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74、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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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相似……但镜子的另一边所倒映的东西却是一种幻觉般的假象……
　　当开始对自己的心情产生疑惑……就会忍不住想要窥伺那幻想中的世界……无论如何……那无疑……是一种再真实不过的假象……
　　远比被蒙上了迷雾的这一边更加确实的存在着的假象……
　　望着镜子里那张绝望的脸……我情不自禁的要去想……
　　……难道我的心脏……其实并没有完全的凝固？内里还隐藏着未息的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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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在出生的一瞬间就背负上了各种不同的东西，他们是受到了期待而诞生的，在童年的日子里理所当然的接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的同时，也背负了回应这殷切期待的义务。

　　几乎可以这样说，没有一个人是完全为自己而生存的。无论是否意识到周遭无形囚笼的存在，是否在这无色封闭空间内感到窒息。我们生活的并不自由……人们总是会慢慢的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因此，人类总是不断的追逐自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从这沉重的镣铐之中挣脱出来，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然而，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所失去的东西却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拥有强壮翅膀的人无法容忍自己被某物所束缚，即便满身伤痕也想飞上更高更广阔的天空，尽管知道天空的深处隐藏着恐怖与危险，他们还是忍不住要撞破那束缚他们，同时也限制了一切危机的牢笼……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总是期待着获得自由。

　　可往往，在他们认为自己真正获得了自由的一瞬间才会觉悟……结果，终极的自由实际上等同于一无所有……在那没有任何气流的天空的极高处……振翅高飞的鸟儿唯一能够找到的……只有同伴的尸体……以及一望无际的……虚无……那里只有寂静一片的死亡墓地……为了追求自由而来到这里的强大者们的尸体堆积而成的无声的丘陵……

　　过于强烈和执著的欲望能使人的灵魂变的强大，但同时也将原本纯洁无瑕的东西染上不堪的色彩……有的时候……超越和坠落的距离是那样的接近，真理和谬误也只相差一线之间。正犹如对于错……正义……与邪恶，正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坚持到底的东西，所以在不同的理念和愿望相碰撞的时候，纠纷和争斗才会就此产生。

　　明知道在看不到的前方，隐藏着可能令人一脚踏进去就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即便行走在这样随时都可能尸骨无存的悬崖边缘，在昏沉蒙昧的无边黑暗之中，人们，仍然在小心翼翼的追寻着各自的光明。

　　这是人们还没有陷入最后绝望的唯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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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活下去……”

　　“即使不能……也要努力挣扎到最后一秒……绝对不要在中途就放弃束手待毙……”

　　“正因为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这屈指可数的短短时间……”

　　“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尽快的完成所有想做的事情……完成唯一的愿望……”

　　“不是别的甚麽无私或者伟大的理由……”

　　“我这样执著的希望将自己的生命经过的痕迹留下……希望将自己的灵魂持续的透过另一双眼睛延续下去……弥补我无法完成的缺憾……”

　　“假如我真的有一天突然离去……我希望有一个人会发现……呼唤着我的名字来追寻我的足迹……这样的话……我的生命就不再是一个无聊的笑话……而从此……具有了自己的意义了吧？”

　　“呼唤我的名字……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独有的识别代号……无法由其他人取代的……独一无二的识别代号……”

　　“我知道……我有罪……”

　　“那是源自我的生存方式……是必须依靠汲取他人的生命与快乐而存在的……”

　　“即使是那样……我还是想要活下去……”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不管付出甚麽样的代价……”

　　“难道无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也是一种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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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天敌？

　　从字面上理解的话……就是天生的敌人……

　　从能力到习性，完全是为了克制某物而存在的特别的敌人。对于被克制的生物而言，再没有比这种天生的敌人更加可怕的存在了。当面对这样的敌人时，它们往往才会突然的发现，原来自己至今为止向来都无往不利的手段和技能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效果。那个看起来其实可能并算不上强壮的敌人是那样的可怕，完全的无法对抗……

　　自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次天敌的胧其实是知道对方的存在的，但也仅止于知道有这样一种喜欢猎杀嘎兰格的生物存在的程度而已，并不知道对方的种族和名称，也并没有看到过对方的样子，嗅到过对方的气息，更别提领教到对方的厉害了。

