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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

  •   因为所有的开头都是浪漫的,冒着粉红泡泡的,所以会坚信能走更远。
      但是爱,这个东西它充满了迷惑,它不真实,它不坦诚。
      李届是一个拯救者。

      从糟糕的生活到好生活,每一天都十分美妙,从美好的虽缺爱但不缺钱的生活中突然变穷,每一天都会充满了怨恨。
      任国志切断任繁生活资金时任繁已经成年了,所有的市面上的工作任繁都能干,但是劳动换取的金钱分日积月累和快钱,她得上学,得工作,人累到裂变,开始图近,她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做兼职,站到两腿发软,才能拿一点时薪,后来被介绍去做家教,时运不好,熊孩子熊家长还有性骚扰。后来陈悉荷给她介绍饭局,各种不知道什人的,她这样的年轻姑娘都是装扮,之后被发现喝酒这个技能,她时常在饭局里展示,一杯一杯猜酒精度数,那些人拿她下注,像看猴子一样,终于扛到毕业,以为一切都会变好,但房租和工资不匹配,生活水平被拉垮,开始大家都不好,但陈悉荷有家里的接济,任繁脾气倔,驴一样,她各种闯,各种撞,头破血流,遇到李届那天,她跟二房东扯皮,因为对方合约满不退她租金,她需要那几百块钱,她好话软话什么姿态都用了,对方是个市侩的软硬不吃地老女人,最后任繁被逼急了,抄起旁边的石块就要拼命,李届是路过,他只比任繁大一点,年纪虽不好使,但他是个男人,那天杀的二房东兴许是看着任繁有帮手,最后把钱给了。任繁拿了钱转头请李届吃了面,他们成了朋友,李届帮任繁搬过家,吓唬过色鬼邻居,他还给任繁介绍过工作。他鼓励任繁追求梦想,之后的之后,任繁加入了章唯和刘闻西的团队,章唯和刘闻西虽入行早,但并没有混到风生水起,都有难的时候,分时运,时间长短不同。任繁青黄不接时李届养着她,任繁被工作被客户逼到发疯时也是李届陪着她,有过长途跋涉,有过同甘共苦,到这处,男人的劣根性吗?任繁不知道。

      失败,得承认,对,失败,有成功就有失败,正常。
      沈一归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是被水声吵醒的,床上空着,任繁在洗澡。
      他醒来后打了电话点餐。
      到任繁收拾好,门口餐也刚好送到。

      任繁穿着浴袍,头发擦到不滴水,出来迎着餐桌上的饭。
      沈一归不知道她需不需要人陪,任繁没开口,他也没问,该干嘛干嘛,任繁坐下开始吃东西。
      任繁脑子里排着需要做的事,搬家,得先搬家,工作,还有工作,好像只有这两件重要的。
      “我手机呢?”任繁问。
      沈一归把早就换好卡的新手机递给任繁,任繁接过,“多少钱?我转给你。不对,我没有你联系方式,我加你吧。”
      “不急。”沈一归轻声。

      手机开机就涌进很多提醒短信,提示有人打过她电话,属于谁任繁知道,她看都不看,批量删除,然后开始删联系方式,删各种跟那个人有联系的东西,新手机,倒是省的她格式化处理了。这是最糟糕的一种方式,如果是爱到尽头分开的,人会对过往充满恩慈,会非常和平,这种方式,用恨意和诅咒划上句号。

      沈一归跟她解释他帮她跟刘闻西找的借口了,她只缺席了一天,不要紧。
      “我明天还需要一天,我得搬家。”

      “我帮你。”
      “不用。”任繁摇头,“不用,我会找搬家公司帮我打包,他们动作很快的。”

      “你一个人行吗?”沈一归对自己太温柔了,没有在外头的给人震慑的气场,任繁看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沈一归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倒是罕见,他先低了头。
      任繁没再问,“你忙的你的,我这人什么事都能想开,抗打击。”

