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闲书拾集》六道轮回

88、廿四系列之二十一

　　（二十一）大雪

　　引文：
　　大雪：冰凌、河封、腊梅开，太阳黄经为255度。大雪前后，黄河流域一带渐有积雪，而在北方，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严冬了。

　　以下正文：

　　从寒风刺骨的京郊被直接空降到荒无人烟的大西北干旱的盐碱地，感受着充足的日照和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这种待遇放小南瓜们身上是又新奇又紧张，而在老A们身上却一点都不新鲜。过惯了东奔西走，上天入地的生活，“时刻准备着”早就成了他们的座右铭。而这次任务，就是无意中得来的。与四中队搭台唱戏训练小南瓜的三中队，因一起突发事件被临时抽调，协同作战的是老熟人姜洋带领的天狼一中队。
　　虽说是协同作战，但实际上这两队人压根儿就没碰面。事件简报：一架无人侦察机在驶入我国境内后被击落，机上携带的机密装置在飞机坠落前弹射出舱，掉入西北无人区域。搜寻含有重要机密信息的装置就成了我方刻不容缓的工作，一方面要提防别有用心之人的窥视，另一方面装置小巧不易探测，在天狼一中队进入荒漠寻找无果的情况下，指挥部决定扩大范围在盐碱地区同时展开搜索，正在附近训练的老A三中队就成了指挥中心的最佳选择。理由有三：其一，老A三中队战绩斐然，又正好在附近特训。其二，老A三中队有长腿的电脑善于监测。其三，老A三中队与天狼一中队有多次合作协同作战有优势。于是，三中队的参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A1，这片区域碱含量很高。”骆研将地上采集的白色亮片鉴定结果向袁朗进行汇报，C3煞有介事歪着脑袋凑上去观看。
　　齐桓：“小猫，在分清是盐还是碱前，别捡什么都往嘴里送。”
　　“齐妈，这事你不说，我也知道。”C3：“我还没饿到捡什么吃什么的地步。”
　　徐睿：“我怎么记得咱们下武直前刚吃过饭？”
　　“只要没放在食盆里的，在猫看来都不算饭。”戚浩峰话未说完就被补上来的C3一个擒拿手摁倒在地。齐桓忍无可忍走上前一手一个，把这两人拽开，“别闹腾了。”这地方温度低，但老A们全身负重再加急行，必然会因出汗导致□□流失，C3和浩子都知道齐桓的意思，自然不敢真折腾。
　　一直在观察四周情况的袁朗扭头向吴哲道：“有发现嘛？”
　　“还没。”后者不错眼珠地盯着监测仪的显示屏，“方圆五公里没有发现目标踪迹。”
　　“好吧，让我们走出五公里试试运气。”袁朗叮嘱道：“这地方平坦开阔不利于掩护，前行时务必提高警惕。”
　　“是。”
　　“明白。”
　　……
　　“齐桓。”
　　“到。”
　　“还是你殿后。”袁朗咧咧唇角，“没问题吧？”
　　齐桓不带迟疑道：“没有。”
　　袁朗仰头眯了眼刺目的阳光，“全体戴好护目镜，出发。”

　　A大队基地，办公楼。
　　铁路站在窗边，凝目看着楼角含苞欲放的腊梅花，“吴哲不愧是八一锄头，养花果然有一套。”
　　何兵：“哟，现在不觉得难带了？”
　　“难带？”铁路闷头笑道：“又不是我带，难不难的有什么关系。”
　　“嘿，你这个老狐狸。”何兵：“激将法是屡试不爽啊。”
　　“洪队当初曾说：与南瓜斗法，每一回合都是老A的财富。”铁路：“现在想来，这话真是至理名言。你看小狼崽子他们，哪一个不强过我们。再说了，激将法他们不是也用得有模有样的？”
　　“正所谓青出于蓝，也好，看他们几个闹腾出个子丑寅来我们也好交差。”何兵：“不然，哪天去见了老朋友，脸面岂不无光。”
　　“可不是。”铁路欣然笑道：“昨儿我还梦见方篪，那小子又找我要烟抽了。”
　　“岁月如梭，时间不等人啊，一眨眼就又过一年。”何兵：“老铁啊，你发现没？你和老洪有个共同点。”
　　“是嘛？”铁路摸摸下巴，暗自思量道：“我们的共同点应该不少吧？你指的哪一个？”
　　“尅人呗。”何兵：“谁被尅得多，谁就最对你们的胃。”
　　“哦？有这规律。”铁路垂眼帘淡笑，“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儿意思。”
　　“不过小狼崽子他们现在有些太博爱了。”何兵寻思道：“看来我还得多攒些家当，要不都不够他们败的。”
　　“你啊……”铁路：“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何兵喝茶淡笑，“可不，还是上赶着的，作孽啊，作孽。”