　　因此，当那个天生的敌人和她想要‘引渡’到家里来的目标人物纠缠得难分难解，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向来自认除了某只和他契约人个性颇有相通之处的，一但任性固执起来就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残暴小鸟以外，就再没有害怕过其它妖怪的胧。望着一出现就盯住她不放，双眼放射出不容忽视的寒光，并且口中似乎正不由自主的分泌出大量唾液的稚嫩少年冥翎，为对方只有用诡异可以形容的表情恶寒不已。

　　那个……是甚麽玩意啊？！不知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胧完全僵硬了，迅速冒出，并在短短一瞬间就爬满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令她不寒而栗。本能的感到不妙，想要立刻躲起来，却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完全无法动弹分毫。

　　和对方并不相识，聪明的胧并没有自恋到会错意，认为对方是沉迷于她的‘美色’所以才会流露出这样失礼的态度。

　　“好香……”近乎于失神般的喃喃自语，简直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硬是在对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就穿过对方的‘门’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不能自已，情不自禁为这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了他都忘了到底有多久之前的时候才嗅到过的诱人食物的香味感到沉醉。

　　对于他而言，那不仅仅是可以拿来果腹填平饥饿的普通食物，不知道为甚麽，他这个种族的所有成员，都对嘎兰格的味道无法抗拒，只要一闻到对方的气味就会迅速失神。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人类之于毒品的关系，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毕生都在持续地寻找同样的东西。

　　不过尽管追寻多年的顶级食物的香气几乎充斥了他的鼻腔，强烈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产生之后，生存本能还是凌驾了食欲的力量，在下一个瞬间让他惊醒了过来。

　　艰难的将自己的注意力强行从美味食物的身上拉回，稚嫩少年才在清醒过来之后，观察起自己所在的地方。稍微瞄了一眼后，那个正端坐在斑马条纹的大沙发上细心的，用手指为还没有从短暂的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的黑发人类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的金发人士马上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力。

　　“朱……朱雀？！”那在黑暗之中无比耀眼的存在令他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冲自己几乎失去了原有功能的发声器官里，挤出了干涩无比的声音：“你是朱雀？！为甚么朱雀会在这里？！”他是很想更心平气和的说话，然而在亲耳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努力完全失败了。在发现那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作为妖怪的顶端而存在的，人类口中被尊为神明的那个光明的化身时，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像是在不成调的惨叫。

　　“嗯？”并没有把计划外的家伙放在眼里，一心想着大不了直接吃掉了事的危险大胃王颇感意外的稍微把头抬起来，望向那个明明就没有看到过他的原形，脱口而出就叫破他身份的妖怪。

　　没想到，现在还有那种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的家伙存在啊？一般来说，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所熟识的，都只是那个鸟类原形的朱雀，看到化成人形的他还能立刻认出来的妖怪实在是太少见了。

　　比最晴朗的天空还要碧蓝的梦幻眼瞳稍稍眯起，向那个想也不想地就把对于他来说非常不愿意听到的东西说出来的冒失鬼，发射出了十分危险的电波：“我在这里不可以吗？”总想着能在清水身边多久就呆多久，越久越好，最好可以一直呆在这里的埃里西斯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这种在影射他，应该尽早回到其他所谓‘四神’身边去的话了。

　　“……当然可以……”强烈的意识到如果回答‘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将导致非常严重后果的魔界词典立刻改口，并为自己招致对方不悦的话马上道歉：“失礼了！我很抱歉！”

　　既然出现在这里，则证明他一定有出现并停留在这里的理由。和朱雀的强大和美丽同样有名的，就是朱雀永不饱足的胃，以及他的任性妄为。

　　朱雀并不是像青龙那样可以讲道理，遵守法规的存在。和这样的朱雀争论，和决意送死没有两样。这样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那个拥有火焰和光明之力的顶端，和因为所有能力都对他无效只能任他戏弄的紫瞳妖狐后裔不同，如果对方有意，那种压倒性的光明之力对他的伤害将是绝对致命的。

　　他是钥匙，是非战斗人员，保住性命是第一选择！说他胆小？能逍遥的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他比别人更加谨小慎微！那些自称无所畏惧，逞英雄的家伙几乎全都已经化成了这个世界角落里漂浮的灰尘。