      让任繁想死过的只有工作,她在电话里得罪过客户。章唯为了挽回,连夜开了十几个小时的夜车,在清晨上班时间堵到对方,章唯带了三份合同,为表诚意,价格一压再压,最后一份直接是空白的,但她那股诚意劲儿占了上风,没有用上最后一份空白合同。
      在章唯一个人单枪匹马去解决问题的时候,任繁愧疚到想死,那是唯一的一次,她试图用极端方法躲避问题。

      照顾任繁,沈一归是换的家庭套房,空间大的过分。
      他给任繁留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只一门之隔,但他也十分担心任繁。

      为了后续考虑,他甚至给找好了人可以过来帮刘闻西工作以换取任繁,给她辞职或者换城市做好准备。

      任繁没有打算走,她喜欢西城,这个美丽,空气湿润,宜居,还有陈悉荷在这里的城市。

      生活经验说,女人一定要交几个彪悍的朋友,不然等年纪大了,打小三都找不到帮手。

      李届去任繁公司看过,任繁不在,他没敢引起更多的动静,没有跟旁人交流,他请了假守在家里,任繁总归会回来的。
      任繁用最简单,最平和的态度跟陈悉荷说,她分手了,要搬家,请陈悉荷过来帮忙。
      搬家公司的小货车停在小区里占了不少地方,6位带着打包工具,穿着工作服带着鞋套的工作人员跟在任繁和陈悉荷的身后,任繁先敲了门,如果不在她回去楼下请开锁的。
      李届比任繁难过,形象一对比,光鲜的任繁倒是像个先负心的。
      任繁从门口往内,标记要的东西,不要的东西就扔垃圾桶,她从楼下拖了两个大垃圾桶上来等着扔东西。
      进门的人有些多,李届想跟任繁单独说话,剖露内心,深刻反思。
      任繁给他留了时间,最后全部收拾好时,任繁让陈悉荷到门口等她,陈悉荷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埋汰,数落这破小区,这房子,还有她第一次见的李届,任繁没跟她细说什么原因分手的,但她知道,像任繁这个性子,不是伤透了心不会这么果断又迅速的。

      任繁坐在沙发上常坐的位子上,“说吧,有什么想说的。”
      “既然你发现了,我坦白,但是没有几次,我就是鬼迷心窍,但是我没有不爱你。”
      这话听着更恶心了,没有新花样,任繁说:“有个事,我当笑话看的,就是有人给情感博主投稿,说她男朋友在家接打电话,她问是谁,男的说我妈,后来那姑娘发现什么妈,是个三,她跟男的对质,男的说,我平时跟她一起,就是喊妈的,可不就是我妈。没毛病,敢情是一情趣。”

      “你最好别找我了,现在面上这么好看,是因为我念着往日的情分,你要是不想消停,我会写小报,印无数张,贴小区里,贴你公司外头,我还可以去你家贴到你妈住的地方,贴到你妈上班的学校,我不会说什么体面话,出轨,呵。我会说你嫖.娼,染了性病,得了艾滋。别人会同情我的,我无所谓,我换个城市,一样生活。”

      摘除这种伤,一定要快,不要想着报复和折磨,会损耗自己。要把对方变成路人,变成不相干的,当垃圾也行。

      任繁消失了2天后准时到公司打卡上班。她吃好喝好,睡不着她也不强求,她选了个中档酒店开了长包房,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把一部分东西先放到了陈悉荷家,她带进酒店的行李不多,陈悉荷是不同意任繁住酒店的,任繁反复说明自己没事就差立保证书了,陈悉荷不放心的成分较大,半夜总时不时打任繁电话。
      疗情伤嘛,时间和新欢,时间不够,鲜肉来凑,陈悉荷给任繁安排了很多玩乐的项目,玩乐是一部分,主要是见人嘛,最好夜夜笙歌,不醉不休,趁着还年轻。
      任繁也配合,在人多的时候会什么都不想,喝酒到站不住会特别开心,有一种轻盈的飞翔感。

