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意外 ...
-
A大操场
受训学员甲：“这个老A不但脸黑，心也黑。”
受训学员乙：“人家是谁啊？是老A。老A是什么？是军中的王牌。”
受训学员丙：“就他这狗熊脾气，要是在我们团，早被鄙视死了。”
受训学员丁：“那是你们团，现在咱们可是在人家地界上。”
受训学员戊：“诶，哥儿几个，今天这黑鬼好像心情很糟糕啊。”
受训学员己：“我就没看他心情好过。”
受训学员庚：“好像是他们的人出事了。”
受训学员辛：“成天牛哄哄的，不出事才怪呢。最好啊，出大事。”
“说什么呢你！”张超一把揪住学员辛的衣领把他拖出队列，“才跑了几圈啊？跨立都站不直，一个个跟弯勾虾似的，还好意思在队列里闲聊天？贺涛！”
“到。”
“每人扣2分。”张超用力指点着学员辛，“这个加倍。”
“是。”
“老大。”唐萧晃荡晃荡打旁边经过，向张超招了招手，“来哈根烟。”
“便宜你们了。”张超示意贺涛将受训学员带开，缓步退出场外。
唐萧：“悠着点儿，别一上来就把南瓜削成南瓜核，那日后可就没得玩了。”
“知道，不过那小子也是可气，我不给他一下子，指不定还说出什么呢。”张超接过唐萧递来的香烟，“有老三的消息了吗？”
唐萧面色微寒，“还没联系上。”
“同去的还有谁？”张超拧眉道，“最好有个照应。”
“天狼的姜洋。”唐萧挤出一丝笑容，“也是个闹腾的主，要是这两人在一起，我看倒不用担心了。”
张超长出一口气，“但愿如此。”
A大训练场
完成对抗训练的吴哲汗流浃背地走向场边，恰巧头顶传来一串叽叽喳喳的鸟鸣，“哎呀，抬头见喜，不错不错。”
徐睿：“锄头，你这可是迷信啊。”
“就是就是。”浩子接语道，“你还天天见乌鸦呢，也没什么坏事发生啊。”
“非也非也。”吴哲摇头晃脑作老学究状，“此乌鸦非彼乌鸦也。”
“靠。”齐桓抹着脸颊上的汗珠，“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啊，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突然，树林里响起了乌鸦的啼叫，紧接着一群乌鸦穿林而出，似一片乌云从众人头顶上掠过。
吴哲：“啧，这才是不祥之兆。”
“不好了，不好了……”骆研从办公楼方向狂奔而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齐桓伸手摁住他，“你把气喘匀再说。”
骆研狠咽一口唾沫，“队长，出事了。”
“开什么玩笑？”浩子乐道：“我知道了，你又和锄头串通在一起搞鬼是不是？”
“很可疑哟……”罗滨拍拍脑门，“对了对了，今天是4月1日，愚人节。”
骆研焦急万分道：“你们听我说，队长那边真出事了。”
“怎么会？”C3唬着小脸皱紧眉头，“他不是受俄罗斯特种部队（即阿尔法小组）的邀请去学习交流嘛？”
“是学习交流没错。”骆研咬了咬下唇，“西伯利亚的卡卡西亚雪山今天凌晨5点41分发生了雪崩。”
“什么？”
“你确定？”
骆研：“我刚才去信息中心，路过大队办公室……铁大冲着电话直骂，问为什么现在消息才送到。”
许三多急赤白脸道：“不行，我要去问清楚。”
“三儿，等一下。”齐桓一把揪住许三多，“现在不能去。”
许三多：“可，可……”
“现在去问不合适。”成才揽住前者的肩头，安抚道：“你还不相信咱们队长吗？他肯定不会有事。”
西伯利亚
卡卡西亚雪山，终年白雪皑皑，人烟罕至。其中一侧山险壁陡，宛若刀削斧砍一般。就在裂缝数米厚的积雪之下，一个人正努力挖雪往上爬，他身下有人甘做肉垫撑在冰冷的雪地上。姜洋一边挖雪一边留意下面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换换？”
“还行。”袁朗懒洋洋回了句，听语气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现在的处境，倒更像是出来旅游度假的。“在我冻成冰棍前，你记得下来就行了。”
“原想出来放几天大假，不料变成了求生训练。我就纳闷儿了，我怎么一踫上你就倒霉啊？”姜洋抱怨着，“你看上回困水里，这回困雪里，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啰。”
“要喊冤也是我先吧？”袁朗腾出一只手活动两下，“要不是你拉我出来赏雪景，最起码我还能搜罗点可手的家伙。现在可好，除了衣服和打火石，就剩一把人家送的礼品刀，还是折叠的。”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姜洋继续朝着微弱的亮光挖掘，“等回去我请你吃大餐还不成嘛。”忽觉脚下一软，姜洋慌忙从袁朗背上跳下去拍打他的脸颊，紧张地叫道，“喂，别睡啊！”
“没事没事……继续。”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令袁朗尴尬地面露羞红，嘴里却没饶了姜洋，“你这是典型的：又想马儿快点跑，又不给马儿草。”
