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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不合时宜(1) ...

  •   排雷:是谁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胃痛狗血!伏黑甚尔和教主杰我也不知道谁是男主!快跑!

      身为记者,为了获取情报,出入三教九流之地,结识三教九流之人,再正常不过了吧?

      所以你认识伏黑甚尔的缘由无需多做解释,和他的交际从你的工作为主到他的工作为主更是顺理成章。

      意料之外,他收费不高,刚好是你付完房租水电等一系列生活必须开支后能勉强承受的水平。甚尔通情达理到接受情报抵账,不过仅限于你拮据时。游走在黑暗边缘的危险人物有一双利眼,总能准确评估你的财务状况。赶上他手头宽裕,还会接济你几顿饭。当然,酒足饭饱抱在一起之后的事是不能免单的。

      酒精和暖气让狭小的公寓更为闷热,你蜷缩在甚尔怀里,抚摸他汗湿的鬓角:“要洗澡吗,水应该已经热好了。”

      消磨的时间足够热水器加温无数遍了。

      “好啊。”他一个打挺起身,洗完后也不急着回来,反倒在书桌前驻足,弓着脊背翻起了资料。

      “诶,要打湿了。”情急之下,你从被窝里蹿出来。

      笔记用的是墨水,水一晕就完了。

      甚尔兜住从鼻尖发尾坠落的水珠:“抱歉啦。不过风格那么老派还真少见。”

      “……用钢笔写比较顺。可惜天冷了,一会不写就会冻上,非得开暖气才行。”

      “是钢笔太老了,笔尖都摔歪了。”

      “那可是我作为学生代表拿的奖品。很有纪念意义的。当年也是最新的款式好不好。”

      白眼让甚尔暂退一步,他投降似的抓起毛巾擦头发,放过了老古板笔记。警报解除,你缩回被窝,被窝没那么暖了,可能让房间升温的并非酒精和暖气,而是甚尔,他才是热源。

      “不洗澡吗?”

      “太累了。”不想动弹。为了笔记蹿出被窝已经透支今日运动份额。

      “早知道你不洗,就不留热水了。我还没洗痛快呢。”

      甚尔实在太明白如何激发你的干劲。你不甘心地爬出来,这可是从甚尔身上抠出来的热水……

      “有那么夸张吗。”害你退化成四肢行走的罪魁祸首在旁边笑,“是你要求激烈些的。”

      “是我没错……等一下。”

      “?”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热水本来就是自己的,为什么反而是自己有“不洗白不洗”的占便宜心态。

      情报的事也不对劲。按照业界潜规则,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线人狮子大开口,企图用情报换取深入交流才对。怎么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你用情报给线人结账。

      ——这不应当啊。

      “啊,被发现了。”甚尔半点也不真诚地道了歉,“别生气嘛。再摸一下?”

      他以一种更能展示肌肉的姿态舒展自己。

      嗯……

      很想有骨气地拒绝。

      但是很难做到。

      水洗过的胸膛紧实而润泽,带一点热潮气,散着海盐沐浴露的气味。他闻起来像夏天的碧海。

      你不自觉走近,他配合地挺了挺,便于你一伸手就能碰到。

      即将触碰的瞬间,你瞥见甚尔的眼睛。

      绿眼睛迎光眯起,带一点“这就可以了”的嘲谑,不知是针对你还是针对他自己。

      你忽然想打破他万事尽在掌握的神情。

      怀着这个念头,你就势一撑墙壁,飞快亲了亲他的眼角,在他反应过来前跳开——

      更正,在你以为他反应过来前跳开——

      事实是你刚刚转身,他的手臂便横过前方,拦腰一收,轻而易举让你跌回床榻,落入他的怀中。

      “不会爱上我了吧。”

      气音撩拨你的耳朵。

      “怎么会。”

      “那干嘛玩刚才的把戏。又不是纯情小孩了。”

      “只是觉得摸了不好收场,说不定害你白洗澡。”

      “真的?”

