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闲书拾集》六道轮回

50、对手

　　注解：
　　本故事所有人物、环境版权归249大人，请自动忽略时间问题，所有情节和人物设定延续六道轮回的《痕》、《昨日重现惊鸿一枪》、《铸魂》、《砺刃》和《涉虎》若有不明情节请参见《痕》、《昨日重现惊鸿一枪》、《铸魂》、《砺刃》和《涉虎》等，本文不再作解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对手？朋友？并不绝对，一切皆有可能。

　　以下正文：

　　隐藏在枯叶之下的是一双闪着精芒的眼睛，翟默从来没这么难堪狼狈过，即使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魔鬼之城，他也能全身而退，想不到居然在边境线上遇上了对手，不仅与自己花钱雇的佣兵走散了，还被对方紧撵着不放，三天三夜的追逐搞得他很是抓狂。
　　与之相隔不远的草坑里，同样蹲踞这一个人。要说A大队里单兵追击中奖率最高的人，袁朗绝对可以称得上首屈一指，两小组出击偏偏又是他中了头奖。此刻他没时间理会在自己手臂上随意溜达的蝎子，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目标。根据任务要求必须活捉目标，而这个目标不单单军事素质一流，头脑更是灵光得很，两人在山林里折腾了72小时，依旧没能分出胜负。耳机里刚有声响，就见目标飞身跃起，袁朗顾不上回话，直追目标而去。
　　“A1，听到请回话。完毕。”
　　“A1，听到请回话。完毕。”
　　……
　　正当齐桓打算放弃呼叫的时候，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应答声，“在呢在呢……别叫魂了。”呼吸声与枝叶间的相互碰撞交叠在一起，话语中的不耐烦让所有等候消息的人都松了口气。
　　“A1，位置？完毕。”
　　“B708。”袁朗一边奔跑，一边环顾四周，“马上就要离开了。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完毕。”
　　“正在收尾。”齐桓盯着地图察看忽然叫道：“A1，前方是断崖！”
　　“知道了。”袁朗向前冲了两步停下来，二十米开外，目标正弯着腰杵着枪喘粗气，他身后已经无路可走了。

　　十秒钟的对望，翟默率先开了口，“兄弟，你混哪儿的啊？”
　　这个开场白，或多或少让袁朗那进了战区就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大脑有点短路，枪口指向目标扬了扬下巴，“放下武器。”
　　“行行，听你的。”翟默甩手将枪丢在一边，似乎那不过是个用来支撑身体的拐杖，“反正我也跑不动了。”
　　“那你一直跑个什么劲啊？”袁朗几步上前将地上的枪踢远些，“省省力气多好。”
　　翟默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全副武装的人，虽然他脸上涂着迷彩油，但却无法掩住那双眸子的黑亮光华。“我这个人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吃不了苦。”翟默大咧咧一P股坐在地上，揉着咕咕作响的肚皮道：“这回可被你追惨喽。”
　　悍匪、亡命徒，袁朗在各种行动中见得多了，可这种耍无赖的倒还是头一回见。他瘪瘪嘴没好气道：“托你的福，我也饿着呢。”
　　“呃……”这下轮到翟默无语了，十几年间他东躲西藏遇过的追兵数不胜数，怎么着也算是阅人无数**湖了，可面前这个人却与以往那些人截然不同。他拍拍自己的背包，冲袁朗笑道：“我包里有吃的，要不要填填肚子？”
　　袁朗不禁莞尔，“好啊。”他猛地蹿过去，钳住翟默的手腕顺势反拧，后者吃痛乱叫，踢脚便踹，袁朗借力把他摁倒，不料眼前寒光疾闪，袁朗低头的瞬间一枚钢针已经钉在了他的头盔上，翟默趁机挣脱束缚滚向断崖。
　　从钢针没入头盔的深度，就知道这家伙练过硬气功。打飞针袁朗也练过，但像翟默这样把钢针藏在口中蓄势而发，他还做不到。眼看翟默已经滚至崖边，袁朗顾不上多想一跃扑上，死死地揪住了对方的衣领。断崖下的凹面处有一条两尺宽的窄道，隐约看去一直通向崖底。

