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九章 八仙过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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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山野，湛蓝色的天空上白云时聚时散。
袁朗趾高气扬地站在训练场上，在他的对面是换了作训服的飞虎队队员们，与初来时不同，此刻他们的脸上多了几分斗志，少了几分丧气与自怨自艾。
“都说愿赌服输。”袁朗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输了，就得任我宰割。怎么样？没问题吧？”
堪夲：“悉听尊便。”
“好，爽快。”袁朗向前迈了一步，揪了揪他的帽檐，“我最喜欢你这种爽快人。爽快人呢，就得说爽快话。从今天起，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一张成绩单，上面的分数依据科目完成情况核算，并且逐天累积。我希望在七周后，你们交给我的是一百分，而不是鸭蛋。听明白了吗？”
“明白！”洪亮之音，掷地有声。
“好，现在进行第一个科目。”一升彩豆顷刻间撒了一地，袁朗耷拉着眼皮说了句：“5分钟分类挑好，计时开始。”
“这么多！”司徒刚怒道：“5分钟分类拣完根本不可能！”
袁朗向前跨了一步，伸手在他的脸颊掐了一把，“已经过10秒了。”
队员们愤然蹲下，开始捡拾散落在地上的彩豆，齐桓一手掐表，一手拿出张纸条朗读上面的短文：“小明今天心情非常好，他约了朋友去爬山，树是蓝的，天是绿的，花是透明的，在山上他们遇上了外星人ET和花仙子……阿狸想找兔斯基，在阿凡达遇上了炮炮兵……”他眼角抽了两下，继续面无表情地往下读，袁朗忍不住歪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吴才子写文章的水平还真不低，只是这样的内容不知让他的小学语文老师看到会不会暴跳如雷？又一想，这么烂的文章齐桓还能坚持念完，袁朗都不得不佩服其定力了得。
“时间到。”袁朗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队员们，讥笑道：“起来吧，别装大头蒜了，怎么装也种不上。”
“可恶。”施啸然低声道：“手都快抽筋了，他居然说我们装。”
堪夲：“闭嘴。”
“齐桓。”袁朗：“去看一下。”
“不用看了。”齐桓：“没有人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袁朗冷哼了一声，“那就算了，直接进入下一项。”
“是。”齐桓向前一步，“在题板上默写出我刚才读的内容，错三处以上的，记零分。”
袁朗补充道：“考虑到各位的普通话实在是差强人意，只要音同也算你们对。”
啊？队员们迟疑地拿起题板，精力全在捡豆子上的他们，根本不记得齐桓读的那篇驴唇不对马嘴的文章内容，堪夲和钱宝福虽勉强写出几处，却也没能全部记住。没有例外，该项测试所有人都得了零分，两项之后没有人取得一分。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们引以为豪的扎实基本功？”袁朗垂着眼睑扫看众人，“真漂亮啊，连1分都拿不到。”
宁漠很想反驳，但看到堪夲冰寒的脸色，还是把话咽回了肚里。
袁朗：“怎么全变哑巴了，没话说？”
堪夲：“长官，你背后的树上有狙击手。”
“成才，下来。”一丝欣赏在被墨镜遮挡的眼眸中快速闪过，“距要求潜伏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任务没完成就得接受惩罚。”
成才：“是。”
“齐桓给他掐表。”袁朗冲队员们说道：“把你们拣的豆子倒回地上。”
霎时，五颜六色的豆子掉落一地，队员们心里多少都有点幸灾乐祸，但当看到成才唇边荡起的笑容时，堪夲立马觉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果不其然，成才一出手，刚还有心看热闹的队员们都屏息凝神起来，就连掐表的齐桓都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成才这速度可跟你差不多。”
袁朗仰头向后靠，贴着齐桓的脸颊说道：“你知道我怎么想？”
“是。”齐桓咬牙拖长音，“你想得多了去了。”
