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闲书拾集》六道轮回

77、廿四系列之十

　　（十）夏至

　　引文：
　　夏至：北斗指向乙。太阳黄经为90°。太阳在黄经90°“夏至点”时，阳光几乎直射北回归线上空，北半球正午太阳最高。这一天是北半球白昼最长、黑夜最短的一天，从这一天起，进入炎热季节，天地万物在此时生长最旺盛。

　　以下正文：

　　A大队基地，办公楼。
　　“芒种玉秧放庭前，夏至稻花如白练。”袁朗叼着铅笔哼唧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我说队长同志，你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吴少校抓了文件夹充当扇子，却是徒劳无功，只得怏怏撒了手。
　　“不懂了吧，这都是说夏至的。”“啪”干脆利索的一巴掌，袁朗无奈地摊开手掌，“两只诶……”
　　“不愧是毙敌第一高手。”吴哲：“可怜的蚊子啊，双双罹难。”
　　“嘶……”袁朗：“你站哪边儿的？对待战友要像春天般温暖，知道不？”
　　吴哲斜了他一眼，“对您……好像用不着吧？”缩身抱头，矿泉水空瓶砸到墙上，叽里咕噜滚到了门边。
　　“干嘛？又拆房啊？”何政委从门口经过，向里望了一眼，“加班？”
　　“嗯呐。”吴少校揉着手腕站起来，还没走到柜子前，就听到身后自家队长操着懒散的嗓音说道：“早没存货了。”少校同志立刻变得没精打采，凄艾艾的望向何政委，后者义无反顾拔腿就走。
　　袁朗：“看见没有？何政委都被你打劫怕了。”
　　“嘁。”吴哲仰天翻白眼道：“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队长，锄头，夜宵到。”成才一手拎饭盆，一手端酱碗，顶门进屋正看到吴哲和袁朗掰扯。
　　“成才，你来得太及时了！”吴哲立马冲上前，把调好的芝麻酱倒面碗里，三和两搅拌了面就开吃，大有一口吃个底儿掉的架式。
　　“怎么样？我这个宅急送也还可以吧？”成才冲仍然窝在椅子里的袁朗道：“队长，快吃吧，一会儿面坨了。”
　　“嗯。”袁朗手下没停，噼里啪啦又在键盘上敲了一阵，才保存好文档退出系统。

　　这会儿功夫，吴少校已经半碗面入肚了，拍拍肚子舒坦地打了个饱嗝，“好吃死了！菜刀不开饭店真是埋没人才。”
　　“你什么时候小猫附体了？”袁朗在“战备仓库”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划拉出一瓶见了底儿的辣椒油，自言自语道：“就剩这么点儿了……”等他不急不忙把面拌好，吴哲那边已经吃完了，正抽了纸巾擦嘴，倒是负责送餐的成才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袁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事？”
　　“队长，夏至吃面。”成才腼腆地笑了笑，嘴角挂起了梨涡，“立夏哩？”
　　“喝粥啊。”吴哲接过话茬道：“咱们一起喝的，你忘了？”
　　袁朗摇头闷乐，“还惦记呢？”
　　“可不，说话算话。”成才：“再说，我和三呆子的成绩都出来了。”
　　吴哲：“你们这儿对什么暗语呢？”
　　“是咱们上回出任务，队长提起的……”成才：“我总觉得立夏粥与队长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
　　“确实不同寻常。”C3伸着头向屋里瞅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饭盆里剩下的面条上，“嘿嘿，队长，有宵夜啊？”
　　“馋猫。”袁朗斜他一眼道：“看到吃的就把你家队长我给卖了。”
　　吴哲：“一个故事，一碗面条。”
　　“成交。”C3蹿过来麻利的把剩下的酱汁全倒进饭盆里，美美地吃了几口才道：“那时你们还没进老A……队长，我可说了啊……”
　　后者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说都说了，现在才想起请示，明摆着是马后炮。”袁朗：“那年的粥是在战场上喝的，所以印象格外深。”他挑了几根面条继续往嘴里塞，眼中的光静谧而柔和。