　　原来翟默早就找好了退路，才故意闲扯好让袁朗放松警惕。按照他的设想，在纵身跳下时顺势跃到窄道上，等追兵发现时他早就溜之大吉了。不料，却被袁朗抓住悬在半空上下不得，他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我死了你就能交差了，多什么手啊！”
　　“就你这点伎俩，骗谁啊？”袁朗冷笑道：“想溜，没门儿。”
　　“靠！”翟默怒道：“刚才就该出手宰了你。”
　　袁朗：“翟默，你犯的案子里没杀过一人，可见你的本质还不算太坏。”他用力往上拽，无奈翟默就是不领情，死抠着崖边不撒手。
　　“你以为你是谁啊？圣母还是佛祖？”翟默冷眼道：“你懂个屁啊。”
　　袁朗吼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不上！”翟默赌气道：“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对面崖上冷光一闪，袁朗顾不得与翟默扯皮，单臂挂在崖边俯身跃下，同时用力拉扯硬生生把翟默拽了下来，两人紧贴着崖壁落在窄道上，同时对面崖上一梭子子弹呼啸而来，射在崖壁上击得土渣四溅。“快走！”袁朗一边还击，一边摁着翟默的头往前推。子弹紧咬着他们不放，窄道之上又无藏身之处，两人暂时达成默契合力逃命。
　　“A1，总部来电，有人花重金雇杀手，意欲除掉目标。完毕。”
　　袁朗回身向对面打点射，“收到。刚交火了。完毕。”
　　齐桓：“已调B组增援。完毕。”
　　“收到。完毕。”袁朗推搡着翟默向前走，子弹擦着他们身边划过。
　　“王八蛋！”翟默一路手脚并用，他很后悔刚才在崖上时把枪扔了，现在只剩下匕首和钢针，而这两样眼下根本排不上用场。
　　袁朗讥笑道：“卸磨杀驴，看来你也混得不怎么样。”他纵身扑过去一拳打在翟默的软肋上，两人顺着斜坡翻滚跌入树丛中。

　　翟默曾经设想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想过会有人救他。此刻，这个人就趴在自己身边，翟默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看到他脸颊上被砾石蹭破的血口。
　　对面山崖传来枪响，有节奏的，没节奏的，时断时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
　　翟默讨好地往袁朗身边凑了凑，“你们的人？”后者目视前方一语不发，眼角余光犀利无比，令翟默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片刻，耳机中传出几声轻击，“警报暂时解除。”袁朗松了口气慢慢支起身子，“你这娄子捅得可够大的。”
　　翟默呸了几口唾沫，吐掉嘴中的土渣，冲袁朗眨眨眼睛，“我得谢谢你。”
　　“等你进了监狱再谢我吧。”袁朗突然发力将他摁住铐上一次性手铐，瞬间摸去了他身上的匕首和钢针，命令道：“张嘴。”
　　“哎哟，你轻点，没了没了，嘴里只藏了一枚。”翟默摇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太受约束，我不喜欢。”
　　“这儿好吗？”袁朗冷然道：“怕是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吧？”
　　翟默一愣，旋即展开笑容，“也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目标捉到了，转往B807。完毕。”袁朗押着翟默转移，在确定杀手被清理干净前，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明白。A组向B807靠拢。完毕。”齐桓的应答简短而有力。

　　翟默坐在树荫下，贪婪地享受着点点清凉。袁朗将接来的泉水浇在了他头上，水珠沿着脸颊和发丝滑落，滴到脖子上而后滚入衣服中。翟默勾起舌尖舔着嘴边的水，“嗳，我说你能不能大方点儿？”
　　“这已经很大方了。”袁朗小口抿着水，警惕地观察四周。
　　“遇上你，我算认栽了。咱这后半生啊，怕是全得在号子里渡过了。”翟默怨声载道，“好不容易闯过大风大浪，没成想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袁朗：“自作孽，不可活。”
　　“嗳，我这也是搞活经济嘛。”翟默理直气壮道：“不过是东缺西补，倒买倒卖而已。”他暗中挪了挪身子，将一块扁而利的石块压在了P股下面。“反正这个世界动机无外乎三种：一为名，二为利，三呢，是爷乐意。”
　　袁朗低头浅笑，“那你是哪一种啊？”
　　“第三种呗。”翟默得意道：“我若不愿意，没人能逼我。”他突然蹿起，争脱铐子的手牢握利石，锋尖直抵袁朗颈侧。只差了半寸，翟默的手臂僵直不动，袁朗的匕首已经杵在他的胸前，稍一用力就能给他来个透心凉，翟默很想赌袁朗不会杀他，但这个赌注风险太大了，他咧嘴干笑几声，悻悻扔下手中的利石，“你赢了。”袁朗面无表情给他铐了个双保险，翟默眯眼望头顶烈日心中一片寒凉，想在他与接应人员汇合前逃走似乎有点困难，不过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能过早下结论。
　　袁朗当然知道霍默心里盘算的小九九，但是眼下情况复杂，在杀手没有完全被清理干净时，他必须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随时应对翟默捣乱和杀手的攻击。“走。”袁朗推了翟默一把，前后者身子顺势往前倾，一发子弹卷着热浪钉在了二人间的树干上，“趴下！”袁朗躬身摁下翟默的头，将将躲过第二发子弹。耳机里哗哗阵响，“A1，有一名目标突破包围圈。完毕。”
　　“收到，我们已经遇上了。”袁朗明显感觉到耳机中呼吸的停滞，面带笑意宽慰道：“还不算太糟。完毕。”枪林弹雨中过来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安定的气息，平缓的话语显得自然松驰。
　　“王八羔子！”翟默愤恨道：“等我出去了，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袁朗一记老拳打在他的后背上，“有时间在这儿啰哩叭嗦，不如跑快点。”
　　两人猫着腰飞快地转移，借助树木和起伏的地势作掩护，闪躲着暗处射来的子弹。手臂被束使得翟默跑起来有些磕绊，袁朗护住他的同时奋力回击目标，双方的位置在几次试探之下愈发清晰。
　　袁朗冷然道：“看到后边那块巨石了吗？我掩护你过去。”
　　“嘁，这算什么？发扬风格？”翟默嘻笑道：“我只当现在人的胸怀像草原一样，都沙漠化了。没想到，今天还遇上个稀罕的。”他眯眼盯着袁朗的侧脸，认真道：“你需要一个诱饵。”
　　“翟默，现在我没功夫跟你磨牙。”袁朗拐肘将他杵倒，“滚。”
　　“行，我滚。”翟默团身向后似是真的要滚出去，不过他只是向后晃悠了一下，就迅速向前蹿，袁朗伸手抓空，只能看他如兔子般在草坑里中蹦跶，对面枪口微动，“趴下！”袁朗举枪便射。两发子弹，一抹红光，杀手射出的子弹擦着翟默头顶飞过，而他也因急于求成命丧在袁朗枪下。

