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十章 九转功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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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队员们在袁朗设计的时而轻松时而严酷的科目中，慢慢找回了自信心，技能和体能都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提高。起先还关注的分数，现在早已经被他们丢到了脑后，那些层出不穷的测试项目，才是他们最关心的。用新、奇、特来形容袁朗的招数并不过分，从先前抱有的抵触情绪，到后来甘心地偿还“赌债”，再到现在对每一天的猜想企盼，他们不仅适应了军营里的生活，并开始主动吸收接纳新的知识与技能。当然，这种好感仅限于对科目，对袁朗的“坏脾气”，他们可是避之不及。
前两天袁朗告诉众人一天24小时，可以随时袭击老A们的宿舍。于是，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晨光微露，这测试楼里就没消停的时候，就连上厕所和洗澡也少不了攻防转换。而师侦营的哨兵们，对深夜里测试楼上飞檐走壁的人影也是见怪不怪了。相互间接触得多了，队员们早没了初来时的芥蒂，训练之余与师侦营的弟兄们来场篮球比赛，侃侃正在进行中的世界杯；在浴室里与老A们同嚎，从《洗澡歌》、《健康歌》到《如果还有明天》，从《上海滩》到《海阔天空》，从《英雄赞歌》到《大中国》；逗着花卷在基地里玩躲猫猫……还有，就是每日必不可少的节目──与袁朗抬扛。除了堪夲还遵循规矩叫袁朗一声“长官”外，其他人早就随了老A们的叫法，什么“队长”、“老大”、“头儿”的，这几个字音越咬越准。
吴哲小心翼翼扒着土粒，他的目标是师侦营办公楼下花坛里的一株美人蕉。
“锄头，你这沾花惹草的毛病又犯了？”浩子抱着一堆小沙袋走过来，停住脚打量着吴哲的第N位妃子。
“昨天烂人A我去机房，结果被师侦营那帮小子扣了一下午。”吴哲愤愤不平道：“我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不拉走位美人回宫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
浩子忍笑道：“你就酸吧，下回食堂积酸菜用你就成了。”
“嘿，说什么呢你？”吴哲抬手撩了把土过去，看着前者抱的沙袋笑道：“哟，这干嘛啊？防洪？”
“哪儿啊。”浩子掂着手中的沙袋道：“咱家队长今天要玩定向越野。这不，让我摆标的物呢。”
吴哲：“辛苦，辛苦。嗳，怎么没见他人呀？”
“食堂。”浩子神秘兮兮地凑到吴哲身边，紧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中午，队长要露一手。”
吴哲喜道：“有口福了？”
“那是。”浩子咽了口唾沫一脸向往，“烧羊肉。”
“嗬！”吴哲笑道：“大餐啊！”
“可不。”浩子美道：“咱们也算沾了他们的光了。”
吴哲：“C3要知道，得乐疯啰。”
浩子坏笑道：“我才不告诉他呢。”言罢，转身干活去了。
吴哲则继续邀请他的蕉美人，至于今天的午餐，他不相信浩子能严守机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临时宿舍里就传来了一声欢呼，和齐桓标志性的说教“小猫，大白天的你乱嚎什么？”
定向越野的难度系数并不高，有了前面一个月的铺垫，大多数队员都在规定时间之前完成考核，还剩下的几名也没落下太远，齐桓计算着时间富富有余，就随手把分数全填上了。
“嗳，你这可是有心偏袒啊。”袁朗用铅笔戳了戳记分册，“人还没跑回来呢。”
“就差八百米，走也走回来了。”齐桓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所有分数写好合上记分册，一回身就看到袁朗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左标标右点点，树荫下放的一小箱冰鲜荔枝原封没动，“下午还来啊？”
“嗯。”袁朗轻哼了一声，眼睛没离开地图。
