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谎言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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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伏羲在景天的头上下的咒印，是让他杀光关心他的人。越关心他的人，越首当其冲。
其实，景天一开始是拼死抵抗了的，他曾想就算自杀，也不沦为此术的傀儡。
其实，阎王要你命你逃不掉确实没错，但是假如阎王不要你的命，你想死也死不了。
所以，景天的努力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中术已深，回到蜀山，正巧赶上关心他的人大集合。
所以，伏羲的算盘是汝等合力又如何，只此一术可一石数鸟，还是景天下杀手，看谁敢反抗。
所以，其实Nif刚刚拼命冲过去，大喊的是“米蕾优，快逃”。
一个故事那样开头，却这样结尾。
长卿被Mir拉着，一路被动地被拽到景天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Mir先被砍了一剑。那一剑好快，她还没有感受到被砍的疼痛，人先飞出去，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再没有发出声音。
长卿只是反射性地拔出自己的剑，习惯性地接下景天的剑。
但是出招去伤他，他做不到。
从前他们二人已经拼过剑，太极剑刺入景天臂膀的触感还记忆犹新，那之后长卿就真的落下一块心病，怎么也没法再对他挥剑。这个弱点竟如此地被利用！再说，长卿刚刚杀了自己五位师傅，此事可一不可再，他断然下不了手。魔剑的剑刃并不锋利，在景天神速舞动下却比天下任何兵器还要无坚不摧，长卿只守不攻，勉强只能凭感觉防住方向。
长卿面色严峻，竭尽全力不让景天继续铸下大错。
半空上舞动的两个人影正因最被动的原因演绎着蜀山历代的精伦绝妙的剑技。
一招，一式，或剑，或掌，拳脚交错。
无爱，无恨，非嗔，非痴，只是交手。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就是简单到用不着那么多的语言描述，简单厮杀即可。长卿可以确定，九重云霄外的那位至尊，正开心地笑，睥睨众生，只等景天追悔莫及。他便不断呼唤景天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哪怕一点。
只是景天哪里是省油的灯，他一手持剑，另一手并不做闲，捏指成诀，便成“风卷尘埃”！漫山遍野彤红的枫叶颤动，然后在同一时间脱离枝干，一瞬间，蜀山几乎成了秃山！那铺天盖地的枫叶汇集一起，仿佛红河，只一流动便地动山摇，每一片叶在风力加持下都有夺命的劲力，一整个蜀山后山的枫叶，到底何其壮观！
长卿想防，也是防不了的。
忽然背后一道凶煞杀气，长卿本能一跳，与万千红叶里游走，有惊无险。
借他做挡箭牌穿过风阵的另有其人。
长卿下不了手杀景天，但是Nif就不一样，他在想杀谁时六亲不认，长卿早在神魔之井就见识过，再说，他跟景天称不上亲。于是，长卿就见他笔直的冲向景天，恨意滔天。
“他只是被操纵了，别冲动！”
这番话哪里入得了那人的耳，罪螺旋在出鞘时就先向长卿打一刀，将他轰出几十米开外，以防他碍事。长卿再欲向前便不得不花费精力在铺天盖地的枫叶阵上，只是叶片源源不绝，纵他本事通神，也无法瞬间破阵，更不要说拦住相争的两人。
霜染的红叶，好似血织成一张锦缎。
剑锋相撞，铿锵作响。风阵罡气更盛，把Nif的表皮肤砸碎，几乎让乘体的骨架暴露。他不甘心地一剑拉开两人的距离，单手持剑，另一只手却腾出来拿出一本辞典厚的书。
虽然我不得不说确实很惊讶，但是还是说明一下的好——他在用时间魔法。
你没看错，就是VMK敌对组织时间教团的看家本领，时间魔法。就是连魔尊都险些中招了的，能停止时间的“时之领域”。
暂且放下Nif怎么会用这么玩赖的招数这种问题，总而言之这招非常见效，无处不在的枫叶就像一瞬间被粘住一样停在了半空。就趁现在，Nif将两个尼如文输入剑身，他手上那把本来细长的剑暴涨了数倍，体积甚至远远超过使用者，非要形容，他就像把伦敦塔整个拆下来提着。
Nif毫不犹豫地将已经没有剑形的罪螺旋投掷出去。
景天被静止了时间无法反抗，魔剑却护主，且不知是不是炼化如此，不受时间魔法的影响，不借景天之手，魔剑自动与投来的剑拼杀。
紫黑的魔剑与罪螺旋体积相差数倍，兵锋却正盛，可谓小而精悍、厚积薄发。双方抗衡十几秒，最后魔剑更胜一筹，击穿了那庞大的剑刃，远远望去，恰如白虹贯日。