      假的。

      不过是故作镇定、虚张声势。

      你久久不说话,心跳如鼓擂。

      手指从腰胯攀上肋骨。你疑心甚尔凭此听到心跳。

      “那么是觉得还不够还想要咯。说嘛。不要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提出‘激烈一点也可以’,总得让你尽兴才好。说吧。”他以鼻尖蹭了蹭你的耳垂。

      好像在撒娇。

      就是在撒娇。

      他很少露出这一面。甚尔不是靠撒娇吃饭的类型。脸,身材,体力,甜言蜜语,偶尔的阔气,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这些是甚尔的吃饭家伙,但撒娇不是。

      他卖力地引诱,极力劝哄你说出他想听的话,让一切回归他习惯的模式,交易来的男欢女爱——亲吻眼角不是你的心血来潮,而是你蓄意勾引,玩弄一些纯情把戏。

      但有时你就是不喜欢顺着他人的心,让他人得逞。

      有时你就是这么叛逆。

      “就当是吧。放开,我要去洗漱了。”你挣脱海盐味的拥抱,这时他束缚你的力道倒很轻。

      “……笔记上的山村不要去调查了。不是好地方。”

      “有料?”你转过头。

      你只是普通地收集流浪汉的故事。其中几个乡人提起家乡的怪谈,怪谈指向过于具体,才引起你的注意,在笔记上着重标记。

      “甚尔也觉得和一般怪谈不一样,很值得怀疑吧。地形描述和口音都指向同一个地区,怪谈内容都没有造成实际伤亡的,像小孩子恶作剧,偏偏故事是发展的。第一个第二个人说不明白是什么,归结到狐鬼童子身上,第三个,开始指向一对小孩,到第四个人就说阴阳师成功收服了妖魔。比起怪谈,更像是家乡的丑闻改头换面,用怪谈的名义遮掩,然后来骗我的面包和钱……”

      他盯着你的嘴唇,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意味不明地冷笑:“……这会话倒是很多。”

      “本职工作嘛。”

      “卖脑子吃饭的就是和我们卖力气的不一样。”他停顿半晌,呼吸拂过你的颈侧,“非要去的话,下礼拜去,雇个可靠的保镖。不要相信向导。”

      这种事你还是明白的。

      可靠的保镖的话——

      “甚尔下礼拜有空吗。”

      “嗯。”

      说是有空,结果一直没联系你。打电话给他,接的人也不是甚尔。

      ……

      咒灵张开嘴,内部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清点战利品的两个少年同时抬起头。

      “还会有谁打给他啊。‘没药救了’。”五条悟看清屏幕上的名称,“谁会给联系人起这种名字啊。”

      夏油杰:“说不定他就是这种出人意料的性格。”

      “也对,谁能想到他还会买这个呢。”

      两个少年看向咒具中的钢笔。相比被随意堆放在一起的咒具,这支笔得到的待遇算得上优厚,至少它有个礼盒,礼盒外还缠了几圈气泡纸。五条悟看了又看,才断定它不是咒具,至少不是咒具中的天与咒缚。

      “接吗。”

      “别了吧,会打草惊蛇——”

      但五条悟已经歪头夹住手机:“喂?”

      “一——个——女——的——”他对夏油杰做口型。

      那头沉默半晌:“是捡到手机的人吗?”

      ……

      你和声称捡到手机的少年约定在游乐园会面。四处都是跑跳的小孩。巨大的玩偶牵着气球走来走去。你盯着每一个路过的玩偶,也许其中一个会摘下头套,给你手机。

      超时十分钟,没有人赴约。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换个时间可以吗。”

      甚尔的手机持有者换了个人,比之前的温和礼貌很多,天知道是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现在不太方便,稍后约个时间可以吗,非常抱歉,因为有急事耽搁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爽约了。”

      “如果下次也这么说的话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耍我?”

