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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远方的存在(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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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从高中毕业两年了,突然收到回校上课的通知,于是我怀着忐忑不安而又期待满怀的从大学校园回到阔别已久的那个高三校区。
眼前是破旧在翻修的操场,红茵场上下颠倒,如同被翻起的耕地,我们转圈跑步使得尘土飞扬,边上站着那个徐姓的圆脑袋,他背着双手,看着我,从前我总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曾经与我长篇大论你们不是一类人的“atmosphere”老师一样。
操场站满人在进行周一的清晨集会,我知道我寻找不到她的身影,因为一年内,我很少发现她的气息,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左右环顾,从北京而南下的灵魂一路都在上下颠倒,我想,想和她说些什么。
我曾记下武汉樱花的归属地,写下未曾寄出的各种各样。
那位22班的姑娘,站在远处的楼道里,我问她:“你好。”她说:“找一下他,帮我叫叫。”身边来来往往走了一些我还有印象的人,我跳过彼岸的波动。
我听见,看见,她的出现。
台上传来:“我在清华等你们。”
她从我的左边走过。
我知道这是梦境呢。
她冷眼。
我想起来,我曾经有一封被她撕掉的信件,我想那是我这辈子写的最丑陋的字。
我记不得了,原来去年我封锁了那么多记忆。
我抓着她的手臂,我问:“你还在吗?”
“不在了。”
我说:“那你能在吗?”
“你觉得呢?”
我说:“求你了。”
是我熟悉的话语,不止曾经的梦境,她在电话的另一段哭泣着,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语。我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堕于此岸,怀烂心根。
曾经的情/人,是梦空间里面的崩塌信物。
我曾经有好几位马拉松,他们替我传达太多我的不堪言论。
她叫我这次自己去。
从她的瞳孔里面,浮现了无情和冷漠,她指着我右手边的门,她身后站着她曾经和今日的好友。
他们知道,我只是她命里的注定过客。
她走进教室,我打开门锁。
是老师在等我。
我曾听过她一节课,她曾经期待一个138分。她用我熟悉的声音说:“你的一生可以有很多个喜欢的人,可是你总会过早过完的穿过麦田。”
我说:“我前段时间坐上了没有目的的火车,我在佛像的顶部停留,我看向被云包裹的山顶,云顶是南山的梅花,我看见弹奏尤克里里的摊贩,他的帽子里面放着好几束枯萎的玫瑰。我不曾修行冥想,无力参透生死。我用这几百天,只收获了埋在草原的一切。”
她摇摇头,躺回她的休息椅。
我走出门去,只看见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在圆的边框里面挣扎。
曾经写过幼稚的情书,妄想世上再无你讨厌的一切。
你说,秋天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
待我醒来,我早已泪流满面,无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