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色眷恋》拇芷

5、第 5 章

　　天空阴沉沉的，衬托着周围寂静的很。
　　姜嫚顺着石街慢悠悠的走着，这个情况来跟一烟会更好，可惜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
　　不知过了多久，姜嫚抬头往回看，宾馆里依旧还是乌黑一片。她刚要转身回去，迎面开来了一辆车。
　　那车打了下双闪，姜嫚被刺眼的光照的心情烦躁。
　　曹言峥把车停在姜嫚面前，他稍有些意外，“在这儿干什么？”
　　姜嫚往后侧了下身子好让他过去：“宾馆的闸门断了，待里面太闷。”
　　“什么时候断的？”
　　“有一会儿了。”
　　曹言峥默了会，他看着站在黑夜里的姜嫚，说：“我跟你过去。”
　　“嗯？”姜嫚疑惑。
　　曹言峥似乎没有耐心来解释，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跟你过去。”
　　姜嫚打量着车里的男人，他的眉毛有些皱，带着认真的那股劲儿。
　　“行啊。”她道。
　　曹言峥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往上的石街不算窄，但也绝不可能让车驾驶过去。
　　他的步伐迈的有点大，姜嫚在后面跟的有些快，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姜嫚落后几步注视着前方，路灯下男人挺拔的身影被拉长，恍惚地延伸到了自己脚下，曹言峥不是那种肌肉类型的，但也绝对算是力量型的，随着他一步步地走动，手臂上的肌肉在地上倒映地若隐若现。
　　姜嫚最后索性不跟了，曹言峥余光注意到身后的女人埋没进了黑夜中，脚步稍稍放慢，过了一会儿瞧见姜嫚还没有跟上，他声调拔高：“哎，跟上来了没有？”
　　姜嫚的身影隐隐出现，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清亮，：“曹先生，我有名字。”
　　曹言峥先是一顿，随后接着姜嫚的话问：“那你叫什么？”
　　“姜嫚。”姜嫚回答，曹言峥注视着女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听她说：“女字旁的嫚。”
　　曹言峥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他说：“晚上路不好走，落下了就很危险。”
　　“怎么危险？”姜嫚明知故问。
　　“我没骗你。”
　　“我也没不信。”
　　曹言峥不接话了，他确定没什么交代的之后便转身开始走路。
　　两人没有再搭话，安静地走了会儿后姜嫚看到了那熟悉的“景佛山旅游宾馆”几个字。
　　似乎是确认到了安全的地方，曹言峥这才迈开大步朝着那簇黑黝黝的人影走过去。
　　“刘嫂，闸门接上了么？”
　　“呀，言峥，我这闸门没断，只是电路问题，有些麻烦，你怎么来啦？”刘嫂爽快的语气中难免有些急促。
　　曹言峥说：“我来看看。”
　　姜嫚走近就看到那个刚才再次撇开自己走掉的男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电线和螺丝，手电筒悬在头顶，旁边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他似乎不受干扰般，安静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姜嫚在不远处看了会儿，最后无趣地走向门口。
　　刘嫂眼睛敏捷地捕捉到，她笑着对姜嫚说：“一会儿就好了，再等等啊。”
　　姜嫚倒觉得无所谓，她说了句“没事”。
　　又听到那个男人平静地说：“是闪到了，估计很快要来大雨了。”
　　刘嫂应着说：“确实确实，这两天闷得很，下下雨也挺好。”
　　姜嫚走进宾馆，男人缓缓的说话声和刘嫂紧随着应和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身后。
　　姜嫚费了很大劲才走回房间，她把手机里的手电筒打开，在包里拿出了跟烟点上，倒也没有急着吸。
　　她翘着腿坐在床尾，手里来回把玩着，盯着某一处的黑点出了神，直到烟头的灰烬落到了手上，才慢慢发觉。
　　安静了一会儿后，房间里的灯先是“嗡嗡”地响了下，随后亮了起来。
　　姜嫚走到窗户前往下看，不知道是不是太黑的原因，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可能早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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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果然便是风雨交加，谁也无法在晴朗无比的前几日预算到，此时此刻的懿城被雨水浇灌得彻彻底底。
　　姜嫚没有选择在宾馆里待着，她把之前的那顶渔夫帽压在头顶上，单薄的身影混进了风风雨雨中。
　　曹言峥是在看戏的台下看到的姜嫚。
　　他这几天因为李哒的事情经常不分白天黑夜的来回跑，想借助一切可能的线索查找到什么，酒吧里也是忙不到最后就走开，这时候又是急着回去。
　　姜嫚坐在矮板凳上，台下根本没有几个观众，热闹的只有台上那些演员慷概激昂的演说，她忽视旁边投来的好奇眼光，把最后的烟头用脚踩在地下，抬头便看到了曹言峥的车。
　　于是便拍拍手走了过去，“去哪？”