　　西北荒地。
　　老A的搜寻小队在平坦开阔的盐碱地里一路长驱直入，放眼望去所有景物尽收眼底，鲜有的植物和砾岩是这里不多的景致，在这样单调的场景中时常会给人一种原地踏步的错觉。为了扩大搜索范围和确保搜索信息的及时，小队改为左右两翼同时突进，中间保持一公里的距离，以防遭遇突发事件时便于相互间支援。
　　左翼小分队的骆研看着监测仪确认道：“A1，没有发现目标。”
　　同时，右翼这边吴哲也向袁朗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搜索到目标的位置。后者抬手示意队伍暂停前进原地休整，独自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四周，扬手屈指勾了勾身后的吴哲立刻跟过来，“从被击落的地点分析，除了天狼他们搜索的那片，弹射最大范围到哪儿？”
　　“这里。”吴哲指点着显示屏道：“除非芯片自己长腿，否则不可能离开这片区域。”
　　袁朗点点头，对送话器道：“2组注意，继续向前推进，3公里为限。完毕。”
　　“收到。”骆研重复道：“3公里为限。完毕。”
　　吴哲突然插话道：“最新消息，天一与一伙身份不明的家伙相遇，十分钟前结束掐架。”
　　袁朗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没了。”吴哲唠叨道：“也许我应该承认还有比你更小气的人存在。”
　　话没落地，耳机里便传来一阵欢愉的笑声，袁朗不以为然地扯扯唇角，其实吴哲的话里暗含了两条重要信息，其一是天狼一中队与敌人遭遇，证明惦记目标的人已经出手；其二是天狼没有找到目标，目标在此区域的可能性大增。袁朗抬眼望了望天地交集之处隐隐泛起的由于光线折射大气而出现的海市蜃楼，扬手示意队伍继续向前。

　　A大队基地，办公楼。
　　放下电话的铁路急匆匆将文件放入牛皮档案袋封好，一抬手善解人意的窝头已经把他的皮包叼了过来，铁路轻轻抚了下它的脑门，把文件装入包里放好。“老何，有个事儿，我得走一趟。”铁路：“小狼崽子那边你听着点儿。”
　　“成，你放心吧。”何兵起身道：“几点回？”
　　“说不好。”铁路摇头苦笑道：“搞不好，比他们还晚。”
　　何兵了然地点点头，那边窝头已经踱到门边，立起身子用前爪摁在门把手上把门打开了，铁路忍不住又扒拉了它一下，才快步离去。何兵不由得感叹道：“真是比馒头还体贴，整个儿一个管家型工作犬的杰出代表，赶明儿个，过五一给你也申请个奖章。”
　　窝头着歪脑瓜儿，瞪着一双大杏核眼，似乎在思考何兵的话。