　　“……就算道歉，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并无意跟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的埃里西斯把目光转向那个曾经想要谋害他的契约人，最终受到了他那个责任心强烈过头，时常会把某些其实并不应该属于他的责任揽到身上的契约人无私帮助的幸运半妖猎人：“滚一边去！我有话要跟他说！”

　　“……”已经很久都没有受到这样待遇的冥翎只能苦笑着退到一边，他特意选择了远离嘎兰格的角落，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望向她的方向，以免一时控制不住扑上去袭击她，然后再被那个恐怖的存在生吞活剥。

　　“你，想要把清水送上祭坛是吧？知道如果清水被送上祭坛会有甚麽下场吗？”一直在偷窥画面上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埃利西斯早就想这样问了。

　　“会死。”除了在听到那个外表稚嫩的妖怪叫出朱雀这个称呼之后稍微震惊了一下以外，秋白的表现十分镇定。他没有犹豫的如实回答。

　　看那个被称为朱雀的金发妖怪将清水的头放在膝盖上悉心照顾的模样，他大概可以想象得到，能够被妖狐九刹所畏惧的所谓恐怖的家伙，就是这位吧？也就是说，他就是清水学弟真正的契约妖怪？虽然知道可能会看到比九刹还有要强的妖怪，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和清水契约的居然是那个朱雀……忍不住盯了似乎还在沉睡的学弟一眼，他有些忧虑的摇摇头。

　　真不知道对于清水而言，有这样的契约妖怪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毕竟，把无法操控的力量留下身边是危险的行为。如果没有足够的操控能力，这个会让本来对人类恨之入骨的他也产生好感的学弟迟早会因为这种力量，而遭到灭顶之灾吧？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到那时候，他应该早就化作了一捧黄土，就算担忧也无济于事……

　　只希望向清水这样的人类，能够活得更久一点吧？不然在这个世界上，就连一点点的小小安慰都无法存在了……像他一样出生起就背负着被毁灭命运的半妖还有很多……一点也好，希望他们可以从清水这里获得些微的慰籍。

　　“……居然敢面无愧色的这样回答我？不怕我忍不住吃了你？”修长完美的眉毛顿时纠结成一团，埃利西斯瞪着那个明知道他是朱雀还有胆子把实话讲出来的家伙。

　　他讨厌这样的家伙！居然为了自己的愿望而选择牺牲清水的性命？！若不是有他和这些妖怪房客的存在，恐怕已经被他得手了吧？那清水不是死得很莫名其妙吗？

　　“反正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这个时候怕也没有意义。”正因为知道自己不论做甚麽，或者不做甚麽都一定活不了多久，所以恐惧才毫无意义。要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或许他也会和那个让他摸不着边的归依妖怪一样，害怕得不知所措吧？“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个被我选中送上祭坛的人不是清水学弟是真的。”

　　选中了这个人是他的失误，也是他的幸运。送上祭坛的人类如果不是清水，恐怕他决不会有所犹豫，只是这一小段时间的接触，使得自认心脏比钢铁更加冷硬的他软化下来，居然产生了不忍心的念头。正是因为这不合时宜的软化，使得他距离自己目标更进一步。他真的干脆的狠心杀掉清水，恐怕也没办法这麽快的见到嘎兰格。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阴沉着面孔瞪视一脸坦然的半妖猎人，埃利西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是清水的决定，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停顿了一小会儿，金发暴君生气的补充：“不过我不原谅你！就算清水原谅你，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我从不乞求任何人的原谅。”乞求原谅，那是一种做错了事情的人明知道是错的还是要去做，结果做完了又不负责任，想要逃离罪恶感的谴责，妄图开脱自己的方法。既无力，又毫无用处：“我很感谢清水的帮忙，但却不祈求他的原谅。至于他以外的其他人是否原谅，则更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良久的沉默着，埃利西斯无法控制的设想假如那个需要拯救的人换成了清水，而那个唯一能够拯救清水的人只有自己时，恐怕自己也会忍不住作出相同的行为来吧？从这个层面上来考虑，这个弱小的半妖猎人似乎和他的性格颇有相同之处。让他实在没甚麽立场不依不饶的责问对方：“清水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就像你的妹妹对于你来说一样。”所以才无法原谅试图伤害清水的人。

