炕上钻。
　　“前头镇上的说书人说您的心上人荣家大小姐和她夫婿和离了，您现在若是醒来，正是时候呢。”
　　他偶尔和村里的大媳妇小媳妇扎堆，听了些长舌的话，又听了些汉子们对自家媳妇儿那点不得不说的一二三事，想着皇帝陛下也是汉子，虽然是真龙汉子，总归想找凤凰儿的，乐滋滋的把自己道听途说的话说出来。
　　“到时候您和她成了亲生了崽子，我给您看孩子……”
　　他乐颠颠的把自己冰冰的小手往皇帝陛下热乎乎的肚子上放，“好暖和！”
　　皇帝陛下眼皮子又跳了跳，他还在自说自话。
　　“您看看您这根坏东西，”他弹弹好像听到荣小姐和离跳起来的坏东西，“一听到荣小姐它就把持不住。”
　　他“咯咯”笑起来，也只是使坏的弹了下，没继续使坏。
　　“若是我也有这么根东西，这辈子也值了。”
　　太监大总管对自己那根东西念念不忘，秦官自从认了干爹后就被大总管耳提面命，连着大总管去世他也是抱着他的宝贝根子没的，这让秦官也念念不忘起来。
　　从前他还没啥想法，今天皇帝陛下突然立起来，让他难免睹物思物。
　　他窝在皇帝陛下旁边取暖了会，又爬起来干活。
　　第二日等着差不多了他才拿红布包了三百个铜板去李家。
　　“嫂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心意给桃花姐姐压个箱底。”
　　红布沉甸甸的，李嫂子精打细算过日子，一掂就知道大概多少铜板。
　　秦官大方，她却也不占便宜，平日里也是常使了家里男人帮她挑柴担水。
　　“进屋里头和你桃花姐姐说会话，待会你到徐嬢嬢那桌吃饭。”
　　“哎。”
　　秦官应了声，轻手轻脚进了桃花的屋头，桃花穿了身深绿绣花的袄子，头上一套金头面，手腕上一个金镯子，脖子上挂着金的长命锁。
　　桃花这夫家瞧着倒是有钱，而且也十分看重桃花。
　　看着秦官进来，桃花笑盈盈的让她过来坐。边上还有几个她的小姐妹，秦官不大认得，还有个穿绸缎的富家小姐儿，秦官瞧着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官一个明面上已经嫁人的小媳妇也不好和那些还没盘头的小姑娘小姐太过热乎，何况他自己心里也虚着，除了桃花，他也不跟别的人说话。
　　“桃花姐姐说的漂亮小娘子便是吴小娘子吧？”坐在绸缎装富家小姐儿旁边一个小姐儿仔细瞧着秦官，好像要把他看出一朵花来，“这水嫩嫩的青葱一般，还没长开就已经有这等姿容，若是长大了还不得倾城倾国！”
　　秦官被夸的干巴巴的瞧她，桃花“扑哧”笑出声。
　　“你这张嘴惯会说这些哄人的甜言蜜语，对着我们说干什，留着对你未来夫婿说了去。”
　　秦官感激的对桃花笑了笑，桃花笑容还没淡去呢，那个小姐儿就接了腔。
　　“我早就攒了一肚子话夸他，可他怕是来我家的路上绕了圈子，只能潋着你们练练嘴。”
　　这话逗的几个小姑娘哄堂大笑起来，秦官摸了把瓜子坐在一旁嗑着凑热闹。
　　“吴小娘子，快来。”李嫂子在门口叫秦官，秦官乐呵呵和几个小姐儿摇了摇手，跟着李嫂子出了门。
　　“喏，你坐这，跟着徐嬢嬢这。”
　　秦官欢喜的坐下来，挨着徐嬢嬢。
　　徐嬢嬢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多子多福，儿孙满堂，老伴又长寿，婆媳和睦，是村里的全福人。
　　秦官思绪着估计李嫂子是想让自己沾点福气，遂乐呵呵的和徐嬢嬢道家常，还顺手夹了块蒸肉给她。
　　“你家那口子还没醒么？”徐嬢嬢咬了口猪后腿做的蒸肉，咽下去了才去问秦官。
　　秦官点点头，大眼睛带上失落。
　　“有你小心照顾着，他只是犯旧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
　　“借您吉言。”秦官把属于自己的那块蒸肉也夹给了徐嬢嬢，“您吃，我不爱吃肥的。”
　　徐嬢嬢看了看他小胳膊小腿的，又想到家里那个只□□瘦肉瘦风吹就能倒的小孙子，心里了然。