      麦祈是见识到了另类的深情,在他们这种直来直往的年轻人里,这沈一归长得几岁好像全长心里了,他要时刻获知任繁的动向。可怜麦祈,一方面得讨好女朋友照顾她闺蜜,一边还得当间谍,麦祈也直接了当说过,带回去,表白,完了,睡,睡完再说!天天跟搞跟踪似的跟在后头送人回家算怎么回事。
      沈一归说,“你看她有跟别的男人亲密吗?”
      这倒没有,任繁玩得疯不假,但是跟谁都有距离,尤其是男的。

      她现在不相信别人,因噎废食。

      之后,刘闻西和赵鹿筹备婚礼渐渐忙碌起来,公司接了几个新客户,业务不多不少,够全员一起忙活的,原本不成套的团队也渐渐磨合清楚。章唯打过几次电话给任繁,让她帮了些小忙,写一些广告文案,任繁的成长肉眼可辩。

      沈一归真得搬来了西城,他和赵鹿似乎亲密很多,听过几耳朵,沈一归帮赵鹿做了个复合型艺术空间,供艺术陈列,服装发布,偶尔还有些美食分享,但更多是个供人拍照打卡的“圣地”。赵鹿不再来刘闻西这里四处晃荡,周湘倒是没有随她自己的意,她还在公司做前台,不过边漾倒是带着周湘给沈一归帮忙,招了不少人,工作能力也有长进了,能身兼数职了,她也有些能跟沈一归见面的机会。

      之后,深秋,刘闻西和赵鹿的婚礼如期进行,任繁担了大任,在门口写礼簿记账,跟赵鹿家的亲戚一起,沈一归和章唯一起来的,特别匹配,章唯没给红包,沈一归倒封了个吉利数字,任繁接过红包,听了点数后把沈一归的名字和数目记上。

      她生活恢复了两点一线,公司、家,新找的房子离公司特别近,只需要走十几分钟。
      她不再照顾刘闻西,但因为婚礼,刘闻西给任繁包了好大的红包,以用来收买她帮忙敬酒,看在钱的份上,她尽忠尽责。

      婚礼圆满完成。
      章唯和沈一归坐在桌边没走,章唯随口说:“你做那么多事,提点这个帮助那个,不如直接对她好,不就完了。”
      沈一归看在不远处跟人说这话的任繁,他说:“太直接不好,我让她生活得顺心点,我觉得挺好的。”

      “假公济私。”
      沈一归笑,“我乐意。”

      这种场合,任繁没有多少和章唯相处的时间,章唯又是当天走,沈一归一拍手,他送章唯去机场,任繁一起。
      沈一归当司机,章唯上了后排,任繁斟酌好久拉开后面门,章唯伸手一挡,“前面去。”
      任繁悻悻挪到前排,“章总,你变了,对我态度也太恶劣了。”
      章唯鼻子哼哼,“我不重要,有人对你态度好就行了。”

      登机时间还有些,三个人还在机场喝了顿茶,任繁对章唯恋恋不舍,章唯说她假惺惺,“真不舍,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去我那儿报到。”
      任繁半天没说话,之后嘟囔道:“广城太热了。”
      章唯被她气到,“一年四季都能穿裙子不好了,在西城冬天得穿得像头熊。”

      沈一归稳定在西城,来回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在机场还能被人截胡,不前不后的时间人家说请他到家里吃饭,一顺道把任繁也给带上了,任繁怎么敢跟着去,沈一归一脸难色偷偷跟她说,就当照顾他吧,千万别让他一个人羊入虎口,这话说的,都是捧着他的,谁敢吃了他。
      沈一归的那熟人说是去家里吃饭,可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沈一归说:“看到阵仗了吧,我怎么能自己来。”可来的人任繁一个都不认识,她也帮不上忙啊,沈一归叮嘱任繁跟紧他,后面因为老有人问,沈一归就握着任繁的手搭在他臂弯里,他给任繁低声介绍这个,又介绍那个,连人家的情史都没放过,等真到开席时,任繁叫不出名的人她都能了解到人家结婚了没有,生孩子了没有,大学是在国内上的,还是国外上的。饭吃了一半,任繁突觉不对,“你怎么个个都认识?”
      沈一归悄悄说,“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在西城长大的吧?”
      没有吧,什么时候说过,任繁一副你别以为我中午喝了酒就瞎糊弄我的样子。
      任繁想了半天,“他们是你的亲戚。”
      “是的。”
      艹!