　　“……我无意制造更多和我一样痛苦的人。”很意外会听到妖怪顶端的朱雀这样说，秋白下意识的看了看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的学弟。没想到学弟对于这个恐怖的存在是这样重要的，为其感到开心之余，忧虑不禁更加深重了。是别的妖怪还好……但是‘四灵’……太过危险了……即便朱雀真的将清水看成重要的人……危险也只是增加了而丝毫没有减少……“这一点上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

　　似乎，是个有趣的半妖呢……稍微舒服一点了的金发暴君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很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既然这样，帮助他似乎就不再是令人难受的事了。

　　“……我知道，这可能很不中听。”犹豫了一下，再度看了沉睡的学弟一眼，秋白还是忍不住把自己自从知道雪地的契约妖怪居然是朱雀后就一直在想的事情说出来：“但我还是要说。”

　　“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喂！”一时阻止不及的九刹只能徒劳的喊了一声。居然毫不犹豫的点中朱雀暴君的死穴！他是不是想马上就死得很彻底啊？！

　　“我还以为敢和埃利西斯住在一间房里的我胆子已经很大了呢……竟然还有比我更大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胧小心地往后缩了又缩，直到一直躲在了白虎的身后才敢探出头来小声评论。

　　开甚麽玩笑？！想死也不要连累她呀！！！

　　快乐的薰衣草小妖精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在空气中飞舞出美丽的图案，还大声的欢啸着添油加醋：“快走快走！”

　　“快住口！你也嫌命太长啊？！”飞快的出手将捣乱的小东西抓在手里，用力的捂住它的嘴不让他继续出声。九刹很无奈。

　　要不是他已离开清水的身体就没办法维持人形，恐怕也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先以隐泛红光的残暴目光镇压另一边刺耳的闲话，随即扭转视线到那个口出暴言的半妖猎人身上，用一种几乎可以凝结成实质，恨不得将对方连同灵魂一起撕成碎片的阴狠味道。

　　从洁白整齐的牙齿缝隙中挤出：“我和他的事，你少管！”看来是他太过纵容这群家伙了……

　　“这对你和清水都没有好处。”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他为甚麽这样说吧？那就更应该回去了！

　　“……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不想让清水试图帮助的对象死在自己的手里，可是埃里西斯深呼吸数次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开始迅速攀升的体温。

　　离开清水回去……说不定……他真的会抓狂……糟糕……好像……有点……失控了……

　　清水……怎麽办？……清水……

　　紧紧的抿着嘴唇，头脑一片混乱的金发妖怪低下头寻找契约人的面庞，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渐渐开始模糊的视线让他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清……水……呃……”怎麽会这样？太突然了！没有办法控制这种似乎毫无来由的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撕裂般的痛楚，埃利西斯不知所措的□□出声。

　　他知道……他知道他应该回去……但是……不要……他不要离开这里！如果离开，就再也找不到清水了！不知道为甚麽，这种想法从他和清水这号人物相遇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固执的出现在他的头脑里！所以他才会想要每时每刻都缠着清水，让他一直在他的视线之内！

　　就连距离沙发较远的胧都可以清晰感受到这异常泛滥的热浪，她恐惧的瞪大了碧绿的眼睛，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埃里西斯失控了！九刹！快叫醒清水！！！”

　　“小鸟？！”半睡半醒之间沉浮的白虎也被这熟悉的炎热气息及不稳定的波动状态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它猛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冲过去，想要让对方回复成原本它所熟悉的状态。伸出爪子却猛地想起，自己白虎的力量正受到了对方的封印，根本无法动用的事实。它暴怒的吼叫起来：“该死的小鸟啊！！！你干嘛封的这麽结实啊？！！！”

　　无言的看着被封印的老虎暴跳如雷，距离暴走的朱雀最近，感到毛发似乎都在滋滋作响的快要燃烧起来的九刹无能为力的叹气。

　　这也算是朱雀的自作孽吧？毕竟是他亲手给白虎设下的封印，除非有另一个‘四灵’在场，否则恐怕是解不开的。

　　叫清水快醒过来？发现埃利西斯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在叫了，可是清水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不论他怎麽叫都没有反应。在暴走的朱雀面前就算现在开始逃跑也来不及了……啧！要怪就怪那个紫叶的儿子！乱说些甚麽啊？！

