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魔美男》狼煞

52、Doll

　　能够杀死天使的武器，必定是拥有强大能量的圣器或魔器，运用的武器威力越大，使用者就必须具备越高的等级。
　　从侍卫长被杀的那天起，斯内卡就没有再来过。漫长的时间一片空白，与之前的血腥杀戮相比，仿似平静，得到的却是更焦虑的等待。罗刹斐分裂了三分之一的天使，天界不可以再遭遇天神左翼的背叛！他的信徒决不可被误导，堕入天使之狱！可惜，此时此刻，他却只能被锁在这个石室里，无能为力！！没有人告诉他外面的局势发展成如何，他一次次挣扎把手直接穿过铁柱，任凭血肉在粗糙的铁柱表面印上痕迹，他也在所不计！可每一次，他就像被巨大的磁力吸引拉回来。到头来，伤口一次次被磨开，血还未干疥就又流下。
　　第一次，圣者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心如刀割。

　　石室没有阳光，他被困在一个连时间都不可计量的空间。焦虑、紧张夹杂愤怒一点点冲击他的内心护堤，慢慢发酵，慢慢侵蚀他对某人的信任。

　　直到有一天，铁门再一次打开了。

　　斯内卡终于再次出现在石牢中，只是这一次，他的面色不太好——他是被挟持着进来的。

　　“圣者大人！！”
　　藏在身后的人伸手一挥，斯内卡随即摊倒到地上。从阴暗处露出面目的银发男子，正是天界圣学院院长米卡。米卡快步跑到圣者面前，看着自己尊敬的老师被如此对待，他宁可被酷刑的是自己！

　　“米卡……”
　　“圣者大人，我马上就把你救下来！！圣者大人！你支持着！！”只见米卡从怀中掏出一本术法书低声念语，书随即漂浮到半空中自行翻页，文字从书上飘起，慢慢移动过去。随着咒文的靠近，如电流闪动在结界屏障越来越强烈。就在咒文触碰到圣者身体一刹那，墙上的石板顷刻粉碎，扎在圣者手上脚上的大铁钉也慢慢退了出来，砰砰掉到地上。
　　坠落瞬间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石头地，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圣者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笑意在米卡疲惫的脸上稍稍展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叫“希望”的光芒。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一定不会离弃我们。”米卡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犹如心中的石头瞬间放下。他在圣者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贪婪着这种让他不能自拔的味道。
　　圣者，如师如父如友的存在，从他诞生开始就已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神圣之光。圣者是他一生的敬仰一生的追随，即使未能攀上与之并行的地位，即使总要望其项背，他从未放弃。所以，当谣言四起的时候，他的内心丝毫不曾动摇。
　　他相信。

　　“圣者大人，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不用怕，我们马上就……”声音嘎然而止，米卡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鲜血一滴一滴落到暗哑的石板上，越来越多。白袍上的鲜红迅速化开，在米卡的左胸前浮现如一朵娇艳的大丽花。
　　圣者手中握着的铁钉，正正插进米卡心脏。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米卡？”
　　回应他是米卡迷惑的眼神。

　　“别再演戏了，为什么你要假扮我？！”
　　能够杀死天使的武器，必定是拥有强大能量的圣器或魔器，运用的武器威力越大，使用者就必须具备越高的等级。这段时间里他一再否定自己的猜测，却又不得不一次次面对这个结论。能够熟练使用他专属法仗的，必须拥有和他几近强大的法力——除了米卡——七重天界圣学院院长，他最厉害的门徒，他最亲爱的学生，无人能做到。

　　米卡犹如一块破布，无力靠向圣者。最终，两人慢慢滑下跪坐到地上。
　　“……不……”米卡的呼吸越发气喘，施过毒咒的铁钉连圣者的身体都能穿过，显然也对这个天使有致命的魔力。如岩浆般高热在体内迅速扩散，鲜血直冲到他的喉咙，沿着嘴唇翻涌而出。

　　“连我的法力都可以被抗衡，你又怎可能这么轻松走进来，不损丝毫？”第一眼看到米卡虽然稍有狼狈但依旧完整的长袍，他就只能更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一直在劝自己，这不可能。你不可能背叛我……可是，可以杀死天使的咒术除了你我根本没有教过任何人！！！”圣者紧紧抱着米卡，再次睁眼，稍泛红丝的眼中流露是不忍和决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

　　米卡大口大口抽着粗气，他拭图着要再说些什么，嘴唇颤动张合几次，却已经连半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米卡，我心爱的孩子，神永远与我们同在。”

　　怀中的呼吸逐渐平息，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无力，圣者低下头，轻轻在米卡的额上吻了下去。一颗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过面颊，滴在米卡被鲜血染红的嘴角上。

