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任务一-2 ...
-
22
两个特级咒术师信步走进公寓楼内。
“形成领域了。”
领域是咒力具象化的异空间，在领域之内，领域使用者的术式攻击为必中效果。
而破解领域的方法有三，第一种是回敬更强大的领域，第二种是别人从外部打破，第三种是打倒领域释放者。
已知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有开启自己的领域，其次外面并没任何援军，提问现在该怎么办？
夏油杰心想：幸好把66放在了外面，66的【置换】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把他和它交换位置，虽然会有些尴尬，但如果要一起出去那五条悟最好和他靠得更近一些……
他伸出手，然后发现五条悟也伸出了手。
五条悟露出戏谑地一笑：“果然还是要依靠我嘛，哪怕是领域内【无下限】配合六眼开启的屏障也是不可突破的，来，牵住我的手……”
夏油杰礼貌地笑笑：“谢谢。”
大可不必。
不过既然如此，66就当作最后手段吧。
23
这个未知咒灵的领域就像是活体肠道的内部，肉色的腔体宛如呼吸般收缩，而肠壁上密密麻麻挂满了足球大小的发光卵，感知到入侵者的到来后，这些卵一个个地破裂，从里面钻出疑似蝇头的四级咒灵，滴着组织液向他们直直飞来。
“啧，什么玩意儿，真恶心。”
五条悟抬手挥散一片咒灵，虽然它们根本碰不到他。
“这就是它的术式攻击？是不是有点太弱了？”
夏油杰周围的蝇头全都化作了咒灵球滚落在地，然后被他一脚一个地踩过去。
他们信步走在这个黏糊糊、湿哒哒的领域中，背后是孕育孵化的咒灵狂潮，前方是永无止境的咒灵巢穴，但这并不能使他们感到分毫的无措，顶多就是有一点百无聊赖。
互看一眼对方清爽干燥的模样，便明白这持久战中谁都不会先败下阵来。
“悟，你的【无下限】的六眼怎么还没找到路？”
夏油杰当然记得这一处空间拥有克制六眼的隔绝咒力的特性。
所以这是无事生非。
“杰，你的无上限的【咒灵操术】怎么还没把这领域的咒灵变成球？”
五条悟不可能不知道【咒灵操术】只能直接收服两级以内差距的咒灵。
所以这是明知故问。
但这种彼此调侃也消磨不了太长时间。
“喂喂喂——真的很无聊欸！再不快点给老子找些乐子，老子就直接捏爆这里了哦。”
24
或许领域的主人终于了然，这些低阶咒灵不能给这两个人造成任何困扰，他们总算遇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正前方地上挖了一口井。
蝇头组成的浪潮在往前推怂着。
“这是干嘛呢？”
蝇头组成的浪潮在往后退缩着。
“这很明显，”夏油杰判断，“就是叫我们下去。”
“不会有十八层要一道道闯关吧？”五条悟大声吐槽。
“应该不会，这个咒灵不是那种幻想级别的类型，隔绝特性、众多蝇头……如果猜的方向没错，这个咒灵应该是，堆积起来的隐秘压力，类似这种概念。”
毕竟吃一个咒灵球可以毫无所谓，但要是让他一口气吃这么多，看看这些乱飞的蝇头，想想他们的味道，夏油杰就感到不可言说的反胃。
“还真是那种东西汇成的诅咒。”
“你的六眼看到了？”
五条悟有点烦躁地挠挠头发：“迟到，堵车，论文重写，电脑蓝屏，骚扰电话，降职，同事升职，对象出轨，邻居唱歌，秃顶，停电，漏水……哈哈哈，真惨——屁大点事！”
蝇头浪潮默默地又退后了一些。
“好吧好吧，”夏油杰带着悲悯扫了眼距离他们已经十米远的咒灵们，“这些事要是全撞上，倒也确实会弄得心情挺糟糕的，从这种层面上来讲，这个咒灵还是有点能耐。”
五条悟冲他做了一张龇牙咧嘴的苦瓜脸。
“那就一起跳下去？”
夏油杰这回没有拒绝五条悟的手。
“不过比起跳下去，我有更好的办法。”
25
“你真的是小精灵大师，杰。”
“是吗？谢谢。”
“我现在给你颁发飞行系道馆勋章。”
“可以了，这个梗已经过去了，谢谢。”
26
经历了慢长的下落时间，整个过程都很和平，在过分密集的咒灵注目下，他们顺利落地，然后立马分开来站。
‘这和尴尬无关，’夏油杰想着，‘这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准备。’