　　“我……我没想到他会这麽生气。”本着想在有生之年报答帮忙的学弟一下的念头说出了惹祸的话语，却没想到不小心酿成了现在这麽严峻的危急状况的秋白也感到后悔不已。

　　伸出手搭住他的肩，唯一一个还能抽出点心思来安慰他的冥翎靠近过来，颇为感叹：“现在说甚麽都已经太晚了……唉……没想到，我居然会和你死在起？如果还有机会再选一次，神阿！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贪嘴了！！！”不贪嘴想吃嘎兰格，他就不会巴巴的跑来送死……呜呜呜……好后悔啊啊啊……

　　“救命啊！！！我不要死！！！”完全失去了冷静的胧声嘶力竭的尖叫着晕倒在地……

　　“那个……红雷？”本来就抱着最坏的打算来到这里为自己认定的主人秋白尽忠的变种三头犬很冷静，它扭过头望着身边靠着它有些颤抖的友人，有些愧疚：“连累你了。”如果不是它坚持，红雷根本就不会和它一起来这里，当然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感到它们可能很快会死的它并不觉得自己很委屈，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向来很照顾它，让着它，爱护它的挚友红雷。

　　“……你看不起我吗？”猛地挺直身体的颤抖，牛奶斑点的胖猫气愤的瞪着它，几乎从鼻孔里喷出火星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从出生的时候就在一起，一直到现在，甚麽风浪没有见过？我为的难道就是这句‘我连累你了’？！假如是你站在我的角度，被说这句‘我连累你了’会有甚麽样的感觉？！！！虽然我们只是力量微小的，不成气候的小妖怪！但是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还不是平安的活到现在！你有甚麽好遗憾的吗？！对一直以来的，只有我们两个的日子有怨言吗？！”

　　“对不起……我没有怨言。”沉默了片刻，闪光微微裂开了嘴唇露出了它锋利的牙齿，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那就不要诸多废话！死就死！反正连死，我们也是在一起！又没有遗憾的事！就算死亡随时在甚麽时候到来，我们也一样坦然面对！我不后悔跟着你到处走！你也不后悔让我跟着！这样就好了！”胖猫身上的肥肉在激动的颤抖，它魄力惊人的嘶叫着。

　　“……可是……我还是不想死耶……呜呜呜……不想要和你死在一起……”三头犬只感动了三秒钟，然后就泄气了。

　　“你说甚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红雷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这家伙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呃……不对……它自己就是一条狗……

　　“还是或者跟你一起比较开心啦！”慢半拍的把后半部分补齐，闪光叹气。

　　“……”恶狠狠的瞪视着那个说话大喘气的混账，肥猫差一点脱口像狼族一样仰天长啸！可恶啊！！！早晚！它早晚会被它气得吐血而亡！

　　“……”九刹和躲藏起来的某白发少女面面相觑……这个……唱的是哪一出？

　　感人而混乱的一幕幕，在这栋古老到似乎马上就要迎来世界末日的别墅各个角落同时上演。正当所有人都在为末日来临‘欢欣鼓舞’‘倾情演出’‘不遗余力’‘声嘶力竭’的时候。

　　一个似乎搞不清楚状况的声音突然插入，所有闻者顿时全部在瞬间变成化石……

　　“呃啊……才一会儿不见……你们是在开狂欢舞会吗？”好热闹的样子，他可不可以参加？在就算是死人也会被吵醒的嘈杂背景画面之下，某人在众人已经深陷绝望深渊的石刻‘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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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世界毁灭的危机发生的时候，拯救世界的英雄光荣登场！！！

　　他能够成功的拯救这场由于某位半妖猎人无意中的失言而导致的世界危机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呃！如果想要砸我，就用番茄好了，千万不要用鸡蛋和板砖……那个太危险了！

　　呵呵~~（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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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可爱的读者问我“清水的性格会不会使他活得太累了啊？”，哈~的确是累！不过我的答复是“好人都累！”因为他想要关心的人多嘛！有些连交通规则都不愿意遵守的人倒是不累，可我就绝对不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人…就算会变得轻松一点也不愿意去做！

　　08奥运正在倒计时！让我们共同努力！创造文明美好的社会！累也累得开心！^^一起加油吧！从点滴做起！

　　另：感谢还在翻阅这篇文的大家持续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