　　西北无人区。
　　世界上有很多无人区，这些无人区一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不适宜人类居住，但没人的地方并不代表没有动物和植物，所以当在盐碱地里苦苦搜寻的小分队看见鲜有的绿色植被时，还是不能免俗地兴奋了一把。
　　“才子，才子……”C3：“前方有佳人耶！”
　　“此佳人小生实在无福消受。”吴哲咬文嚼字道：“兄台若喜爱就带了去吧。”
　　C3：“你都养不起，我能养得起嘛？”
　　“何方佳丽如此霸道？”戚浩峰插话道：“连吴才子都收不了。”
　　“咳咳。”吴哲解答道：“此美女祖籍波斯，别名柳叶桃、半年红，为夹竹桃科、夹竹桃属，闺名：夹竹桃是也。”
　　“原来是波斯美人。”C3恍然大悟道:“吴才子一定是受不了异域风情。”
　　“小猫，主要还是那位美人太毒了。”戚浩峰：“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毒，就算才子想下手也下不了啊。”
　　齐桓听着耳机里之乎者也的絮叨顿感头痛，“今年食堂积酸菜肯定又积多了。”
　　“刀兄有所不知，时下流行穿越。”徐睿：“若是真能回古代，锄头一定最招女孩儿喜欢。”
　　“非也，非也……”话未说完吴哲忽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A1，发现监测信号，距目标位置2870米。”
　　“收到。”袁朗：“左翼？”
　　骆研：“A1，确认无误。完毕。”
　　“好，左翼靠过来。”袁朗：“注意控制速度。完毕。”
　　“是。”
　　越是迫近成功，越要格外小心，这是老A的规矩，也是战场上的不二法则。大风大浪都闯过去了，却在小河沟里翻船的事并不新鲜，别看老A们在行进间还不忘逗贫嘴，其实他们脑子里那根弦始终没放松过，这也是自打进老A的第一天就被灌输的理念。
　　目标最终被锁定在一片砾岩中较高的一处，袁朗扬手示意小队停止前进原地散开，另一边左翼分队全力推进，控制范围在砾岩方圆一千五百米，而成才所掌控的射界还要更远一些。再看砾岩下，C3和戚浩峰已经开始了攀爬，但松散的砾岩还是减缓了他们行进的速度，不过，对于A大队里出名的攀岩高手C3来说，只要有三个点可以受力，他就会如灵猫一般左扑右跃，辗转腾挪，直达顶峰。袁朗向上眺望一会儿，便挥手向左侧点了一下，齐桓立刻飞奔出去，袁朗自己则跑向右侧，把原地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吴哲。
　　有了准确的位置，目标搜索起来就容易多了，半小时后，耳机中传来C3雀跃的呼叫：“目标锁定。”
　　袁朗：“确认。完毕。”
　　“确认无误。完毕。”吴哲收起转换器，向摽在岩上C3打了个“OK”的手势，后者小心翼翼地将检测仪靠上前，距目标还有一尺时，检测仪上的红色报警灯骤然亮了起来。“锄头，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oh my god！”吴哲苦笑道：“坏的。”
　　“坏的是：目标脾气有点暴躁。”C3：“好的嘛……是自爆装置刚刚启动，你还有5分，不对，4分51秒解码。”
　　“靠！”吴哲没忍住又当众爆了粗口，转而低头盯着显示屏上刷刷滚动起来的数据开始解码。
　　“小猫？”戚浩峰隔着一块岩壁向C3努了努嘴，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威力不大，能跑开。”戚浩峰竖了下大拇指，扥下腰间的绳锁扔向C3，后者伸手接住锁扣扣好，这是以防目标爆炸C3不能及时脱身的备用方案。
　　5分钟，对于忙着解码的吴哲来说时间不算长，对于仅靠脚尖和指尖抠住砾岩的C3来说时间不算短，在其余人全部保持安静的情况下，吴哲恨不得忙得四脚朝天，C3则看似悠闲地像壁虎一般趴在岩壁上，时不时与另一侧的戚浩峰打个哈哈。
　　当时间悄悄溜过4分钟时，袁朗伸指轻弹了下送话器，全神贯注的吴哲语气不佳地应了句“快了。”而后，又过了十几秒就听见他轻松地说道：“进入。完毕。”
　　C3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完毕。”
　　吴哲抹了把脸上的汗珠露出笑容，“兄弟们，接咱们太后娘娘回宫吧。”

