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不可能这么听话》持俞

53、小白与永宁（六）

　　小白还以为无忧会拒绝他，没想到她甚至想亲自出手，听到她的回答，他满意笑了笑。

　　“我会陪着你的。”他以为她是强撑。

　　无忧摇了摇头，看着他委屈的眼神，最终还是答应了。说干就干，无忧叫来人去寻鹤归宗下落。

　　他们两人便在藏书阁等着，小白抬眼盯着无忧，她背着手走在走去。

　　小白觉得她是害怕了，放下手中的书，挑眉问道：“你认为我们打不过那鹤归宗？”

　　无忧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踱步。

　　该怎么解释这种情绪，害怕吗？不，无忧知道就算自己对付不了，小白也绝对能应付得来。愧疚？那更不可能。

　　更准确的解释，应该说是战斗前的振奋，她是紧张的，还带着点迫不及待。浑身不住的颤抖，那是对复仇的渴望。

　　好像越来越像小白了，每次在杀戮前，小白脸上都会闪过这样的神情。

　　“我说了，你不用怕。”小白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他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无忧有些担心的，是那个总不说话的常恒。如果常恒能加入自己的阵营就再好不过了。

　　当时她还没有得到保护罩，那群人以欺负她为乐，唯有常恒没有一起。常恒跟她说过，在她被顾和买进府之前，他是一直被打压的那个。

　　她的到来让他的处境好了不少，但最后，他还是选择偷偷放了她。

　　被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无忧得知位置便和小白出发了。

　　在宫外不远处，无忧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落寞的坐在地上，头抵膝盖，拿着树枝画圈圈。

　　“常恒？”无忧疑惑他的出现，拉着小白过去了。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常恒慢慢抬起头来，他见是熟人，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无忧，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小白。

　　无忧环顾四周见只他一人，便问：“你怎么在这？”

　　常恒垂着脑袋，慢慢回道：“他们叫我来求你。”

　　常恒是个从来不主动提要求的人，无忧一看他这样子就是被那几个师兄逼着来的。

　　“求我？那你打算在这坐多久？”

　　“我，我不知道。”他低声回答。

　　无忧打量他一番，问道：“常恒，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她向旁边瞥了一眼，小白任她牵着没有表情，他没有阻止，说明他是同意的。

　　无忧又向常恒看去，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他又给出同样的回答：“我不知道。”

　　他这样无忧也不奇怪，他这是被那群人控制惯了，自己心里想的什么，根本不敢说出来。

　　所以啊，当初他能放了她，那他心里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无忧轻轻搭上他的肩，继续问道：“常恒，我们是去杀他们的，你去不去？”

　　常恒抬眼盯着她看了会，嘴巴微微张了张：“我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无忧思虑片刻，拉起小白要走，却发现没拉动，她向一旁看去，小白只是冷冷看着常恒。

　　她正奇怪，小白开口道：“他们天天欺负你，你自己真的把他们当师兄弟吗？你这般忍气吞声过活还不如死了。”

　　不如死了......常恒心里默念着，他不想死，在鹤归宗长大的他，从小掌门就跟他说，要活着。掌门仙逝，宗门解散，他为了活，跟了大师兄。

　　这般逆来顺受，只是为了活着。如今却有人跟他说，他这样，还不如死了。

　　常恒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小白的话虽说没错，但过于直接。无忧右眼一跳，怕刺激到常恒，冲小白摇了摇头，催他赶紧走。

　　“等，等一下，”常恒抓住小白衣袖，面带犹豫，须臾道，“我跟你们走。”

　　无忧心里一惊，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当初他放走她时的决绝。

　　在常恒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鹤归宗几人的住所。几人没多少钱，睡在一个房间里。

　　无忧直接推门而入，里面三人还正喝着酒。见到她的到来，场面寂静片刻。

　　看着无忧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大师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祝无忧，不是，祝城主，永宁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常恒师弟啊，是你把他们请过来的吗？”胖子师弟对着无忧身后的常恒喊道。

　　三人七嘴八舌，上前迎接，显得慌乱。

　　站在前面的无忧示意小白关上门后，冲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你们不用慌张，”她慢慢开口，“我不过是来杀你们的。”