      你的强硬态度让少年流露退让,终于争取到当天的面见机会。少年说另一个人也会来,而且临时爽约是他们的过错,坚持请你在游乐园附近的咖啡厅等候,不用再赶路去他们所在之处。

      赴约的两个人看起来不太普通。放在以往你会挖掘他们身上可能存在的话题,但现在你只想拿回手机,或者赎回。你可不认为甚尔会粗心到遗失手机。

      这年头有盗窃癖的有钱人也不在少数。谁知道少年是不是其中一员呢。

      少年回绝了你的请求。

      “不行,是证物哦。”白发的眼神锐利,“你不会不知道他的职业吧。牵扯太多的话连你也一起抓起来。”

      “证物”像模像样地装在塑料袋里。

      “他被抓了?”

      “不是的,死了呢。”

      “死了?”

      “很意外吗?你不是知道他是杀手?”

      “我以为……不,没什么。”

      作为记者,你太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了。

      第一次直面死人是车祸报道。没有了生命,人类就像物品,被草率地摆在那里,像布置悬疑电影凶案现场的道具。记录事故的时候你的肠胃绞作一团。呕吐物消失在下水道,报道消失在编辑桌上的废纸堆——同天有人跳楼殉情,比偶发的车祸更劲爆更值得版面。死亡并不鲜见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死了和为什么而死。

      杀手总是会死的,一个杀手死于既定的宿命,你似乎不该再深究。

      但初次见到死亡的绞痛又来袭了。

      黑发的欲言又止,以略带探究的神情注视着你。

      “既然他死了,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白发的少年接上:“看看同伙呀,不过看来现在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你笑,最后一次拨打甚尔的电话。

      屏幕上闪烁着备注名。

      “一个女的。”

      没什么特殊的。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女人。

      你离开咖啡厅。

      *

      “悟……”

      夏油杰是眼见着五条悟更改备注的。

      “反正这样对她也好吧,就不用和她解释我改过了嘛。没想到会要求看备注名,嘶,恋人真可怕啊。”

      “我好像认识她。”夏油杰说,“是高中部的前辈。”

      如果没有咒术师的天赋,他也会升入那里就学,也许也会成为接过钢笔的毕业生代表。

      他好像知道钢笔是给谁的了。

      *

      你通过甚尔的介绍人确定了死讯。你走了一些弯路,才从中介的警告里得知是你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的委托。

      如果警告能拦住你,你就不会踏入记者这行,如果你能克制情绪,当初也不会招惹甚尔。

      你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人们,也许包含死去的甚尔在内,都希望这件事尘埃落定,但你偏要把它从封死的坟墓里拖出来,在太阳底下曝尸。没办法,你心情不好,罪魁祸首甚尔又早死了,你只好迁怒委托人了,总不能迁怒反杀的被害者吧。他们看起来还一团孩子气。

      保镖缺席,陋俗调查计划搁浅,你从荒村转向都市,采访有钱人,成为他们的话筒,替他们塑造豪门贵胄的形象,也不动声色地收集他们的秘密。

      少年,甚尔,大人物……线索指向盘星教,用奇怪信仰掩盖非法行径的秘密集会,这不是回到你转型前的老本行了嘛。

      你找出盘星教的教徒,书写他们肮脏的秘密,沾血的第一桶金,涉足的黑暗行业,非法逃避的巨额税款……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写稿带来的幻觉,有时稿纸上的字样会变成血红。

      奇怪的是,喜提头条专报身败名裂套餐之前,被选中的信徒们排着队一个个非自然地死去了。你和编辑总是在加急印刷的报纸堆里干瞪眼。“怎么就死在了刊发前呢?”

      一整个系列的报纸往往以同一人的揭秘开篇,讣告结尾。同行们玩笑似的称之为叫死神和祂的名单。也有人说你落井下石,抓着行将没落的家族不放,是食腐的秃鹫。

      无所谓了。

      迁怒名单还有一大串,你不信他们个个都会死在稿子前头。但在你验证完名单前,有个青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你的桌案边。

  • 作者有话要说:  给1400作收的加更(搓手手)
    教主杰:我那么大一群ATM呢?你没有有看到我ATM?
    感谢在2022-02-27 23:58:50~2022-03-04 00:3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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