      任繁获知这是沈一归亲戚家后坐立不安,恨不得能立刻遁地消失。纵使沈一归时时刻刻无不细致地照顾她,杯子空了给倒水,她看一眼远处的菜,沈一归都能立马给她用公筷夹过来。
      长桌上的人看这处都一副喜色,任繁想,完了,这下浑身上下是嘴都没法说了。
      果然,到最后,有个任繁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女人给她递了礼物,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任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倒是沈一归主动接过来道了谢。

      沈一归喝了酒,给安排了司机送,沈一归和任繁俩人坐在后排,车里升了玻璃挡板,前后排被分开,沈一归把盒子递到任繁手上,“打开看看。”

      “看看不要紧的。”
      任繁也好奇,盒子重量不轻,她就开了盖看看,怪不得沉,里面是块石头,整齐地一个切口处能看到些微微发黄的颜色,沈一归也没想到是送给了任繁这个。
      任繁坐看又看,“有什么寓意吗?那漂亮阿姨又是谁?”
      沈一归合上盖子,“我爸的某一任前妻,很久没见了,好像是姓邱,我想不起来了。”
      这是块矿石,没记错是处金属矿产里的一块,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给任繁也罢。

      又是沈一归送任繁回家,这个有些熟悉的场景让沈一归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衣服一直在我那儿。”
      事情久远的像上辈子的了,任繁早忘了,“什么衣服?”
      沈一归看向任繁,“我第一次送你回家时,你落在我车上的衣服。”
      这话有些歧义,有很多次才会特别注明是第一次,明明加上今天才送过2次,应该是上次,怎么能细致算到第一次。
      任繁问:“你什么时候还送我回家过?沈一归。”
      沈一归自觉说漏嘴,“没有。”
      任繁凑近沈一归,“沈总,你这个人不太坦诚啊,我有的时候总觉得你要跟我说什么,但你总是什么都没说。”
      被细致养了一段时间,任繁之前瘦削的面庞胖回了一点,沈一归看着顺眼多了,但她到底是经历了一些打击,眼神有了些变化,沈一归就这样侧头看着近处的任繁,“我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会儿虽然在车里,但也没有别的人,空间也私密,豪车的隔音优势绝佳,要不是偶尔看向窗外变化的灯光,任繁都有种自己在室内的感觉。
      “这会儿不合适吗?”任繁支着手垫着下巴问。

      “你单身吗?我能跟你回去吗?妨碍你吗?你方便吗?”
      “任繁。”

      这话有些熟悉。

      听完话,任繁立马坐正身体,沈一归看到她明显抗拒的肢体语言,“你看,不合适吧。”
      气氛凝滞住,沈一归转移注意力,手里摩挲那个木盒子,这是他父亲以前浮夸又充满纪念性的礼物,矿坑开采的第一车里的一块,从没仔细看过里面究竟有多少成分,就这么随意选出来郑重地送人。

      也许经历了这一晚,再见面的气氛会很怪,或者沈一归可以正常保持自己的生活,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还有不多的路,沈一归认为任繁不会再说话了。
      他闭上眼睛,跟自己说,就这样吧。

      “你为什么对我好?沈一归,你为什么用别人从未见过的耐心来对待我,你为什么在你的亲戚面前让我挽你的手?你为什么照顾我?你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事却总出现在我面前?”
      任繁问完话,她手摸上沈一归的脸,让他转头看向自己,“沈一归···”

      “因为我喜欢你。”
      直接说出来也没那么难,但沈一归像是笃定她不会给他答案,他挣脱她的手,任繁把手收回,“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我想干什么吗?”

      没等沈一归问出什么,突然任繁凑近她,动作迅速,他只觉柔软的触感到自己的唇上。
      “因为你太好看了,我总想亲你。”

      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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