　　秦官吃了饭，又跟着偷偷看了眼桃花的未婚夫婿。
　　不高不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他眼神总定在桃花身上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嫂子，我回家了啊。”秦官和李嫂子说了一声，留着皇帝陛下一个人在家他总不放心。
　　“拿着回去吃，”李嫂子给他塞了一碗蒸肉，秦官也没拒绝。
　　“谢谢嫂子。”
　　这蒸肉肥瘦得宜，肥而不腻，不过是他自己不爱吃，可以让皇帝陛下尝尝。
　　一路哼着歌回到家，先进里间炕上确定皇帝陛下安然无恙，他去另一间房的灶上摘了把蒜苗。
　　早上他出门只是简单喂了点皇帝陛下米粥，这会炒了蒜苗又蒸了白米饭，把皇帝陛下喂的饱饱的，他犯懒躺在他旁边，小手给人揉肚子消食。
　　揉着揉着有些不对劲，他觉得好像多出来一双手来，惊的去看，却被人一把抱住翻身压在身下。
　　“您、您醒啦？！”
　　秦官看到目光如炬的皇帝陛下，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您渴不渴？饿不饿？我给您烧吃的。”他没注意两人的姿势，只满心欢喜皇帝陛下终于醒过来。
　　“嗯，跪安吧。”
　　皇帝陛下直愣愣的盯了他会，又自己躺回去。
　　秦官喜滋滋乐颠颠的出了炕门，去外边给自己整出一个新地方来。
　　偷偷回去看皇帝陛下，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秦官偷摸摸的开门进来，从柜子里拿了被褥出去。
　　等着他出去了，一脸复杂的皇帝陛下轻轻舒口气。
　　秦官这会子高兴的跟个刚得了糖果的娃娃一样，他掏了一百个铜板出来，拿着红布包了，兴冲冲就去了徐嬢嬢家。
　　“吴小娘子来了？”徐嬢嬢的大儿媳妇莫氏是个爽朗的，看到秦官远远就打招呼。
　　“嫂子好，徐嬢嬢在家么。”
　　“我娘在家呢，在屋里头。”
　　秦官喜洋洋的点头，进了屋里，看到徐嬢嬢就把红布往人手里塞。
　　“嬢嬢，沾了您福气咧，我家当家的醒了。”
　　徐嬢嬢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求的，一听是好事，也不推迟，接了红布，说了些好运气的话。
　　秦官欢欢喜喜回了家，又去偷偷瞧了眼皇帝陛下，还在睡着，他去了自己的新炕，五个月以来终于安安心心睡了个好觉。
　　一觉到天黑，醒来时屋里点了蜡烛，他一时半会有点回不来神，后知后觉的想起皇帝陛下醒了。
　　手脚麻利的起来，皇帝陛下大刀阔斧的坐在堂屋正位，下首几个蒙面的人。
　　秦官吓了一跳，愣了会才回过神来绕路去厨房烧火做饭。
　　晚上就剩下皇帝陛下和秦官，秦官对着清醒的皇帝陛下心里犯怂，挑了好的端堂屋饭桌上给皇帝陛下，他自己窝在厨房里随意对付了两口。
　　皇帝陛下沉着脸看不出什么，只目光追着小陀螺一样的秦官跑，重点在他翘挺圆润的屁股上停留。
　　以前皇帝陛下是个活死人秦官还能放肆些，这会子他醒了，秦官可不敢拔龙须，老老实实给人烧水洗澡，实在是家里没那个条件给尊贵的龙身来个马杀鸡，皇帝陛下皱着眉洗了个最快的澡，秦官一点也不嫌弃的拿剩水打理自己。
　　实在是太冷了，他不太想动，更没心思去想为什么皇帝陛下做了一年多的活死人，清醒过来后手脚能那么利索，身边还那么多黑衣人。
　　皇帝陛下一个人占了一个烧了木炭的炕，秦官小身板儿缩在被窝里，他只手脚冷嗖嗖的缩着，勉勉强强的等着睡暖了，才伸展了些。
　　皇帝陛下躺了会，差不多了穿着亵衣亵裤去秦官的炕上，看到他缩成一团，连人带被的抱起来往自己的炕上走。
　　秦官习惯了皇帝陛下睡在身边，一时没醒过来，等着被放在暖烘烘的炕里，还习惯性往皇帝陛下身边凑。
　　皇帝陛下嘴角翘了翘，钻进了秦官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