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色眷恋》拇芷

34、第 34 章

　　曹言峥回来时，姜嫚已经醒了，这会儿正看着不知从哪找来的一杯书，抬头撞进曹言峥的眼眸，问：“聊什么？ ”
　　曹言峥替她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薄毯，直言不讳：“没聊什么。”
　　姜嫚貌似对这不感兴趣，又像是信服，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曹言峥再次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察觉旁边人迟迟没有动静，他又重新睁眼望过去，姜嫚正沉迷于书中，没察觉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是听到一声不咸不淡的：“喜欢看书？”
　　“还行，没事的时候会看。”她无心答着。
　　曹言峥凑过去看了两行也没明白内容，便扯开话题：“这是什么书？”
　　姜嫚倒是有兴趣给他介绍，她翻了翻书皮，上面写着“遥远的桥”几个字，又觉不妥，补充道：“关于二战的。”
　　说完又继续看了会儿，书里正好描述到3.5万空降兵攻占阿纳姆大桥的片段，场面厮杀混乱，人血遍地。
　　姜嫚皱了皱眉，觉得很残忍，合上书对曹言峥问：“你知道英雄与常人的区别吗？”
　　曹言峥认为她这是看得入魔的感慨，不假思索地反问：“什么区别？”
　　姜嫚侧脸看了看舷窗外，离地面几千英尺的上空中，依然有蔚蓝的天空和千姿百态的浮云，几千年前亦是如此，古今如一，物是人非：“他们关心的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希望世界永远年轻。
　　“愿意用自己生命换来社会安定。”
　　曹言峥似乎对这个说法不能赞同，他说：“如果一定要有生命换来的幸福，那并不是本质的幸福。”
　　看出姜嫚的疑惑，曹言峥摆正姿态继续道：“我希望世界和平，没有生命的牺牲。”
　　希望时间和平，希望时间光明磊落。
　　姜嫚的表情耐人寻味，她赞许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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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东西不多，一个大行李箱就能解决，曹言峥左手拉着箱子，右手牵着姜嫚从机场走出来。
　　姜嫚看着这个场景，上次的还是独身一人，而此刻像是什么都没变，却明明什么都变了。
　　以前的她自甘堕落，而现在的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握着，这只手刚劲，安全，是她唯一的依靠。
　　李诠提前被通知了曹言峥要回来，但看到现在曹言峥旁边的人时明显地愣了愣，视线再次落到两人相连着的手，又顿时恍然大悟。
　　他走上前喊了声“峥哥”，又察言观色般地叫了声“嫂子”。
　　姜嫚第一次被人这么叫，侧身想去看曹言峥，后者已经招呼李诠打开后备箱。
　　她又浅浅地低头，欲要遮挡住什么。
　　曹言峥瞥见姜嫚泛红的耳朵，轻轻牵动下嘴角。
　　三人到懿城天已经变成藏蓝色了，李诠赶着去店里，这会儿是酒吧的忙活时间，他从后视镜中看过去，问：“峥哥，回去还是……”
　　曹言峥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开口：“前去店里。”
　　李诠转动方向盘，把车稳稳地停在了店门口。
　　曹言峥把姜嫚从嘈杂人群中带到后台，他自己又一个人去了前台倒了杯热水给姜嫚拿过去。
　　姜嫚接过，曹言峥说：“先暖暖身子，等会儿回去。”
　　姜嫚倒是无所谓，自从进来酒吧起，她就莫名被这里的气氛带动地有些燥热了。
　　曹言峥似乎有事要处理，安顿好人之后又转向前台。
　　方适这会儿刚送完一扎啤酒回来，曹言峥给他递了一根烟，待后者接过后开口：“放两天假，李诠我在车上已经告诉他了。”
　　方适没有急着点烟，他含笑：“峥哥，你想清楚了就行。”
　　他清楚的明白，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眼里的坦荡和几日前的人完全是两副模样。
　　他低下头，表情令人寻摸不透。
　　姜嫚环顾四周，她第一次认真打探这里。
　　兴许是有点年数了，零零散散的墙角有些许的裂缝，被泛白的灯打得略显沧桑。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干活，姜嫚猜是酒陪亦是其他，这么看倒是挺专业，想着想着身后插进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明天准备再进点货，有没有兴趣？”
　　姜嫚没回头，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于是点了点头，手上拿着一罐玻璃瓶，她打探到：“这是酒配？”她指的是鲜果之类。
　　曹言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离姜嫚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莞尔：“是保险的，不是酒配，那架子上才是，”他配合地指给姜嫚看，收回手时反而搭在了姜嫚的后腰上，曹言峥的声音很低：“最左边架子上是干冰，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要是感兴趣，以后慢慢给你说。”