“嘁，你这人太没劲。”袁朗把头扭回去，习惯性地舔舔嘴唇。
齐桓依旧保持着跨立的站姿，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你就真的那么着急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那得看被谁拍死啊。”袁朗展眉轻笑，“我说不想，你会信嘛？”
齐桓绷脸道：“你说的话，连三儿都只相信百分之五十了。”
闻听此言，袁朗耷拉下脑袋，满脸哀怨地用眼神削地面，自己的信誉低到了这个程度，是不是真该好好反思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成才那边已经挑得差不多了，他随手抓过一名队员的题板，不假思索便将那篇短文默写了出来，在众队员们惊愕的目光中，顺利完成该项测试。
第二项体能测试，队员们虽然没能赢过领跑的许三多，但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几分，而当许三多挂着满脸的汗珠对众人，无比真诚地说着“你们可真棒哩！”时，队员们都长长舒了口气，一上午折腾下来总算把零蛋抹去了，当然也把他们累得够呛。赶到食堂扒拉完中午饭，趁着短暂的午休时间抓紧补眠，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堪夲曾在吃饭间隙问边吃边玩PSP的袁朗，这种加加减减的游戏究竟能有多少促进作用？袁朗当时白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只看到那些数字，那你就是瞎子。在战场上没人会给你们加减分数，或是跟玩游戏似的加血续命。堪夲沉思不语，袁朗的话一字一击，全部命中他的心脏。
下午的科目由高城接手，原因是袁朗要送姜洋和祝红梅，所以临时抓了高副营长当教头，而高城给队员们设定的科目实在是令众人费解。“拔河比赛？”“搞错了吧？”“拿咱们当小朋友？”……“都少说点废话。”伴随着堪夲的一声低语，队列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高城似乎对刚才的嘈杂并不在意，挥着手臂意气风发道：“你们别小看这拔河比赛，总共比五局，每胜一局你们可以得到一分。”他话音未落，队员们就开始捋胳膊挽袖子了，而在旁等候的师侦营的战士们，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花卷和包子不知道从哪儿跑了来，蹲在高城身后的草地里看得煞有介事。
飞虎队这边堪夲打头，高城则将评判工作交给了许三多，自己站到师侦营的队前，一声哨响，粗麻绳瞬间绷紧，绳中间系着的红绸子在地标上方左右晃动，双方都铆足了劲用力拽一时不分伯仲。不过拔河看似简单，却也讲究战术运用，这方面师侦营的战士显然要比飞虎队的队员们有经验，稍微退让令对方以为获胜已定，在其松懈时猛然加力借势将绳子拽了过来，第一局师侦营胜。高城这边与战士们击掌庆贺，飞虎队那边也全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上来就先输一局当然不甘心，于是第二局马上开始，这一回队员们对力度的掌握和技巧的运用上更为熟练，一番争夺之下，飞虎队扳回一局。第三、四局双方依旧是一比一各胜一局，本应决出胜负的第五局，却因花卷和包子的意外加盟而乱了套，眼看高城这边与对方的较量僵持不下，花卷飞奔到师侦营的队尾叼起拖在地上的绳子帮着拽，包子见不得花卷吃亏，于是也叼起绳头用力拉。比赛最后以师侦营的胜利告终，但因为有外援的加入高城直接判了个双方打平。队员们每人虽然只得了2.5分，但却饶了个心情舒畅，特别是花卷和包子的加入，让枯燥的训练场上多了些许快乐。
“把讨好人的事留给别人，把得罪人的事留给自己，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吴哲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晃悠着望远镜。“队长同志，你还真伟大。”
袁朗斜靠过来，在他耳边吹气道：“难道你没发现，本队长一直都很谦让大度吗？”
“恶……”吴哲佯装呕吐道：“麻烦您，还是恢复霸道小气的本来面目吧。”
袁朗佯怒，“你皮痒痒是不是？”
吴哲刚要还嘴，就见C3和浩子一头扎进来，两人你争我抢抱起桌上盛满晾好白开水的杯子咕咚咕咚一通猛灌。“都送回去了？”