　　“啪啪啪——”
　　偏偏就在此时，阴暗角落处居然传来一阵掌声。
　　“哟，圣者大人果然够大义凛然啊！连自己最喜爱的学生都能说动手就动手～”黑影中走出来的，不正是笑得一面阴森的斯内卡。

　　对了，他差点把这个“同谋”给忘了。
　　“我果然猜得没错，米卡根本没有把你杀掉。”而这，恰恰就是两人私下有密谋的凭证。
　　米卡可以假扮自己一次、两次，但绝不能长期假扮下去。毕竟两人的法力和圣灵并非在同一等级，要骗得了圣父，继而引起天界内乱，绝非容易。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真正进入“背叛者”的角色。利用这场救人的苦肉计，恐怕紧接着，米卡就会以“天神现在已经不再相信你”的借口找个地方隐藏。再然后，米卡就会向自己报告所谓的“外面的形势”，只怕到最后，自己还是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不管你们想用我的名义做什么，我决不会让你们得逞！”圣者抬起眼帘，怒火早已沾染他绿蓝色的瞳孔。

　　“圣者大人，难度你真的觉得，和我合作的真的就是他吗？”
　　“？”
　　话音刚下，斯内卡的身侧，微尘聚集成幻象，化成出人影逐渐变得清晰，一头红色短发随即格外刺眼。

　　“怎么会是你！？！？！”圣者瞪大的瞳孔无法掩饰，他想过很多可能，可从来，从来，一直都不曾，怀疑过——
　　神界第三圣灵——战神弥歇尔！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使用得了我的神仗！！！弥歇尔！！”
　　弥歇尔没有回话，他只是面无表情稍稍低下眼睑。

　　“圣者大人，再怎么说弥歇尔大人他也是天界第三圣灵，法力当然弱不到哪里去。只是大家一直看到大人手挽利剑，就都忘记了，他也懂得念咒施法而已。”斯内卡微微翘起嘴角，“圣者大人对于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他说得没错，弥歇尔不施术法并不代表他不懂。即使如此，他还是难以致信！！如果真的如斯内卡所说，那么米卡呢？！难度米卡真的是来救自己？可是……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把斯内卡杀掉？！
　　仿佛看出圣者的迷惑，斯内卡向前走了两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脸颊上狠狠划下一道。伤口从颧骨延至嘴角，鲜血一下子趟流整个脸颊。可没过一秒，鲜血像被皮肤吸收似得快速消失，伤口也越变狭小，最后，一切都无影无踪。

　　“他并不是没有想杀我，只是，他杀不死我。”斯内卡轻蔑看了眼圣者怀中的米卡，“是我特地被他捉到，然后带他来见你。他没你聪明，连我把大部份侍卫都使开了都没有怀疑。连圣者大人都可以被擒获，难度他真的就以为自己有那么大能耐轻易进来么？”
　　斯内卡把目光再次对上圣者：“可惜，大人你就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哈哈哈……”

　　怎么……怎么会这样？！
　　此刻圣者才猛然醒觉，慌忙低头大喊：“米卡！！米卡！！你挺住！！米卡！！回应我！！米卡！！！！”
　　他一次次呼唤他的名字，一次次尝试施法，可惜在这个石牢里，他什么都做不到。怀中的天使早已无法回应，当身体逐渐冰冷，他所面临就只有化为灰烬的命运。深爱，猜忌，然后到深恨。

　　“呵呵……米卡也真够傻，明明已经把你列入堕落天使行列，他还敢背着天神找到这里。呵呵，现在倒好，死在自己最信任的老师手上，真是光荣。你说是不是，圣者大人？”

　　在所有人都怀疑他离弃他的时候，米卡却选择了坚信。他亲手把一个最爱他的信徒毁灭，他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他甚至没有相信过他！！银发笑脸在记忆中越发清晰，痛苦就在心中越发深漫。
　　“米卡！！！——”他不敢相信自己犯下的罪孽，直到最后的沙尘在他手中消失，抑压不住的情绪终于宣泄了出来。

　　“为什么？！弥歇尔！！回答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圣者仰起头，直直盯着那个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红发男子。“回答我！！！”

　　“我是出卖了你，不过……”弥歇尔侧过头，轻轻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我没有背叛天神。”

　　“什……什么？”圣者瞪大双眼，完全无法相信刚才的话。
　　“你还不明白吗？这都是你尊敬的圣父所设下的局啊。”斯内卡插嘴道。

　　“你胡说！！你这个卑贱的恶魔，我不许你诬蔑我们的圣父！！”

　　“……他没有说错，”弥歇尔转过头，终于还是正视圣者：“这一切都是天神大人安排的。”
　　“诶，看着你们俩我就烦。”斯内卡摇摇头，“圣者，我还是大发慈悲告诉你真相吧。”