　　时间回转，那年，是C3和石头入队的第二年。
　　齐桓被叫到大队办公室时，看到了传说中震怒的铁路和撒了一地的公文，一时间立在门口进退两难。还好何兵给他解了围，“齐桓，你们队长呢？”
　　齐桓：“正带队在后山进行潜伏训练。”
　　“怪不得打电话过去找不到人，你去把他叫来。”何兵扫了眼办公室，叮嘱道：“别跟他说铁队发火的事。”
　　“是。”
　　何兵：“好，去吧。”

　　装着满腹疑问齐桓快速离开办公楼直奔后山，让铁队烦心的事肯定与袁朗有关，可平日自家队长再怎么折腾也不会真挑铁队的火，想想何政委的嘱咐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不管怎么样，一会儿还是先提醒他一下为好，齐桓思量着脚下的速度又提了几分。不料，脚下一绊，身体就往前摔，倒下的瞬间齐桓就势单臂撑地蹬脚便踹，杂草地里突然冒出一条人影，眼见脚腕子被攥住，齐桓立刻侧踢袭向那人胸口，待看清来人似笑非笑一脸的得瑟模样时，齐桓怏怏收了手。
　　“真扫兴……”袁朗边胡撸掉头顶的杂草，边埋怨道：“好歹也配合一下嘛。”
　　“队长，铁队正找你呢。”齐桓正色道：“快去吧。”
　　袁朗：“不年不节的找我干嘛？”
　　齐桓朝天干瞪眼，心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在他愣神的功夫，袁朗已经卸去了伪装，一股脑团起来丢给他，见袁朗转身奔办公楼方向走去，齐桓在后面闷声闷气地提醒道：“队长，铁队刚才可发火了。”
　　“啊？”袁朗搓着下巴干笑道：“你确定他是找我？不是找老大或老二？”
　　“确定，加肯定。”齐桓：“找你，没错。”附加的，他把刚才进办公室时，所看到的一片狼藉景象大致描述了一下。
　　“唔。”眼角瞬间耷拉下来，身体也跟着缩了缩，“最近我没惹什么事啊。”
　　齐桓再次无语望天。
　　袁朗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慢声慢气道：“不过，照你说的情形看，应该不是被我气的。”
　　齐桓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暗咐：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

　　大队办公室
　　规规矩矩的敲门声响起，“这小狼崽子啊……抽冷子乖巧起来还真让人不适应。”何兵抚额低笑，“进来。”
　　袁朗进门时，铁路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口吸烟，先前散落一地的公文已经整齐地码放回到桌子上。他扫了眼何兵，又看了看铁路的背影，“铁队，您找我？”
　　“嗯。”铁路依旧看着窗外，“去年7月份削的南瓜，你还记得嘛？”
　　袁朗：“C3、石头他们那批，怎么了？”
　　“有一个成绩不错的，中途退出了还记不记得？”铁路：“那个南瓜你还挺喜欢的。”
　　袁朗：“吕威。”
　　“你看看桌上的卷宗。”铁路：“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去跟上面说。”
　　没有迟疑，袁朗从铁路桌上取了卷宗认真翻阅起来。半小时后，他将卷宗放回桌上，“铁队，什么时候出发？”
　　何兵：“袁朗，如果你觉得……”
　　“明天。”铁路：“成员你定。”
　　“好。”袁朗轻勾唇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再怎么说也是我削出的南瓜，换别人去我不放心。”
　　铁路望着他没说话，半晌才道：“去吧。”
　　“是。”袁朗立正敬礼，标准的三挺一瞪，两收一正。前者盯着他看，果然，礼毕之后袁朗立刻就恢复了塌胸驼背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挂着痞笑，往铁路身边蹭了蹭，“听说您刚才掀桌了？”
　　“少这儿蹬鼻子上脸。”铁路横他一眼，“赶快给我滚蛋。”不料，袁朗却死皮赖脸地继续往他跟前儿蹭，倒是何兵心明眼亮瞧出了端倪，却由着他耍也不点破。于是，压在卷宗下的一盒刚开封的特供就悄么声地进了袁朗的衣兜，直到他出了屋门，铁路找烟时才发现整盒失踪的现状。没意外的，门口哨兵看见晃嗒晃嗒从楼里出来的三中队队长指间夹的烟卷时，头顶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怒骂声：“小狼崽子！”