“我是真想给，可是，吃的真没有。”姜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甩甩胳膊一P股坐在雪地上，“干了半天，歇会儿吧。”说起来，姜洋是有点过意不去，昨天晚餐跟长毛鬼子多喝了几杯，袁朗的酒量不怎么样，没吃几口菜就早早回去休息了，一早又被自己拉出来看雪景，导致早餐也没吃上。他拉开上衣拉链，从衣服内侧拽出一根透明软管，冲袁朗挤眉弄眼道，“来，补充一下营养。”
“水？”袁朗凑上前喝了几口，有姜洋的体温焐着，水入口时倒不觉得冰冷，“你遛弯还准备得挺齐全啊。”
“嘎，你们没领吗？”姜洋拉上衣服让袁朗看，“最新改良的，正让试用呢，你们应该也发了……”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袁朗拧开水袋入水阀，抓了把雪塞进空了一半的水袋里，“前几天在忙别的事，还没来得及领。”
“这东西就是容量小了点。”姜洋把拉链拉好继续焐水，在冰天雪里折腾，水份的补充非常重要。
袁朗痞笑道：“知足吧，有总比没有强。”
两人静坐休息了片刻，又开始下一轮的掘挖，虽然他们有说有笑，但心里都很清楚，能否尽快从雪下出去，将直接攸关他们的生死。
日落日升，被埋在雪下的人并没有太多感受。经过几次轮番作战，两个人修出一个雪台，成功往上爬了两米，一束阳光透了进来。眼看胜利在望，他们加快了挖掘速度，突然，雪墙上豁出个口子，姜洋收力不及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之下掉了出去……
A大基地
何政委提着饭盒推门进了办公室，迎面扑来一股呛人的烟味，“咳咳……我说老铁你这是要烧房啊？”他伸手推开窗户将烟驱散，“饭打回来了，多少吃两口。”
“不饿。”铁路掐着烟卷往嘴里送，目光始终在电话上徘徊。
何政委执着地把饭盒推过去，“找到几个了？”
“13个。”铁路将烟摁灭，掀开盒盖随便扒拉了几口，“其中有4具尸体。”
何政委：“这样说来，没消息也许还不算坏。”
“也对。”铁路囫囵着吞咽饭菜，“还有希望。”
卡卡西亚雪山
峭壁上，姜洋身子悬在半空，下面是直陡陡的冰崖，袁朗抓着他的脚踝往回拽，姜洋好心情地告诉他，“外面的空气棒极了。”
袁朗没好气道：“谢谢啊。你把刀子拿稳点，我还想带回去当纪念呢。”
“兄弟，你不会是为了这把刀子才救我吧？”姜洋的声音微微发颤，似乎真的挺伤心。
“你说呢？”袁朗用力一拉，两人先后跌坐在地上。“呼，安全着陆。”
“谢了。”姜洋拽着袁朗站起来，“加上上回，你拉了我两次，回头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袁朗眼眸闪亮，“行，我要吃正宗的俄式大餐，你可不能打空头支票忽悠我。”
“啧，你还真不客气。”姜洋惨兮兮道，“我的钱包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呢。”
袁朗摇摇头，一脸真诚道：“做人不能那么虚伪。”
“噗……”姜洋抱着臂膀笑眯了眼，“对了，刚才我掉出去时发现右侧坡势较缓，往上爬十几米有一处可以站人的地方。”
袁朗掂掂手中的折刀，“挖几个蹬子，爬上去。”
“要不要比比谁爬得快？”姜洋冲袁朗努努嘴，“就当早锻炼？”
袁朗头一歪，脸上堆起坏坏的笑容，“你要是不想太破费，最好别提醒我时间。”
姜洋想到两人饿着肚子挖了一天的雪，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不由得咧嘴讪笑，“我这不是给你打气嘛。”
A大基地
食堂
铁路刚夹起一个肉包，就被身旁喝粥的唐萧抢了去，“这个是我看中的。”铁路横他一眼，又夹了一个。
张超：“大队，你昨天是不是没吃饭啊？”
“可不是嘛，他这儿正找补呢。”何政委夹了点咸菜放在碗边，“还好那边有消息过来。”
唐萧：“听说搜索队看到黑烟时吓了一跳？”
“他们没想到这两人硬是凭着双手从雪底爬了出来，还搞了个这么明显的求救标志。”何政委笑呵呵道，“更想不到袁朗是利用点燃鞋底橡胶燃起的黑烟，而引火物是放军刀的纸盒还有他和姜洋的鞋里的衬棉。”
铁路盛了碗米粥放在桌上，“军人的能力不是放在比赛里图好看的。”
“大实话啊。”唐萧轻喟，“也许人们永远无法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交流会是办不成了。”何政委，“他们什么时候回国？”
“他们目前还在现场帮忙，协助组织营救。”铁路端起碗喝了口粥，“还得几天吧，听说小狼崽子又敲了姜洋一顿，估计现在已经乐不思蜀了。”
“啊？”唐萧懊恼道，“早知道我也应该跟着去，那可是俄式大餐啊！”
噗……欢快的笑声从A大的食堂里飘出来，一只落在电线杆上歇脚的乌鸦哇哇啼叫着远去。
－完－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