　　一开始并不是斯内卡找到天神，而是弥歇尔受天神委托找到了斯内卡。天神要求斯内卡作场戏，让他有借口把圣者单独遣派出去，并且趁机把圣者禁锢起来。然后，弥歇尔就可以假扮圣者杀掉其他随行天使。当圣者叛变的信息传到天界，天神就更加有借口，铲除圣者。当然，罗刹斐可以带领天使堕落，天界中也肯定存在圣者的“愚忠”。圣者的叛变，肯定会牵起那一群人反应，与其等着他们堕落的一天，不如趁机灭杀。米卡这个最亲近的信徒就是一颗最有力的棋子。当米卡被圣者杀死的消息传开，其余的信徒必定停止投奔圣者。只要此时天神再给予他们些指引，迷惘的羔羊必定投入投入神的怀抱。

　　“圣者，你拥有最强的圣灵，如果没有天神的庇佑，你觉得我们真的会如此轻易把你擒获么？”斯内卡扬手指着周围的石墙，“这些这些这些，还有我的不死身，都是天神给予的力量。”

　　“不可能！！这不可能！！”圣者猛地摇头，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背叛了天界，是自己杀死了同伴！他也不承认天神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圣者，怪，只能怪你太仁慈。”弥歇尔慢慢拔出腰间的长剑，“从你反对惩罚埃及人开始，天神就已经对你有所顾忌。人类是卑贱的生物，天神决不允许他们亵渎天界，而你偏偏为这些低等的人类辩护。到后来，罗刹斐萌生所谓‘平等’的思想，凭你和他的密切关系，你会发现不出来吗？而你，却选择隐瞒。罗刹斐的叛变，你不是不知道给天界带来多大的伤害，他杀死了多少我们的同伴！而你呢？仅仅只是封印了他！”

　　“呵……就是因为这样？笑话！简直笑话！”

　　“圣者，还记得吗，你说过你希望‘光与影共存’。当初，罗刹斐也这么问我，他问我，相不相信。我也知道，他问过天神。天界不需要影，更不需要背叛，一个罗刹斐就够了，天界不能再抵挡第二个罗刹斐。”

　　“我怎么可能背叛大家！！弥歇尔，我和你都是发誓永远效忠天神！我们是天神的子民啊！！！”

　　“天界不需要平等，明白吗？圣者，你是天神左翼，你是与神并齐的存在，你的‘平等’宣扬会迷惑很多天使的心智。你知道吗，在天使大战之中，我看到了什么？你的信徒，远远多于我的想象，你的号召力，也远远超越天神的预计……说到底，天界只需要一个神。”

　　最后一句话，如重锤狠狠打在圣者心头。百千年来的信念，就像坚固的城堡，在瞬间分崩离析，墙顷地毁。泪水无声滑下，止不住是他淌血的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现在呢，现在是不是该到游戏结束的时候了，弥歇尔？”圣者无力摊坐在地上，自嘲如刀痕毁去他精致的面容。

　　“……不，这才是真正的开始。圣者，我需要你，成为魔。”
　　又是一句匪而所思的解释。至少，圣者无力再关心这场游戏。

　　“……自从天使之战结束，魔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人类变得安逸，变得懒堕，变得不再虔诚，甚至不再朝拜我们。圣者，天界的能量来自人类对神的尊重与信仰，如果人类不再相信神的存在，我们也会逐渐毁灭。所以，天神要创造一个魔，要永远警示人类，让他们重新向我们祈祷，接受我们的保护。也只有这样，天界才会越来越强大。圣灵是没有善与恶的区分，只要将你的圣灵加以利用，就可以转化成魔力。”

　　如果爱会随着时间逐渐深厚，那么百千年的积累，又该是如何一种深沉的爱？追随百千年的坚定，仿佛变得愚不可及的可笑。没有人可以想象在瓦解的一瞬间，这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感觉是有多强烈，强烈到让人窒息！让人想吐！他的世界，完全粉碎。
　　内心越坚强的人不容易受到迷惑，只是一旦被创，受到的精神伤害就越深刻。就像一棵深根的老树，只有暴风龙卷才能威胁它，可偏偏，这种威胁必定是致命。连同根和土壤，一并毁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杀了我……那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们就能拿到最强的圣灵……”圣者低下头，“我叫你杀了我！弥歇尔！！”
　　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从他知道，他已经被神抛弃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的身体、他的力量、他的意识，一切一切，连同他的信仰一起消失吧！！

　　如果爱不复存在，残缺的信念又凭什么要遗留下来？如果爱已经被毁灭，那么，就给他最后的尊严！罗刹斐都可以毅然选择面对灭亡，身为天使的他，哪怕被天下唾弃，也同样不愿变成嗜血的魔物！

　　“……不……”弥歇尔当然希望可以一剑了结他，作为战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什么叫尊严。可是，他不能。“你与罗刹斐的契约还在，一旦你消失，罗刹斐就会醒来，我们决不可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你们想消除我的神力，让圣灵转化为魔力？哈……弥歇尔啊弥歇尔……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生不行，求死也不行，他必须一直活着，一直见证这场游戏！哈哈哈哈，他圣者，居然到达这种地步，可笑……可耻！想到这里，他的眼泪止不住直流下来，却又是笑到疯癫，笑到痴狂！！

　　“你们好残忍！你好残忍啊！My Father!!!”