齐桓：“那你还让炊事班准备羊肉，小猫都激动一早上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谁说的你让他找谁去。”袁朗躬着身子往前趴，眼珠滴溜溜打转儿思索着路线。
“队长，你咋能这样说呢？”浩子捧了个小盆过来，哭诉道：“俺这心碎的啊，都跟饺子馅似的了。”
齐桓抓了把荔枝扔给他，“得得得，少这儿腻歪，谣言还不是你散布的？”晶莹剔透，甘甜可口的荔枝肉沁着丝丝冰凉，夏日里来上一颗真是甭提多美了。
堪夲：“长官，25人全部归队。”
袁朗“嗯”了一声，向荔枝箱子努了努嘴，“拿去给大家分了吧。”
“是。”堪夲弯腰抱起来箱子，刚要离开。
浩子：“队长，你不吃啊？”
堪夲微怔，快速扫了袁朗一眼。后者倒是不以为然，“没看我这儿忙着呢？”袁朗嘟嘟囔囔道：“你们吃吧。”
等队员们散开，齐桓才伸手从浩子怀中的小盆里抓了一把东西递到袁朗面前，“你们吃吧，这个吃起来太麻烦，弄得一手粘乎乎的……”空着的手忽然被抓住，袁朗看着齐桓塞进自己手里的红樱桃，窃喜道：“还是老南瓜体贴。”
齐桓不满地扯扯嘴角，“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儿破毛病。”
袁朗捏着樱桃逐一往嘴里放，酸酸甜甜的果汁溢满口腔，吃完一把就张张手，自有人会再递上来。
浩子在旁看了半晌，认真地下了评语，“菜刀果然是妈。”
甘小宁拎了一口袋樱桃拿给队员们吃，听到浩子的话不免多看了旁边的“黑煞”两眼。
“臭耗子！”齐桓劈手夺过戚浩峰手中装樱桃的小盆放在袁朗身边，跟着踢长腿便踹了回去，浩子“哇呀”怪叫一声，撒丫子就跑，齐桓在后面紧撵不放。
噗嗤，坐在操场边的几名队员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愉快气氛的渲染下大家全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树上的喜鹊，它们飞舞着叽叽喳喳欢叫成一团。
“呦嗬，情绪不错嘛。”高城牵着花卷走过来，包子始终待在三米之外，没有近前的意思。
袁朗把手里的樱桃递过去，“尝尝，味道不错。”
“死老A。”高城笑骂道：“明明是我们请你们吃，怎么倒反过来了？”
袁朗向对面瞟了一眼，贼笑道：“有道是：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高副营长，来两句吧？”
“想考我？”高城吐出樱桃核，大手一挥高声道：“来就来。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幸福不会从天降……”他的嗓音高亢嘹亮，韵律感极强，一曲唱罢不光甘小宁巴掌拍得呱呱响，老A和飞虎队的队员们也纷纷叫起了好。这首老歌队员们是第一次听，配着手中红艳圆润的樱桃，心中更多了一番滋味。
“那个谁，别光让我唱，你们也来一个。”高城话头一转，将战火烧到了对面。
堪夲左右看了看，欣然道：“老钱，你上。”
“我？”钱宝福搓了搓手，清了下嗓子，“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他同样选择了一首老歌，这歌本是情侣对唱，如今他缓缓唱来却是另一种感觉。歌唱到最后，他已经哽咽得无法继续，堪夲一边拍着他的肩一边跟着唱下去，最后所有队员都加入进来一起唱完了这首歌。
浩子：“菜刀，我好像有点想哭。”
“哭吧。”齐桓抿抿嘴唇，“不算丢人。”浩子刚要咧嘴，便被他一手捂住了，“不准出声。”浩子只得硬把声音憋了回去。
“啧啧……”袁朗摇头晃脑道：“高副营长，再来首歌安慰一下吧。”
“你惹的麻烦，干嘛总拿我填漩。”高城胡撸着虎妞的背毛，轻挑眉峰，“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介，别介，我哪儿会唱歌啊。”袁朗搓搓鼻子赔笑道：“再说了，刚才可是你让人家唱的，怎么能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干净呢？”
“嘶……”高城气道：“没两句话就被你绕回来了。”他朝对面大声道：“大伙唱得不赖，不像那个死老A，一点谱不靠。”不理会身旁某人的抗议，他继续道：“来首老歌，你们一定听过……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这首歌的豪迈在高城的演绎下展现得淋淋尽致，失去战友的伤悲渐渐被气冲霄汉的情怀取代，一曲终了余声依旧绕耳不绝。