击败罪螺旋的魔剑控制不了劲力，飞向远处。
这才是Nif的目的。
他就是算准了魔剑护主，趁这个机会冲到景天面前，冲向前一把掐住景天的脖子。
景天被扼住喉咙，缓缓地被抬起，他的脚都离开了地面，那个纤细白皙的脖子，就要承受他整个人的体重。
那双机械造的手好无情，在放慢的时间里可以看见景天的脖子怎样被那只手扼住，即将被捏变形，然后血脉暴烈，鲜血喷涌而出。在这关键的节骨眼，景天的双瞳还是那样混沌，毫无反应，任凭自己被虐杀。
“你死不足惜！”
千钧一发，二人之间闪过红光，Nif和景天同时被震飞。待到稳住身形，Nif发现自己一只手臂已经被废，缺少了小臂的右臂悬在身体一侧。他愤恨地抬头，眼前不出所料地是重楼。
咬牙切齿。
“……默认以100，000为单位，向周围输入CP挤碎这个空间！毁掉蜀山……不、毁掉整个人界也没关系！！一个活口也不准留，杀光他们——！”
我可以负责地说，尼布鲁海楚这是疯了。
“慢着！那个人类还有气。”
如果说还有什么发展比“景天砍了米蕾优”还要神的剧情，那就是“景天居然没有砍死米蕾优”。这个剧情的神棍程度已经超过了Nif的逻辑能力，所以他听到魔尊这么说，居然愣了0.1秒以缓冲这个信息带来的冲击。
下一个0.1秒，他折返去查看Mir的伤势。
该用囧来形容这个状况吗？不，与其说是囧还不如说是神奇。
雪见刚才还远远地看见景天神经错乱砍了了Mir，那情景尚还在她脑海盘旋，等到她赶到昏迷不醒的Mir面前，却不得不愣住——哪里有什么伤口？！她疑惑一下，转头问花楹：“你治的她？”
花楹用力摇摇头。
好吧，看在景天还尚在精神混乱的这个紧急节骨眼，我就简明扼要地说明一下情况。
伏羲的确是对景天下了咒术，要他对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下毒手。但是，这个术导致的却是“初源觉醒”，也就是景天恢复了往日还是神时代的战斗记忆。他所使用的剑术也只对神魔有效。如果说神与人有什么巨大的差异的话，就是神的构造更偏于“精神体”，比起人更偏向于灵。景天砍Mir的那一剑，其实本来是要砍徐长卿的，或者说本来应该砍在“刑天”身上的。但是，对神有效的剑法是否一定对人也有效呢？
答案是否定的。
这一剑对人类的灵魂不具有致命的作用，而且鉴于景天的剑太快，细胞多数都没有被破坏，加上这本来就是Nif为防万一而特别制造的乘体，那一点没什么毒害的剑伤自动愈合了。只是最开始砍的时候，流血量看来很吓人而已……
“这……到底是几辈子积累的功德，到底是什么狗屎运啊！”——雪见是不喊出了大家的心声？反正这也是我的心声……
长卿一如既往皱着眉头，那副严肃的表情算是中规中矩，而Nif就没这么淡定了，大悲之后大喜，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换一换。一时百感交集显得木讷，他只得用手搓了一下脸，勉强算是平复心情：“商量一下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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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在静止的“时之领域”内，彷如一座精心雕刻的塑像。他周围白多米内还环绕着风卷尘生带起的枫叶，似要挣脱这静止，叶片变得愈发深红。
“到叶片禁受不起景天抵抗术的时候，就会碎成齑粉，那时也是这安宁的尽头了。”阎王还是那么雍容，悠然自得地解说着。“他之所以会这样滥杀无辜，皆是伏羲使坏，不怕告诉你们，他一定开着天眼，随时看我们现在这等狼狈像。”
“景天怎么了？”云霆到底是千年走过的殷子封，事到如今还能如此镇定。
“他额间有一咒印，是伏羲所种。此术你为殷子封时，也曾见过……”
云霆瞪了阎王一眼，尽是杀机。“痛快点说！”
“此术正是当年齐王下在姜国君夫人身上的，当时他本想借君夫人的手杀掉太子，没想她竟累死自己也不肯杀自己的儿子。如今伏羲故技重施，更加强百倍下在了景天身上，要他杀光自己在乎之人，越是关心他的，越首当其冲。”
Mir竟伤在这种卑鄙手段下，众人沉默。
“你就眼睁睁看景天中术不管？”云霆冷冷反问。
“如今是追究起吾的责任？也罢，不妨把话说开——本来吾也以为景天岂会为此不入流的手段所屈，他一向坚忍、心智坚定，本来没什么能动摇他！只可惜他心有挂记，终成心病，被伏羲趁虚而入！”说这话的时候，阎王一直在看着魔尊重楼。
重楼一言不发，他静立了好一会，忽然转头朝阎王发难！那具依照阎王长相制成的人类骨骼的乘体在魔尊一击下粉碎，阎王何惧，他也重回幽体，轻而易举地反击。
长卿再看不下去，拔剑参战：“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打？！”