　　拥有最强的圣灵，也就意味着拥有最强的心灵。要摧毁一个人，最彻底就是摧毁他的精神领域；对于一个服从于神的天使，最彻底，就是摧毁他的信仰。就像训服野兽一样，开始，用掠杀慢慢沾染他心中平静的湖水。让鲜血在他的心湖中沉淀，再给他空白放任猜忌。等猜忌变成愤怒，就让他亲手沾满最信任自己的人的鲜血。到最后，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最信任的天神所安排，他的内心必定崩溃。他背叛了最信任他的天使，却又被他最信任的神丢弃。
　　没有人可以再相信，也没有人可以再被相信，孤独如他，被所有离弃。

　　“圣者，你已经无路可走。无谓的挣扎带来的只是更多天使的死亡。来吧，和我立下契约，用你的圣灵成为我魔力的源泉，”斯内卡走到圣者面前伸出右手，“你没有选择……”
　　这就是他和天神之间的合作。圣者将会被剥夺所有的神力，一旦契约生成，斯内卡将会成为魔，以鲜血为食物，以圣灵为力量，长生不老，在人类这片国土上，永世为王！

　　“……Father，我知道您在，”圣者摊坐在地上，孤独、懊悔、失落、自卑、憎恨……所有感情复杂纠结在一起，最终堕入无限的绝望。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剩下的就只有死寂：“Father,我爱您……如果这就是您希望的，我……如您所愿……”
　　谎言与伪善构筑成无尽的沙漠，他的灵魂变质直至直至死亡。死亡并不是悲剧，绝望后的死亡才只是悲剧的开端。

　　魔界、天界、人界，三界之大，却没有他一个容身之所。从今之后，他不是神，不是魔，更不是人，他是永生不被承认的存在。

　　圣者没有理会斯内卡伸出的右手，他慢慢站起来，手心向下伸出右手。
　　“从今之后，我将永远舍弃天神赐予的姓氏，助你转身为魔。鲜血将使你得到永生，圣灵亦将赐予你力量，你的族人会因你而光荣！”圣者微微睁开眼，看了眼弥歇尔，再回过头来，认真盯着斯内卡，“你必须承诺，永远与神为敌，惩罚痴愚的人类。”

　　天使是善的化身，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憎恨。
　　如果这就是你所希望的，我如你所愿！三界不容我，我也不需要三界！从今之后，神、魔、人将不断轮回于战争之中，死亡然后复生，永远不得超脱轮回之苦！

　　“我承诺！”斯内卡屈膝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圣者的右手。

　　“你与你每一代的继承者都会真心爱上某个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人，特别是这个千方百计让自己屈服的男人。
　　“自此，我愿成为你的仆人，名曰道尔，永远追随于你。你愿意吗？”他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道尔，doll，永生的木偶。

　　“我愿意。”
　　斯内卡不信爱情，在他心里面，只有对强大力量的渴望。于是，他笑着在圣者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道尔，我们都是一样，我们都是，罪人。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斯内卡才发觉这是个最狠毒的咒语。当他知道的时候，也正是他灰飞烟灭的时候。
　　“
　　（详细原因可参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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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的咖啡。”
　　“嗯，谢谢。”男人合上书本，封尘一段远久的历史。

　　“诶，先生，你也看这个啊？”可爱的女侍应并没有就此离开，只想更加亲近这个天使般的金发男人，“听说几乎所有的天使都是以“尔”为名号的尾字，好像Lucifer、Michael、Gabriel，先生你觉得是真的吗？”
　　（“尔”—— el、elle etc）

　　“呵呵…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男人礼貌地笑了笑。

　　“叮叮”——是咖啡馆门上的铃铛。
　　“欢迎光临～”

　　男人微微侧过头去，他知道，就算经历了千百年的轮回，最终他一定会来找他——他的米卡。

　　“好久不见了，D。”

　　（番外完）

　　【被除名的天使萨麦尔——
　　萨麦尔（Samael），是于神造世界之初的大天使，是被神所禁名的天使，所有详细资料也都同时被封锁，只能留得后人去抽丝剥茧和猜测。传说萨麦尔背叛天神，被夺去了名号，而成为唯唤古蛇（The Serpent）的禁名天使。古蛇潜入人界，蛊惑人类后，便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