　　会议室
　　齐桓、徐睿和C3奉命赶到时，袁朗正以椅子后腿着地，跷腿搭于会议桌上的姿势，美哉哉吐着烟圈圈，将整张脸隐在雾锁烟迷的蒙蒙气体之中。见了他们几个，便呲牙一乐，轻支下巴道：“呐，老规矩，熟读。”
　　剩下的时间里，屋中只听见刷刷的翻页声，一种极力克制下的低气压从三人身上散发出来。
　　齐桓和徐睿是同批的南瓜，沉稳、踏实、抗压能力强，是三中队新一批南瓜中长势最突出的，也是袁朗重点培养的对象。C3虽然入队时间比他们晚，经验尚有不足，但头脑灵活，做事随机应变机动性强，是颗不可多得的好瓜苗，这是他入选此次行动的重要因素。
　　“怎么都不说话？”袁朗：“现在卖乖可有点儿晚呐。”
　　三人相互对望，半晌过后，还是齐桓开了口：“吕威既然……那他参训岂不也是特意安排的？”
　　“嗯，继续。”袁朗欠着身往前够了够，将手中燃尽的香烟戳灭在烟灰缸里。
　　“那到底打不打？”C3仰着小脸道：“还是只装装样子？”
　　袁朗挤眉溜眼地看着他，笑而不答。
　　徐睿：“打是肯定要打，装是也要装好。”
　　“不错。”前者莞尔一笑，“这就是重点。”
　　齐桓手撑桌面与袁朗对视道：“这次老A也被算计了一把，从吕威入选就已经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了，所以铁队才发火。”
　　袁朗缓缓点了下头，把腿从桌上放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了，研究一下现场环境。”

　　与此同时，A大办公室。
　　何兵：“小狼崽子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别闹心了。”
　　铁路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兵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那边办事，素来以阴损著称。”何兵：“不过，既然洪队能同意，应该不会有问题。”
　　铁路：“但愿吧。”
　　“你啊，护兵心切，急得跟烧了尾巴似的。”何兵：“还跟他掀桌子，等着挨收拾吧。”
　　这回确实是自己没绷住，让何兵看了笑话。莫非，是夏天来了，肝火上升？铁路敲掉堆起的烟灰，不再搭话。
　　天边的黑云渐渐压过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

　　一天后。
　　距边境二十公里，恐怖分子控制的村庄。
　　“黑子黑子……”
　　“干嘛？别烦我，再让我睡会儿。”
　　“问你个事儿。”
　　“你丫有事儿快说，有屁快放。”
　　“那个人是谁？”
　　“哪个啊？”
　　“就那个嘛，那个整天摆个死人脸的家伙……”
　　“嘘！”黑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紧紧捂住同伴的嘴巴，“你丫活腻歪了？”
　　“咳咳咳……放手，放手……”
　　“你给我听好了，别打听那人的事，更别去招惹他。”黑子恶狠狠地说：“除非你嫌命太长。”
　　“……看你紧张的……难道他就是头儿说的那个狠角色？”
　　“没错，听说那人身上背了好几十条人命。”黑子：“你没看，连头儿都对他很客气。”
　　“头儿那是看中他的身手……真过了境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呸，你最好别再说这事。”黑子：“咱们头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少说两句，别把自己搭进去。”
　　“哎……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你们两个别聊了，有情况。”
　　……

　　村外
　　C3：“A1，发现目标。完毕。”
　　“收到。”袁朗：“虚晃一枪，见好就收。完毕。”
　　“明白。”C3猫腰右手持枪，左手撑土垣，顺势跃过，迅速出枪，落地时就势前滚将身子挤到破屋后。他的动作立刻引来了对方的追击，一时子弹飞射，激得土渣四溅，而弹道也恰恰暴露了射手的位置。

