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猴子是我马斯特（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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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间成了丛林，悬挂的衣服组成遮蔽光线的枝条，丛林唯一的野兽，唯一的主宰，便是盖住手机，向你倾身俯来的伏黑甚尔。
他擦拭胶水的动作堪称温柔。你却没忘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和手机里关着的那个比起来，还不知道谁更凶残。他虽没有英灵夏油杰那么阴晴不定，但也没有英灵夏油杰与你的羁绊，若是被惹恼了，翻脸不过是呼吸间的事。
像被天敌逼近、激发假死反应的小动物，你完全僵直了，脑子里充斥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慢慢来，现在有的是时间。或者我先做个自我介绍？需要我做自我介绍吗？毕竟都已经光顾那么多回了。”
“……那，还是先做一个？”
救命啊，危险的漂亮男人都那么擅长似笑非笑地说话吗？
“伏黑甚尔，如你所见，是个杀手。还有份兼职，是手机里的男人不欢迎的职业。”
“……？”
冲他擦胶水的熟练劲，不会是特效化妆师吧？
“这个自我介绍可以了吗，该轮到你了。”
灵光一闪。
“轮、轮流……”
“？”
你磕磕巴巴地解释了自己的灵光一闪——轮流给出自己的信息。
“总之都是讲自己的经历，一句一句交换很公平吧。就当是另类的海龟汤。我给你信息，如果你据此猜出答案，交换就结束，否则就继续。”
不仅公平，还方便你拖延时间编借口、发求救信号。
能指望的救援只有两个半。
英灵夜蛾、少年夏油杰。
默不作声装死的英灵夏油杰姑且算半个。
好在伏黑甚尔没有撕破脸的打算，默许了你拖时间的小动作。“女士优先。”
作为开局，要说什么好呢？
你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若说你的优势，只有你对他的了解远比他对你的了解深入这一点。夜蛾告诉过你他的生平。天与咒缚，禅院家长大的“废物”，背叛家族后四处流浪，对买凶生意来者不拒，看起来是武斗派但其实更接近头脑派……
说不准他已经收集了高专生的情报，现在认出了英灵的身份——诞生在非咒术师世家的咒术师，东京高专的天之骄子，年轻、热情、友善，与他截然相反。
他会乐见夏油杰吃瘪吗？
即使这个夏油杰与他认知中的夏油杰并不是同一个人？
“有一天，我的手机里突然出现了这个我不认识的、怎么也赶不走的男人。”
仓促间难以编织能够取信于人的谎言。
因此你说的都是真事，只是尽可能琐碎，避免透露重要信息。伏黑甚尔倒也没有催促，静静听你讲了夏油杰袭击你、被你两万步怼脸、帮你吓走小偷又给你房租暴涨大礼包的事。
有些太琐碎太日常了。
你本不打算水字数水到这个地步，随时准备好被伏黑甚尔打断，但意外地，伏黑甚尔好像还挺喜欢听这些事，放任话题一路滑向家长里短。
“不好意思，我抱怨得太多了，听起来很像无可救药的二刺螈幻想出了个暴躁男友吧。”
“……我倒是听说了高专半夜出现了看不见的神秘声音。啊，同你这件事有关系，是吗。”
“……”
猜得未免太快了些。
直接跳过了“你知不知道高专”“知不知道高专的声音”等等事情，一次性确定了上述信息。
就算有大量的碎屑般的信息，也不妨碍他找到事件间的关联。倒不如说不设门槛的倾吐令你不自觉间透露了事情的真正面貌，于他而言，比酷刑拷问更为可信。
真说不好闲聊式询问到底谁受益。
“这样的开局，怎么就成了同伴。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什么？”
当然跳过了。
FGO的事情没法和不涉及其中的人说。似乎是游戏设定保护，非英灵无法听到真相。尚在高专时，你们和五条悟说过，但他所听所见都是乱码，只有将来成为英灵的夜蛾和夏油杰能够沟通相关事宜。
“轮到你了。”
“哦。”他一点不见外拆开了你的零食，“我的兼职很受女人欢迎，但男人不是。经常接触女人但不经常接触男人。”
啊……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不像是特效化妆师。
形容怎么听怎么像软饭小白脸，不会吧……？
伏黑甚尔确实有这个资本。
猛兽一身斑斓皮毛，懒洋洋进食的模样就足够美丽。
但他的顾客真的不会被杀气吓跑吗？
成为御主之后，你虽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至少能分辨出这种在原本的你看来玄而又玄的东西。
而且这么劲爆的消息为什么夜蛾和夏油杰都不告诉你！
太见外了！
“猜出来了吗？很明显了吧。”
“化妆师？”你决定先说一个不那么离谱的猜测。万一人伏黑甚尔说得那么模棱两可是故意误导呢？
“……”
“错了。该你了。”
这也太简单了。你腹诽。
伏黑甚尔三言两语就跳过了他的环节。
但没办法。
处于弱势地位的是你。
“他把我带到了山中。杀了一些人又救了一些人……”
伏黑甚尔老神在在地摇摇头：“真不是个好男人，不是吗？”
闲谈的口吻，像只是谈论一个倒腾谷子的黄牛贩子真不地道。
于是你也附和，完全忘了本人正在手机里听着。
“为他做事，不开心吧。为了让你忘记他只存在手机中，现实里软弱无力，这种人会加倍强势。”
你并非在为他做事。
但没必要反驳。
“他也有温柔的时刻。”
“太凶会把人吓跑。那就没有人听从他了。”
“……有时候我的确觉得正在经受低温烫伤。”
不那么灼热，也不那么容易察觉，但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你。
这确实是你现在的感受。
“……感情故事就到此为止吧。”伏黑甚尔不知为何烦躁起来，“你是如何中止他的暴行的？”
“他的师长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阻止了他。”
伏黑甚尔漫无目的般流动的目光定格。“撒谎。”
像被狙击枪的红点定在额头。
“……”
“想测试下你有没有说真话，但你没有通过——听命于他很辛苦？半真半假的话说多了，自己也就习惯性掩饰真相了。明明我进来的时候，占据上风的可不是他。”
糟糕，若是刚开始，你当然会注意编的故事要和刚才的情状吻合，但时间一久，伏黑甚尔配合得你都忘了这回事了。
“因为真正的原因无法说出口。”你简单介绍了下FGO游戏。
等他听到“乱码”就会相信了。
据五条悟所说，那是不同于空白、不属于任何一种语言、不属于人类所能发出声音的一种乱序的音波。
“你说出现在你手机里的一种游戏？”
你：！！！
夏油杰：！！！
手机里的英灵无法再保持沉默，发出了比发现伏黑甚尔行踪更错愕的“什么”？
“杰，联系上人了吗？”
伏黑甚尔：！！！
夏油杰：……？
祸水东引?
杀手的注意力为手机所吸引的瞬息，你终于腾出手，用上了呼符。
那是片刻前完成【改变天内理子命运】的任务奖励。
明明离夜蛾记忆中的日期还有些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任务就达成了。
而且在这种时刻发放的呼符实在微妙。
但是，不管了！
象征五星的彩光照得伏黑甚尔的脸五光十色。
卡牌翻到正面，预感应验。
新的五星，伏黑甚尔。
两个伏黑甚尔与一个夏油杰与一个你面面相觑的时候，身后的门被咒骸挤开，收到你先前的求援信号的英灵夜蛾带着五条悟赶到。
五条悟：“哇哦，杰。”
作者有话说第102章 猴子是我马斯特（9）
，还差 