　　曹言峥没有直视她姜嫚，反而像是看她身后的戏台子，人有些懒懒地说“回店里。”
　　“那稍我一程么？我也正好去。”姜嫚似乎没有多想，反正在哪都一样，况且这雨是越下越大。
　　曹言峥没有先回答，反问：“你不冷？”
　　姜嫚视线往下移，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茉绿色的风衣被雨水打湿了些，难免有些凉意，她无所谓的说：“还好。”
　　曹言峥也没有再是什么了，他点了点头示意让姜嫚坐上来。
　　去店里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姜嫚余光注意到男人开车时的专心。
　　曹言峥的长相不算精致，倒是属于耐看型的，他不像她以前见过的男人一样，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有在刻意的打扮过自己，而曹言峥却是像和这片大山映衬般似的，很天然，很朴素。他的眼睛里有股莫名的力量，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安全感。
　　曹言峥大概是感觉到了姜嫚无声的目光，他干咳了一声，说道：“你刚才在那里是在看戏？”
　　姜嫚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看得懂？”曹言峥有些不相信，毕竟他认为很少有年轻人能沉下心来，甚至是听懂。
　　意料之中，下一秒便听姜嫚说道：“听不懂，反正知道是个悲剧，我猜结局会是那个男人参军打仗了，最后战死沙场，留下那个女人独自守寡。”
　　曹言峥微愣，说：“那你也挺厉害。”
　　“人无聊时什么都会做。”姜嫚把手肘放在窗户上，任那袭来的凉风吹乱了自己的碎发。
　　“在这玩几天？”
　　“也快走了，这附近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参观的了么？”姜嫚问。
　　闻言，曹言峥嗤笑一声，说：“你真没有提前做好功课？”
　　“啊？”姜嫚反应过来曹言峥是在说自己没有提前注意这边的浏览攻略，她难免有些不自在，想为自己扳回一面：“作为本地人，你不也是说没什么地方可以逛啊？”
　　曹言峥不接话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也不是本地人，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我可以带你再去一趟景佛山。”他看着姜嫚不感兴趣的别了别头，继续说：“肯定有你没有注意到的风景。”
　　姜嫚对于他的话半信半疑，其实她对于有没有景点可以参观并不感兴趣，她也无法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好奇出自哪里。良久，说了句“也行”。
　　曹言峥把车放在了门口旁边，他把后面的车门打开，姜嫚这才注意到车后面还有东西，是被牛皮纸包装起来的三个大箱子。
　　曹言峥不声不响的抱起一个准备走，转身的功夫看见姜嫚似乎有意将剩下的一个箱子抬起来抱住，但那箱子却纹丝不动。
　　他单手抱着箱子，另一只手抓住姜嫚不堪一握的手脖，飞快地说：“靠边站，别碍事。”
　　只是说话的功夫，那手便很快松开了，姜嫚也不打算献殷勤了，她退后一步，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揉了揉刚刚被握住的手脖。
　　他的力气不小，至少被碰过的那片肌肤已经有了些泛红。
　　很快，门口出来了两个人，姜嫚见过，是方适和李诠，两人看到姜嫚时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她旁边抱着箱子的曹言峥，于是很快反应过来，一人一个把车厢里的箱子抱出来。
　　倒是曹言峥先开口：“放后台就行，李诠，你等会招待一下她吧。”说完转身先走。
　　李诠应了一声。
　　姜嫚说：“我没事，你们先忙。”
　　方适察言观色，帮忙说：“我们不怎么忙，你先进来吧。”
　　姜嫚走了进去，酒吧里还开着凉空调，她不由得打了下寒战，李诠顺手把空调关了之后去后台把货放下去了。
　　曹言峥侧着身清点着刚才的材料，漫不经心地说：“晚上留下吃饭。”
　　李诠和方适先是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听到曹言峥说：“有事，禹煜哥也来。”
　　那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李诠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转身走了出去。
　　姜嫚没有去酒吧那里，反而坐在了一边的角落，她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李诠发现，姜嫚不同其他女人那样依赖于手机，更多时候她都是即使发呆也不会看手机的。
　　他走了过去，轻轻的问：“你要点什么吗？”
　　姜嫚刚刚的思路被打断，她下意识看向李诠，似乎是没有听清，“嗯？”了一声。
　　李诠看见的就是那双清淡的眼眸，像潭水般波澜不惊。于是不失礼的笑了一下，说：“没什么，要是点东西叫我就行。”
　　少年的声音清脆利落，宛如清风般细腻柔软。
　　姜嫚点头“嗯”了一声，她现在不想喝酒，眼看着李诠走开后又端来一杯热水。
　　“外面凉，喝杯水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