穿过兔子洞换了一张地图，目前他们所处的空间不再是模拟肠道的场景，褪去了那些带有魔幻色彩的贴图，显露出年久失修的公寓楼内部。
灯泡在碎了一半的灯罩内一闪一闪，蛛网、污渍、垃圾袋，墙体斑驳，上面有模糊的涂鸦和零散分布的小广告，苍白的色彩，封闭的空间，压抑的氛围。
大部分房门都是关紧的，只有一扇开着，而原因显而易见，那就是里面的人太胖了，和房子同样破烂的门根本关不住他，他的肚子涌出来，铺在了地上，生生占去走廊的一半宽度。
他们看不见那胖子的脸，但能听见咀嚼的声音。
夏油杰问了两个问题。
“这里还在领域内吗？”
“还在。”
“那是咒灵吗？”
“还不是。”
夏油杰凭着直觉确认了，这个人多半就是之前的失踪者之一，只是这样都还没有被诅咒完全侵蚀，看来这个领域的咒灵真的是一个实打实的慢性子。
而如果这个房间里是失踪者，那其余的房间里会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有介于头顶的光源过于不稳定，他召出了像萤火虫一样自体发光的咒灵。
27
第一间房。
失踪者抱膝坐在床上，猛地抬头、落下，过一会儿又抬头、落下，他的眼睛一看就是被诅咒了的模样，简笔画一样的乌黑大眼，黑白分明，瞳孔里毫无高光，仔细听能够听到喃喃自语：“他在看我，他在看我……”
“明明看上去还挺正常的……”五条悟嘀咕着。
他们祓除了趴在他身上的49只蝇头，等待了一会儿，但这名失踪者仅仅停止了刻板行为，变为呆呆愣愣地支着头，再无其他动作。
“杰，墙上有个洞。”
夏油杰皱了皱眉头，顺着方向看到了一个极小的孔，正对着失踪者的脚踝。
这实在让人有不舒服的猜测。
“走吧，看看下一个。”
夏油杰注意到，在他们移动位置时，那双简笔画的眼珠子会跟着他们移动视线。
28
第二间房。
失踪者赤条条跪在地上，明明是个光头，腿毛却特别长，整个人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秽物弄得满身都是，他扒着墙，嘴里发出颇为猥琐地吸口水的声音。
看来这就是第一间房的失踪者念叨的“他”了。
虽然明知道这是诅咒使人变得不正常，但夏油杰还是真情实感地从这个偷窥者身上感到了恶寒，这种不轻不重的骚扰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愤懑。
“我是不想进这个房间的。”五条悟表示。
“我得说幸好还有【咒灵操术】么？”
夏油杰指使着47把屋子里的蝇头全部擦掉。
这只咒灵的术式对低等咒灵算是特攻，可惜续航很差，冷却时间长，现在用过之后有一段时间不能拿出来了。
再让另一只咒灵把失踪者抬上床。
那人仍在痴傻地笑着，他的眼睛是简笔画的弯缝眼。
29
第三间房。
“滚出去！”
刚开门还以为终于遇到一个能正常说话的失踪者，但看到那怒吼着的壮汉，脸上是简笔画的虎目，便晓得这不过又是一出设定好的戏剧。
和之前不一样，这一间房内有两个人，壮汉之外的另一人是个瘦高个儿，背对着他们。
这公寓楼内的房间全都小得可怜，放了一张床，地上站两人，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了，而第二间房造成的冲击还留有余韵，两个咒术师就决定在门外看看这是在演什么。
壮汉极其粗鲁地挥舞着空气：“滚出去！”
看来他的台词只有这个了。
瘦高个儿侧身躲过了空气，这么说他扮演的角色身手还不错。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空气，直接刺向了壮汉脖颈旁的大动脉。
当然，没有血飙出来，但那壮汉的黑眼珠子往上平行移动至出框，大概就是昏过去的艺术表现形式，总之壮汉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也许等一会儿他就会爬起来，然后把这一串动作重新再来一遍。
但咒术师的直觉在警告夏油杰，有什么细节不同寻常。
虽然也不是没有侦查型的咒灵，但这种时候让万能的六眼看看显然更加方便。
夏油杰侧过身，不经意间，他的手指碰到了五条悟的手。
他碰到了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第4章 任务一-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