　　姜嫚下意识地回头，迎面撞上了曹言峥浅尝辄止的吻，他的吻带着烟草味，是让她上瘾的味道。
　　曹言峥吻到深处松开姜嫚，似是要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们有的是时间。”
　　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定会携手相伴。
　　姜嫚半含笑，眼神撇了撇门口，正好看到李诠站在那儿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被发现，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于是站在原地咳了咳嗓子，“那个峥哥，嫂子，车我放好了，要不你们先走吧，路上也累了，早点休息。”
　　李诠说完就跑开了，姜嫚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回神问曹言峥：“他有没有女朋友？”
　　曹言峥刚刚一直没回头，他这会儿功夫心思都在姜嫚这儿，心不在焉地回答：“有吧。”
　　“还以为不好意思了。”姜嫚小声嘟囔了句。
　　曹言峥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他现在只是想带姜嫚离开这，丢了句“应该是怕扣工资”之后便拉着姜嫚准备领车。
　　姜嫚在被恍惚的灯光照着的过程中，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倒是方适忙碌地低头工作，她也没再寻摸跟上了曹言峥。
　　人影错乱中，方适借机会看了眼门口，那身影已消失，他没什么表情般地重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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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昏暗不堪了，略显深沉的夜幕，月亮斜挂着，星光闪烁，罩着朦胧的夜色。
　　上道的路被堵了，曹言峥貌似是习以为常，他落下车闸带姜嫚走上去。
　　姜嫚缩了缩脖子，看到不远处的宾馆，明知故问：“我住哪？”
　　曹言峥回头，像是明白姜嫚的意思般，他看了看凉着大字的地方，说：“老板娘不接纳本地人家属。”
　　姜嫚挑了挑眉似是感慨遗憾，泄了口气道：“那好吧。”
　　曹言峥寻摸着她的心思，把人拦腰按在怀里，浓密的眉毛低垂又轻颤：“怎么？”
　　姜嫚又半分笑：“高兴。”
　　曹言峥可不会轻易相信这，想到确实姜嫚有不愿意的，他倒也可以成全。
　　于是他找了个方式开口：“如果你不方便……”
　　他没说完话，因为姜嫚突然凑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还没等曹言峥有所动作，姜嫚早就背过身走开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和她已经睡过了……
　　大门被打开，曹言峥先带着姜嫚去了客厅，待人安顿好又返回去取下行李箱。
　　姜嫚一直在旁边看着，箱子里面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的，这会儿只忙着打探曹言峥的客厅了。
　　客厅的风格和曹言峥很像，墙是白的，没有任何衬托，显得很洁净，俩沙发都是清一色，单看确实好看，但一总起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是单调，太单调了。
　　“你平时都不住家里么？”
　　曹言峥忙活给姜嫚准备一些床套，停下动作回答：“住，但都是在卧室的时间多。”他没有空闲时间捣弄乱七八糟的。
　　姜嫚点点头：“我知道你缺什么了？”
　　曹言峥等着她说完。
　　姜嫚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到一边，说：“缺个像我这样的女主人。”
　　曹言峥笑了，他抬手碰碰鼻子，之后准备往外走：“我洗澡，你随意。”
　　姜嫚自己一个人把东西放去刚刚曹言峥给她收拾的卧室里去，再返回来把地拖了一遍。
　　曹言峥是爱干净的，每一个区域都分的井井有条，但几天没人住了，地上难免会有灰尘。
　　姜嫚不喜欢探寻别人隐私，所以等收拾完了之后便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玩了起来。
　　曹言峥的速度很快，等姜嫚把邮件里的信息都过目之后浴室里的门便打开了。
　　姜嫚抬头，神摇目夺，她起身走过去。在经过曹言峥身边的时候似乎还能看到他发梢的水正在往下滴，滴进黑色的衣领里，问：“明天跟谁去进货？”
　　曹言峥转过身，刚刚湿润过的脸庞还有些许的水汽，头顶上的灯光照的他的侧脸异常的柔和，他答：“煜哥。”
　　姜嫚没有多问，点头走进浴室。
　　尽管上次来过一回，但是个数月，姜嫚还是对于这个环境感觉陌生，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可以慢慢适应。
　　她想到这里，又看向门口，曹言峥背对着她打着电话，隐约的听到可能是明天进货的事情。
　　罢了，曹言峥是瘾，她恐怕逃也逃不掉，戒也不戒掉了，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姜嫚把衣服去掉，刚刚打开花洒，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于是没回应，外面的人似乎也没有动作，两人隔着门无声地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