　　确认目标丧失战斗力，袁朗起身再找翟默时发现这家伙早就没影了，“B1，杀手解决，封堵目标。完毕。”
　　“明白。完毕。”
　　“A3呼叫A1，目标往B902去了。完毕。”
　　“收到。”仔细查看草叶的折弯方向，确定目标前往B902没错，袁朗命令A、B两收拢包围圈，自己寻迹展开追踪。没多会儿就看到边挣手铐，边甩开长腿飞跑的翟默，“站住。”
　　袁朗的喊声令翟默心头一震，料想到他会追，但能这么快撵上来，还是让翟默吃了一惊。眼看唯一的逃生机会就要溜走，他心中起急，加快了脚步。猛然间，身后掠来一道劲风，腿弯处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一块石头翻滚着跌起草丛中，翟默身体前扑，狠狠地摔在地上激得尘土飞扬，“咳咳……兄弟，我这一生理想就断送在你手里了……”
　　“理想？等你有资格再想。”袁朗一把揪住翟默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起来，“诱饵先生，如果你不想被冷枪打死，就别四处乱跑。”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翟默哼哼着，“难道说……你不是人？”
　　“可不是嘛，他不是人。”不远处的树丛后人晃动，齐桓和抱着追踪器的吴哲跑出来，紧接着B组的成才、C3和许三多也赶到，“报告，清理完毕。”
　　袁朗颌首，将翟默推给齐桓，扭脸冲吴哲道：“少胡扯。”语罢，抬手便打。
　　“我错了我错了，这叫踪迹学还不行嘛。”吴哲嘻嘻哈哈闪躲着，见旁边的几人相互看着，谁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气急败坏道：“亏了咱们还同食同寝，你们怎么都见死不救啊？”
　　“呃……”许三多：“锄头，你没死啊。”
　　“完毕，谢谢你的提醒。”吴哲沉声道：“赶明我去阎王那儿查查生死簿去。”
　　“净说混账话。”袁朗笑得肆意畅快，末了腹中的几声响动，令他脸上突添了一抹窘色。

　　山脚下，闪烁着警灯各种车辆一字排开。
　　被押上囚车的翟默，眼巴巴地瞅着办完公事的袁朗大嚼牛肉干，可怜兮兮道：“嗳，好歹也结伴行了一路，你总不忍心让我饿死在囚车上吧？”
　　袁朗撇撇嘴角，瞄了眼李阆，见后者下巴轻点，于是走上前将剩下的半块牛肉干塞进翟默的嘴里，“老天爷给了你一颗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好脑袋瓜子，别浪费了。”拍拍手，袁朗转身晃悠着走开。
　　“嗳……”翟默鼓着腮帮子嚷嚷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干嘛？给我立长生牌位啊？”袁朗扭脸痞笑道：“无可奉告。”
　　翟默被牛肉干噎得直翻白眼，咽了几次才把肉干吞起肚里。看着在霞光中远去的老A们他挑高了唇角，“没关系。不管今后怎样，还是谢谢你。”不咸不淡的言语，飘散在晚风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