顺带一提，重楼长卿云霆阎王，怎么看都像是攻集合，这要是不打，都不对劲了。
这四人若真打起来，人界毁灭指日可待。
雪见踏前一步：“这么说，若景天意识恢复，可自己抑制此术？！”
这一句话就算不是醍醐灌顶，也算一盆冷水泼到火灾之源上，四个要动手的祖宗总算暂时有了共识，识时务地收兵。
“有什么办法让景天恢复原样？”
阎王以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做潜台词：“若他成这样之前许还有办法，如今……就算他恢复原样，怕也生不如死。再者，不管谁站在他面前劝说也好，他也只会杀掉那人，无死无休。”
“谁说没办法？”重楼冷哼一声，只是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唤来景天的魔剑。魔剑本来无法被景天以外的任何人拿在手上，重楼却能凭一己之力握住魔剑。隐隐约约能见魔剑的反噬之力形成雷光，焦灼了重楼的手掌，甚至微微地在扭曲周围的空间。
“你的身上，应当带着圣灵珠。”
“圣灵珠？”阎王眉一挑，颇为意外：“想不到女娲当年的遗物竟在此地现身！”
“原本就是带在飞蓬身边之物，他后来只将其托付给自己的属下，前不久那神已经散尽元神，此物重归他手上。”
雪见不知圣灵珠为何物，只关系：“难道此物可解伏羲的诅咒？”
“不能，只能暂且封印景天的力量，让他陷入沉睡中，以免他敌我不分，四处杀人。如果说有什么办法解咒，只能趁在景天陷入睡眠之前，唤醒他的意识，说服他自己用意志抵抗咒印。”
“本座去。”
没有一丝的迟疑，也没有什么说明。
魔者即是如此，来去向来不问旁人的意见。
“反对！我反对。”
Nif举着自己被废掉之后勉强接上的手大声说，粗糙连结胳臂的钢钉还清晰可见。重楼一见，嗤之以鼻：“如此不堪一击，你命留着何用？”
“啰嗦！别以为我不知道圣灵珠对你就跟氪石对超人，能把你变成瘫痪状，你到了景天面前封不了他反而会被轰成渣！”
“反正再过几百年，魔也就重新汇聚成魔，到时再说到时的！”
魔尊啊……你真是什么都不怕啊！
“但是这样就无人劝说景天克制咒术，如此一来景天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
重楼沉默了。
“我的提议是让龙葵用幽体状态附身在圣灵珠上，原因有三。第一，龙葵的身体乃景天血凝所炼，景天就算无意识都不会将龙葵视为异己之人，所以不会发难；第二，她不是神却也不是人，料伏羲也算不到这一层，所以她也不在咒术攻击范围内，三，幽体时她也可进入景天精神深处，即使景天陷入昏迷也可以一直劝说他重新夺回自己意识控制权，保证景天一定会醒来。”
这个提议几乎是万全之策，大家都看向了魔剑。
“好是好，可是小葵除了控制魔剑得心应手，附到别的东西上就分不清方向。”
“好办，”Nif又举起一把长相酷似PTRD-41的武器：“这个帮你导航。”
云霆顿了一下：“你有什么要求？”
不愧是跟景天混过的人啊。
“要把小米……带到安全的地方，因为我要到制高点做狙击，闲人别来打搅。”一边说，Nif还一边漫不经心地调试着瞄准镜。然后，他反复看着圣灵珠，似乎在精确计算着怎样将它变成子弹。“要确保子弹打入景天体内……消耗武神觉醒护罩……削弱蜀山自带引力影响”之类的自言自语正在被Nif低声嘀咕。
话说回来，大家都用一种“你搞得定吗”的眼神怀疑你呢。
“这种事用心尽力就好，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大家一起成仁。”
“好笑！”重楼那洞悉一切的语气森冷响起：“你有心吗？”
唔唔……就算你是魔尊说这种话也好过分啦！Nif要是没心，就不会在MIr重伤时失去理智啦，再说还好心帮你救景天了，别因为他失去理智过杀景天未遂就这么刻薄好不！
Nif眯起眼，倒是没有发怒，似乎反而欣赏更多：“不愧是纯种Ω，我估计我们全死了你都不挂。但是有件事你得知道——景天会被追捕，尤其是被平行时空委员会追捕的事情，是我泄露给你的。”
重楼的眼，一瞬间变得猩红，杀意更浓。
“近来围绕在魔界附近的异界种群也急剧增多，还真的是多谢魔尊你四处猎杀才不至于让六界被更多的麻烦缠绕，现在——”他笑着举一下那两米多的PTRD，“这只是勤劳奖嘛。”
注：PTRD（俄语ПТРД）是“捷格佳廖夫反坦克步枪”ProtivoTankovoye Ruzhyo Degtyaryova（俄语ПротивоТанковоеРужьеДегтярева）的缩写，枪身就长达两米左右，子弹14.5×114mm，一般来说，这个东西来打人会把人……
作者有话说第132章 谎言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