　　A大队基地，办公楼。
　　铁路回到基地时已过了凌晨一点，轻轻甩上车门，嘱咐勤务兵抓紧时间休息后，他习惯地往办公室方向扫了一眼，果然看到熟悉的灯光，朝楼口的哨兵努了下嘴，“三中队回来了？”
　　“是。”
　　铁路点点头，拎着公文包上楼了。同车而来的还有一位精干的中校，只见他一脸苦笑地打量着四周，冲已走上楼的铁路可怜兮兮地喊道：“您不带我认认门儿啊？”已行至转弯处的铁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咸不淡地所问非所答：“要我帮你拿行李？”后者闻言，立刻嘿嘿笑道：“哪儿敢啊，搬运工这活儿还是我自己来吧。”铁路不再理他，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门把刚刚转动，门便被人从里面拉了开，迎上来的是袁朗殷勤的笑脸，“恭迎铁队归来。”
　　“滑头。”铁路抬手将包扔给他，“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
　　袁朗赶忙毕恭毕敬地把包放在铁路桌上，铁路回手把隐在身后的塑料袋提溜出来，“你是找食呢吧？”但见他脸色严肃道：“我这儿送的外卖，你可不一定消受得起。”
　　袁朗振振有词道：“不是吧，想您这么晚回来肯定只能在路上随便垫补点儿，再剩些吃不完太浪费了不是？”他好奇地顺着袋口闻了闻，“什么啊？”
　　“河间料理。”铁路：“下面还有庆丰外卖，还有……”
　　“这不是您口味啊……”袁朗一边说一边往外掏打包盒，顺手掀了唐萧的柜子找出了电磁炉和平底锅，拿着插头准备接电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双眸凝在门口伫立的身影上一时竟动弹不得，嘴巴翕动：“这外卖还真有点难以消受……”
　　“袁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拖着好几件行李站在门口的中校沉着脸道：“别忙着感叹，先过来搭把手成不成？”
　　“你这色鬼！”袁朗丢下手中的家伙什儿直扑过去，一拳捶在那人肩上，“还知道回来啊？”
　　“怎么着，怎么着……皮痒痒了是不是？”来人丢下背包，甩放行李箱捋胳膊挽袖道：“过几招试试？”
　　“咳。”铁路抬眼向门口闻声跑来的哨兵道：“没事。”转而向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呵斥道：“你们两个要折腾去训练场，那边地方大。”
　　袁朗臭着一张脸松了手，抄起旁边桌上的电话，一句“诈尸了，速速过来鞭尸。”就把睡梦中的唐萧和阎青全给叫了起来，因为张超下午被何兵提溜走了，所以这回“鞭尸”的好戏他没能赶上，但是对于他这个兄弟，原一中队的得力助手，现空降A大队的一员虎将，张超的欢迎仪式一定最热烈的。

　　对于老A的每个中队来说走到今日都颇为不易，都经历过血的洗礼才能涅槃重生，三中队那次血的代价，不仅折损了方篪，伤了几员猛将，还牵连了一人，时任张超助手的景色。因为杨天宇的事，与方篪一同入队且一直较劲却又惺惺相惜的一中队的景色，在杨天宇的生父动用关系向A大队施压的时候，景色气愤不过，以他特殊的背景帮A大队挡了一些事情，但他也为此负出了别样代价，不但被从A大队调离至兰州，任暗夜之虎任代理中队长，后又执行了三年的特别任务，在这三年中他是个死人。直到一年前，他这个死人才得以复生，回到暗夜之虎任二中队副队长。那些年，老A里知道内情的人都保持默契对其避而不谈。如今，寒冰已破，事情最终以杨天宇被击毙得以收场，而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与磨炼，景色终于在洪亦等人的努力之下重归老A靡下。

　　“你小子，总算死回来了。”唐萧一边骂，一边给了景色一个有力的拥抱。“哥儿几个都说你要是再不回来，宿舍可就不给你留了。”
　　“别介啊！”景色佯恼道：“走时可说好的，我一定会回来。”
　　“行啊，拿来！”唐萧伸手向前道：“交钱，这些年的各种份儿钱还有占地费、清洁费、管理费……”
　　“哎哎哎……你也太狠了点儿吧？”景色拉长苦瓜脸道：“难为我还惦记着给你们哥儿几个特意带了些土特产回来，真是好心没好报！”
　　“得得得……少哭穷装可怜啊。”唐萧手点前者胸口，摆出一副长者姿态，“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懂不懂？”
　　“我真是怨死了！”景色翻眼撇嘴嘟喃道：“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啊。”
　　眼看这两人掐得正欢，袁朗那边则早趁机把驴肉火烧和庆丰包子给加工好了，铁路那边也打破常规翻了何兵收藏的紫砂茶具出来，阎青赶忙泡上从张超抽屉里翻出的西湖龙井，他们三人靠坐在桌边一边吃着宵夜一边喝着茶，配着唐萧与景色足已比拼对口相声的逗贫，品味着脑海里不时冒出的旧时光，似乎又回到当初的似水年华。而铁路眼中除了淡淡的忧伤，更多的是慰藉和难掩的自豪。

　　那天晚上，A大队办公室难得不是因为紧急事件而彻夜灯火通明；那天晚上，办公楼下哨兵难得见到炊事班老魏和李队医深夜到访；那天晚上，办公室时时不时传出的爽朗笑声让夜巡的老兵感受到过年般的快乐；那天晚上，满天飞舞的雪花似邀约而至湿湿漉漉的沁人心脾。

　　本章结束
　　全文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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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