C3拍着胸口道：“恩，我的天啊，锄头你是不知道啊，姜队可是撺掇了我们哥儿俩半天呢。”
吴哲蹿过来扣住C3的脖子，“嘿嘿嘿……你们要是答应可惨了。”
“当然。”浩子眼看吴哲要扑向自己马上改口，“当然没有！”
袁朗手搭在C3的肩上半靠在桌边，“你们俩还算有立场。”他突然揪住吴哲的衣领就往外走。
“喂喂喂……干嘛啊？”吴哲掰着扯住自己领子的爪子，紧随其后乱嚎道：“咱不能总干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事吧！”
快步在前的袁朗笑眯眯道：“别紧张啊，下面是你的强项。”
吴哲苦着脸追问：“什么强项？”
“下水。”袁朗扭头后撤，“有问题嘛？”
吴哲哀叹：“没有。”
袁朗和吴哲到训练场时，齐桓和骆研刚与队员们玩完数控炸弹的‘游戏’，大家人手一块电子屏幕，看起来就像是大一点儿的游戏机，任务很简单在规定时间内排除隐藏的炸弹，找错或是超时炸弹就会引爆，每人有三次机会，完成任务可得到2分。三轮战罢，除各别队员没能成功外，大部分人都拿到了2分。分数在点滴增长，队员们的自信心也在随之增长，奇怪的科目设置吸引了他们的好奇，从不想练到想要练，这个弯在不知不觉中拐了过来。
“啧啧……这天可够热的。”袁朗蹲在地上伸手测了下地表温度，“都热坏了吧？”见无人理会自己的发问，他倒也不觉得尴尬，“来，咱们下水游游泳，解解暑。”
于是，队员们跟着他来了个10公里越野，才到了山中的某处河沟，堪夲看袁朗在河的两岸仔细观测，一来一回健步如飞，若不是从发尖甩落的汗滴，和胸前后背的大片湿印，真的很难相信他刚刚也是跑着来的。
吴哲刚要找块荫凉地坐下，就见钱宝福走了过来，“兄弟，你们队长平常都这样啊？”
“呃……”吴哲微张着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回话道：“还不如这样呢。”
钱宝福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堪夲走去，两人轻声耳语了一阵，堪夲扭头向吴哲看了一眼，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吴哲心道：烂人就是烂人，居然用这种打一巴掌揉三揉的烂法子救人都能管用。
袁朗叼着哨子，蹲在河边的大石块上，嘴里嚷嚷道：“集合，集合。”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更像是来游山玩水的。“早就听说飞虎队的水鬼厉害，今儿难得有机会，我的队员想与各位切磋一下，怎么样，赏赏脸吧？”
听他这么一说，队员们都来了兴致。水鬼队隶属飞虎队，主要执行水上攻击任务，他们设备先进，使用与美国海豹特战队Seals同级的LAR 5型封闭式纯氧水下呼吸器，此次来受训的并非全体飞虎队队员，但水下憋气依旧是队员们必不可少的训练科目。
蹲在一边凉快的吴哲总算明白袁朗要干什么了，他这是摆明了要自己干回老本行，这回是想不得瑟都不成了。吴哲蹭到袁朗身边，“你居然没找条臭水沟，我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啊？”
袁朗嬉皮赖脸道：“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难怪何政委总说你长不大。”吴哲白他一眼道：“典型的过期儿童。”话尾余音未落，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推进水里了。
四溅飞落的水珠，透着阵阵的清凉。堪夲叫了三名水下功夫最好的队员与吴哲比试，这个比试不需要太长时间，十分钟后胜负已定。事实证明，吴哲的水下功夫倒是真没撂下，当他把扎进水里的头抬起来时，赢得了所有队员的掌声。
队员们本以为袁朗不过是拉他们出来玩个往返20公里越野，但吴哲总觉得这里头另藏玄机，果然在回去的路上，C3和浩子神出鬼没地搞偷袭，对于每一个有机会的下手“猎物” ，或绳套，或布阱，他俩都不放过，这种丛林骚扰战，搞得队员们在归途中始终神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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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九章 八仙过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