　　趁着师兄弟三人还没反应，无忧用灵力化刃，向大师兄刺去。小白布下结界，防止他们遁走，他乖乖站在一边，因为无忧跟他说过，这次她要自己报仇。

　　常恒用灵气唤出怀里几张符纸，以灵气为笔，在符纸上画符。黄色符纸在空中飞舞，直射向他那几位师兄。

　　师兄三人一边接着招一边求饶，嘴里喊着都是误会。一路退让受伤，才发狠起来。

　　他们本以为这次投靠永宁能都解决自己未来，没想到自己要被解决了。三人法术长久未练，每每遇险都是把常恒推出去，如今自己接起招来十分辛苦。

　　无忧每日都在精练剑术，对面三人已被剑刺中多次。他们的符纸，剑刃于她不算威胁，就算没有保护罩她也能躲过，更何况她有呢。

　　曾经怕得要死的人，如今却成了她的掌中之物。可惜的是，他们为首的顾府长子顾和没有来。据常恒在来的路上说，那人染了花柳病死了。

　　对面三人捂着伤得不深的胸口，打算再次反击时，空中黄符飞过，贴在三人脑门上。三人大叫，随他们拉扯，撕毁，都无法去除。

　　无忧看着他们三人在自己面前跪倒，动弹不得，七窍流血，再无还手之力。无忧嫌弃往后退了几步，怕血染上了她的裙子。

　　三人靠着坐在地上，嘴里开始骂人。

　　常恒健步走来，往他们身上贴了符，三人嘴巴一张一合，却没了声。

　　无忧看着他们激烈飙血而又无声的嘴巴，努力辨证后，认真看向一旁的小白：“你别看了，他们骂得挺脏的。”

　　小白眼底清澈，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至始至终只在一处。

　　“*******！*****！”常恒一边回骂一边了结了他们。

　　突如其来的脏话，无忧赶紧捂住小白耳朵，看向常恒：“你怎么突然骂这么脏。”

　　常恒最后用一张火符将其毁尸灭迹，他幽幽回道：“不过是将他们以前对我说的话，还给他们罢了。”

　　战斗结束如此之快是她没有想到的，将客栈恢复如初，他们便偷偷离开了。

　　*

　　常恒在城主宫住下了，他结识老二，他们几个带着他熟悉了一切。

　　他还没住上几天，便又要开战了。

　　战争，对于这里早已习以为常了。在他多次拒绝无忧好意后，他终于如愿上了战场。

　　队伍里，一旁的老二照着可以看清他双下巴的大刀，问道：“老大不是说你可以不用来吗？”

　　常恒看了看一旁满脸严肃的老三老四，幽幽道：“只有杀敌才能证明我活着的意义了。”

　　听着的三人面面相觑：“高深，你的话太高深了。”

　　城墙上，是无忧在喊话。起初她还不敢站在军队前，当路告诉她这样可以鼓舞士气，小白也告诉过她不想做便不做，但她还是站出来了。

　　她在上面喊着，常恒跟着大军在下面听着。

　　“今日斩敌最多者，赏我亲自做的糕点！”无忧喊出最后一句。

　　常恒看着周围有人面露难色，也有人和他一样眼中不解，他疑惑，小声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老二颇为震惊：“你来这些天，还没吃过老大的糕点？”

　　常恒摇了摇头：“祝城主整日与永宁将军忙着军中之事，我很少见到。她的糕点怎么了吗？”

　　老二拍了拍他的肩，笑而不语。不少人甚至对他投来羡慕的眼神。常恒只觉得奇怪，不再言语。

　　战鼓声起，大敌如洪水。常恒跟在老二身后，运用他的符术。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种族在一起为同一件事战斗。

　　在这其中，有一人尤为突出，他像是把洪水切开了个口子，身后的人都跟不住他了。

　　常恒张着嘴久久不能闭上，忍不住跟身前的老二赞叹：“永宁将军他这是杀疯了吧。”

　　老二解决完身前的敌人，看了一眼远处的小白，不以为奇，解释道：“这人是怕老大亲手做的糕点被别人抢了。”

　　“原来是这样，”常恒若有所思，喃喃道，“祝城主做的糕点一定很不错吧。”

　　周围一些没吃过无忧糕点的新人也忍不住期待：“真想尝尝祝城主的糕点呢。”

　　在军营待过一段时间的老兵集体闭了嘴。

　　战争不出意外获得胜利，小白也不出意外获得了无忧的花糕，引来不少人的艳羡。

　　无忧身为城主，忙得没时间下厨，待得久的老兵也不作解释，于是军队中开始流传城主的糕点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每有新人加入，都会有上一任新人传达这个认知。

　　因此，无忧的糕点是世上少有的佳肴成了公认的事实。

　　当路听到这种话后，摇头直言：“这谣言一定是永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