被浩子四处宣传的烧羊肉最终并没能登上中午的餐桌，直到晚餐也未见踪影，气得C3追杀了浩子一下午。晚餐过后，师侦的操场上拉起了幕布，战士们与队员们一同观看露天电影。在影片情节的推动下，战士们与队员们偶尔间的交流，南腔北调却也相得益彰，再加上时不时拍打蚊子的脆响，使整个操场都生动了起来。高城站在方阵后面抱臂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虎妞乖乖端坐在他的身畔，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高副营长，在这儿凉快呢？”袁朗提溜着保温瓶靠过来，伸手从兜里摸出两支有点皱巴的香烟递过去，涎笑道：“被蹂躏了一下，好歹还能抽。”
高城倒是也不嫌弃，伸手接过来塞进嘴里，“火呢？”
袁朗眼角一耷，“不知道掉哪儿了。”
“你什么时候没掉过？”高城叼着烟两手在身上摸了一气，翻出打火机打着火，赤红的火苗映着一脸贼笑的袁朗。
袁朗慢悠悠吐出一团烟雾，“有个事还得麻烦高副营长一下。”
“闹鬼的毛病，有事直说。”高城直眉瞪眼道：“不拐弯子你不会说话啊？”
“今晚拉出去转一圈，可能要晚点回来。”袁朗讪笑道：“给留个门呗。”
高城：“去哪儿？”
“进城。”袁朗扯了下嘴角，“参观。”
“几点回来随你。”高城挥挥手，“反正我们到点挺尸。”
“噗……”袁朗笑道：“有劳。”
夜幕下的京城灯火通明瑰丽多姿，三环主路上车辆急驰归心似箭。座落于北京西三环中路的中央广播电视塔，迎来了一批特殊的观光客。
袁朗打着哈欠从头车里钻出来，以跨立站姿戳在队伍前头，“中央广播电视塔，塔高405米，我可是费了半天劲才搞到参观券，大家一起上瞭望台没意见吧？”
堪夲：“长官，香港的高层建筑很多，也是恐怖组织最易发起攻击的目标。”
正翻记分册的吴哲干咳了一声，对于袁朗的小心思被猜中，他或多或少有些幸灾乐祸。
袁朗低头闷笑，“观光层终点一共1597级台阶，垂直高度225米，民间成绩是10分23秒10，我想要求各位10分钟不算过分吧？”
堪夲：“不过分。”
“那好。”袁朗指了指塔基，“先围塔跑两圈，然后开始攀登。”
目送队员们跑远，吴哲将记分册夹在腋下挤到袁朗身边，“根本用不上我嘛，堪夲一开口就向着你。”
袁朗坏笑道：“他要是我的南瓜就好了。”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念头吧。”吴哲：“人家是让你帮忙疗伤，没让你帮忙挖墙。”前者颇为无趣地仰起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等队员们冲上观光平台时发现袁朗和吴哲正笑得嘻嘻哈哈，不知谈什么谈得那么高兴。“哟，动作挺麻利啊。”袁朗撇撇嘴，冲吴哲笑道，“看来不把分数给他们都不行。”后者手指敲着记分册憋着一脸坏笑，顺带手晃了晃秒表。“哎呀，看我这记性。”袁朗夸张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各位啊，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在楼下训话时已经开始计时了。”
堪夲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钱宝福直言道：“长官，您这手还没用腻啊？”
噗，吴哲转身佯装看夜景，原来削港味南瓜也不是只有郁闷，这种快乐还真是挺让人满足，又想到自己当南瓜时的“凄惨可怜”，他笑得更欢了。
“反正是你们没有按时到达。”袁朗掏掏耳朵，靠在栏杆上耍起了无赖，“必须接受惩罚。”
堪夲：“您请说。”
袁朗抬起手臂，缓缓张开巴掌，“每人五趟，没得商量。”
严坦坦：“哎！”
丁嘉：“早说啦，他没那么好心。”
宁漠：“老大，这回您不会再记错时间吧？”
“嗯？”袁朗眯了眯眼，挑起唇角，“难说。”
漫漫长夜，夏风微拂。京城内外裹着浓浓的睡意，而有一些人却依旧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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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十章 九转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