　　就在四人小组有序推进的时候，村中藏身的恐怖分子也迅速向首脑进行了汇报。
　　“多少人？”金爷左手抚着光秃的脑壳，右手端着紫砂壶，不急不慌地将壶嘴送入口中。
　　“大概七八个人。”小头目补充道：“不是边防武警，像是战斗小分队。”
　　“什么七八个人？你眼睛花了。”金爷嘿嘿一笑，“军师，给他讲讲。”
　　“是。”胡八，胡军师轻咳一声道：“据我接到的信息，来的不过是一支4人战斗小组，出处似是还有些名气，但是，以他们的战斗力，想将咱们拖到明天，那纯粹是扯淡。”
　　小头目心有不服道：“军师，您那情报准嘛？”
　　哼，胡八冷笑道：“若是不准，咱们能安安静静在这儿一待就是十几天？”
　　小头目再迟钝也听出了话茬不对，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您老在外面闯天下时，我们这些小辈儿的还不知道在哪儿耍呢。”
　　他们这边谈得热闹，角落中坐着的一名男子却始终一言不发，脸上淡漠的表情足以令看者生畏，似乎外面的枪声与他毫无干系。
　　“威子，想不想玩两手？”
　　金爷发问，总得给些面子，吕威扬起剑眉，语气轻蔑道：“虾兵蟹将，用得着嘛？”
　　“那得看是谁，一般的小兵小卒自然不用着威哥出手。”胡军师满脸堆笑道：“如果要是与威哥颇有渊源之人呢？是不是应该另当别论？”
　　吕威翘起二郎腿，抚了抚络腮胡道：“说来听听。”
　　胡军师：“A大队。”
　　精芒爆射，吕威起身，缓步上前，“真的？”
　　“假不了。”胡军师拍着心口保证道：“若是情报有误，胡某的人头任凭阁下处置。”
　　“好。”吕威转而向金爷道：“我参加。”
　　金爷点头道：“请便。”
　　待小头目与吕威出了屋子，胡军师才道：“这小子来路尚没摸清，就算楚征信得过他，您也还是留个心眼儿为好。”
　　“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金爷将茶壶置于桌上，“我就是要试他一试，他若敢放水，不出边境就……”手刀下切，意思再明白不过。胡八一边应着，一边给金爷的紫砂壶里兑上开水。

　　村头，暗哨。
　　射界中的人影稍纵即逝，“狗娘养的，跑得贼快。”哨兵的咒骂声未止，就觉眼前一暗，手中的枪被压了下去，“哪个王八糕子，活得不耐烦了？敢……”
　　“有意见？”清脆的嗓音中带着钢性的穿透力，足以让听者意寒。
　　“不敢，不敢……”哨兵暗道自己倒霉，竟惹了这个煞星。
　　“走开。”吕威：“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嗳……是是是。”哨兵收枪猫腰撤离，临走时他看到了吕威嘴角上挂起了一丝笑容，这一发现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这里的人全知道吕威平时就是块寒冰，他从来不笑，即便是大家闲聊扯几个荤、素笑话，这人听了脸上的肉皮都不带动的。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会笑，那就是在准备杀人的时候。
　　瞄准镜中一闪而过的人影勾起了往日的回忆，那时，他是教官，他是学员，一个训人，一个被训，对立而望。现在，他们一个是兵，一个是匪，依旧站在对立面上。一时间，子弹呼啸而过，火星子四射。
　　徐睿盯着袁朗身后墙体上的弹孔一脸不快，“这小子玩真的？”
　　“那就陪他玩玩呗。”袁朗突然伏地前滑，身子搓行的同时子弹破膛而出，一名在吕威身边不远目标中弹倒地，“小猫，装礼花。”
　　“是。”窝在另一侧的C3猛地蹿了出去。
　　吕威伸手蹭了下脸上的破开的血口，口子不深，却显得挺悬乎。他回手拎住一人的衣领，“告诉金爷，此地不宜久留。”看那人跌跌撞撞地跑开，他一闪身缩进了屋子，不多时又重新冲到了阵前。
　　弹雨时而密集，时而稀松，连绵不断，久久不绝，大有一干到底，不停歇的意思。老A的四人小组没有贸然进攻，自始至终迂回穿梭在村庄外围，被困在里面的恐怖分子没能摸他们的影子，除了死了几个人外，倒也没感到太大的压力，时至中午，他们还安排了人手给金爷做饭。
　　突然，爆炸发出的巨响震动了整个村庄，而后接连不断的炸响终于引起了首脑们的注意，这时军师胡八也收到了密报，“金爷，不好了，又有两支分队向咱们扑来了。”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还有……信息只收到一半，看来……那边失手了。”
　　“混蛋，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金爷恼羞成怒，扬手摔了心爱的紫砂壶，“走，马上撤离。”
　　胡八：“可接应还没……”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过去几个是几个。”金爷：“总不能全折在这儿。”
　　胡八：“吕威那小子怎么办？”
　　“让他顶在前面，他不是要叙旧嘛？”金爷：“你带上几个人，咱们从后面走。”
　　“是。”
　　十分钟后，村前交火越发激烈，金爷带着十几个亲信匆匆撤向村尾。
　　子弹从肩膀上划过，撕扯开作战服，留下一条深深的血槽，吕威侧歪在地上，受伤的胳膊下压着一个破旧的铝制军用饭盒，头侧的枪口正顶着他的太阳穴，再抬眼时吕威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在支援队的配合下，战斗小组开始清扫战场，从村口到村尾全是被击毙的目标，土坡后的两人个似乎是被忽略了。
　　“教官……”吕威静静地望着袁朗，隔了半晌才道：“保重。”他撑地站起拎着枪冲向庄尾，“嗒嗒嗒”身后是一片急促的枪声，就此道别。

　　百子湾，河水湍急。
　　金爷站定，看着身后十几个人暗感伤悲，突觉后腰被硬物顶住，“胡八？”
　　“金爷，想不到吧？”胡八抚着八字胡笑道：“今儿您老是过不了百子湾的，您老的位子……将由我取而代之。”
　　“你敢背叛金爷！”话音未落，金爷的贴身护卫就已仰面栽倒，红色的血浆喷了金爷一身一脸，精神矍铄的他仿佛瞬间衰老了，木然回望才发现自己的心腹竟没跟来几个，眼下全在胡八手下的控制中。
　　“哈哈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胡八：“看你们谁还敢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
　　砰，又一声枪响，这回倒下的却是胡八。金爷毕竟是**湖，微怔一下便拔枪将身旁两个反匪给干了，他的亲信也醒过味儿来开枪怒射，胡八的手下顷刻间倒了一地，局势立时扭转。
　　望着肩头满是血迹的吕威，金爷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突然弯腰施礼道：“兄弟的大恩大德，金某……”手臂被架住，吕威寒脸道：“不必。”“对不住，对不住，想不到金某一直提防你，倒头来却上了奸人的当。”金爷用脚踢着胡八的尸体，冲收拾残局的手下道：“扔下河，喂王八。”转头一脸关切地问道：“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不用麻烦了。”吕威漠然道：“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真是后生可畏啊。”金爷赞许地点头道：“走，向老林子里扎，只要过了今天，金某定不会亏待诸位。”
　　没有犹豫，没有回头，吕威义无反顾地跟随金爷撤向深山老林，他的任务现在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清理后的村庄又恢复了安宁。当齐桓、C3和徐睿赶来与袁朗汇合时，看到自家队长正抱着一个破旧的铝饭盒喝粥，脸上的硝烟与迷彩油混合在一起看不出神色，白粥里淡淡的红色倒是分外醒目。
　　“队长……”C3的嘴巴被齐桓的大手捂住，“别出声，走……别打扰队长。”直到被拖出去老远，C3才挣脱开齐桓的束缚，噘着小嘴道：“我也想喝粥。”徐睿无语望天，齐桓愣了下，瓮声瓮气道：“回去煮。”
　　时间转回，此时C3正拍着肚子，笑得心满意足，这个故事回忆起来要很久，他讲起来却很快，凡是涉及到保密条款的全都跳过，两三句话就把事情讲完了。成才本是聪明人，暗自一想也猜了个大概，回头再看袁朗时，嘴角挂着笑，眼中浸着柔柔的光，“队长，粥好喝嘛？”
　　“不怎么样。”袁朗咂嘴道：“夹生米饭用水泡的，你说味道能好嘛？”
　　目光相触，两人都笑了，成才想：自己是幸运的。

　　本章完
　　全文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